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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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他-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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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灰色的床单被罩,薛芮欢走过去坐在床上,她试了试弹跳力,不知怎么想起叶玄清那次试韩廷的床后的表情。
  薛芮欢站起来,把脚上的高跟鞋蹬掉。韩廷的房间有个两米宽的书柜,书柜上没什么书,大多是些陶瓷小玩意,薛芮欢拿下来看了看,是人的形状面孔却是千奇百怪。
  韩廷喜欢这些小玩意吗,为什么现在的家里没有呢?
  宽敞的书桌上摆着笔筒和一张照片,薛芮欢拿起来看,是穿着毕业服的韩廷。韩廷的样貌和现在变化不大,只是那时候更瘦,在一群比划着姿势的同龄人里,他站在最外侧,冷冷清清地看着镜头,显得格格不入。
  抽屉只有一个,薛芮欢拉开,里面放着不少本子。拿起最下那一本,随意翻着,有什么从书里轻轻地飘下去,落在光着的脚旁。
  薛芮欢弯腰捡起来,是印着某饭馆菜单的纸张,写着一串文字。薛芮欢正正反反的看,这是她第一次和韩廷吃饭的饭馆,这纸条上面的字是她写给韩廷的。
  是他们一家未搬家前的旧址,韩廷说只见过一次这种老房子,薛芮欢说不知道老房子有没有拆,并说定以后带他去看。
  他为什么保留着这个?薛芮欢理解不透,把纸条夹回去。
  薛芮欢在房间等到百无聊赖,韩廷还是没上来。既然来了一直这样躲着总是不好,薛芮欢休息够了,重新穿上鞋子,关上门原路返回大厅。
  “欢欢。”曾芳林远远的叫住薛芮欢。
  薛芮欢瞬间挺直脊背,端端正正走过去,乖乖的叫了声妈。曾芳林心情不错喜笑颜开,拉着薛芮欢坐在沙发上,“有段时间没见你,瘦了。”
  薛芮欢摸着自己的脸,还是一样的肉多,“最近加班有些多,过了这段时间就好。”
  “你们年轻人要照顾好身体,韩廷呢?他感冒好了吗?”
  薛芮欢莫名其妙,“他感冒了吗?我不知道呀。”
  “前天叫他回来吃饭,他说感冒了,就没回来。”曾芳林端着小巧的茶杯轻轻吹了吹飘着的茶叶,“是不是怕你担心,没告诉你。”
  薛芮欢想了想,“韩廷说回来和您吃饭。”
  “可能是别的事耽搁住了,不打紧。”曾芳林握着薛芮欢的手,慈祥地笑,“韩廷年轻不当心自己的身体,你多留意,他有什么异常你告诉我。”
  “好。”薛芮欢满口应答。
  薛芮欢双手贴着放在膝头上,她好奇地问曾芳林,“妈,您知道魏迟是谁吗?”
  曾芳林手里白净的茶杯晃了晃,险些溢出来,曾芳林一直端庄的脸上有一丝慌乱,“魏迟?这是谁?”
  “不是韩廷的朋友吗?”薛芮欢好奇地问,“在韩廷房间的本子上看到的名字。”
  “也许是韩廷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无关紧要的人。”曾芳林放下茶杯,恢复她的温柔和镇定,“他想介绍给你认识,自然就说了。”
  “哦。”
  正说着话,有个女士往这边走,曾芳林站起来迎那人,笑得眼角鱼尾纹显现出来,“以为你大忙人没时间参加我这种小聚会,真是蓬荜生辉。”
  “你请我怎么可能不来。”那人说话中气十足站姿挺拔,看到站在一旁的薛芮欢,奇怪地问,“这是?”
  “韩廷的未婚妻,欢欢,叫姚阿姨。”曾芳林笑着介绍。
  薛芮欢乖乖叫人,“姚阿姨好。”
  “嗯。”被称为姚阿姨的人锐利的眼神在薛芮欢脸上停了停,挪移开继续谈笑风生,“我们真是老了,韩廷都有女朋友了。”
  曾芳林陪着笑,“你还好,我是老得多了。”转头对薛芮欢说,“欢欢你去找找韩廷,我们聊一下。”
  薛芮欢点头,轻轻提着裙子离开,感觉到身后那道让她不舒服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后背,不友好充满敌意的眼神。
  薛芮欢找遍全场没找到韩廷,他总不至于把自己丢在这里先走了吧。薛芮欢磨磨蹭蹭往人少的地方走,转过柱子远远看到对着花园的门口,两盆发财树旁站着韩廷。
  薛芮欢走过去才发现,站着的不止韩廷还有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比韩廷大上几岁,身材发福,身高不如韩廷,眼睛虚肿看到薛芮欢,冲韩廷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薛芮欢放慢步子,站在韩廷身后,悄悄地拽住他的西装后摆。
  “我的提议你再考虑考虑。”那个男人经过韩廷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拍得韩廷趔趄了下,那人笑,“你身体还是这么弱,现在不穿裙子了?我以为你今天要穿裙子来?可惜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那人伸手向薛芮欢,“我叫张自强,欢迎随时来找我。”
  等那人走远,薛芮欢感觉到韩廷垮了半边肩膀, 放佛疲惫不堪,“你怎么样?”
  韩廷闭了闭眼睛,“没事,你呢,累吗?”
  “不累,在你房间呆了很久,刚下来,和你妈聊了会天。”薛芮欢拉着韩廷的手,往大厅里走,“后来你妈的朋友来了,我就来找你了。”
  两人有一大没一搭地聊着,说哪盘菜更好吃,说明天休息的安排,经过正厅。“韩廷,过来打招呼。”曾芳林叫住经过的韩廷和薛芮欢。
  薛芮欢悄悄地问韩廷,“这是谁啊?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记不起来名字。”
  ?

☆、第二十章

?  薛芮欢感觉握着她的手满是汗水,转头去看韩廷的脸,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眼睛低垂着看着地面。走到曾芳林面前,韩廷才张口,“姚……姚阿姨好。”
  被称为姚阿姨的人笑着说,“自从离开,好几年没见到韩廷,已经长这么大,还是这么帅气。”
  韩廷脸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妈,我身体不舒服,想和欢欢早些回去。”韩廷看着曾芳林,哀戚地说。
  曾芳林停了半分钟才说,面露不悦却没说什么,“好,你们早些休息。”
  韩廷拉着薛芮欢的手转身离开,他的手握得发紧,紧得她觉得疼。韩廷人高腿长又是迈着大步子匆匆惶惶,薛芮欢被半拖着脚步趔趄。
  “韩廷。”薛芮欢叫他的名字,韩廷却像没听到。
  他在害怕,害怕得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家的地方。
  韩廷手抖着发动车子,好几次才启动。薛芮欢坐在一旁看着满头大汗的韩廷,她伸手盖住他的手,“我来开吧。”
  韩廷摇头,满是汗的脸虚弱地笑。 
  车子发动起来,韩廷以最快的速度开出去,车子慌不择路歪歪扭扭地冲出韩家的大门。驶上公路,与别的车子擦身而过,韩廷一连超车,没半分平日的沉稳。
  “韩廷你怎么了?”薛芮欢捂着嘴巴难受地问,她晕车了。
  韩廷没回答。
  “韩廷,停车。”薛芮欢难受地叫。
  韩廷没理会她,他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不妨前面的车子突然停下。眼看要撞上,韩廷打着方向盘调整方向,车头擦着路边的路基,呲呲做响,砰一声停下不动了。
  薛芮欢打开车门,撑在马路牙子上终于把胃里的难受吐出来。薛芮欢好受一些,想要骂韩廷几句,看韩廷坐在驾驶座位上没下来,难道是伤到了吗?
  薛芮欢绕过车头,慌张地推韩廷,“韩廷韩廷。”
  趴在方向盘上的韩廷直起身,他靠在靠椅上,“对不起欢欢,你自己回家可以吗?”
  “好。”薛芮欢想说你让女朋友大半夜穿成这个样子站在高架桥上打车吗?可看韩廷满头大汗的脸,薛芮欢说了最违心的一个字。
  得到同意,韩廷启动车子,行驶下桥。
  高架桥上车子不肯停,薛芮欢穿着高跟鞋走了二十分钟才走下桥,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才打到车子。上了车薛芮欢又很悲催地发现,韩廷让她下车却没给她钱。
  司机知道薛芮欢没钱后,理所应当让她下车,薛芮欢赖在车上好说歹说了一大通,司机才肯送她回家拿钱。
  还好下车刚好遇到下班的薛展鹏,薛展鹏不情不愿地付了车钱,奇奇怪怪地打量薛芮欢,“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陪韩廷回家参加聚会。”薛芮欢把鞋子脱掉,坐在路边揉着发痛的脚板。
  薛展鹏蹲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妹妹,“难怪这么漂亮,头发也剪了。和韩廷参加聚会,韩廷人呢?你怎么坐出租车回来?”
  “不知道。”薛芮欢趴在哥哥肩膀上,赖着不动,“我脚疼死了,你背我回家吧。”
  薛展鹏不乐意,“凭什么我付了车钱还要当牛做马。”可薛芮欢冲上来趴在他背上,他还是背着薛芮欢往家里走。
  薛芮欢老老实实的呆着,“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局长的朋友刚调回来,去见面了,没人管就早点回来。”薛展鹏说,“对了,好像是参加韩廷家的聚会,你认出几个名人?”
  薛芮欢掰着手指说了几个,“还有几个脸认识,叫不出来名字。”
  “叫你平时少看电视剧多看新闻,你不听,后悔了吧。”兄妹俩吵吵嚷嚷地往家里走。
  薛芮欢想起一个人,“哥,你知道张自强吗?”
  “知道啊,他也去了?”薛展鹏说,“只有你这样不看新闻的人才不知道张自强,他有多牛我就不说了,你知道他爹是谁吗?”
  “谁?”薛芮欢把能够叫出名字的几个姓张的过滤一遍。
  “张锐达。”薛展鹏说,“不认识张自强你总认识张锐达吧,不认识没关系,我给你科普科普。张锐达就是,哪天张自强捅了人只要喊一声‘我爸是张锐达’就保准平安无事。”
  “他长得真丑。”薛芮欢撇嘴。
  “别人都长得丑,就韩廷长得好看行吧,花痴相。”
  薛芮欢捂住哥哥的嘴巴,刚好到门口,她尖声叫着妈妈,高雯从屋里出来,看到兄妹俩又是一通说。
  薛芮欢晚上被韩廷丢在半路的那点不快很快散去,她手机在韩廷车上,就用家里的电话打,还好她记住韩廷的电话号码。
  打了十几遍,一直无人接听,薛芮欢心里的不满这才露出来。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哪怕问问我有没有平安到家,就这么难吗?
  韩廷的确没时间给薛芮欢打电话询问,把车子停在停车位,韩廷根本没拿手机。打开家里的门,韩廷直奔洗手间,把淋浴打开,穿着衣服站在下面淋得浑身湿透。
  韩廷单手撑在墙壁上,冰凉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滴,年轻帅气的脸上,狼狈、痛苦。
  很久后,韩廷顺着墙壁滑着坐在地上,仰头,水柱冲刷着他紧闭的眼睛,洗掉那些看不到的痕迹和污秽,可是心里的呢,多久才能洗得掉。
  魏迟最近有说不出来的烦躁,这股烦躁是买多少漂亮衣服和鞋子都无法平复的。今天,魏迟早早起床,把脸上画得漂漂亮亮心里才舒服些,站在丁舍家破旧的阳台上,手里端着小巧的咖啡杯,小口抿着喝。
  丁舍家的房子在旧城区,房子破旧设施落后,家庭条件过得去的大多已经搬走,剩下的是些上了年龄不肯挪地方的老人,只有周末才热闹些,多了些吵闹的熊孩子。
  恰好楼下有两个男孩女孩在玩,小女孩仰头看到魏迟笑嘻嘻地打招呼,“漂亮姐姐好。”
  小男孩仰头不以为意,不屑地说,“一点都不漂亮,丑八怪。”
  “熊孩子。”难得心情好些的魏迟怒声骂。
  男孩调皮,捡起地上的小石块往上丢,丢上来就一脸得意地做鬼脸。魏迟利索地闪过去,连日来的烦闷找到发泄口,他放下咖啡杯,转身走进丁舍家搜,找到轻又大块的东西,从楼上往下丢。
  把两个熊孩子打得哭着回家,魏迟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让你说我丑。”
  “丁舍。”魏迟站在阳台叫,屋里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是的,丁舍去约会了。
  魏迟百无聊赖地窝在床上,把手机拿出来,从通讯录翻到短信,翻出不少向他示好的信息。魏迟随意挑了两个不那么讨厌的,一个约下午吃饭,一个约晚上看电影。
  挑选出门的衣服、化妆,魏迟磨磨蹭蹭到十二点才出门。到了约定的地点,那人早已经到了,远远看到魏迟高兴不已,站起来迎过来,绅士地帮忙拉开椅子,一双眼睛冒着光盯着魏迟看。
  眼神直接得倒不让魏迟反感,因为别的男人看到他大多这个眼神。
  对方天南海北侃侃而谈,魏迟几个字应答吃了不少。那人掩饰不住的兴奋,邀请魏迟参与下午的安排,魏迟却顿时觉得没有意思,托着下巴懒洋洋地说,“我下午有事。”
  “我送你过去。”那人热情地说。
  魏迟还是兴致不高,“不用了,地方有些远,谢谢你请我吃饭。” 
  直到魏迟坐上出租车,那人还是一直站在外面,举着手机频频示意,“你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我等你电话。”
  魏迟微笑着点头说好,车子走出去十几米,她拿出手机,删掉这人的电话号码。
  晚上约会那人对时间有严格的控制,魏迟迟到半个小时,那人脸色不大好。魏迟双手合十,柔声说,“对不起,路上堵车。”
  那人脸上瞬间雨过天晴,老实本分的脸上红了红,手不知放在哪里,“没有没有,我没有等太久。”
  男人对女人的想法,魏迟太了解不过,因为他曾经是男人中的一个。
  在漆黑的电影院里,男人趁着摸爆米花的间隙,摸到魏迟的手,魏迟抽了抽,那人握得更紧,魏迟就没动。潮湿的手心贴在他的手背,不时用指肚轻蹭她的手背,魏迟一动不动看完两个半小时的电影却什么都没记住,唯一记得的是旁边人的手一直在轻颤。
  从电影院出来,这人期期艾艾地欲说还休,魏迟保持着笑不说话,只拿明亮的大眼睛盯着这人看。
  男人坚持不住,“我家在附近,你要去坐坐吗?”
  男人对女人的追求分很多类,结局却大致相同,只不过有些人直接些,有些人委婉。
  魏迟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太晚了,去你家不方便。”
  “没有不方便,我一个人住。”这人着急地解释。
  魏迟摇头,“太晚回去不安全。”
  这人更着急,“我家挺大的,晚了你可以住一晚。”
  魏迟看了眼急得满脸通红的男人,还是摇头,“改天吧,今天累了。”如果对方直接说“我们找个地方约P吧”这样直截了当,魏迟可能就跟着走了。
  魏迟今天格外异常,上午约会的男人,话倒是敢说敢做,他嫌人家直接没意思,晚上这个他又嫌人家唧唧歪歪,说不敢说,做不敢做。他总能找到对方的毛病,然后觉得这人没意思。
  回去的路上,魏迟把滚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着车窗外走过的成双成对,和不知疲倦的灯红酒绿。以为出来约会能舒服一些,没想到把自己累着,心里更加空荡荡。
  丁舍约会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感觉。
  魏迟给丁舍发短信,直到他下车,丁舍没有回短信回来。
  ?

☆、第二十一章

?  从下车到丁舍家这段路,有一段,隔十几米才有一盏灯是亮着的,说是案发常有的地段。魏迟走得小心翼翼,心里嘀咕丁舍这几天总是回来得晚,又想着该通知谁来修修路灯。
  魏迟远远看到丁舍家那栋楼下站着两个人,两个缠绕在一起的身影。魏迟不屑地想:既然这么急不可耐怎么就不上楼,也不怕吓到路过的大爷大妈。
  走过一个路灯,距离楼下更近,魏迟走在黑暗里,觉得不远处女人身上的衣服很眼熟。上面是浅色的中袖,裤子两个腿两个颜色,这件衣服,是他借给丁舍的。
  再去看女人的脸,果然是丁舍。
  这两个人亲吻得忘我,你的手臂搭在我的肩膀,我的手搂着你的腰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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