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联系紧急调血袋了,可现在……
苏浅浅冷静的心在看见贺经年开着的‘胸’腔里往外汩汩涌出的血,再次冒出了恐惧!
脑子里一团恐惧的乌云:怎么办?怎么那么多血?贺经年会不会死?贺经年死了怎么办?怎么办?
可内心有个声音大声的喊她:“苏浅浅,你不能退缩,你不能胆怯,否则,贺经年必死无疑!苏浅浅,相信自己!”
不,贺经年不能死,她才刚刚知道自己喜欢上他!
紧紧闭了眼睛,不过两秒,苏浅浅再次睁眼,全是清明,沉着冷静的清明!
同来的医护人员中,都是参加过无偿献血的,也就是说,身体是健康的身体,此时,和贺经年血型一样的有两人,苏浅浅当机立断,‘抽’取其中一个的血液救急!
而另一边,苏浅浅用‘药’物,纱布等止血,一边飞速的将断裂的那几根大小血管缝合。另则,用小号注‘射’器的针头替代了针灸的细针,朝着贺经年几大止血‘穴’位扎下去。
她是普外科的硕士研究生,却也是中医外科硕士,她是双学位硕士!
中西合璧的止血方法,是苏浅浅在条件简陋的此时能够做到的最好的方式!
☆、第21章 嚎叫的哭喊
十分钟过后,出血止住了!
苏浅浅微微松了口气,飞快的处理手术创口,关闭了‘胸’腔。
庆幸的是,载着鲜血的军用直升机在术后不到五分钟到达,足够的鲜血缓缓输入贺经年体内,看着本是苍白无‘色’的脸终于褪去了死气的瓷白,苏浅浅竟然红了眼眶!
后来的苏浅浅回忆起那次手术,心有余悸,问贺经年:“贺经年,是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所以才敢做那样的手术?”
都说医生最忌给相熟之人手术,失败几率会大大增加,因为医生也有心,也是‘肉’长的,也会怕的。
贺经年微微一笑:“多谢你不喜欢我,我才活下来了。这样谢你,可否?”
事实上,贺经年很清楚,这个‘女’人对自己动了情,就是在这个手术之前,两人在夜里的那次相依。
贺经年的伤重,驻扎地的各种救治条件不好,直升机直接把他运回了军医院,苏浅浅是他的手术医生,跟着他一起离开,另一个随机来的医生替代她留在了灾区。
开‘胸’手术苏浅浅冒了险,她只是根据经验和所学推断他‘胸’腔内出血,因为贺经年口腔里的血迹。她根本没有认为贺经年嘴角的血迹会是咬了‘唇’或者舌头,就是认定是出血!不说被石头砸,就凭他之前的伤的位置,苏浅浅断定,脏器出血!
这步棋很险,苏浅浅却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贺经年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围着的不是他的兵,只有苏浅浅。
苏浅浅欣喜若狂,她哪里是没有见过昏‘迷’时间很长的病人,却从不曾像现在那么欣喜!
曾经经历过苦捱,捱过等待深度昏‘迷’病人的清醒的痛苦,在病人清醒后,自己心情是雀跃和如释重负,不同于此时看见贺经年醒来的,真切的欣喜。
苏浅浅红了眼圈,哽咽着声音,咬牙切齿:“贺经年,你过分了!你有哪次是这样?昏睡了两天两夜!”
如此咬牙切齿的痛彻心扉,那时的她却未知,自己的用情已经很深。
贺经年脸‘色’依旧苍白,却微微勾‘唇’,哑着声说:“有。有一次伤了头,昏‘迷’了半个月。”
苏浅浅的火气霎时消失,心里极其不是滋味,泪却更加汹涌。伸出手,轻柔的‘摸’了‘摸’贺经年的额,轻轻叹气:“所以,以后不要这样了,让人担心。”
突如其来的温柔和柔软让贺经年有些不适应,剑眉不由得皱了起来。可敏感如他,发觉苏浅浅鼻音很重,眼底下的青黑和脸上的疲惫毫无遮挡的显现。
又因为自己,而不顾疲惫的守着了吧?
心里,不知为何柔了柔,贺经年松开了眉心。
何况,似乎,苏浅浅的动作那么温柔那么轻,很……舒服。
莫莫再度成为贺经年的御用护士护工,对于贺经年短期内成为他们科室vip高级病房的专用病人,莫莫觉得很无奈,特警的工作,就危险到这样的地步了?
却依旧尽心尽力,而且,苏浅浅对贺经年更加的尽心照顾让她的工作也轻松很多。
可是,现在莫莫很不舒服,不过,不是因为她有什么不舒服,而是这个苏浅浅童鞋让她很不舒服!
在灾区支援时,落水的那晚,苏浅浅受了凉,她不像贺经年有那么强健的体魄,即使贺经年当时把外套给了她,她还是着凉了。
接着,贺经年受伤,苏浅浅临危上阵,沉着冷静为贺经年手术,再跟着贺经年回了医院,几乎是不眠不休的跟踪和观察病情发展,受凉的潜在威胁就这样被她的集中‘精’力给压住了。现在,贺经年脱险,她的感冒才叫嚣着出来耀武扬威,一下子,高烧,头疼,鼻塞,扁桃体炎都一拥而上,苏浅浅光荣的病了。
虽然苏浅浅头晕脑胀,可是她就是不愿意打针。莫莫好说歹说,都没法让她同意。
本来呢,莫莫‘诱’‘惑’她,说打了针之后,等她好了请她吃重庆火锅和韩国拌饭,苏浅浅已经答应了才开了单子取来针剂,可是等莫莫配好了针,苏浅浅却反悔了。
莫莫知道这‘女’人从来最怕就是打针,别看苏浅浅凶悍起来可以吼得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可她就是怕那小小细细的针头,每次有什么需要打针,给她扎针都是一场战斗啊!
上次打针,是苏浅浅上班路上为了躲闪一个突然冲出来的小孩,自己从小电驴上摔了下来,手掌和膝盖大片的擦伤,不得不打破伤风疫苗。
就这次,全院都知道了,温柔的苏浅浅,那个执起手术刀眼都不眨的外科的高手‘女’医生,怕打针!
因为她喊得隔着一栋楼的人都能听见了!
还没算她为了不打针,从注‘射’室逃了,百米速度的跑回科室关起‘门’这样的丑态。
莫莫可是记忆犹新,如果那次不是有君洛在,估计还得‘花’更多时间去把苏浅浅“捉拿归案”!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莫莫死命抱着苏浅浅坐着,护士长两个耳‘洞’都塞了棉球抵抗高分贝的哭喊声,一手执着针头,一手拿着棉枝,皱着眉头的看着两个‘女’人抱成一团,嘴里不停的抱怨:“真是的,怎么那么怕打针啊,比个小孩还要折腾!”
苏浅浅狠命挣扎着,泪眼汪汪的紧盯着护士长手里的针,毫无形象的大叫:“啊啊啊我不打针啊啊啊……”
莫莫使劲按着,虽然一直没有成功,她也没有气馁,一直在喘着气努力,一边对护士长赔笑:“护长,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女’人怕打针,你就再等等,我马上压好她,马上!”
苏浅浅还是不停挣扎,呼天喊地的悲泣:“君洛,救命啊!我不打针啊,救命……”
莫莫气喘吁吁:“别叫了,君洛太远了听不见!”
话说,苏浅浅的喊声真心“凄厉”,其他护士都很自觉的去把有病人的病房‘门’给掩上了,微笑着给病人解释说抱歉。
贺经年打完点滴之后躺着很无聊,耳力过人的他早就听见了某人的大喊大叫,眉头皱的死紧:好吵。
小护士过来说抱歉要掩上‘门’的时候,贺经年忍不住问:“苏医生为什么要打针?”有什么非打针不可?
“化脓‘性’扁桃体炎和支气管肺炎,可能是上次去救灾时候感染的,都发烧到超过四十度了,还不乐意打针。抱歉啊贺队长,莫莫在努力摁着她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贺经年突然冲动的对小护士说:“我去看看。”
☆、第22章 啼笑皆非
小护士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贺经年是“二进宫”,两次都是苏浅浅主管的病人,还是苏浅浅从灾区简易手术室手术救回来的病人,以为这不过是病人和医生感情好,是病人对医生的关心,也没多想,只是有些担心贺经年的伤:“贺队长,你的伤……”
贺经年起了‘床’,披了外套:“无妨。”
刀口还有些疼,走起路更加疼,贺经年扶着墙,慢慢的一步步走去。
越走近,就越是锁紧眉心,这音量,简直可以媲美高音音箱了!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那么‘精’力充沛?
到了医生办公室‘门’口看见苏浅浅,贺经年本是有些鄙视,又有些不耐的心情,有些……啼笑皆非,而另一种不明的情绪则渐渐填满他的心。
苏浅浅泪眼汪汪的,两颊通红,双目微闭,一看就知道病的不轻,嗓‘门’不停的叫嚷,却让她看起来很是可怜兮兮。
看见‘门’口的人,苏浅浅的叫嚷和挣扎一下子停了:他怎么来了?他还不能起来啊!
苏浅浅一边‘抽’噎一边说:“贺经年你回病房去,给我躺着,来这里干嘛?”
这一说,贺经年心里的不明情绪更加明显并且加重。贺经年哼了声,将那种莫名的情绪压下去,才说:“你吵死了。”
接着,贺经年在苏浅浅,莫莫和护士长的注视下,无视着她们目光,很淡定的一步步走进去,站到了苏浅浅身边。
“你干嘛?”苏浅浅带着残留的哭腔,抬起泪眼看着身边的他,鼻涕眼泪的样子实在让莫莫为她觉得丢人!
贺经年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可是接下来贺经年的行为,让在场的人都愣了,梦幻般的不真实!
贺经年站在她身侧,一声不吭的,霸道的伸手:一只手臂从她身前伸过去,环在她肩头,一只手则将她的手臂固定在桌上。
不止护士长和莫莫,连苏浅浅都被他的动作给惊呆了,木然不动,所以让他轻易得逞。如此的有些暧昧又有些亲昵的动作,苏浅浅愣了,小心肝加速了!
最先回过神的是莫莫,她大大的松了口气,甩了甩酸胀的手,说:“有劳贺队长了,哎呀天啊,手都累死了!”
心里却想,嗯嗯,有尖情!
苏浅浅这才回过神,脸颊感觉更热了,好在本来就红,想要挣扎和叫嚷,却顾忌着贺经年,怕挣扎会碰到他的伤口,又怕自己用力会让贺经年使劲,对伤口不利,思来想去,认命的不敢动,只是委屈的扁着嘴巴,看了看贺经年,‘抽’泣着哭出了声:“讨厌打针啊……”
贺经年不买账:“讨厌也要打。”
苏浅浅又可怜兮兮的和贺经年商量:“我吃‘药’就好了,不打针好不好?很疼的!”
贺经年不动摇的说:“打。”一个字,干脆利索一锤定音。
他实在费解,这‘女’人被洪水卷走昏‘迷’,又不得不在危险不明的地方‘露’宿什么的,都没有吭一声哭一下,现在竟然闹成这样!
贺经年的力气不轻不重,抓着苏浅浅的一只手伸出去递给护士长,提醒着:“护士长,打针吧!”
护士长这才哦,利索的消毒,进针,贴针管。
苏浅浅在针头扎进去那一下,绝望的闭了闭眼,落下两串数目可观的金豆豆,然后别开脸,正好,躲进了贺经年怀里。
哎哟喂!莫莫心‘花’一‘荡’!好美丽的暧昧啊!苏浅浅这么的一躲,不就像是小‘女’人躲在自己男人怀里的样子吗?那个特么矫情的暧昧啊!苏浅浅,你的‘春’天桃‘花’开啦!
贺经年突然就有些莫名的心烦意‘乱’,那种莫名柔软的心绪又来了,自己怎么了,竟然会有这样的感觉?
护士长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把耳朵棉球拿出来扔了,嘀咕着“真费神”,走了出去。
莫莫也假装大大的松了口气,对贺经年笑着道谢:“多谢贺队长伸出援助之手,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多谢多谢!”
贺经年眉心一‘抽’,燃眉之急?好吧,也算是了。
扎了针之后的苏浅浅认命的不动了,老老实实的坐着打点滴,脸上还带着我见犹怜的泪痕,鼻子还塞着,瓮声瓮气对贺经年说:“你回去躺着,别让伤口裂了。”
贺经年松了口气,这时才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好像有什么不对,有些烦闷的,转身,就要离开。
“莫莫,”苏浅浅叫给她调滴速的莫莫,“帮我扶贺经年回病房,他还不该走动的。”
莫莫哦,朝贺经年伸手。
贺经年拒绝,摆摆手:“我自己回去。”
“不行!”苏浅浅不同意,“伤口裂了怎么办?这伤可不轻!”说着,还吸了吸鼻子。
贺经年有些好笑,干脆威胁她:“你要是再不配合打针,我就还来!吵死了!”却伸了手给莫莫,让莫莫扶着回了病房。
苏浅浅在他们出了‘门’才嘀咕:“要不是怕你伤口裂开,你以为我能被针扎?讨厌!”
耳力过人的贺经年听见了,顿时心情极好!
莫莫很敏感‘精’准的捕捉到了贺经年眼里的那丝愉悦,赶紧加把火:“浅浅是在灾区的时候着凉的,跟着受伤的你回来这几天,天天为你劳心劳肺的‘操’心和‘操’劳,不病倒才怪!你都不知道,上次她生病的日子可遥远了,她因为怕打针,都很注意身体的!”
吧啦吧啦。
贺经年‘唇’角微扬,因为怕打针,所以轻易不生病?这可真是个让自己注意身体的好理由!
回了病房,贺经年心情好,难得的在不是休息的时间睡了一觉,醒来时莫莫在帮他量体温。
莫莫是看得出一些苏浅浅的心思的,只是未曾验证,而贺经年对苏浅浅的想法,她是不了解,可贺经年如果对苏浅浅没有一丝感觉,怎么可能亲自拖着带伤未愈的身体去抓扶苏浅浅?苏浅浅那么暧昧的往他怀里躲,他也那么情愿?所以,莫莫很“八卦”的告诉他:“浅浅退了烧,现在在休息。明天再打一天点滴,应该就好了。”
也不等贺经年反应,就拿着体温计有些屁颠屁颠的离开了,心想哎呀如果贺经年对苏浅浅也有心思就好了!郎才‘女’貌,嗯嗯,好!到时候,我可是要找浅浅要做媒红包的!
贺经年却是头疼的‘揉’了‘揉’眉心,难道明天还要听那‘女’人嚎叫?
☆、第23章 女追男,隔座山
事实上没有,苏浅浅可是不敢嚎了,怕贺经年真的再次过来,把小臂塞到嘴里,咬着自己小臂,哭着泪水哗啦哗啦的,犹豫了近半小时之后,还是就义般的伸出了手。
从那时起,贺经年已经能够影响苏浅浅了,苏浅浅知道,是因为有朵‘花’在自己心里悄悄然的含苞‘欲’放。
苏浅浅在不是自己上班的时间里,包揽了大部分护理工作,下午都是很晚才回的家。苏妈妈很心疼‘女’儿,连回家吃个饭都那么晚,可是苏浅浅说了,是她的病号情况危重,苏妈妈也就只能无奈的每天给她带汤去上班,有时苏浅浅忘了,还会送去。
苏妈妈的汤很好喝,可是苏浅浅惦记着贺经年,这贺经年住院老是不记得订饭,如果不是苏浅浅有心关注,他经常一天就吃一顿饭。苏浅浅心疼他,所以汤又基本进了贺经年的嘴里。
莫莫自然知道的,也铁定不会给苏妈妈告密,只是背地里揶揄苏浅浅无数次:“浅浅啊,你是看上他了是不是?”这其实是她笃定了的,只是,她就是想要听苏浅浅证实一下。
所以,‘女’人都是八卦的!
第一次问苏浅浅,她回答:“才没有,我是想让他早日康复!”
第二次,她答:“哪有?反正我喝不完嘛!便宜他咯!”
第三次是“不就是汤么?”
第四次是“哎呀,你别问了!”
第五次就变成了“也许有点吧……”
七八次之后,苏浅浅深刻反省,才发觉,自己喜欢上贺经年已经铁打的事实,可是她也发现了,贺经年根本就对她没意思。唉,这就是那什么,郎无情妾有意,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
纠结万分,苏浅浅紧张的问莫莫:“莫莫,我真喜欢他了呢?怎么办?”
莫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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