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莎忙打岔提醒道:“这下终于可以快点到机场了。”
费伦不置可否,却也没再调笑爱莎,专心开车,在交警的指挥下滑过了交通事故发生的地段,随即加速往机场方向驶去。
缀在后面的普桑很幸运,交警刚好放过它就暂时拦了路。车上的墨镜男只觉这一幕是天都在帮他,于是刚过事故路段就急吼吼道:“老三,快追,别跟丢啰!”
“哥,你就放心吧,我的车技你还信不过?好歹当年东望洋大赛我也是做出过最快圈速的。”彪汉老三自吹自擂道。
晾衣杆老六一听,顿时讥诮道:“三哥,这都猴年马月的事了,再说你那最快圈速不当场就被人破了嘛!”
“滚蛋,捣你的药去吧!”彪汉老三斥了晾衣杆一句,脚底下却悄然加了油门。十来分钟后,墨镜男仨人所坐的普桑已然追近到只隔费伦和爱莎一辆车的地步。
不过,墨镜男却发现了一个不太好的问题。那就是方向:“诶我说,这条路好像是去机场的吧?”
“对啊!”彪汉老三随口应了一句,旋即失声叫道:“坏了。那肥羊该不会是要去机场赶飞机吧?”
“未必!”晾衣杆老六唱反调道,“说不定是去接人,要是赶飞机的话,谁他妈放心把上百万的车搁机场停车库啊?”
这话一出,墨镜男和彪汉皆愣,待回过神,墨镜男道:“老六说得不错。也有可能是那肥羊送靓妞赶飞机!”
晾衣杆一听顿时不乐意了:“那我宁愿是肥羊赶飞机!”
彪汉老三闻言怒道:“老六,这有了钱什么女人没有啊?尼玛还真是要色不要钱!”
“我好色我乐意!”
与此同时,奔驰上。
“allen。后面有辆老款桑塔纳,出了三环就一直跟着我们!”
费伦不动声色道:“早看见了!”实际上,他在发现普桑跟踪后就让赶去机场汇合的一号蚂蚁拐了个弯,直接附在了普桑上。甚至连墨镜男仨人在车里聊的什么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要不要……”说到这。爱莎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算啦,这里是京城,首善之都,咱还是手下留情的好!”费伦哂道,“当然,前提是到了机场后那几个上赶着投胎的家伙别主动往枪口上撞!”
爱莎对费伦的想法虽不甚满意,却也不会反对,总之他是她男人。听男人的话总是没错的。
“哥,要不要在半道上把奔驰给撇下来?”眼瞅着离机场越来越近。彪汉老三终忍不住问道。
“不用了,再过几分钟就到机场了,你当其他人都是瞎子啊?”墨镜男摆手道,“老六,药弄好没有?”
晾衣杆将粉末撒进一张交叠的洗脸巾内里,然后洒了些水在洗脸巾上,道:“刚刚好!”
彪汉逮着空子瞅了一眼,笑骂道:“老六,就一张啊?你他妈就顾着你自己吧!”
“一张还不够么?”晾衣杆又掏出个塑料袋将微湿的洗脸巾笼了进去,道:“三哥,到时候我迷昏靓妞,省得她叫把人召来,凭你跟哥的手段对付那肥羊还不手到擒来?”
彪汉闻言,立马怪腔怪调地学道:“迷晕靓妞,省得她叫,把人召来……我看是迷晕了方便你上吧!”
“三哥,不揭我老底你要死啊?”晾衣杆不爽道。
“死倒是不会,不过不说你两句我这心里就过不去那坎儿!”
晾衣杆顿时无语凝噎。
这时,机场建筑群已历历在目,费伦驾驶着奔驰就在一号航站楼门口停了下来。本来他是不想停的,可从路的另一头过来一辆国安的警车,后座上赫然坐着潘为民,正降下车窗向他招手呢!
潘为民的车很快在路口调了个头,擦着一路跟踪而来的普桑,停到了费伦车后。正打算下车尾随行动的墨镜男仨人顿时停住了动作,只感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要不要这么寸啊?眼看肥羊就到手了,斜刺里生生杀出一辆警车!
更让墨镜男仨人直眼的是,车上下来一个肩膀上扛一级警监衔的中年警察,走到奔驰边上,待肥羊下车,亲切地与其握手。
值得一提的是,国安局隶属于安全部,属副部级单位,所以身为副局长的潘为民也就只能挂一级警监的衔了。
“哥,这样……咱们还动手吗?”晾衣杆突然觉得后脖梗有点发凉。
“等等看,说不定那老家伙只是过来亮个相!”墨镜男道。
与此同时,同潘为民面对面的费伦脸色相当不悦:“潘局,你跟踪我们?”
潘为民笑着摆手道:“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信,但我真没跟踪你们,只不过我让手下查了一下你离京的时间,知道你还有几十分钟就该飞了,而我又正好没什么事,所以打算过来看看,能碰上就送送你!”
费伦闻言皮笑肉不笑道:“那还真是巧啊,这就碰上了!”
“是有点巧!”潘为民同样皮笑肉不笑地应道。
费伦见状,知这老狐狸对自己不放心,当下倒也能理解他为国尽职尽责的心,索性改变话题道:“对了潘局,我说那人你们抓到手了吗?”
“当然,我手下最得力的两个处长正在突审,相信很快会有好消息!”潘为民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费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
潘为民一愣,掀眉道:“什么消息?”
“有几个家伙不自量力跟了我一路,还配了迷药打算弄我女朋友……”说到这,费伦斜了一眼警车后面的普桑。
“那肥羊看过来了,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巧合的吧?他怎么可能发……”彪汉老三的话音未落,晾衣杆身边的车窗就被一阵阴影笼罩了。
晾衣杆一看,倏然发现了一个魔鬼身材的冰山美女。墨镜男同样也看到了,骇然失色道:“肥羊的女友!?”
话音未落,只听“哐当”一声,正准备降下车窗对美女口花花几句的晾衣杆就惊恐地发现满面寒霜的爱莎竟突出一手,硬生生穿透了车窗玻璃,伸到车内,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啊……”
刚发了半个音,晾衣杆就仿佛被捏住了脖颈的鸭子,再出不了声!这还没完,捏住晾衣杆脖子的爱莎居然残暴地将晾衣杆老六从车窗玻璃上的破洞中生生拖了出去。
“咔咔……咔嚓……”
一连串玻璃崩坏的声音过后,晾衣杆老六竟活生生用自己瘦弱的躯干在玻璃窗上挤爆了一个大洞,不过他身上的衣服已挂得巾巾吊吊,而婐露的地方更是道道血口,甚为吓人。
奔驰车旁,潘为民顺着费伦的眼神自也看到了爱莎暴力拽人出车窗的一幕,虽早就听糜飞宣讲过爱莎的武力,但亲眼所见老潘又是另一番感受。
这尼玛也太暴力了吧?那家伙还活着吗?不过当爱莎把晾衣杆扔到他脚边,晾衣杆打着滚喊疼时,潘为民就确定这瘦猴还活着,而且中气还挺足。
爱莎可不管潘为民想什么,一脚踩住晾衣杆的胸口,从他的兜里掏出个塑料袋来,里面装的正是那张能迷晕人的洗脸巾。
费伦从爱莎手上接过塑料袋,打开往洗脸巾上嗅了嗅,哂道:“潘局,是哥罗芳,不信你闻闻!”
潘为民却没有闻,只吩咐身边的手下道:“把袋子拿回去好生化验一下!”
其中一名随行警察闻言很是诧异地瞥了费伦一眼,这才接过了袋子,不信邪地也闻了一下,顿时人就有点摇摇欲坠了,幸好边上的另一个警察见他不妙,赶紧扶住,这才没栽倒在地。
潘为民见状多少有点尴尬,摸着鼻子道:“费先生,倒是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不知者不罪嘛!”话虽如此,费伦却是一脸的戏谑,说着他又指了指爱莎脚下的晾衣杆,道:“这家伙人称老六,应该还有几个同伙,那辆普桑上就有两个,他们搅在一起的时间应该不会太短,又都不是什么勤劳致富的货色,所以……”
“放心,这种人我绝不姑息,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好人的?”潘为民多少有点纳闷。
费伦闻言翻了个白眼,懒得答他。与此同时,墨镜男和彪汉老三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正打算脚底抹油,可随着七八米外的爱莎扭头注意上他俩,彪汉一紧张,连打了几次火都没打着。
隔远听见打火声,费伦立马吩咐道:“爱莎,去把那俩家伙也拎过来!”话落,爱莎已然闪现在了普桑司机位的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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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莎,去把那俩家伙也拎过来!”费伦刚说完,爱莎已然闪现在了普桑司机位的窗边。
彪汉看到爱莎后顿时吓得浑身哆嗦,很光棍地开了车门,举手投降道:“姐、大姐,我认栽成不?”
按说彪汉的武力值也还不错,不过看了刚才晾衣杆生钻玻璃的表演后,他顿时没了反抗的想法,毕竟今天出来火器没带在身边,身上的甩刀根本拿不出手。
不过彪汉干脆投降不等于墨镜男会束手就擒,他趁彪汉老三举着手乖乖下车的一瞬,打开另一侧的后座车门,溜下了车。
爱莎见状嘴角泛起冷笑,当即一脚踩在彪汉老三微曲的膝盖上,弹身而起,另一脚跟进踩在车顶沿上,脚踝发力,整个人又多跃起近两米高,恍如大鹏般滑翔而下,一脚踩中了正往航站楼门里跑的墨镜男之踵。
墨镜男只觉左脚后脚跟的反射区剧痛,整个人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与此同时,被爱莎踩着膝盖借力的彪汉老三也抱着腿滚到在地,惨叫连连。
潘为民瞧见了爱莎制服二贼的整个过程,心有戚戚焉之余眼神却在发亮,道:“费先生,你这女友过于暴力了,不过倒是有当警花的潜质!”
费伦哂道:“警花?我看是霸王花还差不多!”
“都一样!”潘为民叹道,“只是可惜……她是个美国人吧!”
“废话!”费伦吐槽道:“就她那长相,你想说她是华人也不可能啊!”
“她是不可能。那你……”
“别扯我!”费伦摆手道,“我有正当职业,而且不缺钱!”
潘为民顿时没话说了。
这时。爱莎提着墨镜男的脚脖子倒拖着他下到马路上,墨镜男的脸在路沿上磕了好几下,终于把墨镜给磕掉了,原来这人是个小眯眼,不仅如此,还把牙磕掉了十来颗,整个人也被疼醒了。只可惜爱莎可不管这些。生生拖着他来到了彪汉身边,冷哂道:“死了没有啊?你是自己站起来走,还是我拖你走?”
叫得正欢的彪汉瞄了眼墨镜男的惨样。当即就闭了嘴,还单脚立了起来,强忍疼痛,满头大汗道:“我、我自己、自己走!”
爱莎闻言不置可否。瞥了眼彪汉已被她踩得露骨的膝盖。哂道:“你这腿的仇别记我身上,要是你这同伙不跑的话,我也不至于踩你!”
得,这话简直就是一推二五六,很有费伦的风范!
待把小眯眼和彪汉也押到晾衣杆身边堆着,那个搀扶同事的警察来回扫视了他仨好几眼,倏然道:“局长,这三个家伙我看着好面熟啊!”
潘为民闻言一挑眉。道:“哦?是吗?不会是挂了号的吧?”
“说不好,反正眼熟就是了!”
费伦闻言接茬道:“那正好。你们押回去慢慢审,我俩得赶飞机去了!”
听到这话,潘为民本想借故留难一下费伦和爱莎,旋又一想,抓人伤人这种小事恐怕留难不住美国妞爱莎,更触不到费伦半根毫毛,索性放这一马,结个善缘好了。
心念电转间,久未亲自动过手的潘为民从腰间摸出两副铐子,当场就把小眯眼和彪汉给拷上了,接着又从手下警察那儿借来副铐子,将晾衣杆也拷了起来。
等把三人全塞进了警车后厢,潘为民这才冲费伦道:“费先生,既然你要走,我送你过关!”至于晾衣杆他仨受的都不是什么致命伤,在老潘看来,早治晚治都一样。
费伦却时刻不忘自己hongkong警察的身份,提醒道:“那三个贼虽然合该受伤,但不治却不太好吧?所以我们俩通关就不劳潘局送了!”说罢,转身牵起了爱莎的素手,旋又转过来抛出一串车钥匙给潘为民道:“对了潘局,这奔驰就先搁你们国安好了。”
“哎、哎……”潘为民抓着车钥匙叫了两声,却发现费伦和爱莎已然融入了人流中找不见了,“靠!”
又左右眺望了几秒,发现真找不着人后,潘为民索性招呼手下道:“小王,你扶小陈上这辆奔驰,我开警车!”
另一边,一应证件齐全的费伦和爱莎很快办完了通关手续,那根金条也顺利过了安检,随即又领到了登机牌,只可惜机场广播尚未通知登机,他俩只好在候机厅坐着闲扯。
“爱莎,你说我到了中东,换过什么形象好呢?”费伦问。
“换形象?”爱莎微怔,她尚不知费伦能任意改变体型样貌的牛逼能力,其实费伦众多的女人中,活生生见过他变成另外一人的一个都没有,“你是说易容吧?”
“差不多吧!”费伦不置可否,也懒得细细解释,反正到时候爱莎自然就会知道。
“我觉得吧,易容最高境界就是连自己的肤色也改了,而且最好是反差特大的那种!”爱莎玩味道,“如果你到时候能由黄种人变为一个黑人,那就厉害了,就算在当地展开屠杀,也没人会联想到你!”
“行,黑人就黑人!”费伦一本正经地回道。
爱莎闻言一愣,旋即轻笑道:“嘻嘻,我说着玩的,你还真打算这么干呐?”
“为什么不可以?”费伦诡笑道,“我现在倒是担心你,即便你到那边换过另一个身份,但形象气质神马的还是没改,难保不会被有心人记住!”
爱莎却满不在乎道:“我也可以易容啊!”顿了顿又道:“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我的易容水平在【死神】内部算得上一绝……”
“还有这事儿?我怎么没听你提过,有多绝啊?”费伦愕道。
爱莎闻言哼道:“你从来就没问过人家,人家还要故意显摆出来么?”
费伦大汗。事实上,不是他不问,而是没那个必要,见爱莎有点小生气,难得哄道:“既然你有此本事,到了那边我也就不用烦了!”
爱莎难得见费伦说软话,顿时喜笑颜开道:“那是,有我在,你就等着变黑人吧!”
也就在费伦和爱莎聊得火热之时,一抹讨厌的男声插了进来:“请问两位,你们也是飞新加坡么?”
费伦循声望去,只见搭讪男三十出头的样子,长得颇为帅气,一身最新款的阿玛尼西装,鼻梁上还架着副平光的金丝眼镜,实在很有成功人士的范儿!不过他的目光只略一扫费伦便掠了过去,尽数落在爱莎脸上身上。
费伦眼睛微阖,正打算出口成脏打发了这货,没曾想爱莎先他一步道:“好笑了,我们去哪儿需要跟你报告么?脱线!”
阿玛尼男闻言差点没气歪了鼻子,不过他倒是好涵养,极力忍不住气,正欲辩解,费伦又抢在他前面道:“这位先生,光是你鼻孔出气就老大一股臭味,想必是胃病犯了吧?”
阿玛尼男闻言一怔,旋即哈了口气在手上自己嗅了嗅,没味,却倏然看到爱莎一脸的嫌恶,顿时意识到中了费伦的套子,当即恶狠狠道:“我可没胃病!”
“怎么?你不信我?我说你胃有病就是有病,说不定还是癌呢!”费伦一脸笃定道,“知道我干什么的吗?或者说你知道我大学学什么专业的嘛?”
“学什么?”阿玛尼男下意识反问道。
“敝人毕业于哈佛医科,内外科都比较精通,我说你有病那就肯定有病,不信我替你诊断诊断!”费伦忽悠道。
“怎么诊断?”阿玛尼男又接了一嘴。
费伦正打算继续忽悠,机场广播却通知登机了,他随即站起来,携上爱莎就走,再不甩阿玛尼男。
“哎哎哎……别走啊!”
等上了飞机,进了头等舱,费伦和爱莎刚在空姐的帮助下找到位子坐下,阿玛尼男又追了过来。
坐在中间位子的费伦眼底划过一丝厌恶,再一瞄右手边的位子上已坐了一位贵气逼人的美妇,当下嚷道:“空姐,这位先生(阿玛尼男)打扰到我了,麻烦你请他离开!”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