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季南“绑”上去时,季南很无奈的发觉自己“金‘鸡’独立”,单‘腿’站立。即使是这样了,白溪还告诉他右脚不能全部用于支撑身体,留一半身体给左‘腿’。
季南觉得很为难,左‘腿’没有知觉,怎么去“留一半”给它?
白溪很淡定:“摔就摔,反正要摔了你的右‘腿’也会下意识的撑着。”
苏浅浅在一边紧张的张开手臂准备着,就怕季南摔下来。白溪好笑的提醒她季南已经绑得很牢,扑下不来的。
季南这一尝试,尝试把身体一半的重量放在左‘腿’,从一开始就开始在往下滑,右边撤力,左边无力支撑,身体就往下滑。这时右边下意识的用了力,人就又慢慢的站起来。
很累。
不过十分钟,季南就出了一层汗,除了累,还有无奈。这一次次的尝试,像是一次次的提醒他,他左‘腿’废了,左‘腿’废了,很难过。
汗水沿着脸颊往下流,季南失去了往日的温和,脸难得的一直绷着,只有眼眸的光还那么温和。
看到苏浅浅心慌慌,哥哥这样的表情,太……难得!这不是生气了吧?
白溪一直很淡定,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翻看着病历和记录卡,却总能看到季南停下,然后淡淡的说“继续”。
半个小时过去,白溪终于让季南休息一下。苏浅浅手忙脚‘乱’的把季南解开放下来,季南撑不住的一下子跌倒,好在白溪及时扶了下,两个‘女’人让他坐着休息。苏浅浅给他擦汗,喝水。
白溪这时才微微笑了笑:“很好,我以为,你会骂我的。”
苏浅浅瞪了眼白溪:“白溪,我哥那么温和,怎么会骂你?”
季南却在心里默默回答,如果再久一些,我还真的骂你了。
接下去的动作,季南轻松了,却让苏浅浅差点绷不住泪。
☆、第139章 兔子换甲鱼
白溪把季南放平躺下在坐垫上,人呈十字睡姿,用两边的绳子把他的双手拉直了绑起来,双‘腿’也固定着。然后白溪在他头顶处,通过连接的机关,将季南双臂直直的拉起来,放下去,拉起来,放下去,如此循环。
本也没什么难过,只是因为季南手臂无力,做不到伸直再动,白溪在他手臂两侧用长木板和绷带固定了,再进行牵拉。
季南的感觉就是有股力量时而会让他身体动一下而已,苏浅浅却看着那僵硬的动作湿了眼圈。
第三种动作,是弹手指手心。
苏浅浅这下是真的看不下去了:用电子弹动器,将双手的手心和十个手指轮流的弹动。季南双手没有知觉,这失觉的程度让苏浅浅心寒。
弹一次手指,原本蜷缩的手指倏地平放在垫子上,其余手指仍是蜷曲,整个手掌就呈现一种诡异的形状。然后是下一个手指,手掌更诡异的姿势,再下一个。苏浅浅别开脸,不看那诡异的僵硬别扭的姿势,不看被弹得要肿起来的手心。
这弹动器的动作,重复了五十次。
季南侧了头看白溪怎么做,没有痛觉的看着自己的手各种诡异姿势,听入耳那一声一声的手指砸在垫子上的声响,苦笑得无奈。
最后让季南不用右‘腿’的,翻身。什么时候翻成功,什么时候停止。
苏浅浅借口离开。
这是真的真的真的……看不下去了。
季南翻身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如果看他,会觉得他是根本没动静的躺了将近五十分钟之后,突然翻了过去。而因为季南没有支撑,人重重的翻到俯卧姿势,鼻子被自己压得生疼。
白溪扶起他来,给他擦汗,再给他喝了些水,才告诉苏浅浅成功了。
季南一直在“命令”自己翻身,可总是无济于事。但是没法子,白溪说的,必须成功。于是季南一直告诉自己“翻过去翻过去翻过去”,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用了什么的力量,翻了过去。
苏浅浅蹲在疲惫的季南面前,蹙眉,凝噎。
白溪状似不知的,说:“从下次复健开始,苏浅浅你就出去吧,不用在这里陪他。”
苏浅浅没听懂,告诉她说自己有空的。
白溪才冷冷的说:“你这样会影响他的,别总一副同情心疼的表情,影响病人情绪!”
苏浅浅急了:“我是他‘女’朋友我能不担心吗?下次我会注意的,我一定注意!”
这下是白溪怔了:“你是他‘女’朋友?那那个贺经年?”
苏浅浅垂眸,语气如同刚刚白溪的语气般清淡:“前男友。”
把白溪想要提出疑问的“季南不是你哥哥吗”给咽了回去。
回去,苏爸给季南擦身穿衣的时候发现,季南的右‘腿’膝盖处紫淤了好大一块,忙问怎么回事,季南说不过是复健而已,没事。
因为季南还无法自理,他的洗澡都是君洛帮忙,像现在君洛不在,则是苏峰凌帮忙。季南对“使唤”苏浅浅没什么怨言,对使唤着长辈就觉得很不安心。苏爷爷威胁他,你要是拒绝你干爸帮你,那好,我老头子亲自来。
季南只得作罢。
所以,对白溪这样近乎残酷的复健,他很配合,尽最大努力配合。为了早日好起来,为了能够好起来。
苏浅浅终是没法子再跟着季南进康复室,她越看越难受,这可是会哭出来的。莫莫下了夜班,看苏浅浅返回科室,研究自己的病人去了。
莫莫只得无奈一笑。
上次她的车的事情,江扬说看了记录是有人要偷东西,才用工具撬‘门’,这下莫莫重新开了小电驴回去,这小车可是不敢开了现在。
就在路边等着红灯的时候,莫莫无意朝右边一看,愣了愣。
路边广场的大榕树下坐着一哥络腮胡,人很瘦很白,胡子有些长。那人正在给自己包扎着手,似乎不顺手,动作笨拙。
莫莫靠这边停了车,走到那人旁边,微弯了腰问他:“需要帮忙吗?”
那人没有理她。
莫莫顿了顿,伸手:“我帮你包扎。”
那人手在颤抖着,也许是害怕了,或者是因为疼了,也没说话,所以莫莫以为他同意了。三两下就帮他包扎的很好,离开的时候,莫莫还想,为什么不去医院,怕疼吗?都疼得打抖了!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那是毒瘾发作。
苏浅浅在外面等季南,无聊的看着人来人往,恍然想起,已经有四五天没见到贺经年了。哦,对了,还有君洛。
不知道还好不好。
这时,身后悄悄围拢一股气息,苏浅浅猛地转身,面带惊喜:“贺经年!”
是他。
贺经年刚出的任务,从队里出来就直接来到这里,君洛打了电话回去,苏老爷子说苏浅浅陪季南去复健了。
贺经年面‘色’清淡,表情疏离,让苏浅浅的惊喜瞬间又销声匿迹。
他淡淡的说:“莫寒被打伤,跑了。不过,他的窝,被我们端了。”
轻描淡写的说完,贺经年转身要走。
“等等!”苏浅浅忙喊住他。
贺经年站住,没有回头:“有事?”
“有没有受伤?”
贺经年继续迈步:“零伤亡。”
苏浅浅松了口气,所以,他没有受伤,君洛也没有,江扬也没有,所有人都没事!真好!
后续事情不多,‘交’给公安局就行,只是莫寒跑了,这无法让贺经年安心,谁都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人若是被‘逼’急了,难保会做什么。
叮嘱了君洛,让他告诉苏浅浅,凡事小心,再叮嘱江扬,让他告诉莫莫万事小心。
君洛盯着他:“这话你自己说去,浅浅那边你自己说去!”
贺经年淡淡垂眸:“那我让季南告诉她。”
君洛气结:“我说贺经年,浅浅是头犟牛你也是吗?她固执你也固执,她疯你也疯,你们还要不要在一起了?”
贺经年声音依然淡淡,却落寞了:“我要,她不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江扬扳过君洛肩膀:“走了走了,臭小子别掺和大人的事!”
君洛脸一黑,拳头就招呼过去:“你才臭小子,你才别掺和大人的事!”
江扬哈哈大笑,伸手格挡,一边接着格挡把君洛引出了贺经年所在的范围:“和我打?还嫩点哦小子!”
君洛是被江扬气得不行,忘了贺经年刚才说的话也忘了自己和他说的话,只顾着揍江扬去了!
贺经年双手后负,看着两人带着嬉戏的切磋,淡淡一笑。
苏浅浅照常的上班下班带季南复健,回家吃饭睡觉。季南也照常的吃饭睡觉做复健,偶尔去蘑菇咖啡屋看看,惹小妹一脸泪之后歉意的回家。
这时,公安局刑侦队经过慎密分析之后,布置下去:“小心莫寒穷途末路的反扑。”
而贺经年,也已经下令:“都说小心死而不僵,何况没死的。”
警戒的意味和郑重不言而喻。
莫莫下班,去菜市买了好些菜,江扬好不容易出任务回来,肯定累得不行,得好好补一下。嗯,甲鱼!壮阳补肾!还有淮山,炒片。秀珍菇牛‘肉’,再加个上汤白‘花’菜。
经过宰杀禽类的区域,她看到个似乎熟悉的人影:络腮胡,瘦高个的络腮胡。不就是前天她给包扎过手伤的那个人。
络腮胡也认出了她,站定她面前,笑了笑。
络腮胡戴着黑框眼镜,刘海遮去一半眼睛,看不分明样子。
“小姐买菜?”
莫莫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人声音……沙哑,却又带着些尖锐,宛如,嗯,像电视太监感冒时候的的声音。
她礼貌的点头,然后问他手伤的伤怎么样了。
络腮胡笑笑,举着手:“被人砍了下。”
莫莫又是心里不舒服,她问的是怎样了,不是为怎么挨的。
络腮胡就笑了:“吓你呢!被菜刀划到了,男人不会下厨!”
莫莫只当人家说笑了,于是也笑着点点头,告别,继续买菜。
络腮胡也往前走着,在她走出去几米后,回头,朝她的背影做了个扣扳机的动作……
莫莫拎着菜回到家,江扬已经洗了澡,在客厅惬意的听歌。莫莫小溜达的把菜放入厨房,洗手,就跑出来,两人一阵缠绵的亲‘吻’。
有种缠绵,叫做小别胜新婚。
好不容易的,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时间过去了十分钟。他们本不想分开,只是某男人肚子响起一种很煞风景的声音:咕咕……
江扬可怜兮兮的凝视莫莫:“莫莫,三天没吃米,四天没吃‘肉’了!”
莫莫安抚的在他‘唇’上一啄:“等着!”
江扬望着莫莫跑进厨房,惬意的躺在沙发上,继续听音乐。
好听啊……
“啊!”厨房传来莫莫的惊叫!
江扬倏地弹起,瞬间到了厨房:“怎么了?”
莫莫正贴在墙上,脸‘色’被吓得煞白煞白:“袋子、袋子、袋子……”
江扬疑‘惑’的朝那袋子看了一眼,无语的把袋口包了起来:“杀好的兔子都是这样子的啊!你学护士的不是见多了吗?”
袋子里是一只杀了的,去光了‘毛’的兔子,因为血没有放完,粘的整只兔子红白相间,看着确实有些渗人。
莫莫躲入江扬怀里,心里才舒服了些:“我又没买兔子,我买的是三条甲鱼!”
郁闷了,分明买了甲鱼,为什么回家变成了兔子?这到底在什么时候拿错了啊?
☆、第140章 江扬受伤
江扬狐狸眼眯了眯,严肃的告诉她:“莫莫同志,你赚了。兔子每只一百多,甲鱼你买了三条也才六十,你赚了!”
莫莫拍着‘胸’口后怕:“那又怎样?我都被它吓死了!”
“那我煮你包吃就行!”
“我才不吃!恶心死了!明天你带去饭堂给你们饭堂煮了吧!”吓死她的兔子,她能吃得下?
江扬笑着应了:“好吧,告诉他们嫂子送的,便宜他们了!”
得到莫莫嗔笑一踹!
第二天江扬出‘门’先去买了两只兔子,才一只兔子,哪够那群狼吃?卖兔子的帮清理干净了,还一起把兔子皮用喷枪喷了,让‘毛’干干净净的。江扬想昨天那兔子哪家卖的,服务不到家!也请这家老板帮喷了。
到了队里,江扬把兔子扔到厨房:“给,我媳‘妇’请大家吃兔子‘肉’!”
厨子高喊“谢谢嫂子”接了过来,嘿嘿,有口福了!
江扬很满意,背着手慢悠悠的晃回办公室。
正在翻阅文件资料,厨子高翔匆匆的报告,进来了。
特警队办这个饭堂的时候,贺经年特地嘱咐了找的厨子要即将复员的老兵,只要他做饭好吃就行,就用这个理由把他永远留在特警队,让他也有一份安稳的工作。
高翔当初入伍是在消防队,爱好是做菜,还能做好几个系别的菜。消防大队的大队长知道贺经年招当兵的厨子,就把他推荐过去了。
高翔急急的对江扬说:“江副,嫂子买的兔子有一只是吃‘药’死的,你们没吃吧?”
江扬倏地起立,中毒的?
跟着高翔去厨房,高翔指着那只‘肉’泛着淡淡的黄‘色’的兔子说:“这只,是被‘药’死的,哪个商家那么缺德。你和嫂子没另留着吃吧?别吃了,有毒的!”
江扬皱着眉,这兔子早上他带着出‘门’的时候也发现了,只是他以为这那么不起眼的淡淡的黄‘色’,是因为留着过了一夜导致的,也就没理。而买另两只的时候,那家的老板也没提到说这兔子有问题。
“你确定这是被毒死的兔子?”
“对,我很确定!”
“不是什么病死?”
高翔很肯定的说:“毒死的,而且是高纯度的酒‘精’,也就是常说的工业酒‘精’。”
他还在消防队的时候,救援过一个喝到伪劣酒的人,只是最后这人也没救回来。
江扬点头:“扔了。多谢了。”
江扬转身打电话给莫莫:“莫莫,工业酒‘精’中毒的人,皮肤是不是会改变颜‘色’?”
莫莫那边想了想,才说:“不是因为喝酒改变颜‘色’,而是因为酒‘精’中毒引发肝脏问题的黄疸,所以变得黄‘色’。怎么了?”
“没什么,科普。”江扬淡淡的回答。
挂了电话,江扬锁眉细细想着,昨天,莫莫说是被人拿错了,原本买的是甲鱼。那,是商家本身黑心吗?
江扬当即让人去调查,菜市的卖兔子的商贩,有没有可能为了利益而故意给兔子喂酒。
这样调查,江扬是抱了商家黑心的想法。还有就是,这喂兔子酒如果能增加收入,这兔子就有可能是因为被喂得过量或者喂错了酒导致死亡。
派出去的队员一个小时之后回来,告诉他说没这个说法。商家就算是黑心为了收益增加,会给兔子填食灌水,而不会是喂酒。如果是观赏兔的话,为了让兔子活泼可爱,会喂些让兔子兴奋的兴奋剂。但是喂酒,这是没有的。至少,行内是没听说过的。
而江扬也查阅了网络资料,也没有给兔子喂酒这一说法,毫无根据和实际意义。
江扬当即打给莫莫:“莫莫,昨天那只兔子是被人用‘药’毒死的兔子,被我们厨师发现了。现在我不知道是有人针对你还是纯粹是拿错的意外,所以,莫莫,小心点,没事最好先不出‘门’。”
莫莫惊讶的重复:“毒死的?天啊!”
“对。莫寒还没抓到,谁也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打算,你一定要小心注意。”
莫莫点头:“好。可是我已经出‘门’了怎么办?我在超市,想买些日用品,家里有些东西没有了。”
江扬当即说:“不买了,马上回家!”
莫莫也重视起来,马上松了购物车,去停车场拿小电驴回家。
一路平安。
谨慎的检查了好几次‘门’锁,莫莫才放心的在沙发坐下吐了口气,然后又犯了难:‘抽’纸还剩一提,洗衣液只有半包,牙膏还剩三分之一。冰箱里只有青菜番茄‘鸡’蛋和牛‘肉’,速冻饺子。这样的库存……
莫莫叹了口气,只好让江扬下班回家带了。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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