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天卉小脸一红,道:”君……君霖,你醒了?”
宋君霖嘴角上扬,无奈的摇头道:“大家都醒了,就你还在睡。”
念天卉望了望高空正当中的红日,有些不开心道:“那人家怀了身孕,大夫说要多休息的。”
宋君霖笑到:“是是是,你多休息,睡够了吗?”
念天卉点点头。
宋君霖掀开被子将她抱起放在身上,又从床头拿起外衣为她穿上,现在是夏天,念天卉穿喝么一件就已经够了。
宋君霖又将念天卉放在床上,从地上拿起布鞋给念天卉穿上,念天卉扬了扬脚道:“君霖,我的脚臭不臭?”
有了身孕以后念天卉很容易出汗,脚上更是,常常一天要换好几双鞋袜。
宋君霖闻言,握住念天卉还未穿鞋子的脚凑上去闻了闻,认真道:“不臭,香香的。”
“啊……君霖你好恶心……”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念天卉的心里却笑开了花。
穿戴完毕,宋君霖又从床头端来水将毛巾浸湿为念天卉擦了把脸,而后仔细端详着念天卉道:“我的卉儿,越来越倾国倾城了。”
念天卉很不客气的接受了这夸奖,道:“所以君霖你不要变老变丑哦,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宋君霖佯装害怕的练练点头,并且哀求道:“我一定努力不老不丑,求卉儿不要抛弃我。”
念天卉被他逗得咯咯直乐,差点笑岔气。
宋君霖连忙打断念天卉的狂笑,道:“好了好了,我们去晒晒太阳。”
念天卉点点头。
宋君霖扶着念天卉来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刚躺下一个小家伙就冲过来了,后面的一个黄衣女子连忙跑过来拽住他呵斥道:“蓉左你又不听话,你这么莽撞会伤着你额娘的。”
蓉左挣扎着,怎奈芙亚拽得极紧,蓉左只能眼泪汪汪的看着宋君霖。
宋君霖无奈将蓉左抱过,蓉左立刻从宋君霖怀里挣脱下来扑在念天卉旁边道:“额娘额娘,你怎么又睡这么晚?蓉左都无聊一整天了。”
念天卉摸了摸他的头道:“你无聊,你怎么不去和小弟弟玩。”
念天卉说的小弟弟,便是念天恩和绿荷的孩子,刚刚一周岁。
蓉左撇了撇嘴道:“不好玩,他太小了,又不合蓉左说话。”
念天卉笑到:“那你怎么不和芙亚玩,她不小。”
芙亚冷哼一声道:“我才不和小孩子玩,幼稚!”
蓉左也不理她,只道:“额娘,你肚子里也有小宝宝了,是不是也和小弟弟一样?”
念天卉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个小妹妹。”
蓉左闻言,开心的手舞足蹈:“好好好,小妹妹,我喜欢小妹妹,要像额娘一样好看温柔,不能像姐姐一样凶巴巴的。”
芙亚扬了扬拳头道:“蓉左你再说小心我打碎你门牙!”
有着念天卉在身边,蓉左并不怕她,道:“你敢打我我就咬你!哼哼。”
这时只听一个婴儿的哭声由远到近,蓉左只觉得头都大了。
念天卉微微坐直了身子,道:“哥哥嫂嫂,你们来了。”
绿荷道:“卉儿你且躺着,你现在要多休息,我过去也是天天睡,所以现在倒是把小勋整得每天颠倒黑白,一会没看见蓉左就哭个不停。”
这时念天恩抱着小勋正往蓉左怀里送。
这蓉左也就是个小孩子,正是想要被人疼的年纪,刚开始倒是挺喜欢逗着小勋玩,时间久了也就不那么耐烦了。
这小勋见了蓉左,立刻是喜笑颜开。
念天恩见蓉左实在是不高兴,便一手抱着蓉左一手抱着小轩道“蓉左,你要是疼小勋,我就更疼你好不好?”
蓉左这才开心的在念天恩脸上亲了一下道:“谢谢舅舅。”
这一声舅舅叫的念天恩是极其受用,当下抱着两个孩子直转圈。
绿荷忍不住笑道:“你哥哥啊,现在也还像个孩子。”
念天卉摇摇头,道:“对了,爹娘呢?”
绿荷无奈道:“爹娘非要去散步,还说不想看见宋大将军,说是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这时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倒时候也不知道谁自己就跑到桌子上还夹别人爱吃的菜了。”
宋君霖回头:“爹。”
念天卉也赶紧道:“爹。”
宋之昀看了她一眼,道:“你还是要多走动走动,这么一直躺着,想让我孙子变成你爹那样手不能缚鸡的书生吗?”
念天卉闻言,连忙站起身道:“是,爹,卉儿知道了,卉儿这就去散步,散步。”
宋之昀哼哼一声,在旁边的亭子里坐下。
听到要去散步,蓉左赶紧从念天恩怀里滑下来跑到念天卉旁边扯着念天卉的裙角。
念天恩见状直摇头,道:“许是真的要来个小姑娘才行,不然这蓉左还真是拿不住啊,想当年我啊……”
绿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想当年你啊,恨不得就把卉儿绑在身上。”
念天恩笑到:“怎么?吃醋了?”
绿荷从他怀里接过孩子,道:“我待小勋去散步。”
念天恩望着那三个大人一个小孩的背影,只觉得世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
宋之昀道:“天恩,过来坐会。”
念天恩回头,到亭子里忙帮宋之昀倒了茶,道:“将军有话对我说?”
宋之昀点头道:“你说这孩子到底是叫宋念君好还是叫宋念卉好?”
念天恩只觉得眼角有些抽筋,半响才道:“宋将军怎么就断定这个孩子会是个女儿呢?若是个儿子……”
而且,这么重名不好吧!这样大卉儿小卉儿都分不清啊,都说用他取的名字好了,这个大将军怎么这么倔啊!
宋之昀仿佛没有听见念天恩的话,喃喃道:“唉,取个名字真难,真难!”
这时听得一个声音道:“什么宋念君宋念卉,告诉你,宋之昀,我的孙子得跟我姓!”
念天恩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过去还觉得这两人不来往让他和宋君霖之间有些尴尬,现在倒好,两人话太多了……
宋之昀瞪着念一心道:“你别忘了,那是你外孙,外!是我的孙女!”
念一心气的胡子都快要立起来,念夫人忙拍着他的背道:“好了好了,别生气别生气,这种武夫,你和他计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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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古墓钥匙现肥蛇
宋之昀这下也不高兴了,板着脸道:“亲家这话就不对了,武夫怎么了?君霖的名字还不是我取的,还不是一样的响当当!”
出门还没走百步,念天卉忽然道:“君霖,我饿了……”
蓉左也立刻道:“我也饿了我也饿了……”
宋君霖无奈刮了刮念天卉的鼻子:“你这个小懒猪,好,我们回去吃饭。”
念天卉看着眼前又吵起来的三人,无奈道:“我这刚出了门,你们就回来找爹的麻烦了,爹娘,你们不是不吃晚饭么?”
念一心一时语塞,气呼呼道:“他是你爹我不是,你爹说不吃晚饭我可没说。”
念天卉无奈摇头,这时念天恩道:“好了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卉儿卉儿?”
念天卉皱眉,谁啊,打扰她吃美味的鸡腿,这声音好像有点熟……
“卉儿,卉儿?”
念天卉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原来是宋君霖,念天卉道:“君霖,怎么了?”
宋君霖无奈道:“你怎么了?睡的那么沉,还一个劲的傻乐。”
念天卉打量了一下周围,眼里满是失望:“原来是梦啊!”
宋君霖疑惑道:“怎么了?什么梦?”
念天卉摇头:“没什么,嘿嘿。”
宋君霖道:“没事就好,快点,大家都在等你这个小懒猪呢!”
念天卉却是一愣,宋君霖疑惑道:“怎么了?”
梦里,君霖也叫她小懒猪,所以这个梦,是真的,以后,就是这样的,对吧?
念天卉心里美滋滋的。
她怎么会想到,她梦里的人,有些已经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了。
古墓入口。
几人躬身进了那只有半人高的古墓入口,顺着台阶一直往下,到了底下,却发现整个古墓都是亮堂堂的。
原来是点了长明灯,若是这古墓真的几百年没有人来,这长明灯还真就是长明了。
这里是古墓入口,自然什么都没有,除了几个有着特殊含义的瞪着眼的鬼怪,就什么也没有了。
念天卉其实是不怎么怕的,她又不做亏心事,鬼怪她也不怕。
但是敬意还是要有的,心里咕咕叨叨了一阵,大意就是闯入古墓不是她的本意,希望几位大人不要怪罪。
待她心里叨叨完毕,又躲进了宋君霖的怀里。
宋君霖摸摸她的额头,道:“不怕不怕。”
念天卉脸埋在宋君霖的胸膛,嘴里说着怕心里却乐开了花。
许是觉得自己在这古人的地方这么装柔弱骗关怀有些不好,念天卉又从宋君霖胸前抬起了头,努力跟上大队伍。
宋君霖只能无奈摇头,念天卉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行成的。
当下便赶上去牵着她的手,柔声道:“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念天卉点点头。
队伍直接通过古墓入口,开口主墓室。
主墓室只有一口石棺建在中间的高台。
龚常青道:“不知这里面……”
严谨走上前,一掌将那石棺盖子推开,探头望了望,道:“什么也没有。”
路程志也凑上去,耸肩对众人道:“看来这里也只是个摆设。”
严谨没有将路程志的不信任放在心上,他本,就不需要任何人信任。
而且这世上无条件信任他的人,已经都离开他了。
主墓室没有东西,那就得去其他的墓室了。
龚常青四下望了望,道:“你们看,那里有个奇怪的门。”
李进上前,只见这门上刻着奇怪的纹路,看起来……
“地图?”龚常青有些疑惑道:“这地图……看这规模,不是这古墓的,莫非……”
莫非是宝藏的地图。
众人心知肚明,却又心照不宣。
宝藏,宝藏若不是在流云宫……
这样想着,众人开始纷纷用脑力记着这门上的地图。
突然李进道:“不对劲,这地图不对劲。”
的确,这地图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粗粗一看,的确是地图,可仔细看去,却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纵横交错的如缠在一起的线罢了。
路程志有也失望道:“这古墓好像没有别的密室了,这个门又好像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打开,难道,我们真的被耍了?”
宋君霖闻言,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
龚常青却注意到宋君霖的举动,豁然开朗道:“怎么会,我们不能忘了念小姐……”
念天卉一听他们提到自己,就不禁有些头疼,她害怕的看着宋君霖。
宋君霖挡在她身前道:“你们干什么?”
龚常青只道:“念小姐身上有钥匙,此刻我们需要这个钥匙,我相信,宋公子知道该怎么做。”
念天卉辩解道:“什么钥匙?从一开始你们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钥匙不钥匙的,我身上没有,我解释过很多遍了!”
她从来没有钥匙,要问念府的钥匙倒是有,可是有又有什么用,那个钥匙难道可以开这里的门?就算能开,可是她也没带在身上啊!
龚常青笑道:“念小姐不要害怕,这钥匙你依然是不知道的,但是我们知道,这念老爷把钥匙给了你只怕是预料到这一天想保你性命,你放心,取这钥匙也不会很难,并不会伤害到你的生命。”
他越是这么说,念天卉越是觉得害怕:“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君霖……”
宋君霖将她搂在怀里,问道:“你们到底要怎么做?”
路程志道:“宋公子应该听过一种古老的巫术,曾经有个国主,他有十分宽阔的一个宝库,里面的金银财宝足够他子孙后代坐吃到几百代也不见得会空。”
一说故事,念天卉倒是来了兴趣,仰着头看着路程志。
路程志抿了抿唇接着道:“可是这个国主害怕被土匪打劫,害怕被其他国主强取豪夺,所以他就召集了所有的巫者,希望有人能够想出将这财宝永远留在自己的国库的办法。”
“这时有个巫女出了个主意,便是利用巫术中的一种,在那国库上下了个诅咒,若是非皇室族人非皇室子孙强行打开国库,那么这国库就会触动机关引爆自燃灰飞烟灭……”
“这个方法虽然让国主心疼不已,但此刻也只得这一个办法了。”
“后来那国库安稳的度过了几代国主替更,突然有一天有一个非皇室子孙的人也打开了那个宝库,原来有另一个巫女想出了应对之法,就是利用巫术将那男子体内放入一种蛊,时间久了,那巫术就和宿主融为一体,所以,用他的血,就可以化作钥匙开启被下了诅咒的门。”
念天卉听得有些晕,只听清了个血字……
又要放血!
念天卉揉了揉手心,上一次放血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连刀疤都没留下,可是这不代表她忘记了那个疼痛,当时真是疼的她……
可是看着周围那些人的神情,念天卉知道自己躲不掉了。
想着便对宋君霖道:“君霖,等下我晕倒了你要背我……”
宋君霖本就在心里暗气自己不能保护念天卉,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更是难受,连忙道:“好好好,我背你,一定背你!”
念天卉这才笑了笑,抬起头冲龚常青道:“不就是放血嘛!我不怕!”
李进望着那扬起的要强的小脸,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不管怎样,这一切其实与她无关,自己竟然想过要杀她……
路程志赞赏的点了点头,对念天卉道:“过来。”
念天卉看着站在“地图”石门口的路程志,没由来的有些害怕。
可是话说出来了,可不能退缩。
念天卉只好走过去,将手伸出来。
宋君霖紧紧跟在念天卉身后,双手扶在她的肩头,示意她不要害怕。
路程志从腰间拔出匕首,在念天卉中指指腹一划,明明是小小的口子竟然大有全身血液奔涌而出的架势。
念天卉只那一瞬间便觉得头晕目眩有些站立不稳。
宋君霖赶紧将她搂在怀中,却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那中指流出的血虽细小如金丝却速度极快如河流,那血竟然自己上了石墙在错综复杂的线路中开始蔓延流走,便是一柱香功夫,便刻画出了一只足有五丈盘旋了十来圈的大肥蛇。
那蛇昂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
又因为念天卉的血流走汇成发的原因,那蛇鲜红的模样更显嗜血张扬。
严谨率先进了洞,这里面有怪物,那他就杀死那怪物,拿到钥匙以后,他才能和陈钰谈判,才能将他杀死!
替云如月、马辰和报仇!
路程志和龚常青几人随后进去,李进看了宋君霖一眼,道:“情势不对,立刻离开!”
宋君霖点点头,他自然是知道眼下什么重要一些。
刚刚看到那蛇,宋君霖便想起了莫文的死,此刻只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杀了里面的东西。
奈何念天卉脸色煞白宋君霖只得站在所有人的身后进去。
念天卉的任务完成了,等找到爹替莫文芙亚报了仇,宋君霖就会立刻待她离开,而现在,她没有自保的能力,宋君霖绝不会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一百二十一,异样表白动心否
古墓内阴冷无比,比外面的单纯的干冷砸让人难受许多。
这里面总像是飘着一股味,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
说是尸臭,又不至于,说是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