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谋妻厚黑学(一本「男」念的经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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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谋妻厚黑学(一本「男」念的经之一)-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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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权附贵的机会。
  「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她在心中接下一句老掉牙的台词。
  螓首一抬,四目相对,男子惊艳的神情落入洪雪萍眼中,她更加得意地卖弄女性资本,眼波儿一勾含羞带怯。 

 
  「你……呃,没事就好,不必多礼……」男子无措地红了耳根,举止慌乱得有如情窦初开的小伙子。
  「不知公子姓何名谁,家居何处,大恩不敢不言谢,日后定当携礼上门答谢。」她羞答答的低眉垂目,露出一小截莹白雪颈,薄汗微沁,衬得脖子修长优美,晶莹剔透。
  望着那雪白美景,他喉头上下滚动,咽了咽唾沫。「姑娘有礼了,在下姓管名元书,家住京城,高盛侯之子,此行是为寻兄长而来,你若有事要在下帮忙,可至巡抚衙门。」
  「高盛侯……」真是不错,因祸得福钓到大鱼。
  洪雪萍立即被「高盛侯」的名头迷了心眼,顾不得是嫡出、庶出,她只知撞上大运了,有了更好的目标,谁还要小小的地方官之子,表哥丁立熙毫不迟疑地被她抛在脑后。
  「怎么了,表妹,发生了什么事?」结完帐的丁立熙一出了店门,看到一脸羞涩的表妹与陌生男子甚为亲密的交谈,顿时心下不悦,醋劲大发,一把将表妹扯至身侧。
  洪雪萍眼底厌恶之情一闪而过,她假意受惊地红了眼眶。「表哥,好……好可怕,我刚刚差点被马车撞了,幸好管公子临危不乱,见义勇为,及时将我从马蹄下解救出来。」
  「什么,你差点被撞?!」他大惊失色。
  「还好有惊无险,不然你就看不到我了。」她状似无意地往朝看她看傻眼的管元书嫣然一笑。
  「是吗?那多谢管公子了,我们还有事,告辞。」丁立熙看到那男人的目光,在女人堆中打滚许久的他哪会不了解这是何意,更是不悦,甚为无礼地带着人就走,不容许两人多谈地将表妹推上自家马车。
  洪雪萍发生了些什么事,远在别庄的裘希梅自然不知,且正「享受」着管元善的亲手照料。
  「当自己是铁打的身子吗?看到别人有难一心救助,怎么不估量估量自身的能力承不承受得起,救人是好事,可也不能赔上自个儿,瞧你这回多惊险,吓出我一身冷汗……」管元善拧眉轻斥。
  依照裘希梅的方法,管元善以巡抚大人的身分发出命令,让村里将发热、上吐下泻、高烧不退、身泛红斑的病人一律集中在某一处,由官府的人派人上门送药,统一医治。
  没有得病的人家也不能轻忽,家里家外、村头村尾都洒上煮过的醋水和石灰,沟渠要疏通,居家环境不能有污水,死鸡病猪要嘛烧毁,要不就地掩埋,不得有病死牲畜流出。
  一番大力整顿后,有可能动摇国本的瘟疫被控制住了,仅有初初发病的几个村子死了百来人,大部分人因为药来得及时而获救,一发不可收拾的疫情因此不致大规模蔓延,免去上万人尸堆成山的悲惨。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疫疾中,裘希梅因缘际会地救下爱四处游历的礼国公房伏临,他是不幸中的大幸捡回一条命,适时得到医治,又有齐全的药材,被狠狠折腾了一回的身子渐渐康复。
  可是就在房伏临有所好转之际,照顾病人的裘希梅反而染上瘟疫病倒了,因为她是第一个接近马车的人,并亲自扶已失去行动能力的房伏临进入全面封锁的屋子。
  近身的接触,又是唯一的照料者,该是那时传染上的,只是她并不在意,以为喝了防范的汤药自会没事,上一回瘟疫的爆发她并未染疫,是少数存活下来的幸运儿。
  可是她没想过她的重生改变所认知的一切,原本死于瘟疫的弟妹健康活泼的活着,家家户户挂白幡的哀戚并未发生,她还认识重生前没见过的管元善和杭氏,以及诸位逗趣、有才干的幕僚同侪,甚至不再是备受冷落的丁府长媳。
  她的世界颠覆性的转变,大变动的脱出掌控,令她有时不禁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我可不可以不要吃药,好苦。」满嘴苦涩的裘希梅吐了吐舌,痩了一圈的巴掌脸皱成一团。
  「不行。」难得看她展露小女儿娇态,故作严肃的管元善板起脸,严厉要求她要把药喝完,一滴也不准剩。
  「可是真的很苦,我的舌头都发麻了,尝不出味道。」病中的她显得特别娇弱,消减了一些颊肉,显得杏眸更大,明亮灿然,水盈盈地宛如两泓秋水,未语先有情。
  「真的苦?我瞧瞧你的丁香小舌还麻不麻……」管元善作势要撬开她的嘴巴,亲身以口试她嘴里的苦味。
  见到近在眼前的面庞,香腮羞红地往后避开,她慌得心口狂跳。「不麻,不麻了,就是苦而已。」
  他眼底泛笑,语带宠溺。「哪有不苦的药,良药苦口,服了药,身子才好得快,苦不苦倒在其次。」
  「我觉得我已经好很多了,应该不用……」裘希梅讨价还价的不想吃药,这些天她前前后后不知服下多少汤药,但在一双黑幽幽的瞳眸注视下,她的头越垂越低,声若蚊鸣,好像做了错事的孩子。
  「瞧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好了,病殃殃的模样想说服谁?即使是希兰、希竹也不敢喊苦的乖乖喝下,十分乖巧听话,身为长姊的你还不及一双弟妹。」他取笑她没做好榜样。
  「他们还好吧?有没有哭着闹着要找姊姊?打他俩出生后就没离开过我一日。」她只觉得对不起他们,没能好好的照顾,这一病就拖了好些时日,不知该慌成什么样子了。
  掐指一算,加上看顾礼国公的日子,她竟有十日未见弟妹。
  「现在才想起那两只小的,未免太不用心了,放心,他们过得比你还好,每天被我娘带着四处玩,你若想见他们就快点把药喝完,把身体养好了自然不会过了病气。」他以她最在意的弟妹为饵,哄她喝药。
  管元善无微不至的体贴让裘希梅十分窝心,感动于他的细心关怀,心口有着她不敢承认的深深眷恋,她恋慕着此时单纯的相处。
  没有家世,没有门户之别,简简单单的两个人相对,不言可明的情意流转在周围。
  「你犯不着用哄孩子的语气哄我吃药,我真的会喝,只是等一下,等药没那么烫嘴时我再喝。」她没发觉她不自觉地向他撒娇,嗓音轻柔得好似水一般。
  他轻笑。「药凉了更苦。」
  「……你好恶毒。」她不满地嘟起嘴,看着一碗热气渐消的黑浓汤药,清楚地感觉到黄莲的苦冲向喉间。
  唉,为什么药一定要这么苦,医书上只教人如何配药解毒,怎么没写要怎么把苦药变甜呢。
  「要我喂你吗?希儿。」坐上床榻的管元善笑得不怀好意,深邃的双眸望向她殷红丹唇。
  这凝视莫名让她心乱不已,慌得有些不自在。「管二哥,你坐太近了……」她全身好热,快烧起来了。「你说什么?」他假意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又往前挪近了几寸,与她肩并肩靠得极近,还能闻到淡淡发香。
  裘希梅快要臊死了,双颊红得活像抹上胭脂,她一咬牙,夺下他手上的药碗一口飮尽。「我喝完了!」
  好苦、好苦、快苦死了,嘴里全是令人作恶的苦味……咦?这是什么,酸酸甜甜的仙楂片?
  「赏你的,省得你苦着一张脸瞪我,我瞧了多心疼。」管元善不加掩饰地笑得温柔,眼中有叫人心醉的深情。
  「管二哥,我……」她说不出拒绝的言语,因为她的心早已住进一个他,根本不想违抗本心。
  温润长指点住她唇心,时轻时重的抚摸。「我的心意你该知晓,我心仪你,希儿,我想与你厮守一生。」
  她一听,当下眼眶泛红,拚命地摇着头。「我配不上你,不值得你动心,我……高攀不起……」
  「嘘!听我说,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绝无轻慢之意,我二十三了,该是娶妻生子的年纪,而我只在意你,想要娶你为妻。」茫茫人海里,她是那道最美的风景,他不愿错过她,遗憾终身。
  「可是我和离过。」
  管元善浅笑地一抚她芙蓉面容。「那又如何,我喜欢的是一名叫裘希梅的女子,不是我不曾参与的过去。」
  「你……你是高盛侯之子,我们门户不相当,你家里的长辈不会接纳我为侯府的媳妇,你会很为难……」他对她的好足以让她怀念一生,她不能因自己低微的出身而拖累他。 

 
  闻言,他放声大笑。「除了我家奶奶外,你不用担心有人反对,什么门户之见都是虚的,心是真的就成,我家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顶多忍受老太太的唠叨而已。」
  「什么意思?」她怔然。
  「我爹听我娘的,奶奶也拿我爹没辙,你看我娘是看重家世的人吗?她对门户差别一向嗤之以鼻,鄙视世俗眼光,她常说人和人在一起开心就好,身外物都是假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生死荣哀不过是过场,转眼即逝。」娘是豁达的人,看破生死。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多像她重生前的际遇,两手空空的辞世,什么也无法留下,除了满腹的悲怆和不甘,「一生一世一双人……真能做得到吗?」
  裘希梅失神的喃喃自语,留存在她记忆深处最难忘怀的一句话,便是洪雪萍使计逼迫她离开丁府的理由,洪雪萍说她绝不与人共享夫婿,当时的她闻言深受震撼,毕竟在代代相传的观念中,妻妾共事一夫乃是天经地义。
  可是这句话对她的影响也深,刻在脑子里没法忘却,即使重生后也念念不忘,一心想着若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即便受再大的委屈,吃再多的苦头也值得,人生在世但求一真心。
  裘希梅以为她说得很小声,但是习武多年的管元善耳力灵敏,他一听见她口中自言自语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立即明白她始终抗拒他的心结是什么。
  先前娘也说过,由希儿的一些言行举止推断她定是有所疑惧,内心有结才迟迟不肯接受他,要他找个时机套话,适时开解,化开她心中不知打了几个结的迟疑。
  「希儿,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做得到,不会有别人,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大掌厚实地包覆住微凉小手。
  「什么?!」她杏目圆睁。
  「我大哥的后院就只有大嫂,我娘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三妻四妾,但我爹早年很荒唐,纳了不少通房、妾室,把她气得大病一场,而后她是没办法才睁一眼闭一眼地由他去,但是她说,她生的儿子绝对不许朝秦暮楚,三心二意,她连我奶奶主动塞人都制止,只说除非我大嫂点头,否则纳妾、迎新人一事绝对不准提。」
  在这件事上,娘的态度很强硬,还嚷着什么小三、小四、小五都可以去死,还说若惹毛了她,她找个小王和他爹同台较劲,男人能左拥右抱,女人也能三夫四侍,养面首。
  至于什么是小王而不是小张、小李,他到现在还没搞懂娘偶而脱口而出的怪话,但他大概了解到小王指的是奸夫,意味着娘若气到失去理智便会去偷人。
  「可我听说高盛侯宠妻,宠得无以复加。」杭氏看起来不像是能受气的主儿,女子的好气色通常是家庭和乐养出来的。
  一说起他惧内的爹,管元善不禁莞尔。「我说的是早年,我娘病好了性情大变,大抵是被逼狠了之后的反击吧,她改采雷霆手段,他们关起房门在屋内发生的事我不知情,不过我爹因此变了许多,对我娘的感情一年比一年深,几乎到了离开她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前不久他们还收到七封连环信,一是想老婆了,问她几时回京,二是威胁她再不回府,有怕老婆臭名的高盛侯就要南下绑妻,将离家出走的夫人五花大绑绑回京城。娘看信后大笑,只道不晓得谁绑谁,他敢来,她一脚踢回去。
  「夫人是真性情的人,对小辈一向爱护。」由她对希兰、希竹的疼爱看来,倒真是无门户之别的性情中人。
  「所以说,有我娘挡着你还怕什么,你有情,我有意,我们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没有道理因小小的门户之见两地相思。」他低下头,笑笑地在她唇上一啄。
  「啊!管二哥你……」抚着唇瓣,她惊羞不已。
  「叫我元善。」他挑起眉,一如狐狸般狡猾。
  「元善……」裘希梅羞得面红耳赤。
  「对嘛!由你樱桃小口喊出的『元善』多悦耳动听,如黄莺出谷,让我的骨头都酥了。」管元善得十进尺地还想再亲芳泽。
  「你真的不在意我是再嫁的下堂妇?」日后的流言蜚语必定不少,他真能完全不放在心上吗?
  「很介意。」他一脸郁闷。
  「很介意?!」她脸色惨白。
  「很介意我再吻不到你会死于饥渴,你简直是我流失的骨血。」再不补血将死于失血过多。
  一说完,他大手托住她后脑杓,如狼似虎地吞食芷兰香气,滑溜的舌顶开两排贝齿,侵门踏户地夺取口中甘津。
  许久许久之后,他才微微喘息地松开,又有些不甘的连啄了好几下,让忽从高空跌落又升起的裘希梅恍惚片刻,水眸迷离,神情呆滞,似是身与魂分离,无法思索。
  「你……」一时间她竟不知该说什么。
  「臭小子,那丫头的身子好些了没?你一个大男人别老是赖在人家屋里坏人名节,快给老夫滚出去,查你的破案子!」无法无天了,把女孩家的闺房当书房,来去自如。
  一听到房伏临大吼声,抱着心上人抱得正顺心的管元善当下脸色十分难看,他黑眸冷如腊月雪,口中发出低咒,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离床三步距离。
  「案子查得顺手,就靠你老人家帮个忙,而且你会非常乐意。」能摆平缠人的双生子,他不信搞不定怪癖一堆的臭老头。
  「要我帮忙?」正要大声喝斥的房伏临一怔。
  「王启。」管元善打开门,背对着裘希梅,无声地道。
  「是他?」他在朝的死对头,互相看不顺眼,因为老捉不到那家伙使的证据,他气极生厌才愤而辞官出京。
  「我怀疑他是这件贪污案的幕后主使人,目前收集到的部分证据指向他。」涉案重大。
  房伏临思忖了一下。「好,我帮你,能扳倒他是生平一大乐事,正如你所言,我求之不得。」
  【第十章】
  「怎么会是他?!」
  乍闻文华殿大学士王启也是涉案人之一,甚至有可能是贪污案的主谋,裘希梅简直是难以置信,更无法接受满嘴「小梅子、小梅子」唤她的笑脸老爷子竟是他们追查已久的幕后黑手。
  记忆中,王大人很爱笑,笑起来眼眯眯的,方头大耳,有个凸凸的圆肚子,像是庙里供奉的弥勒佛,他最爱猜谁是希兰,谁是希竹,轮流将他们抱起坐在他肩头上。
  爹曾经说过王大人是最忠于皇上的老好人,没有贰心,一条忠路走到底不回头,所以爹才接受王大人的请求当其谋士,为身为内阁阁老的他分忧解劳。
  不过后来爹又说,王大人的行事作风似乎和他原本想象的有出入,他考虑着这份差事要不要继续做下去。只是不管王大人的为人如何,她怎么也没法相信他会和贪污一事扯上关系,忠君之臣怎会贪钱?但是由种种证据看来,还是她亲手整理出的文书,由不得她不信,帐册上溢出的银两,绝大部分流向他手中。
  「希儿,有件事你听了要平静,切勿激动,这事情只是臆测,还不能完全确定,我只是先让你心里有个底。」管元善面有难色,犹豫着要不要让她知晓,怕她一时承受不住。
  「什么事?」还有比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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