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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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他-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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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修德偏爱挑战,他是个成功的商人,有丰厚的家底和门当户对的妻子,他有别人称羡不已的名利头衔和权利。魏修德在刘雅惠最风光无限的时候,用最俗气的爱赢得美人心。
  对他来说,刘雅惠是一座险峻的高山,是一条湍急的河流,爱上的瞬间便是不爱的开始。
  要不说爱情是件折磨人的东西,有人为你苦,你为别人恼,在刘雅惠为魏修德离开醉天堂后,魏修德厌了倦了这个卸了光环的女人,不见不念不想已忘。
  刘雅惠每天听着魏修德的新闻,从失望到绝望,她发誓要让魏修德名誉扫地,她报复的武器就是她的儿子。她给他取名叫魏迟,迟,亦是早。
  刘雅惠把魏迟养到八岁,在魏修德父亲大寿那天,在魏家最欢喜时刻,把他丢在魏家门口,杳无音讯。
  魏修德父亲视名誉如命,气急攻心住进医院,不出三天便归天。魏修德戴上了不忠不孝的帽子,这辈子洗不掉的标签,这怎么能让他不生气。魏修德气急败坏想要把刘雅惠找出来,可楼在人已去。
  魏修德把魏迟随手关在主楼后的小屋子里,火急火燎和妻子郭古兰携手恩爱亮相,破传闻、秀恩爱。
  魏修德不得不承认刘雅惠是了解他的,她真的如愿以偿给他添了不小的麻烦,他让刘雅惠成了墙上的蚊子血,刘雅惠就用这种方式成了他心口上永远的朱砂痣。
  魏修德忙前忙后,忘记了那个他一怒之下关进小屋子里的孩子。这是间废弃搁置杂物的屋子,屋子里没有灯,没有水没有吃的。魏迟在里面被关了三天三夜,他的手因为拍门而通红,他气息微弱地望着头顶一扇小窗口,以为生命就这样完结。
  门开了,那人逆光而站,是第一次见面的燕子。
  “燕子是你家的佣人?”丁舍撑着下巴认真听。
  魏迟坐在地上一条腿盘着,往后仰头靠在沙发上,“是,是厨房的厨师。”郭谷蓝口味偏清淡,在魏家院子后留了块空地种些蔬菜。燕子那天是去菜园子挑菜,听到屋子里动静才打开门的。
  里面的魏迟奄奄一息,他睁着微弱的眼睛看着背着阳光站着的人,他想对她张口求救,可喉咙干涸只干巴巴地吐出几个模糊的字。可她听懂了,她甜甜地笑着,“你是不是饿了?等我。”几分钟后,她跑得气喘吁吁抱来了面包和水。
  魏迟抱着面包缩在角落里吃得满身碎屑,他的眼睛警惕地看着这个陌生人。燕子想摸摸他的头,她刚伸手过去他便麻利地躲到另一个角落。燕子仍旧笑着,“我会再给你送吃的,你爸爸一定会让你回家。”年轻干净的脸上,薄汗在闪烁,她脸上的笑,是他见过最美丽的风景。
  燕子每天给魏迟送吃的和喝的,被人发现,那人劝燕子,“如果被先生发现,你的工作要丢了。”燕子不听仍旧给魏迟送吃的,一个月后魏迟住进魏家,一年后入魏家户口,他每进一步,燕子总会笑着给他一个鼓励的拥抱。
  突然出现的魏迟,让魏修德不止一次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他常狐疑地看着魏迟,然后冷漠地发现这的确是他儿子,他恨刘雅惠连带着无视魏迟。
  郭古兰,魏修德的发妻,魏迟的继母,人前她是端庄贤惠的,她不计前嫌养了丈夫的私生子。人后她有无处发泄的怒气,她用滚烫的茶水泼过魏迟,她用尖锐的鞋跟敲打过魏迟的手指甲。
  魏进,魏迟来之前,魏修德唯一的儿子,比魏迟大三岁,他是聪明伶俐的,他知道怎么在魏迟不显眼的身上留下疤痕而不被父亲发现,他知道怎么骗不会游泳的魏迟去泳池里捡篮球,他知道怎么把魏迟关进妈妈宠物狗的笼子里。
  上帝是公平的,他给你安排了一圈不喜欢你的人,因为他会给你一个善待你的人。燕子是这样的人,她把魏迟从泳池救起,她给魏迟擦药,她也曾帮魏迟悄悄戏耍过魏进。燕子是照进魏迟生命里的唯一一束光,魏迟咬牙忍着,忍到长大,够娶燕子可以离开这个家。
  可是有人只是轻易伸手便遮住了魏迟的全世界,魏进强迫了燕子,燕子哭得伤心三天后还是嫁给魏进,因为魏迟还小,他什么都做不了。结婚当天,魏进当着魏迟的面,把燕子抱进房间,他笑得嚣张跋扈,他用最无耻的手法逗;弄燕子,燕子在里面哭着叫,求魏进放过她,求魏迟不要进来。
  燕子怀孕了,可魏进打她了,因为燕子和魏迟说话,燕子流产了。魏进每天带不同的女人回来,他凌;辱燕子,燕子一遍遍清洗魏进和别的女人荒;唐过的床单。魏迟求燕子让燕子跟他走,燕子还是笑着,“我能走到哪里去?他是我丈夫。”
  魏迟记得那天他第一次喝酒,喝醉了他紧紧地抱着燕子,紧到松开她就会掉下万丈深渊,“我杀了他,我们走好不好。”燕子第一次推开魏迟,“他是我丈夫,他死了我跟他一起死。”
  魏迟真的杀了魏进,燕子真的为魏进殉情了。魏迟发狂地摇着她越来越冷的身体,猩红着眼睛一遍遍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他这样对你,你却不离开他,因为他是你的丈夫,还是他曾强迫过你。”
  燕子伸手摸上他泪流满面的脸,摸上他的眼睛,“我最喜欢你的眼睛,喜欢它笑的时候。我不爱魏进,我不怕魏进不放过我,我怕魏进让你害怕。”
  魏迟以为会被送进大牢,以为郭谷蓝会一样杀死他。魏修德失去一个儿子,只剩下魏迟,他不知怎么和郭古兰说的,魏迟没有去坐牢,他好好的活着,活得生不如死,直到他变成燕子的模样。
  他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他每天对着镜子笑,想象着燕子对她笑的样子,那样温暖和爱。
  一只手晃晃悠悠伸过来,用葱白的手指顺着脸颊往下滑,蹭掉脸颊上的眼泪,“你不要哭,我不会离开你。”魏迟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他快速伸出手握住即将离开脸颊上的手指。
  燕子回来了是不是,燕子没死是不是,她还是放心不下,她是爱着他的啊。
  魏迟握住那只手紧紧贴放在心口位置,闭着的眼睛眼泪掉得更凶,心痛又心满,“不要离开我,我爱你。”
  “好。”
  魏迟睁开眼睛,丁舍跪在旁边摇头晃脑地嘻嘻笑,“我也爱你,我不会离开你。”
  丁舍脸颊通红眼睛却亮晶晶,她扑过去抱着魏迟的脖颈,“好可怜,我们一样可怜,以后想哭的时候,我就抱着你。”
  魏迟惊得眼泪掉不出来,许久后,他举着僵硬的手放在丁舍的后背,这一刻,耳内轰鸣作响心跳如雷。拥抱着的手越来越紧,仿佛要嵌进身体里一样。
  有个人和他一样可怜,不会嫌弃他,说会陪着他,这是他听过最动听的话。
  ?

☆、第八章

?  薛芮欢用力眨巴眼睛,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幻觉幻觉,一定是我看错了。”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往两边一推,睁开眼睛,那穿着墨绿色旗袍的美人仍旧在眼前。
  “欢欢。”韩廷无奈地看着她闭着眼睛瞎折腾,又叫了一次。
  薛芮欢舌头打结,话说得磕磕巴巴,“你在玩角色扮演吗?”
  “不是。”韩廷抬手招呼她,“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薛芮欢脚往后退一步,双手背在身后,眼睛四处乱看唯独不看着旗袍的韩廷,大脑急速转动却一无所获,“我站在这里就好,你要和我说什么?”
  “我瞒着你一些事情,今天要告诉你。”韩廷察觉到薛芮欢的抗拒,他自觉往后退几步,两个人之间隔着七八米的距离。
  “衣服是你女朋友的?其实你还爱着她,不能和我结婚了,是吗?”有段时间薛展鹏回家抱了一摞书,薛芮欢翻开看全是些言情小说,问买这些书做什么。薛展鹏说是工作内容,“领导说要了解现在年轻人的世界,就要看他们看的书,尼玛,老王老黄他们几个分了武侠书,言情给我了。”薛芮欢陪着看了几本,有这样的剧情。
  韩廷摇头,脸上闪过痛苦色,很快归于平静,仍旧云淡风轻,“这是我的衣服。”
  薛芮欢原地暴跳如雷,“这怎么是你的衣服,你怎么能穿这样的衣服。”薛芮欢暴躁抓狂中又想起回来的目的,“上次去我家的是你?你穿女装是为了和我哥谈恋爱?”
  难道,韩廷喜欢的其实是薛展鹏,而不是她薛芮欢?/(ㄒoㄒ)/~~
  “我不知道薛展鹏是你哥哥。”韩廷耐心解释,“上次去你家……提前我不知道是去你家,看到你爸妈才知道,我不知道是去见家长。”
  “我爸妈一直夸你来着,我哥哥以为你失踪了,让我回来……”薛芮欢喃喃低语,突然抬头,握拳义愤填膺地半吼,“就算不知道薛展鹏是我哥哥,你也不能跟他回家见家长,你是个男的。”
  还好,不是男朋友要变嫂子,不涉及到伦;理问题。
  “他说是见朋友。”韩廷几不可闻地蹙着眉头,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点情绪起伏,只是他还是耐心地说,“你别激动,坐下来,我告诉你。”
  “好,我坐下来听听你怎么说。”薛芮欢往沙发处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又返身退回来,“你让我坐我就坐,我偏站着。”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只知道不能顺遂韩廷,不能继续像个傻瓜。
  脑袋里只剩下天雷滚滚的几个大字:韩廷穿女装!!!
  韩廷头疼地揉着眉头,只得妥协,“好,你问,我回答。”
  “你说不知道薛展鹏是我哥哥,如果知道,还会和他谈恋爱吗?”薛芮欢脑袋里乱糟糟的理不清楚,有太多问题一下子冲向脑门,她偏捡了个不那么重要的。
  “不会。”韩廷再次解释,“我没有和他谈恋爱,只是朋友。”
  “那你喜不喜欢薛展鹏?”
  “……”韩廷薄唇抿了抿,诚实回答,“做为朋友感觉不错,我知道他是你哥哥后,就没再联系他。”
  韩廷至今想起那天去薛家的场景都觉得不可思议,薛展鹏声称只是见普通朋友,打开门的却是满脸笑意的薛爸薛妈。料韩廷再淡定从容的人,也差点吓出六魂七魄,坐立不安闭口不言,眼看薛爸薛妈把他当未过门的儿媳妇,赶快匆匆走了。
  薛芮欢点了点头,“你为什么穿女装骗薛展鹏,穿男装骗我?”很好,薛芮欢终于在一团乱线中找到重点。
  “先不说薛展鹏的事情,先说我们。”韩廷坦白,“我需要一段婚姻,三年以上的婚姻。”
  “为什么?”薛芮欢脑袋里如同烟花炸开,噼噼啪啪后彻底安静。她一直悬着的心和无法言说的不踏实感觉终于找到原因,这就是韩廷为什么娶她的原因,不是因为爱,只是需要一段婚姻。
  处处优秀的韩廷,为什么凑合着选择薛芮欢结婚,这下逻辑终于通了。是呀,哪里有那么多的一见钟情和与众不同,不过是将就。
  “我穿女装,我有怪;癖。”韩廷说,“一直瞒着你很抱歉,如果不能接受,我们可以分手。但是,我希望我们能不分手。”
  分手,两个字似一巴掌重重打在薛芮欢的脸上,她背在身后的右手用力抠着左手手心,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如果我同意结婚呢?三年你打算怎么收场?你母亲知道你……这样?”
  “知道。”韩廷说,“三年后,夫妻感情不和性格差异大,协商离婚,你会有一笔赡养费。”
  薛芮欢听完哈哈仰头笑,笑得眼泪飞出来,她不在乎形象地摸了把眼泪,随手擦在衣服上,见韩廷盯着她的衣服上的水痕看,眼神变了又变分辨不清。“所以你娶我,是因为我对你来说是异类,就算有一天分开,对别人来说也是合情合理的对吗?”
  “不全是。”韩廷解释却苍白,“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你是我喜欢的类型。”
  薛芮欢不去分辨话里的真实成分有多少,她大步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来,她又招手叫韩廷,“我们的事情谈完了,该谈你和薛展鹏了。”她看了看他脚上的高跟鞋,低着头小声说,“你站着不累吗?”
  韩廷走过去坐在薛芮欢对面的单人沙发里,中间隔着整个茶几,他身上穿着贴身的旗袍,侧边开叉坐下时候露出腿,韩廷倾斜着坐,腰直直地挺着。他做这些时候淡定得很,细心又大方。
  薛芮欢看得却吐血,她撇开头,“说说你和我哥吧。”
  韩廷不解,“我和他没有关系。”
  “好吧,算薛展鹏有眼无珠不会识人,是他自作多情把你当成他女朋友,他以为你失踪有危险,很担心你。”薛芮欢一口气说完,“你给他打个电话吧,不对,你在他面前是哑巴,不会说话。”
  韩廷盯着薛芮欢的脸看了几秒钟,他肯定地说,“你有情绪,不是为你哥哥打抱不平。”薛芮欢的反应,远远低于韩廷的预料,她没大吼没大叫,没质问没指责,甚至没问她该怎么办。
  也许这就是不爱的正常反应,韩廷低头看着自己苍白的手,低头苦笑,心一阵阵的疼,却不知道为什么。
  “哈。”薛芮欢夸张地呼出一口气,暴躁地大声反驳,“我能有什么情绪,你不是都道歉了吗,我也说了没关系原谅你了。我说了我们的事情谈完了,该谈你和薛展鹏了。”
  薛芮欢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偏这股气让她发不得,人家都说不是因为爱你才娶你的,而你早就知道,还侥幸以为捡到宝,现在只能怪自己爱占便宜,除了哑巴吃黄连还能怎么办。难道大吼大叫,不爱我干嘛娶我,说得好像你爱人家似的!
  可就是觉得窝囊得很。
  韩廷拿出手机,“好,我打电话给他。”
  薛芮欢咬着手指看着韩廷把电话拿出来,她脑袋里快速运转着。薛展鹏同志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婷婷姑娘,其实是没过门的女婿,要面子要尊严的薛大帅会是怎样的悲愤欲绝。
  薛芮欢几乎又看到了多年前薛展鹏不吃不喝的邋遢样子,和父母焦头烂额的模样,而且这次是家里两个孩子同时失恋,打击堪比末日。
  薛芮欢见韩廷修长干净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她以庞大的身躯扑过去,飞快地夺过韩廷手里的手机,高高举着,怒声训斥,“不准打。”
  薛芮欢扑过去的势头太猛,韩廷本笔挺地坐着,被她压着贴在沙发里。薛芮欢半趴在韩廷身上,俯视着冷言冷语命令,“发短信给我哥,态度温和,把所有错误揽下。不对,本来就是你错。”
  “写什么内容?”手机重新回到韩廷手里,韩廷不知是被刚才薛芮欢生猛的样子吓到还是怎么,竟然乖乖地问。
  薛芮欢和他挤在同一张沙发里, “不能说不喜欢他会伤到他的,不能说他不好,就说你不好。这样,你说你家人不同意,逼着你分手。”
  “我家人为什么不同意?”
  “因为你是个哑巴。”薛芮欢咬牙切齿地说,“就说你家人觉得你配不上我哥,祝福他找到更好的。”
  韩廷把字输入进去,最后递给薛芮欢检查,薛芮欢把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字重复读了几遍。虽然已是最温和的话,可对薛展鹏来说仍旧是无情的,薛芮欢不忍想薛展鹏的脸,他提起婷婷时候精神奕奕的脸,和这短暂几天的憔悴。
  “算了,过几天他可能自己发现你们不合适。”薛芮欢把字全部删掉,她想想觉得生气,不知到底是为谁抱不平,“既然不爱他为什么给他希望,你这人真缺德。”
  韩廷不说话,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几分钟后他说,低沉有力诚恳有度,“薛芮欢,我们结婚,希望你可以考虑下。”
  “我喜欢你。”
  “韩廷,你是个变;态。”薛芮欢腾站起来疾步往外走,“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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