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是金万达的人,可是这并不代表什么,咱们兄弟两个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这是何苦呢。
大胖子说,常万林说的对,既然有缘分就是兄弟,这是何苦。
毛十八听常万林这样子说,心里头的火气去了大半,心说,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他跟金万达不一样。
毛十八坐下了,笑了笑,说,刚才有些失态了,对不住。
大胖子说,这就对了吗,来咱们喝酒。
大胖子喊,把女孩子叫过来几个,大家一块乐呵乐呵。
外面走过来一个干巴巴瘦的一个男人,带着几个年纪都是二十左右岁的女人。
男人说,快速,陪着几个老板喝酒。这时候他忽然间看见了坐在毛十八身边的红果。
跳过来揪住了红果的衣服就骂,马勒戈壁的,骚娘们,喊你半天你他妈的也不说话,是不是欠揍了,说着举起来巴掌就要打。
红果刚要说话,毛十八早就一个嘴巴打了过去,说,草泥马的,这是我老婆,你他妈的在跟谁说话你不知道吗。
那个男人一张嘴吐出来两颗牙,还有不少的血,伸出来手指头指着毛十八说,你……
毛十八骂,****,看着你就他妈的心烦,一脚直接飞了出去。
大胖子就笑,说,十八兄弟,手下人不争气,你了别介意。
毛十八说,大哥,按理说我不应该打你的手下,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刚才我也是一时心机,兄弟敬你一杯,算是赔罪了。
旁边的几个女孩子都坐下了,看着红果一脸幸福的坐在毛十八的身边,心里头都羡慕的不行,心说,自己怎么就没有这个命呢,人和人真的不一样啊。
一杯酒下肚以后,毛十八感觉热乎乎的,北方的酒和人差不多,热情的要命。
常万林再次举杯,说,兄弟,我刚才的话说了一半就放下了。大哥这回说话你可不能摔酒杯了。
毛十八笑了笑,说,大哥你在骂我。
常万林说,咱们兄弟一见如故,哥哥过多的感谢话不说了,喝酒。
常万林干了,毛十八也干了,旁边的人鼓掌。
酒至半酣,常万林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毛十八的身边,把红果推到了一边,说,弟妹,借你的老公一会还给你。
红果笑了,心说,这一定是喝多了,不然不会这样的。
红果坐在了一边,和那几个女孩开始轮流的唱歌。
常万林拉着毛十八的手,说,兄弟,不是今天哥哥喝酒了,说酒话,哥哥对你真的是一见如故,真的。
毛十八也觉得常万林这个人不讨厌,看人从一件小事上就能够看出来,他能够借给素不相识的人一千块钱,说明这个人本质不坏。
毛十八说,谢谢大哥这样掏心掏肺的对我,我毛十八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跟金万达不一样。
只可惜咱们两个在北海不认识,不然早就成了兄弟。
常万林点头。
毛十八又问,说,金万达的手下我也认识几个。怎么就没有看见过你呢。
毛十八一句话,常万林的眼泪下来了,不知道为什么。
第十二章 冰冷的老头
毛十八拍了一下常万林的肩膀说,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啊。
艾江也说,卧槽,挺大个老爷们哭个几把。
常万林叹了口气,说,哎,这些年为了赚钱,在风口浪尖上的日子真他妈的过够了。
老婆有,在家里头闲着,孩子看不见,回家的时候,孩子问,叔叔,您找谁啊。
当时我差一点没哭了,心说,自己这是他妈的图个啥呢,为了钱,可是钱这个东西究竟多少是多呢。
我已经打算好了,这次回去以后我就不干了,一年到头,我在家里的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在路上了。
你们也都知道开车有多辛苦,那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活,一不小心就会车毁人亡啊。
记得有一年,金万达拼命的催,我们几个都是疲劳驾驶,路况又非常的不好,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我就听见呼隆一声,顺着声音看去,我的一个兄弟从高架桥上掉了下去,尸体都找不到了,车里头拉着一车的燃油,全都化了。
现在更是,你也知道身上带着这东西是什么感觉,心都他妈的提到了嗓子眼,整夜整夜的失眠啊。
毛十八说,哎,每个人都不容易,受了受了,受了就了了,没办法。毛十八虽然说了这样没有志气的话,心里却是感慨万千,因为如果真的按照书上说的还哪里来的拼搏奋斗,即便是老天爷安排的命运,也要做最后一搏,否则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人世一场。
几个人聊的非常投机,一直到天快亮得时候,几个人个子回到了房间里,呼呼的睡了。
红果自然是片刻也离不开毛十八,钻在毛十八的怀里睡得一塌糊涂,梦见冰雪初融,山花烂漫,的确,自己这样一朵苦寒了许多年的花骨朵竟然其余般的开放了。
毛十八和红果睡到了中午才起来,外面阳光明媚,房檐上的冰溜子正在一点一点的融化,有凉丝丝的水从冰溜子滑润的尖尖上落下来,滴在地上,又一点一点的长了起来。这也就是人家说的此消彼长吧,自然界总是会平衡很多东西。
红果似乎还有些慵懒,躺在床上,说,老公几点了。
毛十八打着哈欠说,快十二点了。
红果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说,坏了,坏了。尽顾着陪着你了,倒是忘了我的父亲。
说着就套上了外套往外面有。
毛十八喊,老婆,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
红果犹豫了一下,说,好吧,父亲要是见到了你,不知道多高兴呢。
两个人来到了街上,街上明晃晃的晃人的眼睛,远山白雪映着红日,甚是好看。
毛十八说,我也算是我去买些东西,毕竟是第一次见你父亲。
红果搂着毛十八的胳膊说,老公,你太好了。
毛十八带着红果去了银行,取了些钱,然后在一家商场里大包小包的买了好多东西,知道最后,两个人的手全都挂的满满的,没有地方放了毛十八才罢手。
红果说,老公,何苦这样的浪费呢。
毛十八说,不只是为了你的父亲,也是为了你开心,你开心了,我就开心。
红果看着毛十八,脸上红扑扑的,果真是一个美人。
七拐八拐的,红果在一处红砖房子前面停了下来。
院墙不是想象中的样子,而是那种一根一根粗细均匀的白桦木围成的。
远远的看去,就好像是一个个笔挺的士兵站在那里。
有一只松鼠拖着长长的尾巴,正在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
咯吱咯吱的踩雪声让松鼠跳了几下就消失在两个人的视野当中了。
红果走到了门口,打开了大门。一直半大的小狗跳过来,看着后面的毛十八汪汪汪的叫了两声,让后害怕了一样躲进了角落里。
毛十八忽然站起来一句柴门闻犬吠,好美的画面,如果有一天自己老了,有这样一处小房子静静地靠在椅子上看外面的阳光,也不错。可是这一切似乎非常的遥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实现。
红果喊,爸爸,我回来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烟囱里还有炊烟在升腾。
窗户上盖着一层塑料布,里面的景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红果放下了东西,打开了房门。木质的房门发出了咯吱吱的声音。
一直黑色的大猫从里面跳了出来,眼睛有些恐怖,吓了毛十八一跳,红果,笑,说,大男人的,怎么还怕一只猫呢。
毛十八笑了笑没说话。
房间里面的光线有些暗,走了进去,好一会才看清楚了。
房间里虽然没有什么好东西,可是非常的干净,每一处都擦拭的干干净净。
推开了里面的房门,一个老头靠在一把椅子上,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看的是庄子逍遥游。
爸爸,来客人了。红果放下了东西说。
老头没有动,仿佛是没有听见,神情安详而宁静,仿佛是云游太虚去了,根本没有在这里。
红果放下了东西,又喊,爸爸,我嫁人了,这是我老公,你看看行不行。你不是说让我找一个能够保护我的吗。
老头还没有说话。
红果笑了笑,说,我爸就是这样,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动色,这些年兴衰荣辱的见的多了,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
毛十八说,这样的境界也算是大智慧了,我们做不到,就像别人欺负你的时候,我忍不住就要伸手。
红果就笑,说,还说呢,昨天你的那一下子可是不清,听姐妹们说,那个瘦猴子肋骨断了三根,牙掉了三颗。
毛十八笑,说,谁让他那样的不开眼睛,竟然欺负到我老婆的身上了呢。
红果把两个人买的东西收拾了起来,拿出来一个茶杯,给毛十八倒了一杯水,里面放了几颗花瓣一样的东西,瞬间水就变得有些淡黄色了。
毛十八浅浅的喝了一口,问,什么东西这样的好喝,从来都没有喝过。
红果笑,说,这东西叫金银花,想着你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所以把这个拿出来让你尝一尝。
红果放下了茶壶,推了一把坐在椅子上的老头,说,爸,您能不能不这样,说句话呗,太不给面子了。
可不知道是红果的力气大了,还是怎么,老头竟然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依旧还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
第十三章 神秘的笔记本
红果的父亲死了,红果哭的惊天动地的。
苍白的脸颊,苍白的孝衣,苍白的白雪,一切都静默的如同远处的山峰。
常万林还有大胖子都带人过来了,老人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过如此的风光,没想到死了竟然这样的荣耀。
街坊邻居都有些发傻,因为从来也没听说红果他们家里头有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今天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挂着白花的车队一眼看不到头,而且都是三十万以上的车,打头的是大胖子的保时捷吉普,牛b的不行。
有人说,看看红果他爹死的真是牛b,这么多人都过来了。
旁边的人那种笑,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吧,这年头养个姑娘比养个儿子强多了,那个红果在大胖子那里头干什么你我怎么知道,没准都让那个胖子给办了也未可知呢。
人总是活在议论当中的,有的人不在意,于是他能够从容的走自己的路,有的人在意了,于是落进了沟沟坎坎,一辈子都鼻青脸肿的出不来,外面的人便越发的笑,说看,就知道他完犊子,什么都不是。凭空的惹来了别人的笑声。
红果坐在毛十八来的车里,车窗开着,外面的议论红果听的真真儿的。
红果把头抬的高高的,目光从容的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红果知道,自己要学会坚强,学会独立,世界上最疼爱自己的那个人走了,居然没有看到自己穿上婚纱的那一刻。
他不知道父亲是不是真的超然了,还是在心里多年前的往事耿耿于怀。
父亲从此长眠于地下,和青山绿水作伴,再也没有人来惹他心烦了,一切就这样静止了,人这一辈子真是的,太短了,短的让人有些心寒,有些措手不及。有些等不及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刻。
人都走了,红果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沉默的像一个雕塑。
毛十八把炉火烧的很旺,水壶里的水咕噜咕噜的的冒着热气。
毛十八知道,现在不用说话,说什么都多余,自己虽然没有失去父母,可是他失去过爱人,战友,那种心灵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放下的。
毛十八做了两个小菜,虽然都是素菜却很精致,嫩绿的豆角丝上挂着看不见的油,亮晶晶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易拉罐啤酒放在了桌子上,毛十八打开一个,啤酒从打开的空隙里冒出来挂杯的沫子。
夜色已浓,呼呼的北风吹的外面的电线呜呜的响,灯光昏黄,那只黑色的大猫失落的躺在角落里打着呼噜。
两个人的面前已经摆满了空的啤酒罐。
红果脸上红扑扑的,看来是酒精起了作用。
毛十八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红果,如果能够,他真的想把这个让人心疼的女人放在一处最温暖的世界里,哪里不会有悲伤,不会有失落,不会有离别,可是这只不过是黄粱美梦。梦醒了还要面对现实。
老公,抱抱我好吗。红果的声音有些哽咽。
毛十八坐在了炕上,一股子暖意从屁股下面升了起来。毛十八疼爱的把红果抱在了怀里,红果仿佛是寒风中瑟缩的叶子,哭的呜呜咽咽。
不知道哭了多久,红果终于停了下来,摸了一把眼泪,说,我父亲真是不值得,这一辈子过得竟然这样的憋屈。
毛十八轻轻的抚摸着红果的头发,头发很长,仿佛是瀑布一样的垂下来。
红果说,父亲是一群名牌的师范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现在和他一起的同学都出息了,职位最低的一个都做到了副处的级别,只有父亲一个人这样孤单的终老,在一个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
红果说,父亲的死仿佛是街道上的一只流浪的猫或者狗,死了就死了,没有人注意,没有人悲伤,这样的小人物终究是悲剧的结局。
毛十八说,老爷子如何的从高中被开了出来。是谁从背后干的。
红果说,我那时候还小,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毛十八说,既然老天爷不给咱们公道,那么我就给老爷子一个公道,也算是让老爷子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了。
红果惊讶的看着毛十八说,老公,不行,他们那些人现在都是有权有势的,咱们斗不过他们,我只是说说罢了,心里头痛快痛快,谁让我们都是让人看不起的小人物呢。
毛十八说,大象有大象的力气,蚂蚁有蚂蚁的智慧,我一定要给你父亲讨回公道,让他在另一个世界里不再想起这个世界的冷漠。
红果看着毛十八,说,老公,我还是觉得害怕,我已经失去了父亲。我不想再失去你。
毛十八笑了笑,说,放心,老公不会。
红果紧紧的搂住了毛十八,把脸深深地埋在了毛十八的臂弯里。
毛十八问,你父亲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红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父亲没留下什么钱,只是有一个箱子,里面是什么我不知道,他从来都不会让我碰。
毛十八说,打开吧,说不定里面会有什么线索。
红果点头,两个人从炕上下来,从书架的最上面拿下来一个不算太大的木盒子。
盒子一看就是好多年前的了。油漆都有些剥落了。上面有一把锁头,也是锈迹斑斑。
毛十八用手拽断了锁头,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放着一个本子,封面是一座山,铅笔画的,纸都有些发黄了。
红果打开了本子,里面没有一个字。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空白的本子静静地躺在这里,还锁上了,从不示人。
红果偏着头,说,这是怎么回事呢。父亲究竟是在干什么。
毛十八也是一头的雾水,把本子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开始一页一页的翻。
躺在角落里的大猫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冲了过来,呜喵一声奔着毛十八就过来了。
黑猫好像是黑色的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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