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有,想到告诉你。”
“成交!”寂灵心想,明日事明日愁,车到山前自有路。生怕老头反悔,一口答应下来就抢这去拉开抽屉。手刚碰到抽屉就像被高压电打到手,一阵痛麻,震的赶紧缩回来。
“初生牛犊!”老头子伸手打开抽屉,取出一支黑色木质细头钗,递给她说:“你们寂家人都是强盗!”
寂灵目的得逞,嘿嘿笑着,把头钗翻来覆去的看,纳闷的问:“这怎么用?剁碎了泡水喝?总不能叫我这样就吞下去吧?”
“谁告诉你是吃的?”
“那戴在头上?”寂灵做势在头上比划比划,“那容易丢啊。”
“谁告诉你是戴的?”老头子有点受不了寂灵的白痴,从她手中抢过来,“伸手!”
“啊?”寂灵有点愣愣的伸出右手。
老头子捏住寂灵的爪子,把细木钗对准小拇指的指甲缝之间,用力钻进去。寂灵一皱眉,条件反射手就想往后缩,被老人枯槁的手拽住,还瞪了一眼,“别动!”
寂灵只有忍住剧痛,眼睁睁看着整支细木钗埋进小指里。老人才放手说:“记住你答应的。”
“记得记得。”寂灵心不在焉的连声答应,心里想先过了这关再说,以后见不见得着还说不定呢。
活动活动右手,剧痛感消失,小指里也没有异物感,寂灵伸手捏捏小指,心想那东西去哪了?
翻过来看到手背上,从小指指尖有一条细长简单的黑色藤蔓纹一直蔓延到手腕。“这是什么?”
老头说:“你试试把灵力集中在小指。”
“灵力集中?”
老头吼道:“你不会这个都不会吧!!”
“这个…”寂灵心想,刚刚才从商契那里听到理论,还没试过呢,“会是会…”
寂灵静下心,按照商契说的,把全身不必要的感觉降低,精神集中在小指上。
小指明明看上去没有变化,却渐渐感觉肿大起来,并且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爆裂出来。
果然不一会,有个小黑东西“吱吱”的从小指尖扭动着钻出来。寂灵吓一跳,“这是什么!”
那条黑黑的像泥鳅一般大小的东西,完全从手中钻出来,绕在寂灵身边,悬在半空中扭动浮游。
寂灵凑近了仔细去看,就这小小的东西上,外貌上却清晰细致的很,小小的脑袋,鼻吻很长,身上米粒还小的磷片,四只比麻雀还小的爪子,尾巴不停摆动。
寂灵虽然从没见过它清楚的样子,还是一眼认出来,惊喜的叫道:“小黑!!”
那小东西一听到声音,哧溜一下粘着寂灵,绕在她的小指和手腕上。
“没想到你的灵力只有这么一点,”老头担忧的摇摇头,“随着你的灵力和控制力,它会慢慢长大。”
寂灵把小黑收回手中,皮肤上又浮现那一道藤蔓纹,“谢谢您,太N次方爷爷。”
老头子哼一声说:“别谢我,谢你奶奶,你能实现她对你的期望,别让苗族人走上老路,我们就谢谢你了。”
“老路?”
“天机不可说。”
寂灵也不再追究,事情发生了再说,只是伸出手看来看去的说:“为了纪念这历史性的时刻,小黑,我决定正式为你取个名字。”
老头子懒得理她,自顾自关上抽屉,用手掌在抽屉上一抹,刻在上面的蝴蝶印就消失不见了。
寂灵看着这么多格子,心想这得有多少“灵二代”,好奇的我问:“有没有人不来取回灵力的?”
“当然,有一些还没来的及取回就已经遇险,你若继续执迷不悟,还不是一样的下场。”老人边说边往外屋走去,看见一直站在门口的张道琨,回头接着对寂灵说:“记得你答应我的事。”
“知道啦,知道啦。”寂灵答应着,“对了,记得和我奶奶说,打麻将的事别生气啦。”
“下山去吧。”
和老头子道别,从原路往回走,刚钻进山洞,寂灵“哎呀”一声,张道琨以为发生什么事,回头看她。
寂灵说:“我想到小黑的新名字了,叫三藏吧。拿银枪的三藏。”
换来的只是一阵沉默,张道琨默不作声的转头继续往前走。
“喂,我说,你说句话啊。”寂灵想想来路上一直的自言自语,有点发寒,心想,死也要把他的嘴撬开。“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十几年前。”
“谁留给你的灵力啊?”听他终于开了尊口,寂灵眉飞色舞,心道有戏。
“我爷爷。”
“你以前也很菜吗?”又是一阵沉默,寂灵一下自己的方法不对,怎么能揭人伤疤呢,要是有人问自己“你很矮吗?”估计自己也不会回答,于是换了个话题说:“你跟殷鉴认识?”
“嗯。”
“后来你找到殷鉴的消息了吗?”
“嗯。”
“那你怎么不把他找回来?”
“嗯。”
“…我要去找李殊文她们,你去吗?”
“嗯。”
寂灵恼了,两步蹿到张道琨前面拦住他说:“说句话会死吗!?”
“不会。”
“那就说啊!”
“嗯。”
……
“啊啊!李殊文,我想死你了!”
就这样,两人一个吵闹一个沉默也终于下了山。
那边李殊文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犯愁,只有再去墨厂问清楚。
去到墨厂径直往二楼的生产间去,那几位老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李殊文刚开口提到胡启元,老人们就关心的问:“怎么样,你们见到他了?”
李殊文说:“没有,听邻居说有两天都没有看见他出入门了。他有说请假去什么地方吗?”
“请假?”一个看似是工作组长的人说:“他没有请假,也不知道干吗去了。”
“他没有说起过吗?以前有过不请假突然失踪吗?”
组长想了会,回答道:“还真没有。”
这时另一个老人在旁边声音极轻的说:“他不会真的去那里了吧?”
“哪里?”李殊文耳朵尖,敏锐的捕捉到这个线索。
“前几天有个长的很奇怪的人来把他交出去,回来后说那人告诉他,在花山那里有一株老松树,什么多好多大,是非常好的材料,让他一起去找。”
“然后呢?”
“那人实在长的很奇怪,所以他一口回绝了。”
李殊文好奇老人三番两次提到“长的很奇怪”,于是问:“奇怪?怎么个怪法?”
“那人手脚特别长,脸也特别长。”
手脚长到能显眼的用来单独形容一个人,那长度一定非同寻常,李殊文心里有个印象,说道:“是不是人非常瘦?”
“对啊,穿着棉布卦。总之很怪异的样子。”
手脚和脸都特别长,人特别瘦,如果李殊文没有见过在殷鉴家门口见过人,一定不知道还可以用这样的特点形容一个人。诱拐胡启元和掳走殷鉴的,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之后呢?”
“之后没什么了,他说莫名其妙一个人,怎么会跟他去,不过后来,经常会做事做着就停下来叹口气,说起那棵松树的事,好像很想去找找看的样子。”
其他的工人看没什么事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只剩下和李殊文对话的这位,看着人都走光了,也有点着急的神情。
李殊文不理解:“什么样的松树有这么大的诱惑力啊?松树能干什么用啊?”
“松树?松树是做墨胚的原料。”
老人简单的介绍了下,松树燃烧后剩下的黑灰就叫做松烟,松烟是做“松烟墨”的原料。在宋代之前制墨都多为松烟墨,但是宋之后大多都是油烟墨。虽然胡开文墨厂是清代才建,但因为这个地域松树繁殖的好,所以也会做松烟墨,而且特别好做松烟墨。
难道胡启元不是被人劫走,还是自己去寻找这棵松树?
看样子这个人和胡启元走的比较近,李殊文追上已经往外走的老人,问道:“你觉得他会去找那棵松树吗?”
那人脚步不停道:“不知道啊,有可能吧,我有事要走了。”
看着老人离开的背影,李殊文问刘岱:“你怎么看,我们要不要去花山看看?”
刘岱点点头。
袁惜说:“可是漫山遍野找一棵树,有点困难。”
“试试吧,那人很可能就是掳走殷鉴的那个,总会有点线索。”
“什么?那快走吧。”袁惜一听殷鉴,赶紧催促大家上路。
正文 第五十四章 骄虫神
绿色电子书 更新时间:2012…6…1 16:50:11 本章字数:3329
站在一丛连绵低矮的青山之前,脚边是碧绿的河水,天气不甚好加上天色已晚,灰蒙蒙的云雾绵绵,似仙气缭绕。
袁惜深吸一口气说:“来过就不想走。”
李殊文点点头说:“这里仙山灵水,看起来还真是会有好东西的样子。”
“可是这么多树,怎么知道哪一棵是我们要找的,而且就算碰到胡启元,我们没见过,也认不出来啊。”袁惜一脚高一脚低的沿着河边,走在最前面。
李殊文从口袋掏出两张照片,递给刘岱和袁惜一人一张,说:“我从胡启元家里找到的,你们认认。”刘岱之前在胡启元家里也仔细看过,于是不接照片,说:“给她。”
李殊文把两张照片都递给袁惜,继续说:“那棵松树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一片横纵山脉都属于花山的范畴,奇就奇在这山脉之中有很多错综复杂,交错相连的溶洞,很难说是天然还是人为,也不知道是什么用途,被称作“谜窟”。而且山壁上有很多巨大的爪印,有说法是恐龙所为。总之这里也很有些怪异之处。
在李殊文简单的讲解中,三人已经到达花山脚下,跨河之上有一架铁索桥。袁惜指着河对岸说:“看,那边还有个马场。”
只见河对面是一片宽阔平坦的草地,有一块用木栅栏围着,里面放养着几匹马。
“嗯,水土好。”正说着李殊文的电话响了。
那端是寂灵,听口气事情办的很顺利,在那说:“你们在哪里?”
“花山。”
“花山?花果山?水帘洞?爹让你们去找孙悟空?”
李殊文哭笑不得,哭的是寂灵的不靠谱,笑的寂灵终于又开始不靠谱了,“你爹让我们找一个叫做胡启元的,可是被人抢先一步,你先来汇合再说吧。”
寂灵问清楚方位地址后,挂断了电话。
在往前走一点,在离几条道路交汇处不远的地方,李殊文选了一块稍微开阔,地势高一点的树荫,停下来说:“我们在这露营。”
袁惜瞪大眼睛道:“为什么?现在不上去?”
李殊文看看身后的山脉说:“等上去天也黑了,今晚就要在里面渡过,而且黑灯瞎火要找人不容易,找树就更难。我们不如等寂灵明早来汇合,再出发。”
也有道理,袁惜听了点点头,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李殊文道:“你的眼睛不是能看见吗?”
“嗯。”
“山里有没有东西?”
“漫山遍野都是东西。”
袁惜发现自己表达错误,改口说:“我是说,有没有奇怪的有能量的东西?”
李殊文奇怪的看她一眼说:“我指的也是这个。”
“好吧,我要生火,烤鱼吃。”袁惜无可奈何的去拾柴火,决定老老实实的等寂灵她们。
“迟点生火,对面还有人。”李殊文说。
袁惜卷起裤腿,光脚下水逮了好几条鱼,有的个头还不小,居然还逮了一条肥溜溜的水蛇。
天黑以后围着火堆烤着吃,袁惜说:“也不知道到底找这个人有什么用?”
李殊文转动着架在火上的烤鱼,摇摇头说:“这个人手上总是有一些资料,我更在意的是,如果那个手脚奇长的真是掳走殷鉴的异人,那么这个人是谁?他是属于什么组织?他们组织的目的是什么?”
袁惜耸耸肩,拿刀在鱼身上划几刀,不去打扰李殊文的思绪。
“他们的目的?屡次三番我们要找的人都一样,那么两方的目的,至少是因为同一件事,知道我们的目的就能知道对方的目的,可是,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李殊文在喃喃自语的推理,“阻止石灵?那他们是为了帮助石灵获得五行石?”从目前来看似乎只有如此解释,可是李殊文觉得又不仅仅是因为如此。
吃饱之后,袁惜到对面马场的厨房偷了一个小锅回来烧水喝,进了山离水源远,所以要节约饮用水的消耗。
吃饱喝足,躺着躺着人就有点迷糊。什么时候睡着的李殊文也不知道,被刘岱拍醒的时候人一激灵,看她醒了刘岱又去喊袁惜。李殊文猛一醒来,发现四周还是黑乎乎的一片,只有火堆的光亮,奇怪刘岱这时候叫醒大家是什么意思。
似乎听见远处有嗡嗡的响声,有点像是蜂群,奇怪这时候怎么会有蜂群活动,难道谁在这时候放蜂?
而且听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数量还不少,李殊文把包背在身上,不行就只有让一让地方。
这时候袁惜也已经醒了,正在准备着。三人拿好东西往岔道口走了一段距离,寻找周围有没有遮蔽的地方。发现后面的蜂群移动速度非常快,声音越来越响,震的耳膜有点隐隐作痛。
李殊文看看,再不躲就来不及了,说:“上桥吧。”
还没有跑到桥头,回头看离火堆不远的地方半空中已经有灰蒙蒙一片。李殊文虽然眼神不好,但直觉那片黑影有点不对劲,掏出袖珍望远镜,定睛一看,吓道:“蜂群里有人。”
在那还在燃烧的火光映照下,在蜂群之前有一个头部巨大的人影,走在最前面,这时就快到达火堆。这个人的头身比例极不协调,仔细看发现他的整个脑袋像是蜂巢一般,爬满了密密麻麻一层又一层的蜜蜂,还有更多的在围着他脑袋飞绕,因此显得头颅更加巨大。
李殊文一边往桥上跑,一边把望远镜递给刘岱,让他也看了一眼。
刘岱接过扫视了两眼,等他看完,李殊文问道:“是不是有人影?”
“嗯。”
李殊文宁可怀疑是自己眼花,“怎么会这样!”
袁惜不相信,抢走望远镜说:“怎么可能,里面有人还不早被蛰死了啊?”
三个人已经爬上了桥,从上往下看更是一片黑云笼罩在那,李殊文说:“是啊,如果是人早被蛰死了,所以那应该不是人。”
袁惜看着蜂群有目的似的直往桥的方向追来,急了:“不是人?那是什么?怎么好像追着我们一样。”
李殊文也皱着眉头说:“我们什么时候惹怒了山神?”
“山神?”
“从那边下桥,”眼看蜂群已经快到桥头,李殊文一边指方向一边说:“好像名叫骄虫神。”
“骄虫神是什么?”袁惜说着人已经跑到了桥头,突然一个急刹车又转过身来往回跑,“不行啊!回头!”
李殊文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后面蜂群已经涌上了桥头,没有退路,赶忙问:“怎么了?”
“下面全是虫子!”
这才仔细听发现桥另一边有悉悉索索的爬动声,只是因为蜂鸣声太响,才一直没有注意到。一听到袁惜说下面有虫子,李殊文就从包里掏出手电,看见下面密密麻麻漆黑一片涌动着往上爬,完全看不清楚虫子的样子和大小,只能看见很多巨大的螯爪摇摇晃晃的朝桥上前进。
袁惜跑回到李殊文边上问:“前后都断了,怎么办?!”
李殊文看看两边,又看看桥下,这时候还没到起潮的季节,河水比较平缓,高约有十几米左右,看得一阵头晕目眩。怎么办,只有跳进水中了。
刘岱喊了一声“跳”第一个纵身越过栏杆跳入水中。袁惜紧跟着单手翻过栏杆,落下去的时候看李殊文还不动,说道:“快跳啊!”
最前面的蜂群和大螯子已经就在几米之外。李殊文心想,我也想跳啊,吗的,这么高!这时候才知道寂灵的好处,关键时刻有人垫后,还能踹自己一脚。
扑通扑通两声,刘岱和袁惜已经落到水里,李殊文爬到栏杆外背手抓住,有几只蜜蜂已经飞到眼前了,大螯子卡擦卡擦的声音也近在耳边,让人头皮发麻。李殊文眼睛一闭,牙一咬,只有硬着头皮往下跳,这恐高症是跳多少次都不会好啊!
咚的坠入水中一阵耳鸣,李殊文因为紧张没有憋住气,入水后立刻要蹿出水面呼吸,“袁惜!”
“在这里。”下游几米处,袁惜从水下钻出来,“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尽力往下游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