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费伦皱着眉把那两千万的支票拍到李哲恺手上,道:“阿恺,今儿这事全是你惹出来的,所以说这个咖啡厅搞成这样子也是你的错,两千四百万,去找律师来理个协议,你自己看着赔吧!”
“啊——”李哲恺惊叫了一声,转念一想又觉费伦说得合情合理,当下点头道:“行行行,这事儿我来搞定,你要有事就先走吧!”
费伦却没直接走人,扭头向王经理道:“这位李先生现在负责赔款的全权事宜,有问题找他。”
“认识、认识……没有问题!”王经理赶紧哈腰道。
见状,费伦又转头对李哲恺道:“今天的事,跟李叔通过气,看他什么态度,我就先走了!”
李哲恺点头道:“明白,你赶紧走吧!”
费伦这才施施然离开,驾着车回了重案组。
“sir,你说的地方我们都去现场还有停尸的医院现场勘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异状!”力王边搬了把椅子过来让费伦坐下边报告情况。
“噢,真一点儿异常都没有吗?”费伦掀眉道。
鱼莎摇头道:“真没有。不过我们拍了照片,正在冲洗!”
费伦闻言露出个古怪的表情,歪头道:“若是照片洗出来还是不见异状的话。那这个案子就有点意思了!”
“sir,这有点意思是什么意思啊?”邓南插嘴问了一句,表情颇有些好奇。
费伦斜了邓南一眼,道:“我们组今天才接手这个案子,也许你们还都没来得及翻阅相关资料,不过根据验尸报告,你们都该知道死者是中。铊。毒死的吧?”
众人连忙点头。王一言更是道:“sir,不得不承认,对于。铊。毒我只了解一点点。它的毒。性。等同于砒霜!”
费伦闻言摇手指道:“不止这些,事实上严格说起来,。铊。毒比砒霜厉害……当然,单从毒死人这个角度来讲。两者差不多。但是由于。铊。的特殊。性。,一旦进入人的体内,会迅速渗透到各个循环系统中,所以其毒。性。才会导致死者头发都掉光了,而这种伤害往往是不可逆的……”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毕竟每个人的头发是什么样的存在鱼莎等人都心知肚明,那可是代表一个人体内微量元素是否平衡健康的标准物啊!
“不仅如此。由于。铊。的盐类化合物,比如硝酸。铊。啊硫酸。铊。之类的。易溶于水,加上没什么特殊口感,所以一般人就算喝下了溶有。铊。盐的水也觉不出什么异样!”费伦继续侃侃而谈,“更可怕的是,。铊。毒的致死量对普通人而言,不足一克,甚至有人摄入半克以上就会因为各个脏器受到不可逆伤害在有救治的情况下短期内死亡!”
擦鞋仔听到这儿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道:“那。铊。毒不是无敌了?”
费伦撇嘴道:“可以这么说,但前提是。铊。要进入你体内才会发挥作用……”
“这么说来,你让我们去翻盥洗室、厕所这些地方就是想找。铊。毒有可能的来源对么?”鱼莎一下就判断出了费伦让他们办事的重点。
“可以这么说!”费伦点头承认,“一直重病住院的死者昨天突然死亡,而且还是中毒致死,所以去致死现场找找看,也许能发现蛛丝马迹,可惜你们的搜查结果是没有,这就说明投毒者的心思很缜密,他至少不会是在饭菜中下的毒!”
力王闻言一怔,道:“sir,死者用过的食具检测报告尚未出炉,你怎么就肯定凶手不是在饭菜中下毒的呢?”
“是啊,饭菜这种东西,接触过的人肯定不少,要下毒也很容易啊!”王一言附和道。
费伦闻言却笑了起来:“想想,你们俩再仔细想想,在饭菜里下毒到底靠不靠谱?”
听到这话,皱着眉头的邓南倏然省起了什么,只觉眼前一亮,道:“sir,我懂了,因为接触饭菜的人再多再杂,它也是个封闭的圈子,如果仔细排查,肯定能查到蛛丝马迹,即便那个时候我们警方再拿不到证据定嫌犯的罪,但嫌犯投毒除了要达到杀人的目的之外,也多半不想落入我们警方的视线。”
“宾果!”费伦闻言笑了起来,“看来我手下还是聪明人的嘛!”这话一出,闹得力王好不尴尬,憋成了个大红脸。
鱼莎却蹙眉道:“那饮水方面也是封闭的圈子啊?还有,死者所在的那家医院可是私立医院,而且还是一般中产家庭都住不起的那种,换言之,接触饮水的人也该是一个封闭的圈子啊?”
“你说的也没错!”费伦同意鱼莎的观点,“不过接触饭菜跟接触饮水这两个圈子的大小可不一样,因为根据搜集回来的信息看,那家医院外紧内松,但凡医生护士都有可能和机会接触饮水,甚至于其他病人家属也有可能接触到饮水,那这个圈子跟饭菜的圈子比起来就大了好多倍,所以如果我是投毒者的话,一定会选择从这方面下手的。”
王一言道:“sir,说不定对方反其道而行之呢?”
“不无这种可能,但是有一点你不能否认。那就是用毒杀人的家伙应该都是些心思阴鸷之辈,换言之,这类人要杀人的话从来都会选择一种较稳妥的方式。既杀了人又不暴露自己,从而逃避法律制裁,所以他多半不会采用反其道而行之这么冒险的做法,毕竟他只要隐身在整个医院一百多名医生护士的团队之中,从容处理好自己的蛛丝马迹,然后看着我们警方跟猴子似的表演就行了!”
听完费伦这番分析,王一言多少有点无言以对。好在眼下他们是在开案情研讨会,这类的辩驳随时可见,倒也不让人觉得有多尴尬。
这时。费伦又另起了一茬话题:“不仅如此,其实凶手还有第三种下毒方式……”
“第三种?!”擦鞋仔诧异,“该不会是在药品里吧?”
费伦闻言乐道:“你们看,连擦鞋仔都想得到。所以凶手也肯定意识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此种方法虽好,还能栽赃院方,但有一个最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邓南问。
鱼莎插嘴道:“药品往往是一个医院监管最严密的环节,如果凶手想在这个环节上下毒,那么他露出破绽的机会说不定更大,所以我觉得凶手选择这个环节下毒的概率很小!”
费伦赞同道:“阿莎说的没错,不过现在,咱们既然在医院这一块找不到。铊。毒的蛛丝马迹。那看来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了!”
“sir,你是说……追杀。铊。毒流入的源头?”王一言接茬道。
费伦半开玩笑地表扬道:“答对。可惜没奖!”
“这样岂非大海捞针?”擦鞋仔愕道。
毕竟像。铊。这样的危险金属进口虽然有严格的监管程序,但是偷偷走私入境的。铊。也完全不是没有,真要追查起来,会是相当吃力不讨好的一件事情。
“既然擦鞋仔你觉得这个事不靠谱,那我就分给你一项轻松的活计做做吧!”费伦玩味道。
擦鞋仔闻言大喜,问道:“是什么活儿啊?”
“这案子咱们上午才接手,医院的监控录像早都拿回来了,还没谁来得及看,你就负责将它们统统看完吧!”
“呃……我一个人吗?”
“废话!既然你都说大海捞针了,我总不能只派一两人去捞针吧?”费伦吐槽道。
“啊!?不是吧?”
“啪啪!”
费伦却不再理他,拍了两下手掌,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道:“好了,今晚得加个小班,力王邓南负责去查问那些走私的家伙,阿莎跟吹水王在下班前赶到海关,让他们配合出具一下。铊。的报关资料……对了,记得带上上头才配发的手提电脑,不管你们哪方查完了,就把资料输入电脑,然后发我邮箱,understand?”
“yes,sir!”
“既然明白了,就都干活去吧!”费伦说到这,又转头冲正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擦鞋仔道,“你也是喔!”
擦鞋仔只好吞下这个苦果,老老实实去证物房领带子回来看。
也就在鱼莎等人分头行事前脚刚刚出门的时候,唐氏兄妹后脚就进了重案组大房,见房间里空无一人,唐媪薇顿时不满起来:“重案a组这帮人怎么搞的?有案不查,莫非都翘班归家了么?”
正在小办公室里整理文件的费伦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绕出来蔑了唐氏兄妹一眼,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唐sir和madam唐么?家里面有丧事就别来上班了嘛!”说着,还抖落了一下手里厚厚的一沓案卷资料,“你看看我,为了帮你们家亲戚找出凶手,这快到下班的点了都还在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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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我,为了帮你们家亲戚找出凶手,这快到下班的点了都还在奋斗!”
唐媪薇一听这话怎会不知费伦在挖苦她,但她丝毫不觉理亏,反而瞪眼道:“那是我父亲,不是亲戚!”
“我知道,我刚那话是对唐sir说的,没什么不对啊!”费伦摊手道。
这时候,唐添耀却冷哂道:“费sir,有这磨嘴皮子的工夫你不如都花到查案上,实话跟你说吧,我二叔对我一向照拂,在我眼里他就跟契爷(干爹)差不多,所以你刚才那句【亲戚】对我而言也很不妥!”
费伦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冷哂道:“妥不妥不是你们能决定的,得由法院去定,至于你们说我手下不干事儿,貌似我这重案组还由不得两位做主吧?”
“你……”唐媪薇很愤怒,可是手指着费伦却憋不出半个字来。
“我什么我?我说的是事实嘛!”费伦难得调皮地一耸肩,“而且还有一个事实,那就是现在还未下班,难道二位不该在岗么?”
唐媪薇闻言几乎想都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道:“我们俩请了j……”
话还未完,唐添耀就打断她道:“堂妹,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毕竟二叔的后事少了你可不行!”
“可我爹地的案子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唐媪薇说这话时恶瞪着费伦,一脸的不忿。
费伦却丝毫不在意,反而鸡同鸭讲道:“你们该是请了假吧?那这个点就更不该出现在我这里了。这是违纪,你们懂吗?我一定要向上面投诉你们……”
唐添耀却不屑地瞥了眼假装“人来疯”的费伦,道:“费sir。你想赶人就直接说出来嘛,何苦装疯卖傻呢?”
孰料费伦歪了歪头,森然道:“我可不是装疯卖傻,是真准备投诉你们……啊,忘了说了,我这里有针孔的,就这儿。看见没有,针孔摄像头,你们进来的时间还有影像都会明白无误地摄录下来。这样一来我投诉就有证据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话一出,唐添耀终于变了颜色:“你敢……”
“敢什么敢,我只不过是按警例照做罢了!”费伦哂道。
“费伦。你狠。咱们走着瞧!”唐添耀丢下这句场面话,搀着唐媪薇走了。
费伦目送二人出门,随即做了个牙疼的表情,心忖:他妈的,这唐家人是不是有病啊?一个二个都是警察,还尼玛这么不识趣,想干扰查案,脱线!
腹诽到这儿。费伦又倏然觉得刚才唐添耀话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偏又想不出来到底是哪儿不对劲。总觉得这人心里面藏着点什么,一时间却又找不出破绽来!
实际上,这件唐媪薇亲父城中富豪唐德祖被毒杀的案子,一开始唐添耀是想不顾回避原则接手的,只可惜上面没同意,最后这烫手山芋就扔到费伦这儿来了。
不过破案这种事,费伦从不以为苦,找出凶手、戏谑凶手一向是他的乐趣,因此对于这起案子他自然是欣然接受,只不过仔细研究过卷宗后才发现,案子本身并不复杂,毕竟被害者死亡的私立医院算得上个封闭的圈子,所以无论嫌疑的圈子有多大,凶手总是脱不开身的,迟早会被找到,只是需要花一点时间。
当然,对于办案警察而言,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搬在面前,那就是找到凶手未必就等同于让他伏法了,毕竟案子终归是要由法院来判的,而如果证据不足,那嫌犯说不定会被当庭释放,而排除封闭圈子里的其他嫌疑人却是要花时间的。
如果是其他人接手这个案子,恐怕仅此一项就够得头疼了,只是费伦却不担心这些,他完全有把握在嫌犯被锁定后让他认罪画押,不过事实上费伦对于这件案的投毒者相当不满,甚至都不打算在锁定了凶手之后再问他要什么证词证言,而是打算以同样手法让其、中一下铊毒爽爽,正所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嘛!
不过这种做法明显是违规犯法的,所以这事儿费伦跟谁都没说,悄然藏在心里,打算抓人时亲自动手,让疑凶喝点“苏打水”润润喉!
“哐!”
费伦正心念电转时,擦鞋仔抱着一大摞录影带撞门进来,相当具有突然。性,要是换个人肯定被他吓死!
“你干嘛呢?这么风风火火的,门摔坏了不用赔啊?要是被监管处那帮查岗的人见到了有你好受的!”费伦叱骂道。
听到“监管处”三个字,擦鞋仔不禁吐了吐舌头,因为那帮家伙可是见神杀神见佛杀佛,听说最近连几名助理处长都被扣掉过考勤积分。
见擦鞋仔一副怂样,费伦又有些不耐道:“行了行了,别杵着了,赶紧找个地方看录像吧!”顿了顿又道:“等我把手头上的事忙完,陪你一起看!”
擦鞋仔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平衡了,不过他刚把整摞带子搁桌上,这边费伦的手机就响了:“喂,李叔,有事?”
“是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你能来我这一趟么?”电话那头的李超仁声音里透出一丝疲惫。
“行吧,我忙完手里的事,一个钟头之内,准到!”费伦应了下来。
“好,我等你!”
这边费伦挂了电话,竖起耳朵在听的擦鞋仔顿时哭丧着脸道:“sir,是不是今晚我得自己一个人熬通宵啊?”
费伦却板起脸道:“擦鞋仔,就你这个脸色,我觉得你当警察是浪费了,应该去哭丧,因为够假,一场丧事下来,怎么也得挣个万儿八千的,一月下来怕比你当警察的工资高多了!”而且他还有半截话没说,hk警察部这种单位,要是五十岁还没升警司(基本上坐办公室了),那一线警员就该转文职了,若是普通的巡逻警,体力不过关,同样得转去文职或提前退休,可这哭丧不一样啊,只要有表情嗓门大就能挣钱,做到七十岁都不是问题。
面对费伦的挖苦,擦鞋仔顿时不吭声了,因为在月初的枪法比试当中,他又是组里的最后一名,而当初费伦教他们站在冲浪板上打浮漂时,大家都是一块学的,那时候吹水的枪法还不如他,结果没俩月就成了这副光景,一想起这个,他自己都有点无地自容了。
“什么都别说了,有些东西就是苦练而成的,所以你也别怨我让你待在办公室!”费伦自然猜到擦鞋仔在想什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几句,就转回办公室忙自己的去了。
半小时后,费伦忙完,向擦鞋仔打了声招呼,这才离开了西九龙总区总部,驱车直奔深水湾。
到了李家,李哲恺早等在大门旁,一见费伦车到,就赶紧让管家把钢闸门给打开,迎了他的车进去。
费伦刚一下车,李哲恺就埋怨道:“你怎么才来啊?”
费伦瞄了眼手表,哂道:“这不还没到一个小时嘛,你爹都不急你急什么?”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赶紧走吧!”李哲恺也自知嘴皮子工夫不是费伦对手,连忙头前带路,岔掉了话题。
费伦也懒得多说什么,随在他身边,另起一茬道:“怎么?又是关于山海矿业这个破稀土公司的事儿?”
“对啊,这次赵家的人也不知动用了哪方面的关系,直接找到了我爹地头上,而且听说双方已经有一点默契了!”李哲恺道。
“默契?什么默契?”费伦哂笑道,“无非就是利益分配而已,我丑话说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