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一听,眼神闪了闪,似几经挣扎,最终定了下来,咬牙点头道:“小沫长大了,有些事她也该知道了,老婆子,去拿出来吧。”
“诶。”奶奶应了声,取下贴身保管的钥匙,走了出去。
苏沫看着二老的互动,心生疑惑,想着难道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吗?
只听一些轻微的声响后,奶奶手捧一个旧木盒蹒跚地走了回来,拍了拍木盒上多年积聚的灰尘,又用纸巾将它擦了擦,觉得干净了,这才递给了苏沫。
苏沫接过木盒,看了看,很旧,也很普通,抬头疑惑地望着二老。
“打开看看吧。”爷爷轻声说道。
闻言,她才将其打开。
木盖掀起,被遮盖的璀璨光华瞬间照耀了一方小小世界。
只见红布上正静静躺着一个由红绳穿成项链的翡翠如意吊坠,轻轻拿到手上近看,可见其雕工细腻笔锋柔和,整个如意吊坠似被神匠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般雕刻而出。而翡翠本身则色泽翠绿,莹莹之间似有万千光华流转,通透清澈,碧绿传神,细细抚摸,仔细观察,竟是翡翠中的极品--玻璃种帝王绿!
这翡翠吊坠,绝对价值千万!
不知为何,苏沫一看到这翡翠吊坠,脑海中就闪现出那些信息,心中的起伏也并不大,似乎这玻璃种帝王绿翡翠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稀奇物,而且她疑惑的是,为什么自己一眼就能看出这吊坠的材质?还知道它的价值?
吊坠前面雕刻的是如意,背面却刻着一个字,苏沫将其放在光下仔细辨别,竟是她的名--沫!
刹那间,似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她的思绪有了片刻的恍惚,记忆翻滚,似是而非间,一种熟悉的感觉慢慢回归。
“这是我的?”苏沫抬头问道。
“没错,是我捡到你的时候你戴在脖子上的,因为看上去挺贵重的,怕你弄丢了,也怕被别人抢了,所以我们就决定先帮你保管,等你二十岁时再给你。”奶奶开口缓缓说道。
“所以……这,是我,我爸爸,妈妈,给我的?”苏沫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心中充满了欣喜、期待、害怕、退缩等复杂情绪,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她知道,这是原主残留的潜意识产生的影响。
“嗯。”奶奶看到苏沫这样,心中怜惜地叹了口气,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似安慰,似疼惜。
虽然孩子一直没说,但他们知道,她一直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想知道当初是她自己走丢的,还是被他们抛弃的……
被揽入怀中的苏沫却并未如他们想象中般掉眼泪,或者说,原主残留的情感是想哭的,但苏沫却生生把汇入眼眶的泪水给逼了回去!
她不习惯哭,也不喜欢哭,在她看来,哭泣是弱者的行为,根本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有用一颗坚强的心来面对一切苦难和痛苦,才能活得更好,更精彩!
但她同样不会拒绝奶奶的安慰,因为她知道,情绪波动强烈才是正常的苏沫该有的反应。
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苏沫才从奶奶怀中抬起头来,眼眶微红,却仍故作坚强地笑道:“奶奶,既然我有信物,那弟弟有吗?”
弟弟苏翔至今仍不知道他是被捡回来的,一直以为爸爸妈妈出去打工了,而他和苏沫是亲姐弟,和爷爷奶奶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善意的谎言,是为了他不用像她自己一样,纠结于父母为何要将其抛弃,自省自卑,亦或愤恨渴望。
“有,在那盒子下面呢。”爷爷沉沉地叹了口气,眼中怜惜更甚。
013擦肩而过的缘分()
闻言,苏沫这才发现这盒子竟是两层的,将放翡翠吊坠的那层取了出来,才看到下面正放着一个纯银打造的水滴形吊坠。
吊坠表层用充满艺术画感的方式雕刻出一个抽象的“翔”字,中间镶嵌着一颗水晶葡萄大小的,象征沉着、勇敢与聪明的海蓝宝石,宝石颜色均匀没有色带,切工完美,琢磨比例适中,在月光下反射出熠熠清辉,价值不菲。
细看可见吊坠中间有一条头发细的缝,轻轻打开,里面竟然还镶嵌着一张全家福!
照片中,一个高贵优雅得让人自行惭秽的美丽女子怀抱一个小小婴儿,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带着贵族气质,高大英俊得让人炫目迷离的男子。男子左手环绕着女子的腰,将她和宝宝都温柔地圈在了自己怀里,两人脸上的表情幸福而快乐,眸中含笑,笑中含爱,对儿子的爱,对丈夫/妻子的爱。
这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啊!
小翔本该在这样出色得不同凡响的家庭中健康快乐地成长的,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在两岁时就流落街头最后被人捡回抚养?
她自己又是为何会和家人走失以致完全失去联系?从那价值千万的吊坠可看出她的身世背景必然不简单,这样的家庭难道找一个人都那么难?亦或是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找回来?
一切疑问犹如顽石般盘踞在她脑海中,让她觉得大脑胀痛无比却无法将它们抛开,想找到答案,事情却如水中月镜中花般扑朔迷离让她无从查起。
“小沫你怎么了?”二老发现了她的异样,赶紧将她的头抬了起来,却在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冒汗的额头后吓了一跳。
“小沫醒醒!小沫!别想了!无论如何你还有我们,还有小翔呢小沫!”爷爷摇晃着明显陷入迷障的苏沫,想要将她唤醒。
而他的话也确实起了作用,苏沫只觉迷迷糊糊间听到爷爷奶奶的声音,还有弟弟的名字,让她大脑一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
“小沫你刚才怎么了?”奶奶见苏沫紧闭的眼睛终于睁开了,这才呼出一口气,后怕地问道。
“没事奶奶,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苏沫笑着摇了摇头,内心却再次感叹原主真的很爱这个捡回来的弟弟,连替弟弟寻回父母的执念都如此之强。
从已有的线索看,她和小翔的身世都不简单,是绝对的上流社会,而这样的家庭是一般人触碰不到的存在,信息也会更加隐秘难寻,如果她纯粹是在娱乐圈上走到了顶端,也不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也许她还要从其它方面着手……
不过就算问题再难她也不会放弃!不仅为她,也为小翔!看到全家福的那刻起,她就决定,一定要还弟弟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第三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阳光和煦,清风微拂,让人心旷神怡。
“姐姐姐姐姐姐!好了没好了没好了没啊?”苏翔背着自己装满了书的旧书袋,小小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像个快乐的精灵般在房里转来转去,一下子看看爷爷奶奶,一下子看看姐姐,时不时地催促着,恨不得立马就搬到姐姐说的房子里去。
姐姐说了,他们要换大房子了,有两个房间,还有独立的厨房、客厅和卫浴!虽然房子比较旧,建了二十几年了,但绝对比他们现在住的好!更重要的是,他以后就能和姐姐一起拥有自己的小房间了!
“好了好了好了,小翔,去外面看看计程车叔叔来了没。”苏沫一边帮爷爷整理着衣服,一边应道。
“好!”苏翔答应着欢快地跑了出去在院外张望起来。
“奶奶,别收了,所有的生活用品我都买了新的放在租房里呢,这些旧的用了那么多年,也该丢了。”苏沫继续劝说着想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带走的奶奶。
“是啊老婆子,听小沫的吧,别浪费了她一片孝心。”爷爷在一旁附和。
“是啊是啊奶奶,您怎么也要给我留一个尽孝的机会吧,如果让人知道我还让爷爷奶奶用这些破破旧旧的东西,指不定怎么骂我呢。”苏沫赶紧用自己刺激道。
“这……那……好吧。”奶奶想了想,狠下心来将手头的东西一扔,只提着一个七八十年代用的木箱子就起身了。
“嘿嘿这才对嘛。”苏沫笑着将昨天买的轮椅推了过来,将爷爷小心翼翼地扶坐在轮椅上,这才接过奶奶手里的箱子,顽皮耍宝地笑道:“奶奶,爷爷是您的了,尽管带走吧!”
“这孩子!”奶奶笑骂了一声,脸上却也浮现少许红晕,看的苏沫心中直乐。
“来了来了车车来了!”苏翔老远就看见尘土飞扬,一辆蓝绿色的计程车往这驶来,赶紧跑回来向姐姐报告。
“小翔过来帮奶奶一起推着爷爷,我们向新家出发咯!”苏沫振臂一挥,苏翔赶紧应和,一家四口来到门前,计程车刚好也停了下来,一个憨厚的中年大叔下车将爷爷抱着放在了前座上,苏沫将轮椅叠好放入车尾箱,扶着奶奶拉着弟弟坐上后座,门一关,计程车掉头转了个弯,扬长而去。
另一边,林天翔开着一辆炫目的银色跑车车技娴熟地在满是建筑人群的马路上穿梭而过,张冬竹坐在后座,脸望向窗外,一脸心不在焉。
“喂兄弟,我说你哥也太小气了吧,我为了你把心爱的跑车都撞坏了,他却只肯借我一辆旧车代步,太不够义气了!”林天翔嘴上不满,实则情绪早已兴奋激动得不能自已。
“布加迪威航pur_sang跑车,全球仅限五辆,虽然我哥07年就把它买回来了,但开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所以仍然崭新如初,他见你私底下翘想它很久了才冒着再次被你撞坏的风险把它借你,既然你那么不满,回头我跟哥说声,让他收回。”张冬竹头都没回语气平稳地叙述道。
“诶别别别啊,兄弟我开个玩笑还不行吗?”林天翔赶紧打断,随后咬牙切齿地暗自嘀咕,“真是的,平时单纯得一根筋,关键时刻却总是聪明得可恨!”
“话说你确定那个什么叫苏沫的女人真的是住这附近?我看这破破烂烂都不知什么年代建的房,大部分还是空的,可不像有人住啊。”林天翔决定换个他感兴趣的话题,以免回头他真跑去告状害得他在京都的代步工具都没了。
“嗯,资料是这么显示的。”张冬竹也确实对这话题稍微有那么一点兴趣,回头认真地应道。
而就在他将视线从车窗移开的刹那,一辆蓝绿色的计程车与他们的跑车擦肩而过,各自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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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人去楼空,秋后算账()
“可是这一片都是拆迁区,如果那个苏沫真的住这,那她的家境还真是……”林天翔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后座的张冬竹自然懂他是什么意思。
见好友没说话,林天翔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昨天我们也去看了苏沫在世纪娱乐做练习生期间存有的影像资料,也问过梁权,结论都一样:苏沫就是个胆小懦弱还有轻微自闭症的丑女,你确定她真的是你看中的那人?”
不怪他现在不停碎碎念,实在是他知道竹子的看人眼光,所以一直对苏沫也抱着挺大的期望的,结果昨天影像资料里出现的那人,那那那那算天生的苏日晴?!竹子绝对出现幻觉了!
张冬竹自然知道他怀疑什么,就连他昨天也被那些资料给影响了,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这才想着先按照地址过来看看,确认了再说。
林天翔见他沉默不语,也不多说,直接加大马力超目的地奔去。
吱----
刹车声响起,目的地到了。
张冬竹下车,望着眼前这破烂的砖头房,眉头皱了皱,眼中掠过一抹怜惜。
“哇这样的房子竟然能住人?!”林天翔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眼中还写满了好奇。
张冬竹早已习惯了身后在金窟长大的好友咋呼跳脱的反应,没有管他,直接走上前去,发现门竟然没关,但他还是停在门口,礼貌性地在敞开的木门上敲了敲。
然而敲门声刚落,林天翔就大大咧咧地直接走了进去一边在里头转圈一边喊“有人吗”,让张冬竹头疼无奈。
“竹子!没人!”房子很小,所以林天翔很快就看完了跑出来说道。
没人?
张冬竹皱眉,走了进去仔细观察了一遍,又看了看房外墙壁上大大的“拆”字,心中有一个答案浮现。
“你不是还记了她的手机号吗?打过去问问。”林天翔顶着一头金发的脑袋凑了过来兴奋地建议道。
如果她们真的搬家了的话,也只能用手机联系了。
张冬竹想到这,拿出手机拨通了昨天从梁权那要到的号码。
“怎么样怎么样?”林天翔见好友只皱眉不说话,心痒痒地问道。
“停机了。”张冬竹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什么?!她这是玩哪套啊?又搬家又停机的,被黑社会追杀啊?”平时看多了打打杀杀的电影,林天翔第一个就想到这戏剧性的情节。
张冬竹却没理会好友的不靠谱,因为他的手机响起来了。
“喂?”
“嗯,好,让她明天来试镜吧。”
“不管是谁,都要试镜。”
“嗯,明天见。”
挂了电话,林天翔这个好奇宝宝赶紧凑了过来,用眼神询问着什么事。
“助理说冷安琴想接下苏日晴这个角色。”张冬竹淡淡地道。
“什么?冷安琴?那个娱乐圈小公主?”林天翔诧异了。
“嗯。”
“兄弟,连小公主都主动送到你面前来了,看来是上帝在间接告诉你,那个什么苏什么沫的不是理想的人选。”林天翔拍着张冬竹的肩膀一脸严肃大义凛然,只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别扭。
“也许吧。”张冬竹叹了口气,无奈地朝外走去。
“叹什么气啊,这是上帝对你的暗示!你应该高兴才对!为庆祝苏日晴这个角色终于落定,我们去哥的赛车场跑一圈吧!就开那辆新进的爱马仕!”林天翔兴奋地搭着张冬竹的肩膀建议道。
“那是我哥……”
“别那么小气嘛!你哥就是我哥!我哥就是你哥!”
“你哥不是我哥。明天要试镜,不一定用冷安琴。”
“拜托如果连小公主都不能胜任,还有谁能!别告诉我是那个苏沫啊!”
“世事无绝对。”
“那好!我们打赌!我赢了就让哥借跑道给我跑一圈”
“不赌。还有,那是我哥。”
“你!”
……
世纪娱乐歌唱部总经理办公室。
大腹便便的梁权一手拿着办公室座机的电话筒,一手用纸巾不停地擦着汗,那油亮的大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声音也唯唯诺诺。
“夏老,我真的不知道她停机了啊,公司系统里真的只记录了她这个号码,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其它号码了啊。”
“那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让她才离开你们公司就把手机号都换了!”从话筒里传出的声音岁苍老却中气十足,咆哮个不停。
“没啊夏老,对她一个个小小的练习生,我们能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呢?天地良心,她停机真的与我们无关啊!”梁权此时内心都想哭着直呼冤枉了。
“那她为什么停机?!嗯?!你说啊!告诉我个理由啊!我拿到号码的当天晚上就打过去了!那才是她离开你们公司的第二天!就已经停机了!这几天不停打也还是停机!你说!不是你们欺负她了还能是什么?!”电话那边的声音仍未消气。
“我,我,我又不是她,我怎么可能知道啊,也许,也许她手机被人偷了,所以换了个号呢?”梁权手上擦汗的纸巾湿了就换,换了又湿,早已将苏沫这个走了还不停给他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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