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食,而腹泻的只有那些军士,其他伙计都安然无恙,你说这奇不奇怪了。”说完压低声音的又道,“我原本就是和那死人打交道的,平时里在坟墓里见的怪事也多了去,可这几日来我所碰见的怪事可比我活了这几十年见过的都多都怪。” 听罢我也觉得奇怪,看来还得我亲自去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匆匆叫过大门口的一个小厮让他告诉柳元我去福威镖局,让他和颜须几人就不用等我吃饭。和张天赶到福威镖局时正看见那带队的佐领一手揪住史威的衣领大声的在呵斥。 史威武功比这佐领自然高出不少,但无奈人家是官军再加上理亏在先,是以被那佐领给抓住衣领摇来晃去也不敢反抗。我急忙走上去让那佐领放手,佐领回过头斜着眼看着我说道,“想死的就一起来,这会爷正不高兴着那。” 我冷冷的说道,“就是我让颜公子派你们来这的,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了。”史威抓住那佐领的手急道,“军爷,你听我说,这真不是我们下的毒。你想想我要是毒死了你们,我这么大个镖局还开不开啊。”旁边几个镖局的伙计也纷纷说这几日来给你们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那里还敢下毒害你们。 那佐领怒道,“要照你说,难不成我那几十个手下是自己吃坏了肚子的。一两个人倒还算了,这二三十号人一起拉肚子分明就是你瞧我们这两日吃得稍多了点,心里恨上我们了所以就在那酒菜里下了毒!” 史威这时是百口莫辩,只是不停的叫冤。我一把将两人分开,对那佐领说道,“你带我去看看那些腹泻的军士,我先看看怎么回事。”那佐领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我有些不耐烦的说,“别看了,你家颜公子和我交好,要真出了事我自然会跟颜公子有个交代的。”那佐领道,“这样就最好,史镖头你带这位公子去看看吧。” 史威苦笑一声,带着我匆匆往西侧的偏院去,除却那名佐领其他五十名军士都住在这个院子里。刚一走进去就闻到一股的屎尿恶臭味;几名军士有气无力的慢慢往茅厕那边走,忽然只听得一连串的屁响,一名军士的裤脚处流出一些黄白夹杂之物,几名镖局伙计掩鼻走了过去递给那军士一条裤子,那军士接了过来后声音嘶哑的叫骂道,“妈的……你们……你们……到底……到……给爷爷吃了……什么东西。” 几名伙计那敢搭话,畏畏缩缩的退到一边。我这时也受不了这满院子的恶臭味,强忍着问史威,“你赶紧带我去看看别的人。” 史威从衣服里拿出两条手帕,递给我一条,系在脸上稍微减轻了点那让人恶心不已的味道。这时院子里到处是脱下来粘满屎尿的裤子和满地的黄白之物,一名大夫模样打扮的人正愁眉苦脸的在东首的房子里煎药,看见史威过来后走了过来苦道,“史镖头,我真没办法了,该用的药都用了,可就是止不住啊。” 史威眼看着我不住摇头道,“杨兄弟,你说这倒霉不倒霉,原本以为你帮我请来这几十个人能够保得一时平安,但现在却弄成这样了,我都无所谓,就怕到时候连累了你。”我皱眉仔细的想了想,若是在现代那倒好办,给他们吃点氟郎沙星之类的药就应该就能止住了,可这时上那去弄那些西成药给他们吃。 另外张天说的让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单单就这些军士出了问题而镖局的伙计却没事。想到这我问史威,“这些军士果真是和你们镖局的伙计吃的一样的饭菜?”史威点头说道,“这事怪就怪在此处。”说完招手叫来一个伙计,“他叫张顺,这些军士的伙食饭菜都是由他负责的。” 张顺指着天叫屈道,“老爷,杨公子,这真是天大的怪事啊。这前几日这些兵老爷都还好好的,昨天晚上我给他们送了饭菜,到了晚上他们就拉起肚子来了。天地良心,当时给他们送的饭菜是厨房里一锅炒出来的,我分做了两份,一份给了他们一份是我们镖局里的伙计一起吃的。现在这些军老爷非得说是我们下的毒,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要是有毒怎么我们这些人又没事。” 我安慰他道,“好了,既然你们没事那就证明不是饭菜有毒,这样,你先带我去看看其他人再说。”张顺连忙道,“他们就在厢房里躺着,只是那房里早就已经是臭气熏天了就怕您受不了那味。”我摇手示意无所谓,跟着他进了厢房。 只见一条长炕上躺满了面色蜡黄的军士,满地的衣裤扔得到处都是,好几个军士低声呼唤让人去给他们擦擦身子。几个镖局的伙计忙不迭的跑过去把那几人翻过身子来,那几个军士身下的棉被早已经成了一片黄色,夹杂着阵阵恶臭几欲让人呕吐。 我正待走上前去查看时,忽然脖子间一阵冰凉,我一摸脖子上的玉佩,入手一片冰凉,和前日给那史大力解毒时的情形一模一样。心里霍然一惊,难道这些人也是中了蛊毒。连忙在脑海里迅速的把赶尸笔记里的蛊毒篇想了一遍,过了片刻我用脚将一堆沾满排泄物的衣裤拨开,闭上呼吸仔细的看了看衣裤上那些东西。这一看之下心里登时明白过来了,娘的,他们是拉肚子了,只不过是中了蛊虫的尸粉而拉的肚子! 赶尸笔记上记载的有,一般蛊虫的寿命都在三到五年,个别蛊虫能活十年以上。等它死后,养蛊人会把它的虫尸磨成粉带在身上行走江湖。这种粉末对人体倒没什么危害,但它有个功用却是让养蛊人最为看中。若把这粉末混杂在饭菜里让人吃下去,必会此人腹泻不已。时间少则一两天,多则二三天,任凭你铁打的汉子跑上几天茅房也就成了虫子了。是以一些养蛊人若是碰上了极其厉害的对头,若是蛊虫奈何不了对方的话那就用这尸粉来对付,因为这尸粉无声无味,找个机会下在对头吃的饭菜里就成。等对方拉上几天肚子之后,就算他到上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了。 现在看来,必是有人不希望这些军士呆在此地。只是碍于他们是官军又不能用黑蛊这些“死蛊”来对付他们。想来想去这尸粉还果真是最适合的的。只是眼下我还来不及细想到底是什么人要把这些官军赶走,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他们的腹泻给止住。 我拉了拉史威,让他出去说话。从西院出来后,两人走到一僻静之处,我把手帕摘了下来,深深吸了几口气。史威急道,“杨过兄弟,有什么事不能当他们面说。对了,那些军士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呵呵一笑,说道,“放心,一会你去让人买半斤的巴豆回来。磨成粉,每人大约半两,用烈酒服下即可。”史威听了十分诧异的问道,“他们原本就在腹泻,怎么还给他们吃巴豆。这要是拉死人了那就麻烦了。” 这用巴豆来解尸粉之毒是赶尸笔记里写得明明白白的,廖清甚至在下面还加了行小注,大意是任谁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此法。这巴豆原本就是用来通便,倘若服用分量稍大那便会导致腹泻不已。而中了尸粉之人原本就是腹泻,所以任谁也想不到解决之法居然是服用巴豆。 至于为何是用巴豆来解“毒”书里却没说清楚,不过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让这群人别再跑茅房了就成。史威见我说得坚决,脸上半信半疑的自去安排人去买巴豆。等买回来后偷偷将其磨成细粉,再按照人头把粉末分成一份份放在海碗里,倒上烈酒后骗那些军士说是药。我和史威放心不下站在一边看他们喝下去,待饮下去后,没过多久忽然躺在长炕上的那些军士忽然抱着肚子哎哟哎哟起来。那佐领见了立时急了,抽出刀大声问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史威满脸惶恐的看着我,我这时也有些慌了,难道这书上写的法子不对。就在这时忽然只听哎的一声,一名军士爬起来顾不得穿上裤子就往外跑,还没跑到茅房之时忽然只见那军士两腿之间一股的黄色喷射而出。过了片刻又有多名军士挣扎着爬了起来往茅房跑去,一时间西院到处都是军士们忍不住而拉出来的黄色液体。我和史威这时再也受不了了,和那佐领走了出去。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张顺喜滋滋的来报说那些军老爷肚子终于不疼了,现在直喊着要喝水要吃饭。 史威听了大喜,连忙吩咐人去把西院给收拾干净。之前那些军士身上的衣物都已经沾满了污秽之物,那佐领也让人回军营再去取军服,史威让人拿了一百两银子给那佐领,算是赔这些军士的衣物钱,那佐领却也老实不客气的收下来了。这几十套衣服顶多也就值个二三十两银子,这一百两银子他倒能够落下大半。 天将黑时那西院终于冲洗干净了,张顺点了把火把那些衣物和棉被全给烧掉。史威又让人拿着银子带这几十名军士去醉仙楼好好吃一顿,那佐领既又收了银子又见手下人全然无事自也是喜笑颜开的带着人自去喝酒。待他们走后客厅里就我和史威时,他突然倒头就拜,我连忙将他扶起,史威毕恭毕敬道,“杨兄弟,之前蒙你搭救我兄弟姓名,前日大力又亏杨兄出手方才活下下性命。我兄弟俩已经受您的恩惠够多了,想来想去就算拿上我兄弟俩人的性命报答也不够。日后但凡杨兄有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史威绝不二话!” 说完,又欲要跪下。他力气本来就大,我那里扶得住,他身子一沉便跪了下来。我一急索性也跪在地上说道,“史大哥你要再这么那小弟下次就再也不敢来了。”史威一楞,转尔大笑道,“还是兄弟性子爽快,来来来,这也忙了一天大家都饿了,今晚一定陪你喝个痛快。” 我拍拍裤子站了起来,这时忽然张顺走了进来说道,“杨公子,外面有个叫柳三的人来寻你。”史威大手一挥,道,“你和他说,今晚杨过兄弟那都不去就在我这不醉不归。” 我连忙说道,“不可,这柳三是柳府的人,他来找我肯定是有事。”和张顺出了镖局看见柳三正伸头探脑的站在门外观望,见我出来咧着嘴笑道,“杨兄弟,我家公子让我赶紧把你找回去,说是家里来了贵客想见见你。”史威却认得柳三,笑道,“我说是谁,原来是你啊。”柳三走上来使劲的拍了一把史威,两人哈哈大笑,似是很熟。 我心里忽然想起一事,左右看了几眼,史威在一边对我说道,“那既然是柳公子府上来人想见你,那我就不留你了,等明日我亲自去府上接你,到时候咱们再喝个痛快。”我微微笑道,“喝酒之事再说吧,眼下有个事倒是得留心。今天这事我瞧着有些邪门,看来史兄得加强防备,以免让宵小扰了你们的清梦了。” 史威肃然说道,“此事我晓得,看来想要那东西的人还是终于找上门来了。”我听他说那东西,心里不禁一阵好奇,难道这史威手上有传说中的什么宝刀武功秘籍不成。刚想开口问他时,柳三在一边不耐烦的催促起来,我自知道他性子便是如此也不恼他,和史威道别后匆匆赶回柳府。###60 灭门
60。 路上我几次询问柳三到底是什么人来了想见我,没想到柳三却也说不知道,柳元只吩咐他务必要把我找到。我边走边心想,我在这长沙城内也呆了小半年有余了,大官名士也见得差不多了,也想不出来还有谁没见过。这时脑子里忽然冒出个奇怪的念头,难不成是当今的皇帝老儿来了这? 想到这我吓了一跳,这时我远远看见客厅里坐着几人,秋菊接过我脱下的皮袍看着我只是抿着嘴唇笑。我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有什么好笑的,对了,到底什么客人想见我。” 秋菊咯咯笑道,“这可是位大贵人,连我家公子请都请不来的,待会公子见了自然就知道了。”说完脸上一红自又跑开,我被她弄得心里毛毛的,心想难不成还真是那个老道皇帝来了。 走进客厅看见张挺颜许几人都坐在那,见我回来柳元对那几人笑道,“我说的没错吧,不出一盏茶的时间他必会回来。” 我因现在和那几人已经混得极熟所以也就老实不客气的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张挺咳嗽了一声,两眼看着我却不说话,柳元走了过来对我笑道,“今日有位贵人想见见你,一会就出来。”说完向张挺道,“现在人也来了,令妹可以出来了吧。”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过来,难怪这张挺看我的眼神不对劲。这时张挺瞧着我哼了冲柳元点了点头,柳元拍手叫道,“秋菊,去把张小姐和夫人叫出来。”外面秋菊应了一声,过了片刻柳元夫人张氏手挽着一名女子缓步走了进来,客厅这时是烛火通明,那女子一张秀气的瓜子脸,两道柳月弯眉,满脸尽是温柔之色。 事已到此,我心里也明白了个七八分。苦着脸对张氏躬身作揖道,“弟妹这几日没见你,身子可还好。”这张氏今年才只有二十一,若这年龄放在我那个年代也就一大三的学生。但古时女子早嫁,她虽比我小了好几岁,不过嫁到柳府已经三年了。只因为身体原本就娇弱,这一年里又生了场大病,是以我虽然在柳府住了几个月却也很少见到她。 陈峰笑道,“怎么旁边还有个姑娘没看见啊。”我愁眉苦脸的看了看张挺,柳元扶着夫人在一边坐下,那女子自在张挺身边的椅子斜着身子坐了下来,垂着头也不说话。我硬着头皮对柳元说,“柳兄,这位姑娘是那家的小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张挺道,“她是我的妹妹,今日来是想见见你。” 我一听头皮都炸了,古时男女之防那是极其严厉,今天这张家小姐居然亲自跑过来见我,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哭。挪动脚步慢腾腾的走到张挺身边拉拉他衣服,示意他出去说话。等到了外边我见左右无人着急道,“张兄,你这是干嘛。” 张挺哼了一声说道,“那还不是你杨过眼中无人,难道我这妹妹配你不上。”我连连摇手道,“是我配不上令妹。”张挺怒道,“你说是这样说怕是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不然为什么我和父亲主动愿意把妹妹许配给你,你却在那推三阻四。我那妹妹心高气傲难得能看上一个男子,你倒好,居然敢不答应。” 说到这我才完全弄明白,敢情这张挺的妹妹原本是一心比天高的主。大概觉得天底下的男的只要自己愿意嫁就没人敢不要,谁成想在我这碰上了个大钉子,这一气之下便来柳府看看我这个居然敢拒绝她的人长什么样。这时又听张挺顿足说道,“我那妹妹原本就是一蛮横无比的性子,刚才见了你之后居然还害起羞来了。你你你……你得负责!”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张挺,她害羞管我什么事,我刚才可是一句话都没跟她说,难不成她第一眼看见我就真看上我了?想到这心里居然有些飘飘然,适才看见她的模样长得虽说不似天仙,但放在现代那也是一个十足的美女。这样一个漂亮姑娘居然只看见我一面就喜欢上我了,这如何不让我兴奋。想到这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微笑,张挺看了一把拉住我的手道,“今天我有言在先,我妹妹这都亲自来了,这婚事你答应最好。若是不答应的话,那就当我从未见过你,咱们自此以后也不用再相见了。” 他这几句话说得极为郑重,我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仅凭一面便定下终身我之前想都未曾想过,更何况我到现在连张挺的妹妹叫做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若我答应下来那不是荒唐之极。可偏生这等事在古代那是极为平常不过,往往结婚的男女在之前连面都没见过,只能凭旁人的只言片语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情况,媒妁之言四字说的便是这个意思。更有甚者,往往等到了新婚之夜,这才发现对方与之前媒人所说的完全是两个模样,等到这时往往连后悔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