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之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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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之入局-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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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的心脏陡然加速,快要跳出嗓子眼。
突然她撑在地上的手指剧烈地疼痛起来,她倒吸一口凉气,这感觉就像是被谁踩了一脚。
“李言蹊……”她坐在地上,话还没有说完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大力地向后推去,她的后背重重地撞到放牌位的木桌上,桌上的灵牌被撞落在地。

☆、第四十一章

“林芝!”耳边李言蹊低喝,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照明,林芝虚弱地靠在桌腿上,一手揉着左肩。
熄灭的蜡烛瞬间亮了,李言蹊撇头一看,王开浩幸灾乐祸地站在林芝的身边,一只手捂着嘴,表情有些扭曲,浑身抽搐。
“王开浩!你这个臭小子干嘛呢?!”王力理在蜡烛旁愤怒大喊,“你他妈给我滚过来!”
李言蹊无暇顾及王开浩,他望着林芝微显红肿的手,皱眉低声道:“现在还能不能动?”
“不行,背痛……”林芝说气话来颇有点吃力,想挣扎地起身,又痛得倚在回桌腿上。
李言蹊前倾着身子,双手扶住她的肩,让林芝借着他的力量站起。
刚一凑近林芝身边,李言蹊就闻到一阵……油漆味?
林芝见他不住地轻嗅她的脖颈处,她的脸有些发烫,小声道:“李言蹊,这里还有孩子……”
话还没有说完,李言蹊置若罔闻地捡起地上的牌位站起来,盯着底座细看。他又走到供奉牌位的桌子前蹲下身子,轻嗅一阵。
林芝望着他,他的表情渐渐由专注而变得豁然开朗,眼眸里流露着点点光芒。
王力理双手按在王开浩的肩上,“李老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们都理解错了,”李言蹊回到林芝身旁,把她扶起来,揽着林芝的腰向王力理走去,“发出响声的不是棺木,而是桌子。”
“开浩……你在哪儿?”祠堂外一个焦急男声传来。
王开浩大声回:“爸爸,我在祠堂!”
王父走进祠堂抱回儿子,王力理脸色有点臭,“您刚才上哪去了,我们快被他给吓死……”
“我刚才去茅厕了……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王力理点头,看着李言蹊等答案。
“祠堂里的桌子是不是最近才做好的?”李言蹊问王开浩的父亲。
“是啊……”
李言蹊察觉林芝的身子微微轻颤,他简短地说:“你们安心睡,明天我再来。”
三人向他们告辞后回到家,王力理找出一些药膏、端了一盆热水给林芝送去。
李言蹊拿着热毛巾细心地帮她擦着手上的灰尘,没有棉签,他只能用手给她上药,动作极轻。
手上的疼痛稍稍缓解,空气里弥漫着清凉的药膏味,林芝对李言蹊笑笑,“谢谢。”
李言蹊没搭腔,漆亮幽深的眸子盯着杵在他们身旁的王力理。
王力理愣了愣,会意,讪讪笑着,“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两位老师早点休息。”
等王力理一走,李言蹊上前反锁了房门。
“脱衣服。”
林芝微怔,知道李言蹊想帮她上药,但是还是会很……羞涩啊。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捏紧睡衣的领口,“背上就不用了吧,不怎么痛。”
李言蹊眉头皱了一下,走到林芝身前,从下到上解着睡衣的扣子。
林芝真是怕了他,这几天她算是明白了李言蹊“善解人衣”的一面。她急忙叫停,让李言蹊转过身子,自己脱了睡衣趴在床上。
李言蹊的嘴角无意识上扬,他不得不承认他有个恶趣味,喜欢看她羞怯脸红的样子。
“好了。”林芝把脸埋在枕头上,瓮声瓮气地说。
李言蹊回头,白皙背上的红痕已经开始发紫,皮下出血严重。他几不可闻地轻叹,拧着眉将热毛巾在她的伤口缓缓敷着。
热毛巾沿着伤口一路向下,被内衣的扣带所阻拦。他犹豫片刻,手指轻颤地解开了她的内衣。
林芝甚至可以感到枕头灼热的温度,她抬头,偷偷地看这李言蹊。
他正往手上挤着药膏,一抬眸和林芝视线相触,她立刻埋下脑袋双手揉着自己的头发,李言蹊微微一笑,轻轻地帮她上药。
林芝的身躯左右轻微地晃动,伤口一碰还真是疼。
李言蹊见状,手指轻盈而快速地在她伤口处涂抹。
趁着李言蹊背着身子洗毛巾的工夫,林芝迅速穿地好睡衣坐在床上。
“把这件事解决了我们就回去。”李言蹊坐在床边淡淡道。
林芝点头,“为什么你说是桌子的原因而不是棺木?”
“明天再说,我下去睡。”李言蹊如蜻蜓点水般地吻上她唇,片刻后离开房间。
翌日。
夏日的阳光铺洒大地,村民们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此时的祠堂里聚集着村长和村户的一家之主们,李言蹊站在祠堂的牌位前,用手扶着桌子,眉梢微扬,嘴角挂着胸有成竹的笑容。
“如果你们把这种供奉牌位的桌子搬走,今晚就不会听到这个声音。”
“为什么呀?”村民们纷纷问,有几个还走到棺材前,模样畏怯,“真的不是棺材的原因?”
李言蹊环视着在场的村民,虽然他们教育程度低,但是也有必要向他们解释一下原因,而不是用一些所谓的行业暗语来糊弄。
“我问过做桌子的木匠,他说做桌子的时候木头没有完全干透,祠堂坐北朝南,屋内环境干燥向阳,而桌子里的水分会慢慢蒸发,使桌子的木材变得干燥。干燥,导致木头裂开,这就是发出响声的原因……而白天太杂声太多,所以只有在晚上才能听到。”
村民们将信将疑,依旧怀疑是木棺在作祟。
村长为了稳定人心,走到李言蹊身边,声音威严,“你们连风水大师的话也不信吗?是不是还想着开棺?”
李言蹊知道村民们迷信的心理一时难以消除,他笑道:“今晚把桌子搬出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下午林芝和李言蹊收拾着行李,李言蹊只能用春风得意来形容。
回到t市就可以和林芝去领证,就是合法夫妻了。
李言蹊把林芝圈在怀里,手尽量不碰到她的伤口,两人亲密地呢喃。
敲门声响起,等了几秒后,王力理推门进来,他手里拖着一些蔬菜,用两个大麻袋装着,“老师,这是村民们给你们的,都是自家种的一些蔬菜,无污染。”
林芝对他浅笑,“你们也太客气了……”
“老师,其实很舍不得你们的。”王力理说,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红了。
李言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和一串五帝钱交到王力理手中,“卡里面有二十万,应该够你家的医用支出……”
王力理一听就把卡塞回李言蹊口袋里,倔强道:“不成,我不能要钱啊……”
“谁说我给你了?”李言蹊说:“借你的,什么时候你有钱了再还我。”
王力理盯着李言蹊手中的银行卡,想着自己病重的妹妹和已成植物人的父亲,他一咬牙收下银行卡,垂着头,声音压得低低的,“李老师,这钱我一定会还的,不管需要还多久,我一定还!”
李言蹊表情甚是欣慰,“我看过你的八字,把这串五帝钱挂在你的床头处,它会让你成大器,只要你肯在化学方面刻苦。”
五帝钱?
王力理的手指摩挲着五个被红绳串起来的铜板,五帝钱一直是风水中转运之物,这是李半仙给他的五帝钱,一定会很有作用。
他握紧了五帝钱,重重地点头。
林芝抬眉斜睨着李言蹊,善易者不卜,李言蹊绝对不会给王力理算命,八成又是他胡诌的。
李言蹊望了望他依旧有些发红的鼻头,缓缓道:“长夏补脾,在每年的七八月,建议你多吃山药、土豆、香菇、粳米等一些健脾的食物。”
王力理点头,情绪似有点不受控制,他转过身子,“老师,我先帮你们把菜放到后备箱里去……”
过了一会,林芝打开行李箱做最后一遍清查,看是否有东西遗漏,边查看边问李言蹊,“干嘛骗王力理,你压根没看他的八字。”
他不满挑眉,“什么叫‘骗’?准确来说,我用的是心理学中的‘罗森塔尔效应’。”
罗森塔尔效应,是美国心理学家罗森塔尔做的一个实验,他到一所学校里随机抽取十八名学生的名字,并把告诉老师,这些学生智商高超。过了若干年后,这些学生果然取得了非凡的成就。
林芝忍不住笑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告别王力理,李言蹊和林芝往回赶路,他们出了乡镇直接上了高速公路。
很不凑巧,由于前方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他们堵在了高速公路上。
还不知道要堵车多久,林芝解开安全带想下车查探一下情况,李言蹊对她叮嘱两句,林芝微笑点头。
她向前方走着,大约二十分钟后,在事故现场有两辆车追尾,肇事车辆是一辆黑色的奥迪q7。
被追尾的那辆车似乎有点眼熟啊……
林芝定睛一看,其中那辆黑色的奔驰……那不是陈景峰爸爸的车吗?她向一旁的司机们打听,好在无人员伤亡。
两辆发生交通事故的车都是t市的车牌,但陈正国的车怎么会在这里?
她立刻拨通了陈景峰的电话,“你爸现在在哪里?”
那头陈景峰有点鼻音,“你终于还想起来有我这号人了啊。”
“……你爸现在在t市吗?”
“他去新加坡度假了,不在t市。”陈景峰答,片刻后,他又补充道:“听说你和李言蹊复合了啊?”
林芝沉默良久,“我先挂了。”
她盯着前方的那辆警车,忽然从里面下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正是陈正国,还有一个……应该是肇事司机,身材较胖,他带着口罩和一顶鸭舌帽,看不清脸。
两人上车前还交换了一个眼神,直觉告诉林芝,他们绝对是认识的。
林芝蹙眉,他们是什么关系?陈正国为什么要对陈景峰说谎?
高速公路渐渐变得畅通无阻,林芝坐在车里一直心神不宁,直到骤然下了场大暴雨。
雨刷根本来不及刮去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前方的视线一片模糊,此时已经快十一点,路上耽搁了太多时间,就算现在赶回t市也还要五六个小时。
林芝侧头望着李言蹊,他张嘴打了个哈欠,脸上已有倦色,。
她柔声和李言蹊商量,“到了下一个出口就下高速吧,随便找个小宾馆住下,安全第一,以免发生车祸。”
李言蹊沉思一瞬,点头同意,下来高速后找了家靠近高速路口的小旅馆。

☆、第四十二章

车缓缓停在旅馆前,林芝打着伞先下车,站在驾驶室旁,准备给李言蹊撑伞。
这一块人烟较稀少,旅馆的招牌的镁光灯熄灭了一半,还有一半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大雨滂沱,这招牌叫人看得有些压抑。
旅馆不大,只有三层楼,李言蹊接过雨伞,和林芝一起朝前台走去。
前台只有一个穿着浓艳年约四十出头的妇人,她正看着电视剧,见李言蹊和林芝来,起身,热情道:“欢迎光临。”
林芝心里的压抑被她的笑容抹去不少,对她笑笑,“请问你们这有标间吗?”
妇人对着一个笔记本查看着,片刻后抱歉道:“不好意思,今晚入住的人有点多,现在只有两个单间。”
李言蹊面上染着一抹倦色,他用手捏着后颈,“那就两个单间吧。”
妇人给了他们两把钥匙,“一个在二楼一个在三楼。”
林芝接过钥匙,无奈叹气,这里的设施还真是落后,只怕房间也好不到哪里去。
木质的楼梯随着脚步咯吱作响,李言蹊提着行李箱跟在林芝的身后。
出于安全考虑,李言蹊让林芝睡三楼,但把房门一打开,他还是觉得让林芝和他睡一起更好。
房里的霉味扑鼻而来,目之所及,无处不透露着脏乱差。
窗帘只安装了一半,马桶里塞着一个马桶刷,洗脸盆里盛着一点水,水上漂着一层青苔。
李言蹊皱眉摇头,“要不我们还是直接回家吧……这里太脏了。”
林芝知道他这几日实在是没睡好,而且现在又那么疲倦,她微笑,“没事,床单被褥还挺干净的,就今晚将就一下吧。”
李言蹊稍稍沉思,点头,“好,你有什么事就下来找我或者打我电话。”
送走李言蹊后,林芝开始洗澡。
突然,一直亮着的灯泡突然熄灭了,浴室里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花洒里的水渐渐变凉,看来是停电了。
她胡乱地冲洗身子,没过一会儿又来电了。应该是供电不稳,她稍稍松了口气。
开着灯,林芝一个人躺在床上,双眼睁得大大的,防盗网只装了半截,连玻璃窗的锁也是坏的,万一进了小偷怎么办?
整个房间蓦地变得漆黑,林芝在床上躺了五分钟终于坚持不住了,丢了钱是小事,要是人出了什么事那就不划算了。她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去找李言蹊。
刚下到二楼就看到李言蹊房门前,站着一个穿着黑丝、大红色皮质短裙的年轻女人,身材苗条,尤其是纤直笔挺的腿部,足以叫男人垂涎三尺。她的嗓音听起来嗲得发腻,“请问需要服务吗?”
她不停地在敲门,李言蹊似乎没什么反应。
林芝心中立刻就有了结论,某个行业的从事者。
一走到李言蹊的房门口,门突然打开了,他脸色极其不悦,面部笼着一层寒意,整个人就好像一个随时要爆发的火山。
见到林芝,他微愣,嘴角扬起一个笑容,把她迎进屋内。
那个女人也想挤进去,林芝把一拦,心里陡然窜起了火苗。
她踮起脚尖吻着李言蹊的唇,双手挽着他的胳膊,面上一片和善,“做生意讲个先来后到嘛,在你之前他就已经提前预定了我,所以只能对你说一声抱歉。”
说完她就“嘭”的一声甩上了房门,双手叉腰。
李言蹊眼里是满满的笑意,他搂着她的肩,“生气了?”
林芝摇头,这种事不能怪李言蹊,是个男人就会遇到,而且从刚才的情形来看,李言蹊也是被她惹烦了。
忽然林芝身子一轻,李言蹊把她横抱起来放在床上,他压在她身上,面庞离她不到十厘米,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俯视着她越发发红的脸颊。
林芝心跳不断加速,声音轻颤,“李言蹊,你想干嘛……”
“你不是被我预定了吗?”李言蹊唇畔笑意渐浓,左手拨着她额前的碎发,沿着她的耳旁不断向下。
林芝浑身逐渐僵硬,难道在这里和他上床?
蓦地,她一瞬间失去思考的能力,李言蹊的唇已经俯下来,温柔细致地吻着。
李言蹊一向不喜甜食,可是林芝嘴里那种清甜的气息,让他止不住地渴求更多,他不断加深那个吻,直到把林芝胸腔里最后一口气息掠夺,他才心满意足地松开她的唇,平躺在她身边。
今晚他什么也不打算做。
可出乎他的意料,林芝居然起身主动地吻上他的嘴角,接着是他的唇。林芝的眼神迷离,一手支撑着自己,一手抵着他的胸膛。
她的吻还是那么生疏和青涩,但足以让他身体的某处血脉贲张。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的脸上红潮乍现,轻轻地喘气,睡衣的扣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两颗,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
体内有个声音不断叫嚣,可不可以再近一点?
李言蹊的吻沿着锁骨不断向下,手指灵巧地解着她的睡衣纽扣,林芝把手放在他的脑后,早已经完全投入,随着李言蹊轻柔的动作,她喉间发出细碎的嘤嘤声。
突然她脑海里闪过李言蹊倒在血泊里的梦境,她惊起了一身的冷汗,毫不迟疑重重地推开李言蹊,慌忙地扣好自己的衣服。
蜷缩着身子侧卧在床上,林芝不敢看李言蹊的表情,嗓音还没有回复正常,颤抖的嗓音里带点恐慌,“我不想在这里。”
李言蹊坐在床尾处,眼里早已是一片清明的神色。他微微眯眼,细细地打量林芝,她浑身轻轻发抖,右手握拳放在唇边,明显是在畏惧什么。
和上次在她家一模一样,为什么要推开他呢?
李言蹊躺在床上盯着林芝的后脑,看来必须得知道保险箱里的东西是什么了。
回到t市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林芝向李言蹊道别就急忙赶回了家里。
她放下行李箱,立刻把大门反锁,拉上所有的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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