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诗澜的意见具有前瞻性,另外我昨天也去了实地考察,的确不错,不涉及到拆迁,如果按照诗澜提出来的方案应该会有比较好的收益。
刚才持反对意见的人听毛十八这样说,也就不再坚持,说,既然大哥决定这样做,那就做吧,反正我们又今天的好日子都是大哥带来的,好与坏咱们跟着就是了。
会议结束以后,毛十八把诗澜留下来,跟诗澜具体的研究了一下老爷岭开发的事情。
诗澜说,首先应该过去找村领导谈一下,然后把村子里的土地全部承包过来。
毛十八点头同意,说,好,咱们两个下午就过去。
小草回到了办公室,六子也跟着过来了。
小草一脸的不高兴,说,你看大哥是不是有点偏心眼,我在这里踏踏实实的给大哥看着望香园,可是大哥却跟诗澜走的这么近。
六子说,你干好了自己的东西就行了,何苦去想别的呢。
小草说,那不对呗,要是领导对你不关心,你觉得你做的还有什么意思呢。
六子说,别忘了当初咱们狗屁不是的时候,是大哥把咱们带起来的,如今咱们都是公司的经理,还有股份,其他的话就不要说了,另外,今天的话千万不要跟别人说,说多了穿到大哥的嘴里不好,公司人这么多,不一定在背后说点什么,到时候跟大哥的关系就没法处了。
小草点头,说,行了,我知道了,我心里头不舒服,就是跟你念叨一下。
六子说,干好你自己的本质工作,其他的事情不要管。诗澜是大学生,人家看事情可能比较准,也可能大哥是对的。
小草撇了撇嘴,说,她就是嘚瑟,想在大哥的面前表现,对了,我怎么感觉大哥看她的眼神有点不正常呢,是不是……
六子赶紧捂住了小草的嘴,说,你可别胡说八道,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大嫂一定会找你拼命的。
小草挣扎着说,我觉得大哥跟诗澜一定是有事。
六子说,不能,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呢。
小草撇了撇嘴,说,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觉,一定有事。
下午的时候,毛十八带着诗澜又一次来到了老爷岭。
一路上两个人谈论着怎么跟村上的领导谈。
毛十八的车进了村子以后,孩子们就把车围住了,毛十八下车以后,打开了后备箱,把事先带来的糖果,好吃的直接分给了孩子们。
孩子们自然是满心的欢喜,拿着东西跑到了一边,在树荫下面开始大快朵颐。
毛十八问,那个你们村子的领导是谁,能不能带着我过去看看。
正在吃巧克力的是一个瘦的皮包骨的男孩,但是挺可爱,脸上总是带着微笑。
摸了一把鼻涕说,走吧,我知道。
毛十八跟在那个孩子的身后,问,你们村子的领导叫什么啊。
孩子说,他叫白三爷。
毛十八说,他年纪很大了吗。
孩子说,就是他的辈分高,今年才五十多一点,家里头有一个病老婆,大人们都说是风湿,治不好的。
毛十八跟孩子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已经来到了村子的东头。
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红砖房子展现在毛十八和诗澜的面前。
可以看出来,以前这里也曾经风光过,因为旁边的房子都是那种石头磊起来的房子,和这个院子几乎没法比。
院子的大门敞开着,院墙已经坍塌,重新磊起来之后,也没有用水泥,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有两只老母鸡在院子里觅食,院子里有它们留下的粪便,还有一只大黄狗趴在角落里,看见有人来了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第八十七章 老爷岭的病老太
大黄狗的叫声显得有气无力的,即使是这样,走在一边的诗澜还是吓了一跳,一下子躲在了毛十八的后面,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毛十八。
毛十八呵斥了一声大黄狗,大黄狗好像也对毛十八充满了恐惧,钻进自己的狗窝里不出来了。
毛十八和诗澜推开了油漆剥落的木门,屋子里一股子怪味传了出来,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味道,发霉的味道,掺和着尿骚味。
房间里的光线非常的暗淡,刚刚从大太阳下面走进来,眼前一片黑暗。
有一个孱弱的声音在东边的房间里传出来,谁啊。
毛十八,诗澜两个人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了房间里的情况。
烟台因为长时间的烟熏火燎,所以黑黢黢的让人感觉就像好久没有洗脸的乞丐。
烟台的旁边放着一只满是污垢的尿桶。刚才的骚臭味道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
毛十八答应了一声,说,是我,就带着诗澜走了进去。
炕上躺着一个人,虽然是夏天,可是这个人的腿上还是打着被子,头发花白,面容憔悴的要命。
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就是她。
看见进来的是陌生人,女人非常的警觉,说,你们有事吗。
毛十八坐着自我介绍,说是过来扶贫的,想要找村里的领导唠唠。
女人有些不相信,说,扶贫,你们是领导吗。
毛十八说我是十八集团的负责人,听说乡亲们过得都非常不容易,过来先看看。
你是十八集团的毛十八。炕上的女人眼睛里竟然有了一丝亮色。
毛十八说,你老人家知道我,其实这个女人比毛十八大不了多少,但是因为看起来苍老,毛十八也是一时着急就说了出来。
老女人说,槐花湾的那个慈善中学是你建的。
毛十八没想到老女人还知道慈善中学的事情,说,对,是我建的,可惜啊,让赵天喜他们给毁了。
老女人一听说真的是毛十八,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说,哎,早就听说过你,你可是一个好人啊。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融洽了好多,毛十八把提在手上的两瓶五粮液放在了桌子上,笑呵呵的问,你这是……
老女人说,嗨,这都是多少年的毛病了,风湿,下不了地,腿不好使。
毛十八坐在了炕上,老女人有些不好意思,说,家里太穷了,白瞎了你的衣服。
毛十八说,阿姨,我也是从要饭的时候过来的,你可别说两家话了。
老女人看见毛十八竟然一点架子都没有,也就放下心来,毛十八问,老村长去了哪里。
老女人说,去槐花湾了,去给我买一些药,都是止疼的,吃了好多年了。
毛十八说,谁给你看的是风湿啊。
老女人说,没人给看过,就是自己瞎猜的。
毛十八说,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看看,我多少懂得一些个中医。
老女人一听说毛十八还会看病,更是高兴的不得了,说,那就谢谢你了。
诗澜在旁边没事,为了讨好人家,就主动打扫起卫生来了。
老女人看见诗澜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要给自己收拾卫生,赶紧不叠声的说,可不行啊,可不行,太脏了。
诗澜笑了笑,说,没事。
毛十八把老女人两只手都把完了脉,说,阿姨,没什么大事,只要我三针下去准保你就能下地了。
可是要想根治还要几天,最起码几个疗程的。
老女人瞪大了眼睛,有点不相信,说,孩子,你不是在糊弄我吧。
毛十八说,可以今天没带着银针,要是有我一定让你今天就下地。
老女人说,我家里头真的就有那个东西,这个是我父亲就给我的念想,多少年了。
毛十八说,真的,那块拿出来吧。
老女人说,你在背面的那个箱子里自己拿。
毛十八在北面的一个箱子里找出来老女人说的盒子,打开了一看果然是银针,而且是非常好的东西。
虽然长时间不用了,但是表面还是光洁如新的。
毛十八给取了几个穴道开始给老女人扎针,一边扎针一边问老女人感觉怎的样。
老女人刚开始没有什么感觉,毛十八扎到第五个穴位的时候,老女人说,呦,太神奇了,腿上好像有了感觉的。
毛十八一边用手行针,一边说,什么感觉,是不是感觉有热乎乎的感觉。
老女人点头,说,对,就是那种感觉,太舒服了。
这个老女人叫王荷,她父亲也是一个老中医,医术高明,但是老头这辈子就像要儿子,可是天不遂人愿,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老头最后含恨而终,并没有把自己的学问传给女儿。
王荷得病已经有些年头了,五年前就开始感觉不舒服,可是那时候家里因为生意亏了本,所以根本拿不出钱来治病,一直忍着,两年以后就彻底的下不了地了,为了这事那个孩子口中的白三爷也是痛苦的要命。
白三爷原名叫白红鱼,挺有意思的一个名字,年轻的时候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为了拜托贫穷,年轻的时候也做过生意,有一阵子还不错,可是后来市场发生了变化,生意亏了本,整个人也就一蹶不振了。
早上的时候,王荷念叨腿又疼了,白红鱼说,吃了饭我就去给你买药。
说是买药,其实也就是一些止疼的药,起不到根本治疗的作用。只能是缓解。
即使这样,对于白红鱼来说也是一种压力。
家里头有六亩田,都在山上,种的是玉米,一年到头除了吃喝剩不下几个钱。
老爷岭在北海市是出了名的穷村子,长年靠着上面的救济过日子。
可是这个救济发下来,中途被一些人截流之后也剩不下什么东西了。
白红鱼从槐花湾买完了药,给老伴买了一斤油条,默默的往回走。
路上自己忍不住吃了一根,可是感觉比张记油条可是差远了。
心里头不仅又想起来张记油条的老板不清不楚的死了,心里头安慰自己,虽然自己过得有些艰辛,可是总算是还活着。这样想的时候,脚下就有了力气。
第八十八章 老天爷显灵了
白红鱼回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一轮红日斜斜的挂在天边,将落未落,将整个村子染成了红色。仿佛一副极美的油画。
白红鱼刚进村子,就有人跟他说他家里来人了,还是个开着车的。
白红鱼有些纳闷,心说自己也没有这样的亲戚朋友啊。怎么会有贵人过来呢。
走进了家门,大黄狗缠着他使劲的摇着尾巴。
房间里穿出了说话的声音。
白红鱼喊了一声,老婆子,谁来了。
毛十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夕阳里,两个人都愣住了。
毛十八感慨,人真是不容易,还不到五十岁的年纪居然头发都白了。
白红鱼吃惊是因为眼前站着一个英气袭人的年轻人。
毛十八赶紧打招呼,说,我叫毛十八,特意过来采访您的。
白红鱼脸上挂着戒备的神情,说,我不认识你,你有什么事吗。
这时候,诗澜扶着老太太走了出来。
白红鱼满脸的惊讶,指着老太太说,你……
他不敢相信老太太怎么能下地了呢,难道是老天爷显灵了。
王荷笑着说,老头子,我有救了,毛十八给我扎针了,我居然能下地了。
白红鱼瞪着眼睛看着毛十八,眼睛里竟然有了泪水。
走了两步来到毛十八的身边,拉住毛十八的手说,谢谢你啊,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哦。
毛十八笑了笑说,这是哪里的话,我只不过是会那么一点中医,治好了纯属是天意。
白红鱼手里还拿着油条,颇有些为难的说,那个,你等着,我张罗些酒菜,算是我感谢你。
毛十八看了一眼诗澜,诗澜说,不用了,你要是看得起我们,就吃我们带来的。
诗澜说着走了出去,说也奇怪,那个刚才还叫着咬人的大黄狗竟然不叫了,还摇着尾巴。
白红鱼,和毛十八走进了屋子,毛十八拿出烟,递了过去,白红鱼接过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说,多少年了,都忘了这种烟的味道,说着点燃了,狠狠地吸了一口,眼睛眯着,美美的享受着这种香醇。
诗澜拎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烧鸡,鸭子,各种熟食,还有一瓶酒。
白红鱼有些不好意思,说,你看,到了咱家还让你破费。
诗澜的后面跟进来一个孩子,可能是被烧鸡的香味诱惑,嘴角已经流出了口水。
白红鱼说,去,把张四,王六都叫过来。
孩子不肯走。白红鱼扯下来一块鸡腿递了过去。
孩子用满是泥土的手接了,美美的咬了一口,答应着跑了出去。
白红鱼说,好东西我不敢一个人偷着吃,那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也是这个村子的头头,让他们也过来尝尝。
毛十八点头,表示同意。
没一会,外面来了两个人,一个个子高,但是挺瘦,一个个子矮,挺胖。
白红鱼给毛十八介绍,说,高个子的是张四,矮个子的叫王六。
一个是文书,一个是民兵连长。
诗澜已经把黑漆漆的圆桌放在了屋子的中中央,酒菜已经摆好了。
白红鱼说,今天有贵人上门,治好了我老婆子的病,我先敬这位小兄弟一杯。
农村的杯大,一杯基本上有三两多,白红鱼把杯子里的就一口就干了。说,好酒。
毛十八虽然不喜欢喝酒,但是酒量还是有的,当年在部队里喝了一天一夜愣是没趴下,最后落了一个酒桶的外号。
毛十八也把酒干了,说,恭敬不如从命。
张四开始敬酒,说,你要是不嫌弃咱们这里穷,就跟我也干了。
说完两个人碰了一下杯子就干了。
还没等毛十八吃口菜,王六又举起了酒杯,说,来,我也敬你。说着碰了一下,两个人又干了。
一瓶酒已经没有了,毛十八让诗澜把车子开过来,把车里的酒全部都搬上来。
诗澜站着没动,因为诗澜怕毛十八喝多了。
毛十八说,今天开心,去拿过来吧。
诗澜这才有些不情愿的出去了。
没一会,汽车马达声停下以后,诗澜又拿了两瓶酒放在了桌子上。
白红鱼不仅有些佩服毛十八的酒量,能喝酒的**都是豪爽之人,这是白红鱼的经验之谈。
白红鱼也不客气,把酒杯又倒满了,说,我们几个再一起敬你一杯。
毛十八再喝就是第四杯了,已经一斤多了。
白酒过了一斤,如果要不是有酒量,那可就是要出事了。
诗澜过来阻拦,说,我替他喝吧。
白红鱼看了一眼诗澜,说,可以,替酒的两杯算一杯。
诗澜有些为难。毛十八摆了摆手,示意诗澜坐在一边。毛十八隐隐约约感觉到白红鱼并不是真心的感谢自己,好像是在报仇。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这时候,王荷说话了,差不多就行了,你真是眼睛混沌了,真假菩萨都分不清。
白红鱼从毛十八面前的烟盒里拿出了一颗烟,点着了,眯着眼睛看着毛十八,语气冰冷,问,说实话吧。
毛十八心里头吃了一惊,但是转瞬就冷静了下来,说,什么实话。
你们过来干什么,又是治病,又是送吃的,现在这个社会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一定是有所图。
一句话让毛十八竟然有些张口结舌,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开口。
直接说吧,白红鱼一定是要反对,但是不直接说能说什么呢。
诗澜看见毛十八没说话,就擅自做主说,我们过来就是想帮着乡亲们休一条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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