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经年……会不会被吓跑?苏浅浅觉得没事,反正过年好几天呢,他就算被吓着也被时间冲刷干净了,完全可以抵挡她再一次冲击。再说了,贺经年谁啊,她苏浅浅看上的男人会被她吓坏才怪!
耶稣圣母玛利亚观世音如来佛保佑我,我会每天读圣经念佛经。
贺经年回家时把苏浅浅帮买的东西全拿到车上,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满了的后排座位,竟然买了那么多吗?她一个人是怎么拎到他公寓的?她跑了多少地方,来回几趟才全部买够?
她不是夜班吗?不好好休息逛来逛去那么多地方买东西不累吗?
进‘门’时拎着的那一大堆东西足以让邓红颖贺顾强惊呆,邓红颖呆呆的喊了声:“谁来一下,我做梦了吗?”
声音如此虚幻,如同她所看到的事实。
贺漾岩‘揉’‘揉’眼睛确认:“没有,是小年没错。”
贺暖茵绕着贺经年转了圈,上上下下打量,然后下结论:“二哥目测很正常,鉴定完毕!”
贺老爷子闻声下楼,很是‘激’动:“小年,你终于知道回家可以买东西回来了!”
贺经年眉心一‘抽’,有那么奇怪吗?
却想起,自己还真的……第一次买东西回家过年。不对,这不是他买的,原来自己真的从没买过东西回家过年!
邓红颖欢天喜地,和贺暖茵一起扑上去把东西接下,放在大厅地上,两个‘女’人就地坐下开始拆东西。
贺经年觉得自己眉心又是一‘抽’……
索‘性’,自己把给家人的礼物分别给了他们,反正那个‘女’人已经都帮他打算好了。再把那些干货拿到厨房放好,出来,满屋子喜气洋洋。
贺暖茵先搂着他脖子蹦个不停:“哥你选的颜‘色’我好喜欢啊,你怎么会选择颜‘色’搭配啊你又不会化妆!”
邓红颖也喜滋滋的背着驼‘色’包包在试衣镜前各种pose:“很百搭哦这个包包!”
贺顾强和贺漾岩一人大红袍一人猫屎咖啡的抱着,笑得合不拢嘴,只有贺老爷子似乎面‘色’不豫:“这么好的烟斗你送我是想让我用还是不想让我用?”嘴角却上扬着,山羊胡子也弯了不少。
贺经年松了口气,苏浅浅还真的打算得很好!
下一秒,邓红颖和贺暖茵对着护肤品为难的皱眉。
“妈,哥是故意的是不是?”贺暖茵撅着小嘴。
邓红颖双手抱‘胸’,点头:“应该是!”
贺经年扶额,怎么了?
贺暖茵扭头看着他,一脸不爽:“这护肤品给谁的?”
贺经年垂眸看着两个‘女’人,淡淡一笑:“水‘乳’霜是茵茵的,‘精’华液和眼霜给妈妈。”
邓红颖和贺暖茵对视一眼,惊讶的喊:“哎呀喂,听听,小年怎么那么专业啊说得?”
这个,是昨晚苏浅浅特地打电话告诉他的。
“抱歉啊贺经年,你妈妈和你妹妹会不会对那套护肤品都中意啊?如果是的话,你把水‘乳’霜给妹妹,‘精’华液和眼霜给阿姨。”
贺经年还研究护肤品好一会才明白这话的意思。
不得不感谢苏浅浅那通电话,虽然苏浅浅最后挂断前飞快说了句“贺经年我想你了”。
只是,贺经年并不知道,苏浅浅是因为想他了,才找了个理由打给他而已。
年夜饭,‘鸡’鸭鱼‘肉’,饺子汤圆,涮火锅。邓红颖自制的葡萄酒,和醇香的泸州老窖,饭香,菜香,酒香,家里很香。
贺家今年过的年,是这几年来最开心的。可以说,是因为贺经年带回来的年货,也可以说,仅仅是因为贺经年带回来了年货,贺经年终于把过年,当做了过年。
更令大家高兴的,贺经年竟然陪着他们一起看‘春’晚!虽然贺暖茵笑倒在邓红颖怀里了贺经年也只是微微笑而已。
邓红颖笑得眼泪都要掉了,那个‘女’孩子,那个我还不知道你叫做什么的‘女’孩子,美妞,一定是你,我的孩子我了解,不会去买东西的。
美妞,我儿媳的位子,给你留着!别担心有谁能抢,我保证,绝对的非你莫属!
贺漾岩笑哈哈的,却在打量家人,多久没有过那么融洽的气氛了?苏浅浅,虽然我不曾向谁说出去你的名字,但是我记得你的名字了。弟妹,加油啊!
苏浅浅在家里打了好几个喷嚏。
苏妈妈心疼的轰她去吃感冒冲剂,明天初一,按习俗,大年初一不能吃‘药’的。
那边苏爸爸喊她:“麦云,本山大叔出现了!”
苏浅浅笑嘻嘻的冲了杯感冒冲剂。
季南端出来‘精’美‘精’致的点心,连苏老爷子都忍不住多吃了一块,赞不绝口:“季南,你这是一绝啊!”
他下午才在蘑菇咖啡做出来带回家的小点心:年轻人喜欢的提拉米苏,黑森林,抹茶慕斯,老少皆宜的蛋挞,马蹄糕,老人家更青睐的桂‘花’糕,马打滚。
君洛趁苏浅浅还喝着感冒冲剂,快快的咬了块提拉米苏。这‘女’人,声明了提拉米苏只能她吃别人不能吃,独食!
守岁到零点,苏老爷子在儿孙的祝福声中发了红包,季南的那个厚一点,季南有些不知所措,苏老爷子笑呵呵的说:“我家新孙儿初来乍到,给你双倍压岁钱!拿着吧,明年就一份而已了!”
苏峰凌也笑着给他们三个压岁红包,季南那个也是明显厚些:“爷爷说的对,所以你就拿着吧!”
君洛笑嘻嘻的凑上去:“哥,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啊?没事,改天请我和浅浅吃大餐就行了!”
‘春’晚零点后结束,苏家也熄灯休息了。苏浅浅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心里天人‘交’战中:要不要打给他呢?他睡了吗?还是在和家人聊天呢?现在打过去会不会吵醒他呢?或者会打扰他和家人聊天?明早再打吗?明早借拜年名义打吗?明早打会不会晚了呢……
贺经年,因为我想你了呢!
贺经年也在凝视着手机。
他今晚,心里很舒服。这几年过年回家,一家人心里总感觉有种难以名状的疏离,对他,他们都有种悲悯。知道他没有放下,又假装认为他放下了,却不知道更加让贺经年放不下。强颜欢笑般的吃饭,之后聊天也好看‘春’晚也罢,都在敷衍,终于,守岁到了,贺经年去休息,总能听见身后爷爷和父母的叹息,哥哥妹妹的小声宽慰。
不过是带了些东西回来,家人就开心到这个地步,贺经年很想谢谢她。
嗯,谢谢她。现在,立刻,马上!
苏浅浅强迫自己睡觉去,躺好,手机亮起。
“贺经年”三个字让苏浅浅跳了起来!
接通,苏浅浅竟然紧张的结巴了:“喂、喂,我、我是苏浅浅。”
“苏浅浅吧?我是贺经年。”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贺经年。
所以,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苏浅浅?
都是一样的忐忑得变傻。
“苏浅浅,新年好。”沉稳,清冽的声音,还是那么淡淡薄薄的语气。
苏浅浅瞬间红了眼圈:“贺经年,新年快乐。”
“嗯。那个……谢谢你帮我准备的东西,他们都很喜欢。”贺经年觉得自己这通电话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个。
苏浅浅笑了:“很高兴他们都喜欢。”
停了下:“贺经年。”
“嗯。”贺经年淡淡的应了声。
之后,是两个人一起沉默,通过话筒听着传过来的对方的呼吸声。
苏浅浅听着那呼吸声,仿佛那人就在身边,有他沉稳清新的呼吸,有他温暖安全的怀抱。突然,她落了泪,她低低的,自言自语般:“最甜蜜的等待就是你的消息,哪怕只是一条短信。谢谢你贺经年。”
☆、第73章 在震中
说完,也不等那边说话,轻轻的挂了电话。
贺经年,我满足了。在我还在被什么时候打给你这个事情折磨的时候,你会打过来真是太好了。
苏浅浅坐着傻傻的笑着流了会泪,想起新年不能落眼泪又赶紧擦擦,再去洗了把脸。重新躺下,想起刚刚那个电话,两个人都没说上几句话的电话,苏浅浅继续傻笑,抱着手机傻笑,傻笑傻笑,然后甜甜睡着。
贺经年也握着手机,坐下,却无端端有些烦躁。走到阳台,望着远处人家放烟火映红的天空,有些‘迷’茫,有些无奈,有些……暖。
年后,各自都继续上班下班,好好过日子。苏浅浅没能去贺经年公寓给他做饭,不是不愿意,而是贺经年特地告诉她,他要在队里和值班值守的队员一起吃,元宵过后,他才会回公寓吃饭。
苏浅浅哦。
不过,贺经年再次在公寓吃到苏浅浅做的饭菜,却过去了一个月。
正月十三的这天夜里,在西北的一个叫做珠‘玉’的小县城,突然地动山摇起来!
那个并不算富裕的地方,一阵地动山摇之后,残垣断壁,满目疮痍!
苏浅浅夜班。
地震发生时,她正在给写病历,突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持续不到三秒。她以为自己太累,摇了摇头,继续。
而地震的消息在半个小时不到的时候传来:午夜零点七分,珠‘玉’7。1级地震。
同时传来的,还有整装待发的命令。
军总医院总会在需要的时候第一个前往第一线救治,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尤其,n市离珠‘玉’所在地是相对比较近的,苏浅浅是医院派遣到灾区的医生之一。
开拔灾区是次日清晨的六点,苏浅浅在来接替她的医生到的时候回家,家里灯火通明,连爷爷都起来了。
人人面‘色’有些重,又带了种欣慰。
看见苏浅浅进来,父母脸‘色’的凝重多了几分。
季南温和的笑了:“现在回来,难道,也是要去珠‘玉’吗?”
苏浅浅怔了怔:“也?”然后瞪圆了眼睛,“难道……君洛也去?”
季南微笑着点头:“刚走。”
苏浅浅明白了长辈们的脸‘色’为何凝重。
麦云抹了抹红了的眼圈:“怎么浅浅也要去啊?一个‘女’孩子家……”
苏老爷子咳了声,才说:“丫头,要多注意安全知道吗?”
苏浅浅轻轻的清了下嗓子,轻快的点头:“知道知道!”
苏老爷子这么一开腔,就是支持苏浅浅,苏浅浅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哄好父母。
苏浅浅上前揽住母亲肩头,笑眼弯弯:“妈妈,你根本不用担心,你看,君洛不是和我一起吗?我们可以相互照应啊!”
麦云还是抹了眼睛:“有空照应?都不是一种‘性’质。”
咳咳,妈妈不是那么好‘蒙’的。
君洛去灾区,在家人看来,虽然担心,却也因为他能去出一份力而感到欣慰,可苏浅浅是‘女’孩子啊,还是个孩子的‘女’孩子。
苏浅浅夸张的加重了语气:“谁说没空?我们是军医,扎营和他们是一起的啊!”
麦云能不懂?可她也知道,不能这样了,再这样让苏浅浅怎么安心走?于是笑着点头:“也是也是!”
季南问她:“什么时候走呢?”
“六点集中。”需要时间准备‘药’品之类,所以晚一些。
麦云赶紧推她上楼:“去睡觉去睡觉!”
集中的时候苏浅浅和莫莫站一起,莫莫有些兴奋有些忐忑的告诉她,她是自己报名的,想不到竟然得到同意!
“江扬给我打了电话,说贺经年带头,他们的一中队都去!浅浅,我们都在一起,都一起去灾区呢!”
苏浅浅心里叫好,真好啊,都一起去了:她,贺经年,君洛,莫莫,江扬!
苏浅浅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那么悲惨的景象,用满目疮痍这个词形容简直叫做贫瘠!
两年前有过一次地震,震级达到八级,那次地震,‘波’及差不多整个省,重创之大之深难以形容。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人无家可归,多少人痛失至亲,又有多少人……长眠废墟之下。
那次地震,比这次要严重许多,苏浅浅几乎是忍不住别开脸,不敢看电视,因为一看她就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那个时候,感慨的除了老天的残忍,就是人民的坚强。
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亲眼所见那么震撼!
惨不忍睹,残垣断壁,惨绝人寰……这些形容词,无一例外的,通通不够!
可人类多坚强啊!再危险,再艰苦,再恐惧,再悲痛,都不会放弃……放弃自己,放弃亲人,放弃身边任何一个人!
苏浅浅和莫莫这组,没等到达驻扎地,半途停下,就地支援。
那个被巨大横梁和房柱错‘乱’横砸下细小的缝隙里,伸出一只厚重灰尘遮得看不出原本面目的手,上面的血迹融入灰尘,那是一种灰红‘色’。
救援的官兵在紧张的艰难的搬挪残石,苏浅浅则搭上他的腕间,同时和他对话,判断他的状况,让莫莫给他打上液体。
将近一个小时,一个大男孩被救了出来。将近一米九的个子,虎背熊腰,却对这样的困境毫无办法,无能为力。苏浅浅吸了吸鼻子,微微一笑……可是,最终,他还是战胜了,在团结的力量下!
站起来,苏浅浅身边大踏步走过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即使那身‘迷’彩脏的看不出原来样子,那张俊脸也被灰尘盖住,苏浅浅还是一眼认出,贺经年!
来不及想什么,身体本能比思维更快的,苏浅浅赶上他,拉住他的手,匆匆叮嘱:“注意安全!”
放手,离开。
时间不容许停留,生命等不及停留,匆忙的四个字,全部的情意。
苏浅浅没有回头,和莫莫匆匆跑向下一个目标。贺经年却停了停,手捂上‘胸’口。不足一秒,继续大踏步前进!
我知道,你也一样,要注意安全。
苏浅浅再次停下,也一样是残垣断壁下,那细细的缝隙里,勉强伸出来的细细的手,才能出来手腕,就卡住不能再动。
苏浅浅蹲下,把了脉,再跪地趴下,把头伸到缝隙前,对着那黑暗的缝隙柔声询问:“你哪里有不舒服呢?”
被困的是个‘女’孩,听声音大约十**岁,略微虚弱,又带了点点笑意:“姐姐,我没什么大碍。你告诉解放军叔叔,他们的安全要紧,别太着急。”
苏浅浅尚未干的眼圈又红了。
因为她手心朝上的不能动,莫莫把点滴打在腕间细细的血管。
针扎进去,细细的手颤了颤。
“姐姐。”那声音传来,一点点的颤抖,却还带着笑意。
苏浅浅柔声答应。
“姐姐,我的‘腿’有点疼,你能给我唱首歌吗?”
那柔柔的声音怯声声的,带了点哀求。
苏浅浅落泪,笑到:“好啊!你点歌,只要姐姐会就给你唱!”
“我……我身边的人,是我的哥哥,他本来能跑出去的,可是他想救我又回了头,却反而……”声音哽咽了,“他、他现在应该在天上看着我。姐姐,能给我唱首漫步云端吗?”
“姐姐,他喜欢听我唱这首歌。”
☆、第74章 完整的身体,安详的灵魂
苏浅浅唱歌算不得好听,她几乎不好意思唱,可那柔柔的哀求声音她根本不能拒绝,清了清嗓子,轻轻唱着。
“it'ong long journey anon't knowishadows fall and blockeyes,ilost and know thaust hide……”
不用害怕,也不要担心,那个希望你好好的人,在云端上,看着你,给你力量,让你坚强。为了他,请你坚强,好好的坚持。
一曲音落。
‘女’孩子的声音轻柔的传来:“姐姐,真好听,真的很好听。再唱一首好吗?”
苏浅浅握紧她的手,浅浅一笑,泪如雨下:“想听什么呢?”
“姐姐你唱什么我听什么。”
苏浅浅吸了吸鼻子:“好。”
这次,是婉转深情的《呼唤》,为那年那次地震而作的歌曲,深情,大气。
“倾听你的呼吸,感受你的心跳,你在呼唤我,我时刻会听到。你是我的姐妹,我是你的同胞。我在呼唤你你一定要听到。”
所以,亲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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