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微颤着手,飞快的施针。
贺经年有些意外:“这次扎针的位置怎么和以前不一样。”
苏浅浅以问作答:“疼吗?”脸上是明显的紧张,连额头都似乎有了些水气。
贺经年摇头,微微一笑,柔声回答:“不疼。”他只当苏浅浅在用新的方式给他针灸,有些紧张。
可接下来没多久,贺经年发现异常了。贺经年皱了剑眉,抬眸看着苏浅浅:“为什么似乎我……我手脚在发麻?”
苏浅浅猛然抬头:“真的?有多麻?能动吗?”
贺经年试着动了动,不行,手和‘腿’都只有酥麻的感觉,并不能动弹。
苏浅浅诡异一笑:“太好了!”
一种感觉袭上贺经年心头,越来越强烈。
“贺经年,我现在提出第二个愿望:我要你吃了我。”
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倏地放大,大得清晰!
贺经年不敢置信,惊讶的重复:“吃了你?”
苏浅浅眼里带着希翼的亮光:“对,吃了我!”肯定的同时,手上开始动作。
“苏浅浅!”在看到苏浅浅的动作,贺经年大喝一声!
苏浅浅垂眸不看他,低柔的说:“这是我的愿望,与爱情无关,我只是想让你把我吃了,我想知道被你吃掉的感觉,那一定很幸福。”
边说,手则不缓不急的为自己解开了衣裳,手,微微的颤抖,声音,微微的颤抖,却都……无比坚定!
贺经年惊慌失措,想要起身阻止她,可是他动不了,动不了!任凭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把头抬起来而已,甚至无法将‘胸’膛抬起!
而且,他虽然无力,却不是没有感觉,他有感觉,身体任何一处都有感觉!
苏浅浅在他身边,独有的‘女’人的体香充斥着他的鼻腔,即使他别开头闭上眼睛闭了气,都无法阻止香气扑鼻而来!苏浅浅的香他很熟悉,非常非常的熟悉,可是……从没有像现在那么强烈,清淡的清香特别的馥郁!
贺经年铁青着脸,一字一句:“别让我恨你!”
苏浅浅柔柔一笑,说反正你不爱我,恨就恨吧。伸手,雪白细腻的手臂,先覆上他的脸。多少次啊,想要这样细细的‘摸’他的脸,痴痴的看细细的‘摸’。乌黑的剑眉,深邃的眼眸,笔‘挺’的鼻子,薄‘唇’线条分明。
苏浅浅还是微微颤抖着,凑上去,贴着贺经年的‘唇’,低低的说:“我用针制住你的动作。”
闭了仿佛有蝴蝶在睫‘毛’上扇着翅膀的眼眸,苏浅浅开始给贺经年拿走那身棉质家居服。‘摸’索着,苏浅浅颤抖着手,一个一个的把扣子解开,冰凉的指尖偶尔碰到贺经年炽热的皮肤就会吓着般赶紧缩回来,然后再再次‘摸’索下去。
贺经年闭了嘴不敢再说话,他微微动了‘唇’,苏浅浅都会趁机长驱而入,去席卷他的嘴里。
贺经年心跳的快要爆出‘胸’腔,想要狠狠的咬苏浅浅的‘唇’舌,又怕咬疼了她;想抬起头狠狠把她撞开,又怕把她撞伤。可耻的是,他有了反应!在苏浅浅毫无章法毫无技巧的挑拨之下!
贺经年俊脸通红,他一直在忍着,忍着不让自己冲动,可是没用,完全没用!
苏浅浅约莫觉得时间够了,才伸了手,朝贺经年下身探去。
她还是不敢睁眼不敢看,绛红脸蛋,不敢作声,天知道她多努力才鼓足这样的勇气!
终于,袒裎相见。
苏浅浅松了口气,如同刚刚完成一件浩大的工程。微微的睁开一条线的视野,是贺经年拧紧了眉,绷紧了神经,又红透了的俊脸。
苏浅浅眼眶一热,与他寸寸相连。
“贺经年,我要把我自己送给你。所以,请别拒绝。”
我很需要勇气,如果这次不成功,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让我把自己给了你,无论是勇气,还是机会,或许,我是……太……绝望了吧?
苏浅浅‘吻’上他的眼皮:“亲爱的,我爱你。”
然后,她闭了眼,双手捏紧了贺经年的肩……
☆、第85章 两种想法的较量
捏得太紧的后果就是整个人越来越紧张,脑袋越来越糊涂,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苏浅浅绞尽脑汁,在这脑袋‘混’沌发‘蒙’‘激’动中,绞尽脑汁想着生理课上的字词句和图。这生理解剖‘妇’科都学了,怎么找不到……
苏浅浅红透了脸,紧闭着眼睛,东挪西挪着,想笑又想哭的,这到底要不要吃了他……
贺经年绷着脸,红透的俊脸绷得很紧,却在没有谁察觉下,在一点一点的瓦解,身体的僵硬也在一点一点的放松,似乎,有一股什么在身体里叫嚣:顺从,顺从!顺从自己的身体,顺从自己的感觉,吃!
苏浅浅没心思去管他现在紧不紧张僵不僵硬放不放松,她很忙!
小言书上都写了,自己应该是会如何如何,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如何如何呢?原来实践跟理论是有区别的!
苏浅浅急了喘气也急了,忙停下来舒了口气,再舒一口气,她告诉自己‘乱’糟糟的脑子,别急别急!
哎呀不管了管不了了来不及了没办法了就这样了!
苏浅浅想不管了应该对了的赶紧继续实践生米熟饭论!
本该是无法动弹却被挑逗得无法遁形的贺经年,猛然翻身坐起,同时用被子包裹着苏浅浅,哑声快快的说:“浅浅,够了。我答应你,我们试试。”
然后滚落地板!
本该被针灸针禁锢的贺经年,竟然挣脱了!
苏浅浅猝不及防,被他胡‘乱’往‘床’的另一边一推,跌坐!
惊诧不定,苏浅浅反应不过,定定的看着贺经年把针灸针给拔了,有些踉跄的往洗澡房走,进了‘门’,咔,上锁!
接着,是哗啦啦的水声……贺经年开了冷水,冲着自己的身体!
苏浅浅在水声响起的时候醒了过来,顾不得一身赤诚,连滚带爬的到浴室‘门’口,拍着‘门’,喊他:“贺经年,不要洗冷水澡!不能洗!”
贺经年大手一伸,顶在洗澡间‘门’把,他知道那‘女’人撬锁厉害,必须防着。
苏浅浅拍打着‘门’,喊着贺经年不要洗冷水,可喊了许久贺经年都没有应她。苏浅浅跌撞着起来,胡‘乱’套上了衣服,又滚爬着到浴室外,拍着‘门’:“贺经年你出来啊,别洗冷水澡,我穿好衣服了,我穿了!”
贺经年依旧不应,水声继续。该死,这火下不去!纵然身体表面已经很冷,可他还能感觉到身体内部的火热!
该死!
该死!
苏浅浅又快快的爬去找了细铁丝撬锁,锁撬开了,‘门’却无法推开……贺经年的大手一直顶着‘门’!
苏浅浅哭了,清醒过来的她清楚明白贺经年在降火,可是他不能这样降火,他的身体,现在他的身体受不了!零下三度的天气下,冷水几度?上次在灾区发热,离现在才过去多久?
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洗冷水澡!
“贺经年我求你,别洗了!”
“贺经年我求你!”
“贺经年我不要这个愿望了,我求你了!”
苏浅浅完全没听见贺经年的那句“我答应你我们试试”,她只有这哗啦啦的水声在脑海里回‘荡’着,刺耳,震耳‘欲’聋的刺耳!
苏浅浅哭着,声泪俱下的哀求着,可贺经年仍是冲着水,不声不应!
他知道苏浅浅在哭,他听得到她的哀求,她知道她在惊慌失措的敲打着‘门’!可是该死的他的火下不去,他怎么能出去,怎么能?冰寒彻骨的冷水根本无法让他冷静下来,他眼前全是苏浅浅白皙光滑的样子,全是!
身体表面还仿佛时刻留着那细腻的触觉,时刻刺‘激’着他的内心最深处的感觉,该死的他的火下不去!
贺经年深呼吸,默念着孙子兵法,没用!默念着厚黑学,没用!默念着在部队时的纪律条款,没用!
都没用,都是她都是她!
贺经年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沉沦,彻底的败给了她,这个执着又顽强的,完全不顾自己的苏浅浅!
另一边的大手狠狠的捶上了盥洗台,生冷硬的台面,不保留的力量捶下去,四指骨节生疼,疼得毫无感觉!立刻又一拳砸上墙壁,闷响之后,贺经年仍没有感受得到疼痛!
反反复复,贺经年告诉自己,你败了,你完完全全的败了!
苏浅浅哪里能知道贺经年心里想什么,她能想到的就是贺经年会恨死她,会再也不理她,这样的洗冷水澡会生病,会生病的!
这是她深爱的贺经年啊,这是她爱到骨髓的男人,可是这个她号称爱到骨髓里的男人,被她‘逼’着在零下三度的天气洗冷水澡!
苏浅浅的指甲,因为手指的用力,已经有些深的嵌入‘门’板,她的指头她几乎没了感觉,声音也因为大哭大喊而沙哑难听,她撕心裂肺的无可奈何的哭着,哀求着……
两个人,一‘门’之隔,各有心思。
时间,在苏浅浅以为的对峙中飞速又缓慢的流逝,她无法想到,贺经年竟然恨她恨到这种地步,竟然在里面持续冲冷水冲了一个多小时!
苏浅浅从大哭,到无声流泪,几乎瘫在‘门’边,头倚着浴室‘门’边的墙,全身冰凉,心也一样,冰凉彻骨,冷得绝望!
他知道苏浅浅哭得很伤心绝望,可是他不敢去哄她不敢去安抚她,那样,他的火更加难以熄灭!许久,没再听到哭声,他以为苏浅浅终于不哭了,放了心,继续和那股邪念对抗,对抗!
贺经年终于灭了火,自己也全身凉透,他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为了不被那迫切的念头控制自己身体,他‘花’了太久的时间。
有些脱力的,贺经年扯了‘毛’巾擦干水滴,才惊觉原来这水的温度那么低!
用浴巾遮了身体,疲惫的开‘门’,惊见‘门’侧的那团小小的人!
贺经年才知道苏浅浅根本不是不哭,而是没法再哭出声音!
贺经年迅速蹲身将她横抱,将她往自己怀里拥紧,想当然的要把自己的温暖传给她,快步往‘床’上而去!
苏浅浅在被贺经年蹲下的那刹惊醒,身体再度绷紧,她以为贺经年会马上把她赶走,可是贺经年却是把她抱起!
贺经年的身体冰冷湿润,将苏浅浅抱入满怀,苏浅浅都能感觉到那股冰寒,傻瓜,把我抱那么紧干什么?你冷死了冷死了!你那么冷,抱我那么紧,是因为我也冷吗?是吗?
求求你,是这样吧……
☆、第86章 有回应了吗
到了‘床’边放下苏浅浅,贺经年扯过被子,将她裹紧,再将暖气往上调。
苏浅浅这刻才恢复,手忙脚‘乱’的要把被子拿走给他裹,贺经年却牢牢把她禁锢着,在他宽厚的怀里,声音低哑:“别动,你很冷。”
苏浅浅又哭了,声音和贺经年的一样沙哑:“你比我要冷,比我冷啊!”
贺经年看不得她那么伤心的样子,尤其是自己刚刚下了决定要试着接受苏浅浅,就更看不得苏浅浅伤心难过的样子。
大手一拉被子,自己进去,把苏浅浅抱入怀里,再裹上被子,两人一起在被里。
苏浅浅痛哭流涕,抱紧他,紧紧的抱着,哭着:“我错了贺经年我错了,你别赶我走,别不理我,别……”
贺经年更加的抱紧她,低叹:“傻瓜……”
一声“傻瓜”,苏浅浅哭声戛然而止,整个人怔住了,这才恍然记起,似乎,贺经年在冲冷水前,对她说了句“我们试试”。
贺经年将自己的下颚轻轻的对顶着苏浅浅的头顶,哑了声,低低的说:“我说了,我答应你试试,就一定会做到,又怎么会赶你走呢?”
苏浅浅哽咽着:“可是你冲冷水那么久不出来……”
贺经年能说因为你点的火太旺了很难灭吗?
微微用力,将‘女’人抱着一起躺倒,再把那个小脑袋往自己怀里微微一压:“我们睡吧,睡个午觉。”
苏浅浅和贺经年冰冷的身体一起裹着,他那么冷,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好在暖气渐渐在他们和被子里充盈,暖意渐渐汇拢。
她犹含泪,如在梦中,贺经年那句“我答应你试试就一定会做到”犹在耳畔,优雅动听,绕梁三日都不会消失。
她……原来,自己已经有了收获了吗?
苦苦的努力那么久,终于有了回应了吗?
再一次,泪如雨下,却笑颜如‘花’!
这一觉苏浅浅睡得畅快得很,似乎那么久都没睡得那么舒畅过!
好不容易醒过来,是因为身边的暖意越来越足,暖得她有些汗意,‘迷’‘迷’糊糊的,苏浅浅伸手把暖气调的低一些,似乎没那么难受了,苏浅浅满意的把头埋入贺经年怀里,继续睡。
没多久,苏浅浅又觉得热了,原来和男人一起睡觉等同于抱着个暖宝宝啊,还是特大号暖宝宝!
苏浅浅闭着眼‘摸’索着想把被子往下拉点,这时,才觉得不对……好像不是因为被子热,是因为身边的暖宝宝!
苏浅浅倏地清醒,手搭上贺经年的额,心一沉,果然,是贺经年发烧了,不过好在温度不算的很高,大概是三十八度。
苏浅浅拿开贺经年的手臂要起来,贺经年却不让,把她一拉,继续抱在怀里睡。苏浅浅被他抱得好满足啊,可是不行,还是要起来,要给他拿‘药’。
“贺经年,我给你拿‘药’吃。”苏浅浅柔柔的在他耳边说,手还‘摸’着他的脸颊,“你有点发烧。”
贺经年抬眸看了看她,放开。
让贺经年无能为力的,除了苏浅浅,就是鸭‘肉’过敏和发热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那么容易发烧,而且都会烧得稀里糊涂!
苏浅浅给他量了体温,三十八度一,还算好的温度,给他吃了‘药’之后,苏浅浅没敢离开,守着他。
厨房里熬着粥,苏浅浅回贺经年‘床’边守着,给他换额头上的热了的‘毛’巾。物理降温,这个温度用冷水敷额头应该可以了。
贺经年又烧得糊涂了,不时的呓语:“扇贝,扇贝报到!”
着急的不得了的苏浅浅不由得噗嗤一笑,怎么老是念叨着扇贝报到啊?是不是你还是扇贝的时候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呢?
这一笑,又笑出了泪,都怪她啊……
“乔俏……”
贺经年这次呓语苏浅浅没听清,凑近了再听。
“乔俏……”
苏浅浅怔,乔俏?他的……曾经很爱的‘女’人吗?
哦,对了,就是他‘床’头柜‘抽’屉里的相框的人吧?
苏浅浅伸手拉开了‘抽’屉,拿出相框。
一个笑得温婉似水的‘女’人。
苏浅浅觉得那温婉的笑耀眼之极,让她有种自卑得想要逃走的感觉。这就是乔俏吧?
“乔俏……乔,我有点……有点……”
“怎么办?我好像喜欢……好像……”
“苏浅浅,怎么办……”
苏浅浅于是在贺经年这断断续续的梦呓中,一下哭一下笑,一下哭着笑,一下笑着哭……
贺经年在退了烧后醒来,睁了眼,看见身边那张完全哭得‘花’了的小脸,那肿的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叹了口气,伸手握了她的手:“我没事,别哭了。”
苏浅浅嚼着泪扑哧一笑:“谁哭了,我明明在笑!”
贺经年微扬‘唇’角,点头:“好。”
“贺经年,多谢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强扭的瓜不甜。可是,我要做那属于你的瓜。”苏浅浅坚定的告诉他。
贺经年为她这句有些没头没脑的话愣了愣,瞬息,就又明白了她的意思。
苏浅浅不再让他逃避,也是不想让自己再压抑,她拉开了‘抽’屉,拿出那个相框。
“她是……”
“这是我的亡妻,乔俏。”贺经年淡淡开口。
苏浅浅怔住了。
她本来想问这是不是你的初恋她现在在哪里你不愿意接受我是因为她吗?
可是,贺经年说,这是她的亡妻。
苏浅浅觉得自己完全的溃败了,一个活着的人永远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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