在这短短一两秒钟内,我权衡利弊,这个保险柜坚决不能打开!
他们等的有些急躁,语气不客气起来,带有威胁和逼迫性的让我开保险柜。
“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们孙局长就在我房间里睡大觉,昨晚喝了两杯就给醉成软脚虾,正好我去把他叫醒,你们顺带搀扶一程。”我说着就往里屋走去,
我刚说完他们脸色就变了,什么也没说快步向外走去。
这把算是懵对了,这两个确实是冒牌货。
破嘴候一连糊涂,我这么个小人物没权没势怎么会和局长一起喝酒。我笑了笑,哪认识什么公安局长,是我诈那两人。
现在对于王富贵的死因算是有了点眉目,这皮画子真要了他的命,但是谁暗中想要拿到这画子却是个谜、现在,我这里也不安全,入夜行人一少,他们肯定会再来。
那些人显然来者不善,既然能把王富贵/”杀了,接下来就会轮到我们。我和破嘴候商量之后,决定不能继续留在这。趁着白天这档子功夫,大家分头行事,破嘴候负责去转卖店里古董换现钱,我则去火车站买票。
火车站离我店铺也就十分钟路程,几道胡同三拐两拐抄了近道。当我刚准备往售票厅进去,大老远看到三五人站在那谈话。
之所以这几个人会引起我的注意,其中一个便是刚去过我店里的假公安,他们衣服已经换成普通衣服,毕竟火车站附近是有真条子巡逻,他们也不敢这么的明目张胆。我在一个饺子摊坐下,见这男的向另一个光头汇报,光头和他们说了些什么后一齐散开,冲散在视野中。
我琢磨那光头应该就是头头,商量的无非就是打我店里的主意,爷这就走了,等到晚上,你们就进去抓瞎吧。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寻思着暂时也没去的地方,干脆就去王富贵挖到皮画的地方把事情给弄清楚,运气好的话也许能碰到七爷大奎,七爷是道上的,消息也灵通,皮画的消息肯定也不近g而走,他听到肯定会奔去。
其实我还有一个目的,一个十年前没履行的承诺。
等我买好票回头,一个铁管子顶在了腰上,随即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别动!里面刻都是实心弹,扳机一扣就把你肠子打出来!”
我定了定神,听着声音不象店里那两冒牌警察的,但是又很熟悉,这是谁?
“兄弟,小心走火,这里这么多人,我出事你也跑不了的。”
“少来这套,我问你几句话就放你走,老实回答就没事,耍滑头我发誓绝对要了你的命!”背后那杆枪用力往我腰上一挺,我能感觉到枪管的口径和材质,不象玩具货。
我先安稳住他情绪,万事好商量,知道的一定会知无不言。
“你叫什么?”
“啥?段辰,路段的段,时辰的辰。”这人问我叫什么,显然不能确定我的身份,对我应该不是那么了解,可以试探下说些假话,不必完全说实话。
“皮画子放哪了?”
“皮画子?”我故意疑问,他抢顶的更紧:“少装傻、快点说,”
“兄弟,我是真不知道,什么皮画子。”
“十年前、十里屯、黑竹沟、这事你不会忘了。”他凑近朝我说。
这下我算是惊住了,原以为他是那两人同伙,要王富贵那张,结果问起了十年前的事,他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大奎?七爷?”我试着喊了声,他没应答。
“你也算够狠的,和七爷摆了我一道,卷了皮画子走路,留我一个人在窑子里蹲了十年,我要把失去的都给拿回来,你们不仁,也别怪我下狠手!”他说了这么句,我算是猜出了个八九,是大奎!
我也顾不得抢抵在腰上,扭头过去看,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人站在面前,我脑子“翁”的一声,这人的的确确是大奎,只不过比以前消瘦许多,满脸的疲倦和苍老。
我高兴地问道哪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声兄弟,还给你接风洗尘,对了,七爷呢?
这时我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对于多年未见的老友露出了打心底的兴奋,他脸上没有一色的表情,说:“我已经送他到阎王爷那报道了。”
大奎以前可是生死都跟着七爷的,现在居然把他杀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产生这么大的恨意!
“出了什么事?你说清楚?”我质问到,一脸的不解。
就在他准备朝我说什么时,突然收起了手枪,转身向后一瘸一拐的走去。我望了望身后,是几个公安,应该就是在找他。
当我再次朝大奎方向望去时,他已经消失在了人海里……
虽然我不清楚他和七爷出了什么岔子,但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东西——皮画子!
我更加坚定,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要去湘西走一趟才能弄出个所以然来,七爷,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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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走脚店
湘西自古以来是湖南的西北门户,素为湘、鄂、渝、黔咽喉之地。其中有汉、土家、苗、回、瑶、侗、白等30个民族依次而居,构成独特的文化风俗,这里也是巫术道术盛行的地方。
我们这一落跑也是够远的,足足从江南小城赶去大湘西。赵海和灵汐都感到不解,不就是一枚狗牙,至于跑这么远的路吗,我和他们解释这次来不光是为了躲避汪半仙,而是想碰个运气看能不能遇上七爷和大奎,回头的路上兴许能找到小孔雀,那就更好了。
不可否认七十年代的大建设时期要比六十年代的社会经济要提升一个档次,绿皮火车的速度较以前比哪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比不得。正闲着无事,就从随身行军包里掏出那本七爷给我的《风水命理》翻看起来,虽然看了无数遍,但似乎每看一次就会多看懂一点。
现在不是旧时期,大可以放在桌面上看,不用偷鸡摸狗般蜷下身子藏掖在衣服里翻看。这本书的前半本倒也好懂,无非就是说了些治鬼驱邪的茅山术和道教法门,比如桃木八卦、黑驴蹄子、墨斗线都有很详细的说明和做法,当初七爷的那些皮毛说就是从这里面窥探一二的。
可是后半本就有些晦涩难懂了,有这么一句“比我者,为比助身强,即旺向旺山。生我者,为父母印授,即相向相山。我生者,为泄,为子媳,即泄向泄山。我克者,为财禄,即主财禄。克我者,为休囚死,即为煞峰。”这句话光是读起来都非常拗口,更何况理解其中的意思,不过既然出现在这本风水书里,肯定和风水探墓有着密切的关系,有机会得找个懂风水的老先生指点一二。
我在车上专研书籍,时间也过得很快。从天刚亮到天黑,才短短十几个小时火车就载到了我心中迫切想回来的大湘西。
“老辰,来这鬼地方我算是想明白了,咱不是来做生意讨生活的,你又想干上一票!”赵海下了车,望着比较落后的湘西和我时不时拿出地图来左右比划,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说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瞒着大家伙,来这里确实有些我的私心,就是那枚八鬼抬棺印,七爷说过这枚印子能开的墓就在湘西这带,现在国家形式刚刚从紧张中缓和下来,七爷如果还活着,必定会来这倒斗的。
“可是这地方这么大,怎么知道哪里有墓,哪里没墓。”破嘴候问我,我笑着说这就不用担心了,这十几年的时间我的一大半精力都花在了研究湘西的地形图上,结合堪舆风水学,找到穴眼并不是很难。
“现在考古队大量出现,按理说我们能找到的墓穴他们利用先进仪器早就找到了,哪还轮的到我们分一杯羹。”灵汐显然也有些不信。没办法,我只好乖乖拿出地图,和他们解释一番。我指到一处山脉隆起连绵不绝的地方说这里肯定有大墓。
“仁怀乡……咱要去这地方?”破嘴候带着疑问念出地图上标示着地名,我点点头说没错,咱们要去的就是这仁怀乡的将军山。
“仁怀乡位于在湖南湘西和贵州交接的地方,属云贵高原的边缘,有湘西西藏之称谓。平均海拔约1300多米,山高而峻、洞多而奇、建筑奇特、民情淳厚的地块。将军山是该地第二高山,山顶千古年来荒芜,即便是在五六十年代生产队大开荒时,山顶都不曾开过,杂草丛生,很少有人去到那,现在也是一片荒凉。”我照本宣科,把看来的资料一股脑抖出来。
我们也不慌着赶去目的地,先到县城里买上些必需品。这次我所采购的装备不是国产老货,而是清一色的德式装备,探照灯、折叠铲、安全绳、防毒面罩,能买的全都买了,以至于最后钱不够,把带来的古玩物件都低价出手换银子,弄得心疼好一阵。
装备采购齐全后,我们就坐着当地的出租车一路朝仁怀乡赶去。
司机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停下来,说只能开到这了,再往里只能靠步行,都是泥巴山路,车子进不去。也没法子,只能下了车背着厚厚的行军包步行。走了差不多二里地看到了“怀仁乡”的地标,这就算到了。
到了之后才算明白,这里还没有孔雀所在的那个小村子发达,就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路也没有被开发,倒是有个建筑让人很是奇怪,居然有家旅社,木头建筑,挂着“走脚店”三个大字。
“这里人倒也没些头脑瓜子,没人的地方开了家旅社,只怕半夜没人住,里面都给孤魂野鬼给占喽。”我打趣着说,正好有些疲累,便和他们一起走进了这家店里。
两个厚重的黑色木头当作店门,里面灯光很是昏暗,也不见有人的身影。
“老板!”我提着嗓门叫唤,可半天也不见个人出来,心想总不至于没生意老板也溜回家睡大觉去了吧。我们四人走进去都瞅西望,总觉得店里头有些古怪,并没有客人坐的椅子桌子,单单最前面是一个道教的神仙画像,还供上了香火,不注意店名还以为是到了庙观里头。
破嘴候沿着楼梯走上楼去,过了一会儿朝我们低声喊:“里面有房间哩!”,我们大伙很兴奋,这样一来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下了。
反正老板不在,先住进来再说,碰上面再给住店费也不迟,只是这里不能吃上点热腾腾的饭菜,还要吃随身携带的硬干粮。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这里有些诡异,我的心就像悬在在那里的,一直不能静下来,这种感觉曾经也有过,不过都是在盗墓碰到走影干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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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赶尸老道
由于路途漫长身心确实有些疲劳,也不想那么多,转去二楼的空房间里休息,准备翌日就出发离开。
睡在梦里时,忽忽听见敲锣打鼓声,还伴随着一股阴阳怪调的唱腔。我以为是梦里的声音,但醒来后发现,真真切切是从屋子外面传进来的。
我推搡起破嘴候,但他睡得很沉,根本叫唤不起来。此时外面的敲锣生越来越大,我也拿着手电筒照着下了楼想去外面看看究竟是什么回事。
借着光源摸索来到门口,脆耳响亮的锣声传入耳朵,还有那腔调似乎在唱着:“阴人赶路,阳人回避;要避不避,阁下自理……”。随着声源望过去正好看见不远处一个身着黄色道袍的人,右手摇着铃铛,左手敲打挂在身上的铜锣,朝我这方向走来。
奇怪的是这道长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白色绸缎衫,头戴高筒毡帽的人,他们的行走也颇为怪异,是整齐划一跳动着。这时我想起了太爷坟遇到的僵尸,不也是跳跃而行吗,倒吸一口凉气往后退转到楼上,下意识清楚这回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进了房间,大半夜见到这些东西给我怵得心跳动不停,只是破嘴候睡得跟死猪一样,不然也有个人陪我聊天壮壮胆。
隔着房门听见一连串的脚步声进了店里,还有拉凳子倒水的声音,我咽口唾沫偷偷把房门支开条缝,从里面溜到栏杆那往下窥望。
真的就是那个黄袍道长带着几个白衣服的僵尸进店来了!
道长摇了摇手里的铃铛,嘴里咿咿呀呀念着什么,这些僵尸就跳到了门板子后面直立在那,这个道长正准备上楼来时,灵汐吱呀一声把房门给打开,开到我一眼说:“辰哥,你在干嘛呢?”,她这一喊把我吓了一跳,道长也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什么人?”道长在下面大声呵斥,我见也隐瞒不过,就露了头出来,说是普通路过的游客。
我带着灵汐下楼,和道长攀谈起来,道长见我们穿着不像是本地原住民,倒也相信我们是来旅游的。
“你们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撒,脑瓜子闹腾得慌,想得出住到这鬼店。”道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把身上的罗盘和黄布包解下。借着手电筒可以看清他倒是长着有几分仙风道骨,颧骨突起,脸颊深陷,人很瘦,两撇八字胡倒是让他模样和蔼不少。
我笑着说你倒是不要怕,我们见到你赶的尸体都没把汗吓出来,你倒是先淌了。
“莫要七里八里的,这店是普通娃子可以住下的?这是给赶尸回乡的路过遮光,你们莫要碰那些白衣鬼,出了事可不要找我。”他说着指着大门后边。
我说这都是七十年代了,怎么还搞这一套,就不怕给你打上封建迷信的牌子?
他见我也很爱攀谈,就寒暄起来,他说这地方穷乡僻壤,大多外面病死要么意外死亡的人不能回来安葬,就有家人专门请他们这些师傅做法事把尸体带回来,这一代的人都知道赶尸这一行,就连局子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过问,大多讲个忌讳,怕惹上阴司。
这走脚店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住进来的,是给赶尸师傅和僵尸准备躲避白日阳光,所以大门常年不闭,里面更不会有老板店家,就连小偷看见门口挂着的三个字也不会来摸两手,一是怕犯了忌,而是里面也确实没什么可偷盗的。
他们这些人昼伏夜出,不和生人打交道,一旦尸体运回家乡,任务就算完成,所以是能快则快,抄僻壤人稀的野道,凡事尊敬他们的人就称他们一声师傅,不理他们的他们也不会正眼瞧你。
“师傅,这尸体你就不怕诈尸了,倒头来管不住。”我笑着问。
他也笑了笑,摇晃起铃铛来,这时门后面跳出一具僵尸。灵汐大叫一声躲在我背后不敢看。师傅说这尸体做了法术自然有灵性,三魂七魄都暂时压在了里面,所以要有这么一张黄符纸来镇住,黄符纸落地,就会尸变,所以他们这行饭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吃的。
我故意把胆子放大,走到尸体面前,就闻到一股尸臭味,但不明显,仔细打量这具尸体,脸色也是墙灰那般的白,双目紧闭,嘴唇发紫。
“师傅,你们赶尸的有没有什么忌讳?所有的尸体都能赶?”
“那也不是这个理,我们有个道道,叫三赶三不赶……”赶尸师傅和我解释起来。
“三赶”之中第一是被官府处死的可以赶。包括被砍头的、受绞刑而死的、站笼站死的。其理由是,他们之中有不少是被官府迫害而死的,死得不服气,死得有冤情。第二是战争中死亡的可以赶。历朝历代,湘西的战事就特别多,故有“战争窝子”之称。当地的战争,一部分是缘于其特殊的战略位置,更多的是缘于错综复杂的民族关系。第三则是在外做工意外死亡的可以赶。
“三不赶”中,一是不明病死的不能赶,二是投河、吊颈等自杀而亡的不能赶,三是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不能赶。这些人要么是自己寻死要么遭天谴,赶不回来。
寒暄半天,他打了个哈欠,说精神疲乏要去回神,以后有缘再相见,转身朝楼上客房走去,就在这功夫口上,我看见他腰后面露出一个金色的小牌子,金光熠熠,我一眼瞧上去就知道价格不菲,不像是他们这种赶尸匠会佩戴的物件。
“哟,师傅,你这块牌子是好东西!”我在后面试探性的问他,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