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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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他-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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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已经这个时间,你不会让我再开几个小时的车下山吧,将就一个晚上。”
  薛芮欢想了想的确不可能,满心不安地跟着林旭升入住房间。到了房间,薛芮欢直奔大床,爬上去盘腿坐着,“晚上我睡大床,你睡地上。”
  “你怎么这么可爱。”林旭升笑着揉她的头,心里觉得好笑,成年男女又是在一个房间,关了灯,哪里还分得清床上床下。
  周六这天一大早,几条关于张锐达和星翰前程往事的新闻,不知从何处发出来,以快速的方式遍布各条消息要道。多年前,张氏还只是默默无闻的小公司,凭借几件走好运的投资案在圈子里名声大噪起来,被封为最成功的案例。可这几条新闻,却指出,张锐达成功背后不为人知的阴暗手段,包括和星翰之间看似无关,却千丝万缕的关系。
  做为风暴中心的星瀚瞬间成为焦点,多次冲上热门话题,一直到下午势头不下,员工午休各位领导在位各司其职,以快速有效的方式,稍微控制住局势。曾芳林的电话是在下午五点打过来的,她气急败坏地质问,“是谁在捣乱?”
  “不知道。”韩廷仍旧是低眉顺眼,“信息传播太快,不能查到始发地。”
  “不管什么办法,把信息堵住,那些人在胡说八道。”曾芳林急的声音都变了,“韩廷,这是你爸爸留下来的星瀚,你一定不能让它毁了。”
  “我知道。”韩廷温顺地回答。
  曾芳林静了静,又问,“你现在在哪里?”
  “和欢欢在度假。”韩廷问,“需要我赶回去吗?”
  “不用,我听说你已经打电话给几位经理人,他们已经在公司处理事情。养他们这么久,也该派上用场。”曾芳林怒气冲冲地说。
  韩廷把手机倒扣着放在桌面上,他修长的手指搭在座椅的扶手上,狭长的眼睛闭着眼睫毛轻轻闪动。没多久,一个年轻人推门进来,“有人在清贴压信息,还发吗?”
  “发。”韩廷轻抬薄唇,吐出一个字。
  年轻人挠了挠头,“好,我告诉其他人。”
  韩廷不知道蛇的七寸具体在什么位置,他不能用手头上的全部筹码去砸张锐达的七寸,他要试要探,要准确找到他的七寸,争取一次致命。这次放出去的消息有一半是假的,假的部分是张锐达和星翰之间的关系,只要用心便能澄清,但是张锐达发家致富的道路,却是怎么都洗不清。
  十几年,他一直在等。韩廷觉得,他等得有些谨慎小心过度,有些累,有些想要快些收网结束这些事情,有些想要变成一个正常人。
  韩廷从上午没有出房间,电话打出去几个,接电话时间越来越长。下午将近六点,韩廷才揉着僵硬的脖颈站起来,踱步到窗户旁站着,外面不知什么时候稀稀拉拉地下起小雨,不知道度假村那里天气怎么样。
  韩廷不知怎么就想起来薛芮欢塞进包里的那套小衣服,越想越乱。走回桌边,把倒扣着的手机拿起来,想打电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把手机重新放回去。
  她不该是他世界里的人,早晚要走的,不用他花心思驱赶,也不用费力去挽留。
  年轻人拍着手掌进来,他得瑟地笑,“已经在各大网站发帖一百条转发上百万,够他们删段时间。打脸的是你哄人的也是你,里里外外都不得罪真是高明。”
  “钱已经汇入你的账号。”韩廷背对着窗口,淡声说。
  年轻人无所谓地耸肩膀,“晚上有聚餐,你来不来?”
  “不去。”窗户打开一条缝,窜进来调皮的水珠,打在韩廷的眼角,他蹙眉,“我有事情。”
  吃过晚饭,薛芮欢对温泉心心念念要去,就和林旭升往山顶的室外温泉走去。薛芮欢的泳衣是高雯买的,上下两截式的保守样式。林旭升已经换好,看到她出来笑得趴在温泉边上。
  薛芮欢不自然地扯着衣服下摆,“别笑。”话没说完脸倒是红得厉害。
  最初,薛芮欢和林旭升各自一个汤池。水下让人的反应变得迟钝,直到手肘向后触碰到结实的心口,闻到灼热的呼吸。薛芮欢才发现,林旭升已经侧身搁在她与池边缘之间,半围着自己。
  薛芮欢不舒服,往边上挪移段距离。
  林旭升把薛芮欢的小心思看在眼里,觉得好笑,坐着没动,“你会不会游泳?”
  薛芮欢见他不再靠近,稍微放下警惕,“会啊,小时候学游泳,教练还说我有天赋,要把我选做种子选手。”
  “为什么没去?”林旭升跟着问。
  “我爸妈要上班,接送我和我哥太麻烦,就给我报了一样的兴趣班。”
  “可惜。”林旭升笑着说,“你游一下,让我看看种子选手的能力。”
  薛芮欢从最边缘处开始,双手向前伸双脚拍水,好不得意。突然薛芮欢痛叫一声,捂着小腿单脚站着,林旭升快速游过去,从身后单手环抱住她的腰,“抽筋了?”
  “嗯。”薛芮欢疼得龇牙咧嘴。
  林旭升半拖半抱着把她带回池边缘,在水中的石板凳上坐下,抬起薛芮欢的腿放在自己腿上,用有力的手掌力道均匀地揉着硬邦邦的腿肚。
  “别动,等会就好了。”薛芮欢用手压着泳裤边缘,想要走两步,林旭升不肯放开她的腿。
  林旭升不曾这样用心专心对待过薛芮欢,这毕竟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低着头的人神情专注,手上的动作小心翼翼,又不时温柔询问,薛芮欢有一刹那是感动的。
  不能再看,薛芮欢赶紧把视线投向最远的那个汤池,那里背对着这边坐着一个人,短发、瘦背、皮肤偏白,薛芮欢莫名其妙想到韩廷,他就是这样的。
  想起那个无聊的人,薛芮欢顿时觉得兴致全无。腿好受一些,蔫蔫地趴在池边缘,过了会儿说,“我们回去吧,想睡觉了。”
  从山顶温泉往下走,经过酒店大厅,下午为他们办理入住手续的服务人员,小跑着过来,“林先生、薛小姐,有客人退房,需要为你们重新办理吗?”
  薛芮欢一扫刚才的阴霾,笑呵呵地问,“真的有人退房!”
  林旭升不太高兴,眼睛眨巴着看服务人员,向对方示意,“大半夜怎么可能有人退房,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工作人员低眉顺眼装作没看到,态度极好地弯腰道歉,“林先生,真的有人退房,需要为您安排换房间吗?”
  “用。”
  “不用。”薛芮欢和林旭升同时开口说。
  林旭升把薛芮欢拉到一边,“现在的房间已经足够住,再开一个不划算。我们只是住一晚,将就下就行了,有住房的钱不如多吃些好吃的。”
  薛芮欢心里不满,可到底是林旭升掏钱,再说以前她和林旭升同住一个房间不下三次,这次非要住两个房间,是有些牵强。
  工作人员把准备好的台词背出来,“因为是我们的安排不妥,给你们造成的麻烦,我们酒店感到抱歉,为了补偿您二位的损失,两间房只收大床房的价格,并免费为二位提供早餐午餐。”
  “真的?”薛芮欢高兴地拉着林旭升的手臂,“这样算下来,我们还省了钱。”
  林旭升郁闷地看了眼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很无辜地低头看着脚尖。
  ?

☆、第三十章

?  新房间已经准备好,薛芮欢抱着行李包过来,站在门口有点傻眼,大气派、高档次、高房价的豪华客房。她再三询问工作人员,“你们真的不是弄错了?这个房间真的是送给我们的?”
  “是的,薛小姐。”服务人员温温柔柔地笑。
  薛芮欢等门关上,把双肩包丢在地上,脱了鞋子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她还从未住过这样的房间。心情激动就想要找人分享下这天上掉下来的热腾腾馅饼,薛芮欢第一个想要拨给韩廷,要点进去又觉得没意思,他连个电话都没有。
  撇了撇嘴,拿了衣服去洗澡,不搭理我,谁喜得搭理你不是。
  隔壁套房里,两个男人举杯轻碰,短发强壮的男人嗤笑,“你这不符合小说情节,有你这么棒打鸳鸯的吗?”
  另一个偏瘦偏高的男子抿了口酒,“谢谢。”
  “不用客气,价格差记在你帐上。”强壮的男子好奇地盯着偏瘦的男子看,“你到底是和这男的有关系,还是女的有关系?竟然让你大半夜赶来,又让我连夜赶走客人腾出房间。”
  “她是我女朋友。”韩廷轻声笑。
  强壮的男子托着下巴,“难怪你火急火燎地赶来,你什么时候有个女朋友?她和这男的什么关系?”
  “她暗恋的人。”韩廷解释。
  强壮的男子继续惊讶,“你心可真够大,这样还能让他俩单独出行?明天要不要我帮他们找些事情。”
  “不用。”韩廷淡淡地说,“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在。”
  “我知道了,做好事不留名,不想要人家姑娘感动,和感谢你。”
  夜越来越深,这边酒杯轻碰小酌小饮也到结束时候,强壮男子起身要离开,韩廷送他去门口。门没打开,听到有门铃声,在这夜深人静时,两个人都愣了愣。
  强壮男子看着韩廷,解释,“隔壁响的。”
  “我知道。”韩廷表情未变,两个人默契地站在门口,谁也不说走,谁也不说送,就这么站着听隔壁的动静。
  薛芮欢在舒服的浴缸里一时不防备竟然睡过去,水凉了才爬出来,头发未干。听到门铃响,她警惕地走到门后,看清楚门外的人才打开门,还是有些疑惑,“你怎么过来了?”
  林旭升站在门外,“我的毛巾找不到,是不是在你这里?”
  “没有吧。”薛芮欢说,“我的包里都是我自己的东西,没有混在一起。”
  “我进去看看。”林旭升说。
  薛芮欢擦着头发,退到一侧,“好啊。”
  强壮男子盯着韩廷的脸色看,他小声问,“大晚上来找毛巾,这男的居心不良,要不要我出去?”
  韩廷轻轻摇头,“不用。”薛芮欢是成年人,她既然肯和林旭升来,又打算在这里过夜,就该猜到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她不想,就不会来,韩廷想。
  想了,又觉得可笑和莫名生气,为自己,大半夜的驱车赶来。
  薛芮欢是真的没想到林旭升会突然扑过来,把她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她吓得尖声大叫。薛芮欢擦头发的毛巾被扔在地上,她的手用力推着林旭升,呼吸不畅脸上红扑扑的,薄怒染上脸颊像涂了最自然的胭脂,怒声吼叫,“放开我,我叫人了。”
  林旭升的手胡乱地扯她的衣服,呼吸变得沉重,“门是你自己开的,谁敢来看热闹。”林旭升不防备被薛芮欢抓了脸颊,他用力控制住她挣扎的双手,摁着放置在头顶,得意地笑,“省点力气,等会再叫。”
  林旭升的个成熟的男人,他有健壮的四肢和蛮横的力量,体重和力气都是薛芮欢不能抵抗的。薛芮欢挣扎不掉,被压制住的四肢酸痛,她心如死灰眼神发直,这就是她喜欢这么多年的人吗?她像是这时才看清他的面孔,狰狞的扭曲的丑陋的。原来他真的没那么好,只是她一直在自欺欺人地单方面美化他。
  薛芮欢喊叫得嗓子哑掉,她莫名想到韩廷。那个穿女装是个奇怪的人,那个有奇怪成长家庭环境的人,那个她面上无视内心却鄙视甚至警惕着要远离的人,她在这一刻却想起他来。就算他奇怪,可他对她一直是绅士有礼的,至少不曾冒犯过她,想起来的竟然全是优点。
  “铃铃铃铃铃”走廊里响彻的警报器声音。
  林旭升拽薛芮欢衣服的手顿了顿,他扭头朝门口看,从床上爬下来,捡起地上的衣服,“是不是着火了,赶快走。”
  薛芮欢爬起来,不知从床头抓住什么,不由分说朝林旭升的头砸,林旭升不防备被砸得抱头鼠窜。薛芮欢心里恼恨,手下力气极大,一直把他赶出门,把手里的东西往门口一甩,砰一声关上门。
  关上门,后怕不已滑坐在地上,吓得哭都哭不出来。
  “欢欢出来。”林旭升单手穿上衣,用力捶门板。
  有个强壮的男子从不远处走过来,拍着林旭升的肩膀安抚,“不知是谁触碰到按钮,摁错了,虚惊虚惊。”
  林旭升灰头土脸地狼狈不堪,怒声指责,“你谁啊?”
  强壮男子笑,“这家酒店在我名下。”林旭升看这人强壮的身板,敢怒不敢言愤愤地拂手而去,怏怏地回房间,悔恨不已。
  强壮男子等林旭升离开,他才推开隔壁房间的套房门,“大晚上你砸警报器,是想让我酒店倒闭不成。”外面已经听到吵吵嚷嚷的询问声,还有临时调过来安抚顾客情绪的服务人员,许久才安静下来。
  韩廷活动着手腕,嗤笑,“你这里的警报设备是糊了水泥,真遇到事情,砸都砸不开。”
  强壮男子笑,“得,你毁了我东西,倒还有理了。”又说,“她估计吓坏了,警报响了都不出来,你过去安慰安慰。”
  “不去。”韩廷难得冷面冷脸地哼了一声,低声嘟囔,“该她长教训。”
  “行行,你可别心疼。”强壮男子拍着他的肩膀,“大灰狼赶走了,我也该回去洗洗睡了,你明天晚些走,我弄些野生蘑菇给你带回去。”
  房间的阳台中间隔了几米的距离,韩廷把剩下的酒端去阳台,夜里山上风大,吹得他还算短的头发扑簌簌地动。韩廷没有烟瘾没有酒瘾,却一杯杯地倒着喝,隔壁房间的灯一直没有关上,他浑身冰凉在阳台上站了一个晚上,心不知所想,只觉这样便是最好。
  韩廷知道他和薛芮欢之间隔着的鸿沟和麻烦,他恪守本分不越雷池一步,冷绝地把她隔离在外。他的世界,无论最初还是最终,只会是他一个人,她只是过客。
  寂寞,是他早已经熟悉的事情。
  薛芮欢天刚亮就下山去了,这是强壮男子转述给韩廷的,韩廷喝着撒了葱花的细滑白粥,听了和没听到一样。强壮男子说,“你现在开车下山,还能遇到她,时间早路上没车。”
  韩廷提着小巧干净的白瓷调羹,嫌慢要捧着碗喝,又被热粥烫到嘴唇,他放下推得远远的,拿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手,“不是说要给我野生菇。”
  强壮男子表示真的看不懂他,“不急着走?”
  “不急。”韩廷解释,“现在下山,她会看到我。”
  “算我服了你,我安排车送她下山行吧。”强壮男子嘀嘀咕咕地走,“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多心思,做了怎么就不承认,还怕人家姑娘对你感恩以身相许怎么着。”
  薛芮欢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走路下山,走了一个小时,饥肠辘辘疲惫不堪,路遥遥看不到尽头。林旭升开车追下山,薛芮欢理也不理埋头往前走。
  林旭升道歉,“昨晚上是我不对,我送你下山。”
  “不用。”薛芮欢闷头往前走,咬着牙说,“现在不用,以后也不用,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山高两千多米,又是盘山公路,走下山要走一天的。欢欢,你别这样。”林旭升拉着薛芮欢的手臂,要把她往车里拽。
  薛芮欢扒着路边的石头不撒手,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还想强迫我吗?我不想看到你,永远。”
  远远有车从山上下来,薛芮欢小跑着到路中间,拦下那辆车,着急地问,“师傅,能坐您的车下山吗?”
  “你叫什么名字?”老实巴交的司机师傅问。
  薛芮欢迟疑,可林旭升已经走过来,她只想赶快摆脱他,只得坦诚说,“薛芮欢。”
  “我就是来接你的。”司机师傅笑眯眯地说,“你这小姑娘走得挺快,以为走岔路了。”
  “师傅,有人跟着我,请你甩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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