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道:“严兄也知道如今我卷入了宝藏风波,卷入的还有我一个朋友,他们夫妇不会武功娘子又有身孕,实在不适合去清桐山。”
严谨会意的点头:“贤弟是要我收留他们?”
李进道:“不,我要严兄将他们藏些日子到时再让马兄弟送他们去安全的地方。另外……”
严谨道:“贤弟有话只说,不需要有所顾忌。”
李进道:“我要你进一趟金国皇宫。”
严谨道:“这又是为何?”
李进道:“救一个人,金国新夫人,将她带出来,带离金国。”
“金国夫人?你如何与金国夫人扯上关系?”这严谨已经全然不理会中原之事,便也不知晓这金国夫人的身份。
李进道:“此事说来话长,我……”
严谨见他有些犹豫便道:“那便不说了。既然贤弟吩咐,为兄自然办得妥当。”
☆、七十八、李进托付严谨事
李进连忙道:“多谢严兄!”
严谨摸了摸下巴道:“我看这几日小镇上来了许多生面孔,怕是都是为了宝藏吧?”
“不错。”
严谨拍着胸脯保证道:“好!既然贤弟开口,我定会用性命保护他们。”
李进道:“如此便多谢严兄。”
严谨疑惑道:“只是贤弟向来视金钱如粪土,如今却为何?”
李进沉默片刻却道:“便是有我想保护的人。”
“原来如此。”严谨叹了口气:“唉,我就没有贤弟这么有艳福了。”
那马辰和却调笑道:“掌柜的,那云姑娘却不是日日来找你嘛!”
严谨板着脸:“不要胡说!”
李进却来了兴趣,问道:“云姑娘是什么人?”
马辰和笑道:“李公子你不知道,那云姑娘是看上掌柜了,天天来找掌柜,掌柜是为了躲她才到暗室来的。”
严谨狠狠瞪了马辰和一眼:“说痛快了?你这从哪学来的坏品性?都学会嚼舌根了,下次再同那疯女人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舌头剪下来。”
马辰和假装去泡茶,逃离是非之地。
严谨面上生气,李进却看他眼中有些笑意,知道他对那女子动了情,当下也不戳破,抱拳道:“严兄,此事便拜托你,我也不宜呆过久,这便告辞了。”
严谨拍拍他的肩膀:“嗯,若是身边事情忙完,带你那意中人来给我瞧瞧。”
李进却是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道:“严兄保重!”
“保重!”
李进出了门,回头冲马辰和大声道:“回头我让人来取,你把东西都准备齐了!”
马辰和又是一副谄媚的脸色,忙道:“好嘞!少侠慢走!”
李进回道桌前冲苏五几人道:“如今事已办妥,你们有何打算?”
苏五道:“我定然是不能和弘远一块走的,我若和他们一起,陈钰定然找的到他们,所以,我和你一起。”
李进望着念天恩道:“你呢?”
念天恩道:“我既然不能回中原,那便去金国。”
李进惊道:“你去金国做什么?”
念天恩道:“我想去看看卉儿,哪怕,哪怕只是要知道她过的好就可以了。”
李进道:“你不必去金国。”
念天恩见他这么笃定,疑惑道:“为何?”
李进只道:“多余的我不便多说,你可以和李弘远一起,也可以留在这里,但是金国,只怕你去了也没用。”
本是安慰的言语,从李进口中说来却有那么几分节哀的意味,念天恩面色发白,急道:“卉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进不曾料想他会有这样的疑问,当下道:“无事,你不要……”
念天恩却腾得起身,神色慌张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启程去金国。”
李进一把将他拽下点住他的穴道,念天恩瞪着眼睛望着他,李进伏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会带她离开那里。”
念天恩这才神色缓和下来。
李进点开他的穴道道:“你便不要声张。”
念天恩连连点头,感激的看着李进。
李进却叹气道:“如今我也只能做到这些,所以你不妨和李弘远他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待我将她救出,便去和你会合,如何?”
念天恩只是连连点头,如今的他,也什么都不敢奢望了,倒是能找回一点便是一点吧。
只恨他没有习武,不然,此事也不需指望一个外人。
李进看着他,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再说话。
深夜,一切收拾整理完毕,严谨叩了叩门道:“李公子。”
李弘远打开门,牵着冬雪走出来。
严谨道:“一切已经办妥,李公子可以启程了。”
李弘远点点头,与冬雪先行上来较。
黄艺明看着苏五认真道:“你不同我们一起?”
苏五摇头道:“嗯,我擅自行动已经惹恼了陈钰,只怕正布下天罗地网在找我,所以我不能和你们一起,怕给你们带来麻烦,而且和李进一起,还能将功赎罪。”
其实这话只是骗人骗己,得罪了陈钰,哪里还有的活路,他反正也是个将死之人,不如悄无声息的离去。
黄艺明看来他一眼只道:“那你可别死在清桐山。”
苏五点点头。
念天恩望着李进,走到他身边半响才道:“谢谢!”
李进没说话,却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马车在夜色中缓缓前进,仿佛是不敢太过大声惊动了这安宁的小镇熟睡的人们。
几人刚要回酒肆,李进皱着眉道:“严兄,那些人……”
严谨不以为然道:“放心,他们逃不过离人的追踪!”
李进闻言,安心的点点头。
☆、七十九、芙蓉殿内商计策
◎○●●○◎望月宫。
殿内只点着一盏灯,极其昏暗。
念天卉站在床边看着金泽天,眼睛通红。
十天了,她十天没有看见巧月了,宫里也没有传出国主纳妾的消息,这金泽天也将自己禁足在此处,每天派大量护卫在宫殿内外巡逻,大有连只苍蝇也不得进出的架势,而即便蓉左在外面怎么闹腾甚至绝食抗议,金泽天也没有让蓉左来看她的意思。
金泽天和她对视了半天冷笑道:“你算计孤独时候就该想到这一点。”
念天卉只是狠狠地瞪着她,她倒是想骂,可是开不了声。
金泽天道:“你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愿意去保护,却把希望放在一个满嘴谎话的小丫头身上,你这个孝女,做的可真是孝感动天!”
念天卉此刻已然知道巧月欺骗利用了自己,可是那又如何,在这异国他乡,她只认识这么一个人,她知道巧月此刻定是凶多吉少,她只恨,只恨眼前这个看似道貌岸然却一肚子阴险诡计的人。
金泽天走到念天卉身边,念天卉忙向后退了几步。
金泽天冷笑一声,道:“你倒是想的多,你放心,我已经对你没什么兴趣了,因为……”
念天卉心里一阵后怕,突然想起墙上暗格里的血,心道,这个大王不会是喜欢收集人血的变态狂魔吧?
金泽天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道:“因为再过五天,你就会自己投怀送抱。”
念天卉突然想起芙亚的话,十五天,和这个五天,都是君霖随着郡主回来的那天。
五天后,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一个说自己活不了,一个说自己会主动投怀送抱。
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心思?
念天卉叹了口气,心道也不知道君霖和蓉左怎么样了,他们……
君霖,过去这么久了,你可想起我了?
芙蓉殿。
“呜呜……我要额娘……呜呜……”
蓉左一直在旁边嘤嘤的哭着,听得芙亚心烦意乱。
还有五天,还有五天他们就要……
“呜呜……呜呜……”蓉左听旁边的人没什么反应声音加大了些。
“好了蓉左!”芙亚一只手将他抬起,迫使他与自己平视道:“你听着,你想不想让你那个额娘活着?”
蓉左却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我不要额娘死,我不要额娘死!”
芙亚忙捂着他的嘴道:“不许哭,否则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蓉左这才点点头。
芙亚道:“那我们就把她救出来,怎么样?”
蓉左破涕为笑,连连点头。
说的容易做的难,自从那天以后连蓉左也不能进望月宫见那个女人,现在越是离月食相近,恐怕父王越是会严派人手。
芙亚知道他们要做什么,这本来也和她没有关系,她知道那个女子一定会死,因为这种没有根据地传言她是从来不信的,就算成功了,那也只是一个盗取了她额娘的记忆上的人而已,从根本上来说也算不得她额娘!
她此刻之所以这么担心,是因为蓉左,蓉左这么喜欢这个女子,她不想让蓉左认定的额娘因为这种传闻而死去,就像她的额娘因为那虚假的长生不老的传闻而死一样。
人必定要经过生死轮回,而轮回了的人,也不可能重生。
所以她要救那个女子,她要救蓉左的额娘。
她不想让蓉左,也承受和她一样的痛苦。
这时芙亚却犯了难,怎么救?
强抢是不可能,父王对此事极其慎重,派去看守巡逻的都是宫中高等侍卫,即便她能冲进去,恐怕也无法带个人冲出来。
智取?却不知如何智取。
蓉左看着芙亚皱眉道样子,心下有些凉,道:“要是额娘能遁地就好了。”
遁地?芙亚突然想起一事,她记得……
芙亚敲了敲头,有些焦急道:“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
蓉左忙道:“姐姐,你要想什么?我帮你想?”
芙亚道:“不要吵,让我好好想想。”
她记得曾经在王宫走过一条地下秘道,是通往望月宫殿秘道,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从哪里走过去的了。
那时她还小,大概也只有五岁,有一次在望月宫玩耍,误入了秘道中……
芙亚强自镇定下来,心道:只要我能够想起望月宫秘道的入口,再想起秘道通往的地方,就能安全的将她带离皇宫。
可是,那个入口到底在哪里?
蓉左道:“姐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和蓉左说说吗?说不定蓉左真的知道呢?”
芙亚想了想道:“蓉左,你呆在望月宫也有一段时间里,可知道望月宫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八十、泽天狠心成坏人
蓉左想了想道:“我知道,墙上有个暗格,里面有红红的东西。”
芙亚叹气道:“那个我也知道,有没有别的,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却让你感觉很奇怪的东西?”
蓉左想了想道:“我想起来一个地方,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芙亚却惊喜道:“什么地方?”
蓉左道:“好像是额娘的衣柜,有次我和额娘捉迷藏……”
芙亚欣喜道:“就是那里!”
她想起来了,她小弟时候也和芙蓉夫人玩过捉迷藏,也躲到那里,然后不知怎么的触发了一个机关,就掉了下去。
记得父王后来告诉他,那是皇宫建立的时候特意留的暗道,为的就是应对突发情况,可是那里的出口,又在哪里呢?
芙亚心道:不管出口在哪里,只要能离开皇宫就好了,现在的关键是将信息传递给那个嫣和,可不能白白浪费了时间。
芙亚连忙起身写了张纸条,对蓉左道:“蓉左,这个纸条必须亲手递到你额娘手中,你明白吗?”
蓉左点点头,坚定道:“我一定会亲手教给额娘的。”
芙亚仍是不放心道:“不仅如此,你还要避免被别人看见,明白吗?”
蓉左同样坚定的点头道:“一定不让别人看见。”
芙亚道:“你额娘能不能活着,就看你的表现了。”
蓉左点点头,将纸条踹进怀里就急忙出了门。
正走出宫殿门口,就看见了正往这来的金泽天。
蓉左气鼓鼓的瞪着他,转身跑回来殿内。
芙亚奇怪道:“你怎么回来了?”
蓉左大声道:“坏人来了!”
说着钻进了被窝严严实实的将自己裹住不肯出来。
芙亚立刻便知晓了,自从金泽天将念天卉禁闭起来,蓉左就喊他坏人。
金泽天一进殿门,就看见芙亚眉目含笑看着他。
对于芙亚的态度,他早就习以为常,如今突然这般看着他竟是心里有些忐忑起来。
芙亚放在蓉左寝殿门口道:“父王今日可是来看蓉左的?”
金泽天有些慎得慌,道:“芙亚,你……”
芙亚莞尔一笑:“父王如今帮女儿出了气,女儿真是开心,只是蓉左,再不见到他那个额娘就要活活哭死了……”
金泽天道:“我去看看蓉左。”当下径直进了蓉左的寝殿。
芙亚心道:“蓉左,能不能引起父王的内疚让你去看她一眼就是你的本事了。”
金泽天看那床上鼓鼓的一坨无奈笑道:“蓉左,怎么还扮起乌龟了?”
那一坨却是往里面缩了缩。
金泽天将那被子提起来,却没有看到人,金泽天将那被子在床上甩几下,只听一个声音道:“就算坏人把我甩晕我也不出来!”
金泽天闻言将被子放下,一点点将那被子扯走。
蓉左不过五岁年纪,哪里扯得过金泽天,当下放开被子大声哭到:“我讨厌你,我不要看见你,你是坏人!”
金泽天忙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我不仅要给你一个额娘,也要给芙亚一个额娘,你明白吗?”
“我不管,我只要我的额娘,我谁都不要,我也不要把额娘让给姐姐,姐姐已经有额娘了,姐姐和额娘生活了十几年了,蓉左却没有额娘的一点记忆,不公平,不公平!好不容易有了个爱蓉左的额娘,父王就要把额娘和蓉左分开,父王是坏人,坏人!”
蓉左四仰八叉的躺在穿上,两只脚不停往金泽天身上踹着,金泽天只得无奈的任由他踹。
门外的芙亚见了,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过去额娘还在的时候,还没有蓉左的时候,她也常常躺在床上,把头放在芙蓉夫人腿上,把脚放在金泽天的腿上。
额娘就给她将故事,父王就常常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挠她的脚心将她挠醒,她醒了就爱哭闹,一哭闹额娘就会数落父王,可是即便如此,父王也是常常如此“不知悔改”。
芙亚只觉得心一阵抽搐,如果可以。她比任何人都想复活额娘,可是这只是个传说,她此刻越是痛苦越是想要救念天卉离开。
蓉左是额娘留给她的宝贝,也是她在这世上第一重要的人。
金泽天将蓉左抱在怀里道:“你姐姐,正是因为拥有过额娘的关爱,才会觉得更加痛苦你姐姐,也对你好,所以,你也要为姐姐着想,知道吗?”
蓉左却挣扎道:“我就自私我就自私!我不要和姐姐分享额娘,我不要!”
“蓉左!”金泽天仿佛也是有些怒了,看着蓉左的眼睛有些冰冷:“事已至此,你还要如何?”
☆、八十一、秘道求生遭婉拒
蓉左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我只想见见额娘,不知道额娘有没有吃饱睡好,蓉左很担心……”
金泽天不以为然道:“父王这就陪你去见他,好吗?”
蓉左道:“我不要,我要姐姐陪我去!”
金泽天却是有些疑惑。正想说话却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道:“你额娘的死活我为何要去看,我要去休息了。你回来不要又哭哭啼啼的吵我。”
蓉左委屈的看着门口:“姐姐……”
芙亚却是故作愤怒的回了自己的寝殿,心道:蓉左,好不容易才成功的计划可不要轻而易举就毁了!
金泽天将蓉左抱起道:“走,去看你额娘。”
蓉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