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认了出来我是另外一个人。有的是来跟我拥抱,有的是来杀我。”
“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如果我老婆在这里,她就会懂。”
“我很快就要成你老婆了。”
“不,你成不了我老婆,我老婆是金胜男。”
“你疯了?难道我不是——”金胜男突然不说话了,双眸忽然变成了透明色,一股杀气放了出来。
吕牧却一点不惊讶,只淡淡道:“因为金胜男在你手里,你就是水母阴姬。”
杀气更盛,“金胜男”站了起来,全身开始透明。
“你很聪明。”她娇笑着:“我喜欢。”
“呸,你这个不要脸的,差点夺了我贞操!”吕牧撇了撇嘴:“你走吧,我不杀你,把金胜男交出来,否则天涯海角我吃定你了。”
他的话非常平和,这让人一点威胁都感觉不到,水母阴姬却很严肃,她开始恢复原有的样子,真实的身体,却又是另一番风味。
——绝对比金胜男要更魅惑。
——绝对要比达婆更显得有风韵,那是成熟的女人,经历过风霜,经历过很多男人才能有的韵味。
——她用这副身体已经可以俘虏吕牧。
这时,金千两这些人已经抱住了吕牧,却骂道:“你这个天杀的王八蛋,演狗屁公子演的还真像,我们竟然都没看出来!”
“那是因为你们笨!”
“小心!”吕牧一闪,一把接住公子论的手,飞起一脚逼退公子论,笑道:“你没想到我会活着吧,不过你确实差点杀了我,这一点很值得骄傲。”
第六十五章 被拒山门
“现在你依然跑不掉了。”公子论不再淡定,他甚至觉得一股寒气慢慢从脚底升上来,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是杀不死的?
“说实话,这一招你们用的太好了,伏虎尊者为明,水母阴姬为暗,短短的半个时辰,我们死伤了这么多,佩服。”
“过奖,哥,请你去死吧!”公子论从火云蛮上飞下,他整个人变成青蓝颜色,右手缓缓伸出,缓缓地,慢慢地抚上吕牧的脸。
这绝不是示好,这是杀招,出手必杀的招式——大雷音断碑手。
“散开!”吕牧大喝一声,【大自在境心经】运转,身后虚影握金匕猛然迎了上去,大地的气势在这一刻被吸引而起,带着刚猛的怒叱声轰然刺上。
断碑手vs佛手匕,第二次碰撞。
“轰!”巨响,雷声,雷暴,虚空中千万道雷滚落而下,电光飞窜在两人之外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外面的人侧目而视,只见蓝色电光罩下的两人身影翻飞,第一轮碰撞一过,两人就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对战了几百回合。
“砰!”一道手印从电光罩上突破而出,吕牧从这里挣脱出来,回身就是一道金钟,雷电下,三千梵字如雨洒下,一字一剑,一字一爆,周围的人迅速散开,大地被炸出了一个又一个均匀形状的圆形坑洞,这两人已经从地上打到了半空。
吕牧脚踩青铜火莲,佛手匕脱出虚影飞射而来。
公子论神色淡然,急退百步,一拳轰了过来,他还未靠近吕牧,就被青铜火焰的影响力抽掉了三成的实力。
金匕被一拳打的颤动,可是余威还在,时隔几个月,佛手匕的法力增大不少,再不是莫提禅院那个偷袭才能得手的佛手匕了。
“小心!”龙须一步跃上,大手印崩灭了佛手匕,随手一拉将公子论甩到了火云蛮背上,火云蛮立刻窜下高空,公子论这才恍然——自己太轻敌了,差点就被吕牧给算计了。
他心中不平,自己必胜的优势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慢慢的被吕牧逐渐强大消磨的干干净净,没想到吕牧已经有了和他一战的实力。
——再不杀他,就真的没机会了。
他开始懊恼。
一匕击退大敌,吕牧大喝一声:“快退,去第一道场。”
童氏三兄弟开道,他们知道第一道场在哪,而其余人是不知道的。余下的吕牧,金干,司马手软等人在殿后,护送着金家的青年一代往第一道场冲去,而剩下的,金家的老弱妇孺全给这一战冲散了。
“公子先退,我们师兄弟拦他们一阵!”徐向后主动请缨,裴不前点头回应。
吕牧道:“二位先生,小心!”
“公子放心,你们尽管走,我俩拖他们一炷香!”
“多谢,咱们第一道场见。”
“小心!”
吕牧感激的点了点头,心里突然对这两个老者有点愧疚,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愧疚的,只不过骗了这两人而已。
这两人拿出了锤子和石楔,一脚踏住一块倒下来的断壁,两人相视一眼,发出两声豪壮的大叱。
“吒!”
吕牧听得身后玄妙的咒法对撞,心里一阵激荡,他在后面与金干等人压阵,从大街直往城门方向,很远之后,才放慢了脚步。
天已渐渐亮了,街上行人开始稀疏行走,忽见一群人往这里冲开,不免惊恐散开,就在这时,吕牧听到了金干的一声叹。
他好像只有这一声叹,而且叹息声里并不显得疲惫、失落。反而觉得他是在笑叹。
“好不容易重逢,竟连一杯茶水都没有。”金干又叹了一口气,吕牧也笑了。原来金干叹的并不是金家被毁,偌大的家业就此被摧毁,而是吕牧显露真实身份,他们来不及寒暄就要开始逃亡之路。
有时候想想,吕牧真以为自己是个煞星,是个扫把星,走到哪里,哪里就不安定。
“人脉还在,商路还在,名气还在,没有的只是一处房子而已。”金干这次想的真开:“我只是担心胜男,她是否遭了不测。”
吕牧边跑边安慰道:“放心吧,这些人留着胜男还有用,他们巴不得胜男吃好喝好,到时候拿她来威胁我们。”
“那我还能怎么办?”
“岳父稍安勿躁,到了第一道场内,自有高手助阵,自有人能制得住伏虎尊者和水母阴姬,我担心的是大皇子今天怕是无力回天了,二皇子身边高手如云,他的人还没露面就铲掉了金家,可见手段和心机。”
“妹夫,有你在,真是令人安心不少,现在,我们又能患难与共了。”金千两哈哈大笑,他背着霍比特,只见奄奄一息的霍比特也张开眼睛,虚弱的看着吕牧,笑意盈盈,接着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微微道:“真好···我现在不想死。”
“你死不成,哼哼,到了山上,小衲一口气让你进入小涅盘,没准一脚踏进天人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到时候我派你去对付这个该死的水母阴姬,你把他***了,也给我们解解气。”
“咳咳——”霍比特剧烈的咳嗽起来,似乎很承受不住这个想法。
“你就别逗他了,咱们快去第一道场。”
所以,急急丧家,狼狈不堪。
第一道场到了。
很好找。
如果你看到城外的一座山,就看到了第一道场,山巅最险的山峰犹如一把刀斜插在山上,迎风势而立,薄薄的一片形状。有人把它形容成了金鹏鸟的一只翅膀,而这翅膀下,就是金鹏的第一道场。
阳光下,那山峰下已经是金光熠熠,金鼎四射的光交织在一起,把云彩也照的十分祥瑞。
千年之前,这道场被毁掉了,金鹏老皇便与一位大尊者商议重建道场,并且达成协议,第一道场只能作为单独的修炼场所,绝不能参与皇城内的政务,否则就是违背誓言。
誓言这个东西,比如五雷轰顶、天诛地灭之类的词语,大多数人都是不信的,实际上也很难发生,但是对于第一道场的人来说,遵守誓言就是尊敬先人,决不允许有一丝丝的违背,所以,即便九九禅师和文七八两人都想帮助吕牧这些人与二皇子、公子论对抗,碍于这个誓言,只能袖手旁观,最多上来说一句劝。
现在也是。
当着全部人进入第一道场的时候,这里的人十分不欢迎,并且摆了阵列,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吕牧道:“你们谁去通知九九禅师和文七八前辈,就说无名,哦不,就说吕牧前来求救,请禅师顾念昔日天魔城情分,切勿再顾念腐朽的誓言,大难已经临头!”
没人理他。
十几位三四十岁的禅者带着徒子徒孙聚集在金鹏巨像之下,表情紧张。
“快去啊!”吕牧急道:“十万火急,有高手马上来闯山门,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只见一男一女站了出来,男的三十多岁,相貌清秀无须,穿着十分干净素朴。看神情也是十分儒雅的一个人,他拱手道:“小兄弟,你们带着这么多人来,我们不知道底细,只能这样了。”
那女的长得一般,一紧水桶腰,喝道:“你们带着这么多人来,还说别人闯山门,欺人太甚了吧!”
“以为我们没人制得住你们?”身后的几个中年也面带严肃,一副要开打的样子。
“你们都闭嘴好吗?”吕牧撇了撇嘴,看着这个儒雅的中年人,道:“这位师兄,我与九九禅师是忘年好友,麻烦通报,再不能有一刻的迟延了。”
这儒雅的中年人皱了皱眉,犹豫道:“师伯年事已高,最近要清修,我们这些小辈很难见到。”
话音未落,那水桶腰的女子叱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师父是忘年好友,还称我武师兄为师兄,那我岂不就是你师姐了,你少来占便宜。”
的确,一个十**岁的少年敢说自己跟金鹏国最德高望重的禅师是好友,说出去谁也不信,况且这些人比九九禅师低了一个辈分,他们的徒子徒孙们也就又低了一个辈分,吕牧跟他们称兄道弟,实在是占了他们徒子徒孙的便宜。
所以,立刻,就有一群少年少年围了过来,骂道:“你小子有什么本事敢如此嚣张!”
“混账东西!”童氏老大童罗道:“吕兄跟你们禅师都能称兄道弟,跟你们这些小辈攀关系,已经是抬举你们了,别不识抬举!”
司马手软搓着胡茬笑了笑,也打趣道:“便是说跟你们禅尊称兄道弟,九九和七八两个老家伙也只能认命的叫吕兄一声长辈。”
这话一点都不假,九九禅师的师伯,第一道场的禅尊如果和吕牧称兄道弟,九九禅师也只能乖乖的叫吕牧一声长辈了。
“放!”后面三五个师父喝道:“敢在这里犯浑,给我赶出去!”
这时,金干终于忍不住,拱手道:“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就离开好了。”支会童氏三兄弟道:“咱们走。”
“慢着!”吕牧道:“霍老哥现在重伤,耽误不得了,大不了我打进去,把这两个老家伙揪出来。”
金干道:“咱们有求于人,人家不帮,咱们也不能怪人家,何况,第一道场不能涉及皇城里的事情,他们说不定正在为难。”
“哼,他们可以为难,但是有求于我的时候,我也可以为难。”吕牧冷哼一声,道:“我数三声,没人去通报的话,我就打进山门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第六十六章 鹤入鸡群
“一。”
“你算什么东西,今天你想走都不行了,我先给你顿教训,让你知道尊敬二字怎么写!”
“二。”
“贤婿,我看还是算了吧。”
“三!”
“得罪了!”那儒雅的中年人抱了抱拳,他实在忍不住吕牧的狂劲,带着他的师兄弟和徒子徒孙们开始动手了。
“得罪了!”吕牧大喝一声,倏来忽去步法展动,冲进了人群中。
“小子,躺下吧!”那水桶腰的妇人拈花指捏起,丑态更具,可手中的本事倒是真的,拈花指捏起一段尘缘笼罩而下,玄气凝结一朵小花在手中绽放,她双眼空灵,杀机隐在眼底,出手弹射而出。
“嗖——”很多人开始闪开,花开世界,一朵两朵的铺开了。
“哼哼,小子我看你怎么闯,我师叔的拈花指可是得到咱们禅尊指点过的,其实根本用不着她动手,我们就能打——啊!什么?”
什么什么?
没有什么。
只不过是花开世界,迅速枯萎,炽热的空气将一群人当成了柴火,一股青铜色小火苗在吕牧手指跳跃,每跳一下,所有人的眼角血管就跳了一下。
“这是,禅火!”
“天哪,这怎么可能,他小小年纪,凭什么得到禅火?”
“怕什么,咱们这十几位开光境的师叔伯伯,害怕制不住她的禅火?”
“好小子,算我看走眼了!”水桶腰的妇人眼角跳起,心里惊慌了一下,但是旋即想到这小子即便有了禅火,凭他小小年纪怎么和她开光境界的人匹敌,还不是死定了?
——对不起,你恐怕又想错了。
吕牧扬了扬眉毛,他正犹豫要不要下手,这一犹豫,一个宗师一脚踩到了他的头上,三人前后排列重叠在一起,使出合击绝招,旨在一招灭敌,他算是礼貌的了,觉得自己不该以多欺少。
“小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是火禅,未来还有大作为,不该把命葬送在这里!”细眼薄嘴唇的中年人带着爱才的语气警告,他的脚上已经踩了一根羽毛。
千古一羽毛。
那儒雅的中年人却劝道:“三师兄,这个一脚下去飞出人命不可,他们不既然说是九九师伯的好友,咱们还需求证,怎可随意伤人?”
“武师弟,这小子太狂了,你有修养不跟他计较,我才没那个耐心。”
吕牧看着他们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说着话,他才是没这个耐心了,眼前青铜火开出一片花海,【大涅槃经】运转起来,周围的人全部皱着眉头,受不了这种热度。
吕牧的火激起了他们的战意。
还从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在第一道场山门前这么嚣张!
“大鹏三点头!”头上少年人一脚踩下,第一道场的绝学,来源于戒律院,也就是文七八那一脉的,这人看来是文七八的弟子。
一点头,猛禽霸势,刚猛玄重。
姿势:压,下压,重压,溃压。
吕牧压力很大。
所以他被踩了下去。
“哼。”水桶腰妇女冷笑一声,退到了人群里,看来他已经不需要插手了,她最怕的还不是这个少年,而是金干流露出的贵气和霸气,司马手软流露出的邪气和恶气,童氏三兄弟流露出来的宗师气派,还有一个金胡子的老者(金家长老)手长过膝的老者(金家长老),这些人才是最可怕的,可怕到她不敢去看一眼。
她也知道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可能是因为他们从命,不敢在第一道场山门造次,可那个少年就不一样了,他好像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水深火热。
狂,会死人的。
“从来都是小衲踩别人,谁敢踩我?”吕牧冷哼一声:“给你脸你不要,我就带你师父给你点颜色看看。”
“金鹏二点头!”
二点头,鸟兽皆惊。
姿势:点,用脚尖点,轻点,点水般轻盈,羽毛落在水面上的无声。
万古沧桑一羽毛。
毫无力气,却让吕牧感觉有一种坠入荒芜世界的错觉,忽然就觉得不想活了,就想将自己归于荒芜世界里了此残生。
奇妙的绝招,吕牧打心里佩服,可惜这种玄玄妙妙虚虚的感觉他不太喜欢,他喜欢干净利索,从不拖泥带水,所以他出招了,双手举天,大喝一声:“开!”
“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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