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遗憾。”
竹青的泪突然不落了,她眼里噙着泪,却笑了。
“遗憾,这样的遗憾真的很残忍。我好嫉妒她,也好羡慕她。可终究也只能是嫉妒,羡慕。你放心,我不会再出现。也谢谢你,终是没有怪我。”
☆、谁比谁狠21
竹青知道自己输了。在三花亭的时候就知道输了。在自己开始说谎,开始耍手段的时候也已经注定会输。
可是至少输的不是那么难看。
至少他还愿意将和她的一切当做是一个遗憾。
也许,她会抱着这个遗憾终身。
也许,她也会遇见一个像爱着四爷那样爱她的男人。
只希望,她的过错,不会也造成他们之间的遗憾。
她离开时,只乞求花蕊一件事,就是若是四爷回来,给她稍封信。她带着娘亲离开,远离这个曾让她情窦初开,又让她痛苦万分的地方。花蕊也答应她,不会将她住的地方告诉别人。
也一定会给她四爷的消息。
花蕊很开心。
至少,竹青又是曾经的那个竹青。做错事没有关系,只要还能回头一切都不算晚。
她送她们出的天星城,看着她们走远,她长叹了一声。
也不知道悠心现在如何了。
走也没有留下一字半语,还好有沈家的大小姐坐镇,才没让她们一下子群龙无首乱了分寸。也只有她一人是知道原委的,她也是天天的数着日子。
替她守着地方,等着她回来。
悠心听到门被人踢开,笑嘻嘻的迎了上去,“王后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她早等着呢!她和木容说她不要妃位,只要王后之位,为的就是这一天,这一刻。
要她乖乖听话,她偏要看看到底谁能耐的过谁。她说过会搅得的他鸡犬不宁不得安生,现在正是实现她话的时候了。
“贱人。”公孙玉上来就是一巴掌。
可却打了个空,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
随风个子小,可胆子却大着呢!她够不着公孙玉的手,直接抢过太监手里的拂尘一扬,缠住了她的手腕。
“大胆。”被抢了拂尘的太监尖着嗓子呵斥道。
随风冷冷的撇了他一眼,直接送了拂尘挡在了悠心的面前。“王后娘娘,此处不容任何人放肆。还望王后娘娘好自为之。”
“本宫做什么,还要你一个奴才来管吗?你以为巴结了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贱人,就可以和她一样目无法纪了和本宫作对了吗?”公孙玉手颤抖的指着随风骂道。
“奴婢只知道,王上要奴婢保护郡主。奴婢虽是奴才,可也只是王上一个人的奴才。王后娘娘难道忘了吗?”随风冷眼一瞥,公孙玉打了一个寒颤。
“好了好了。一点小事何必搞得这么紧张。随风,快给王后娘娘奉茶。”悠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假惺惺的道。
“用不着。本宫问你,是不是你要王上废黜本宫,让你来做这个王后的?”
“呀!王上的动作这么快呢!”悠心一手档在嘴里,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她装了一会儿,勾起嘴角笑道:“是,王上要我为妃,我不太乐意。只是随随便便的要求了一下,也没想到王上会真的答应。如此,可就要委屈王后娘娘了。”
“你别得意的太早。我公孙一家为王上,为榕树国都是有功之臣。你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丫头,想夺本宫的位子,岂是那么容易的。”
☆、谁比谁狠22
“那就各凭本事喽!”悠心美目流转,笑的很嚣张。
她当然知道岂会那么容易。她要的也就是不容易嘛!
公孙玉又要赏耳光,她总是学不乖,总是会忽略随风那个单薄的小人儿,只是这次她手刚挥过去,还没被随风给挡住,悠心突然一个踉跄冲到窗边,趴在窗檐上一阵干呕。
“郡主,你没事吧?”随风紧随她身后,冷冰冰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担心。
悠心呕了一阵,小脸煞白的靠在哪儿喘着气,公孙玉身后一个老宫女上前附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一刹那,公孙玉的脸比悠心还要难看。
“韩夜,好好照顾你家郡主。别得了什么病的,耽误了她图谋大事。”公孙玉尖着嗓子阴阳怪气的说完,扶着老宫女的手走了出去。好像很幸灾乐祸的样子。
她已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事,可脚下细小的慌乱依旧没有躲过随风的眼睛。
她也不管悠心又趴回去呕,悄悄的尾随着公孙玉。
公孙玉的伪装没有坚持多久,她本就不是一个善攻心计的人,否则也不会与悠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正面冲突。她的嚣张跋扈,也不过是她自认为的公孙家对于王上的功劳而已。
几乎是前脚踏出宫门,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急急的问刚刚与她说话的宫女:“你可会看错?她。。。真的是有身孕了?”
“奴婢猜八九不离十了。王后想想,王上就算如何的喜欢她,也绝不会和王后过不去。怎么好端端的就想罢黜王后,立她为后?王上没有子嗣,这若真是王上的孩子,王上一定欢喜的很,任她提出什么要求,王上也都会满足她。这孩子,可来的真是时候。”
老宫女的话一说完,公孙玉险些摔倒在地。
“不,本宫不信。去,宣。。。”
“不能宣太医。至少现在王上没有说,大家也都不知道。可一旦王后娘娘将这件事宣扬了出去,那那些反对的大臣必定要考虑皇嗣的问题。一旦他们也站在了这个妖女的身后,那咱们还怎么办?”老宫女又急急的道。
“那王上为什么不说呢?本宫,还有宫里的众妃嫔,至今都没有一人能为王上诞下皇子,她。。。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公孙玉,她已经没了主张,爷爷死了,她自己也明白,公孙家的势力早就没落,若不是爷爷还一直为王上办事,也许连她的王后之位也换不来。
可如今,她势单力薄,王上已经有意要罢黜她,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再听悠心又有了王上的孩子,她真的是完全的乱了分寸。
“王上的心意,奴婢又岂能猜得着。可是,既然王上没说,咱们也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只要。。。”老宫女眼一眯,手狠狠的做了个‘杀’的动作。“只要所有人都站在王后娘娘这一边,奴婢想,王上总不能将所有反对的大臣都杀了。太后也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谁比谁狠23
“对,你说的没错。管她是真是假,本宫都不能冒这个险。”公孙玉慢慢的捏紧拳头,尖锐的指甲扎进手心里,她也没感到疼。“可是,她身边那个韩夜,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有她在,只怕。。。”
“王后娘娘放心,这件事,奴婢自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随风从她们身后走了出来,她面无表情,也不顾公孙玉的惊讶,“王后娘娘,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夜里,奴婢自会来找娘娘。”
说完,不等任何人出声,她又已经转身进去。
“她?她想干什么?”公孙玉的声音有些颤抖。
“王后娘娘不要想了。夜里不就知道了。”老宫女比她冷静,自己猜还不如等着她自己来说。
随风回到屋里,看着悠心已经没事了,自己坐在长椅上若有所思,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放在小腹上。听见脚步声,她移开了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和平时一样。
可随风不管她知不知道自己有孕了,她和王后一样,不会让王上知道,也不会让这个孩子存在。
她知道,孩子不可能是王上的。是孟子飞的,就绝不能在王上的身边留着。
这是对王上的侮辱,也是对榕树国的侮辱。
她在她身边保护她,但与她并没有半点关系。她护她,是因为王上在乎她。
她保护的不过是王上的一样东,西,而已。
她不会让任何人有污点影响到王上的。
所以她才会和王后说那样的话,选择和王后合作。
虽然她们的目的不同,可过程是一样的就可以合作。
悠心的心其实比她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急,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怀了孟子飞的孩子,她好想有个人来替她确定,还好翠娘不怕羞,上次告诉她的够详细,她才会有些怀疑。
但这样的好消息,在这里她却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敢告诉任何人。甚至连个商量的人也找不到。
也许是因为,在这里的一切都需要她小心翼翼,她才会变得如此细心,才会有这样的怀疑,这要还在天星城,她一定会以为自己不是吃撑了,就是吃坏了肚子。
“随风,秦爷什么时候能进宫?”她问。
“秦爷身子不适,正在家中静养。郡主若有事找他,怕是要等几个月了。”
悠心在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声。
“王上有赏。”听见外面传来的身影,悠心抬了抬眼眸,未动。
一会儿三个太监各托着三个银盘走进来,依次的跪在地上。
每个银盘上都摆着五把匕首,刀鞘上的花纹都是细中之细,每一个的刀柄上都镶着不同颜色的宝石。这随便的一把都远比孟子飞给她的那把要好。
她知道木容是为了实现他许的承诺。
可意义不同,再好看,再名贵,也一点都勾不起她的兴趣。
她只扫了一眼,本想让他们都带走。
可转念一想道:“都放这儿吧!”
“郡主喜欢?”带头进来的太监有些诧异,又有些如释重负。
☆、谁比谁狠24
“不喜欢。”悠心随着拿了一把刀鞘上刻着盘龙,镶着一个盘扣大小的红色宝石的匕首把玩着。“不过本姑娘识货,知道这些肯定价值不菲。留着,将来有用。”她眼里闪过狡黠的笑意。
来都来了,既然无所事事,不如找些她最爱的事来做做。
木容在龙毅国可没少捞银子,她这么做,也算为皇上排忧解难,减少损失了。
几个太监可不管将来时有什么用的,王上的命令是要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郡主收下这些,至少也要挑一把。他们还都拧了一把冷汗,没想到她这么简单就收了,赶紧的放下银盘逃似的离开了,生怕她一会儿又反悔让他们带走这些似的。
悠心找来一个不大的木盒子,将匕首都放了进去,刚刚拿着看的那把就顺手的塞进了短靴里。
还有,她现在必须打起精神的保护自己,还有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孩子。
反正只要有一点可能,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今天木容没有来骚,扰,她,悠心乐的轻松,早早的就熄灯说休息。
随风等了一会儿,听见屋里的人已经微微的起了鼾声,便没入了漆黑的夜色中,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几乎是与她同时,另一道身影从宫墙上跳了下来,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其实随风一走,悠心的眼睛就睁开了,本来她这两晚都是没有睡好的,吃不下任何东。西,的感觉让她很不踏实,胸口又像是堵着什么似的,百般的不舒服,闻见什么香气,就又想要吐。
她刚摸黑倒了杯水,就听见外殿里的门被人轻轻推开的声音。
她心下紧张,赶紧冲回床榻,从枕头底下摸出了匕首握在手里。她这里就只有随风一个人伺候,只有早晨的时候才会来宫人收拾屋子。夜里,偌大的寝宫里真有点像是鬼屋,只要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就是悠心也立刻能感觉的到。
“谁?”悠心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一个人影映在薄纱帘上,她问的时候又顺着抄了个凳子在手中。
其实她心里以为的是木容。
在这里,没人敢来这里惹她,而且内宫门已关,也没人会在这时候还在外面乱走动。除了木容,也不会有别人半夜里摸到她的屋子来。
偏那外面的人不出一声,还慢慢的朝里走来。
悠心看他越走越近了,凳子已经飞出手,直接砸了过去。
她没听见凳子砸到什么东,西,连一点声响也没发出。
还是个高手,不是木容还能是谁?
悠心将匕首挡在胸前,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木容,我警告你,你少乘人之危。我。。。我。。。我真会死给你看的。”
好像有人闷笑了一声,她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她错愕的一抬头,唇就被人猛的堵住。
太熟悉的感觉,太熟悉的怀抱,太熟悉的吻。
敢这么恶心她的,吓她的,除了她的相公孟子飞,还能有谁?
☆、谁比谁狠25
她手一抖,匕首从她手里滑下。
孟子飞的脚一抬,稳稳的接住了匕首,也松开了她。
“你想死吗?是不是巴不得我马上被当做刺客给抓起来?”他压低了声音骂道,可是掩不住他的激动,掩不住他的喜。
悠心没等他骂完,又猛的,主动的扑进他的怀里,用尽了她所有力气的抱着他。
“快,你快掐掐自己,告诉我疼不疼?”她哽咽着道。
“为什么?”孟子飞不乐意的问。
“告诉我是不是在做梦啊?”悠心说的理所当然。
“你不会自己掐自己?”孟子飞好气又好笑,看她这个天还老毛病的光着脚踩在地上,弯腰抱起她,走到窗下的长椅上。
他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来看她,只有借着这朦胧的月光将她看个清楚。
悠心就觉得不真实,她的手死命的抱着了他的腰,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肯松手。
这就见到了?
可怎么见着了,比没有见到的时候还要心痛,还要想念?
见不到的时候,她不敢去想,只敢对自己说总有一天会回去,总有一天会重逢。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撑着自己不去想关于他的任何点点滴滴。
所以才会在这一刻,在抱着他的时候,那些压抑在心中的思念突然的爆发。她想哭,又想笑,让孟子飞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张扭曲的脸。
他本想装鬼吓她,然后狠狠的骂她一顿。
可是,他现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力再用力的抱着她。
这个拥抱,是她欠他的。
那一刻,仿佛什么都停止了。只有他们彼此的心跳声,彼此的温度,和那紧的快要窒息的拥抱才是最真实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悠心突然抬起头,“不是做梦是不是?”
“你白痴啊?”孟子飞瞪了她一眼。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她急急的问。
他笑哼了一声,“他可以来去自如的在我的将军府里带走我孟子飞的女人,我为什么不能来到他的宫里,找回我的女人?不是只有他有这个能耐,我也有。”
“你。。。是来找我的吗?”她不确定的问。
他抬手在她额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发问:“难道我是来欣赏慕容寒的皇宫风景的?”
悠心捂着被他敲疼的额头,剜了他一眼。“姐姐,我爹他们?”
“你放心,我肯让你姐姐有事,孙启也不肯。他已经将所有事告诉齐星,齐星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老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加上悠然此次也算是立了大功,皇上没有怪罪她。也没有连累沈家的任何人。他们都没事。只是。。。全都很担心你。”
“没事了。没事了。”悠心说着笑了起来。“你等等。。。”
她又跳下长椅,一边套着衣服,一边将她放着匕首的木盒子拿着塞进他手里。“本来我还想再捞点银子的,可现在他们没事了,我们就赶紧走吧!”
孟子飞手握着空拳,抵在鼻尖上笑了起来。
“傻瓜,怎么走?”
☆、谁比谁狠26
“你不是来救我的?”悠心的动作停在了那儿,回头奇怪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救你?你走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先来告诉我?我好像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告诉你,有事找我商量,我什么时候给你自足主张的权利了?一次又一次的闯祸,你就没长一点记性?我来就看看你死了没,这次没打算替你收拾烂摊子。想离开,可以,自己想办法。”他说着,头枕在手臂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长椅上,还抖着腿。
“孟子飞,你千里召召的跑来就是和我算账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