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琪你别听他胡说!’
‘你闭嘴!这也正是我要问你的,你老实回答我,你到底为什么接近我?’艾宣琪咬牙紧紧握着拳头问道。
霍黎没了声音,这个问题的答案他真的不清楚,以前还好说,但是结合上艾宣琪的新身份就不好说了,自己当初和艾宣琪做朋友就是为了让他帮忙留意一下人间有什么不正常的人。难道自己也是居心叵测之人吗?为了完成自己的任务不惜一切代价和朋友吗?
‘好,我知道答案了,霍黎你给我记住,我不会让宫阙一家白死的。’艾宣琪扶着缕夕的腿慢慢起身,搭上缕夕的肩膀以为支撑。
‘宣琪,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可不能跟黑曜魄学啊!’
‘我,艾宣琪,盘古天眼,跟谁学都和你没有关系,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艾宣琪说完就昏了过去,缕夕搂住他的腰,对霍黎浅浅的笑了笑‘哥哥,人心不古,你说的没错,但,孽都是你造的。’
缕夕抱着艾宣琪闪身消失了,霍黎变幻出折扇收回了女孩子的魂魄,纵身一跃飞回了阴陵。
朋友,什么是朋友?还有谁能成为朋友?这都是霍黎的错吗?他一开始就不应该活着,不应该成为三界的灵石,没有一开始就没有现在的一切!
魔界之中,艾宣琪依旧陷入昏迷之中,但寰刀的使用者如果不是盘古天眼的话就不会伤得太重,休息几日,应该就可以苏醒了。
几天后,艾宣琪的外伤都已经愈合了。
‘咳咳,水,水。’
黑曜魄见这小子活过来了,立马递上去一杯水倒在了艾宣琪的脸上,水渗进鼻腔把他呛醒了。‘什么东西!’艾宣琪擦了擦鼻子里的水大口的喘着气‘你,黑无常!我这是,在哪?’
‘艾兄,我不叫黑无常,你可以叫我黑曜魄,这里,当然是魔界了。’
‘我怎么会在魔界?你要干什么!’
‘艾兄,别这么吼我,要不是我你怎么能试探出霍黎的真心呢?’
‘他的真心我已经知道了,请你送我回去吧。’
‘不,不,你以为缕夕大人抓你回来就是为了给你疗伤吗?’
‘别妄想了,我答应过阙儿要做好人。’
‘好人,什么是好人?我们才是好人!我们受到伤害!而这一切都是霍黎造成的!他才是坏人!’黑曜魄用力把水杯摔倒地上怒吼道。
‘阙儿说谁是坏人,谁就是坏人。’艾宣琪没搭理黑曜魄,转过头又睡了下去。
黑曜魄见艾宣琪冥顽不灵摔门而出,真是没想到这小子的意志力还真是强啊,真的是低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魔镜内心
魔界的殿外,艾宣琪扶着墙根摇摇晃晃的走着,悲伤的上虽然已经愈合,但脊背依旧撕裂般的疼痛。但比起背上的疼痛来说,心更痛,先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为自己而死,后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对自己图谋不轨,再三利用。
魔界的花花草草四季不谢,缕夕宫中的花草就更美了,最多是桃花,满院的桃花开的正旺,颜色也和人间的大不相同,居然都培育出闪闪发光的浅蓝色花瓣,甚是撩人。
‘你的伤好了吧。’黑曜魄端着一盘饭食走进院子。
‘好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
‘这里好吃好喝的,你又何必回你那个破茅屋?呆着吧。’
‘是非之地,我答应过阙儿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
黑曜魄走过来把盘子放下笑道‘你的阙儿不一样和我们同流合污?你不是跟霍黎说过要报仇的吗?凭你一己之力,怎么报仇?’
‘我自己有自己的方法,不要你操心。’艾宣琪踉跄的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拿起筷子大快朵颐着。‘这是什么,蛮好吃的。’
黑曜魄把手臂抱在胸前无谓的说道‘人肉。’
一听是人肉,艾宣琪立马将口中的饭食全部吐了出来‘你怎么吃人肉啊!’
‘我曾经是鬼差,哪有尸体我会不知道?’
‘曾经?你辞职了?’
‘我都是魔君的人了,又怎么会再和天庭扯上关系?’
艾宣琪倒了一杯水漱了漱口‘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多啊,第一,我可以让小白复魂,第二,我再也不用再霍黎手底下做事了,第三,魔君统领三界我就是臣子了。’
‘复魂?阙儿是不是也可以?’艾宣琪一听白曜魄可以复魂立马来了精神。
‘可以是可以,但魔君是不会帮助外人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黑曜魄把盘子端走离开了。
幻祁羽居然有本事让魂飞魄散的人复魂,这实在是太诱人了。艾宣琪这一辈子没有亲人,只有一个爱人,唯一的朋友都是对他另有所图,人生难得一红颜,怎么才能忘掉真爱再找一个不爱的人共度余生?宫阙临终前还告诉他让他找个好人就娶了吧,还要他多生孩子,这哪是说做到就能做到的?
魔界没有日升日落,但幻祁羽还是用法力制作成了黑天白天。傍晚时分,院子里多出一个红衣男人,缕夕走到昏睡在柱子旁的艾宣琪身边踢了一脚,把他弄醒‘没死就跟我来一趟。’
艾宣琪揉了揉眼睛看着缕夕‘去哪?’
‘带你去找你内心深处的渴望。’缕夕就说了一句转身就走,艾宣琪慌忙起身跟了过去。
这魔界的宫殿可比人间的皇宫要好上千万倍,虽然艾宣琪也没进过皇宫。走了好长时间才来到一处千米高的宫殿,上面用金字刻着魔君殿三个字。
走进殿中,几百米高的台子上幻祁羽独自一人坐在宝座上。
‘魔君,人已带到。’缕夕恭敬的说了一句,见幻祁羽起身将手臂向旁边一搭,缕夕立马会意了,起身飞上高台,拉着幻祁羽的手臂带着他又飞了下来。
‘喂,瞎子,你把我抓来干什么?’
‘三百年了,你是唯一一个敢叫我瞎子的人。’
‘有什么不敢?你要是想杀我就杀吧!杀了我我就可以和阙儿在一起了。’
‘不杀你,本君也可以帮你和宫阙重聚。’
‘这话黑无常跟我说了,不就是劝我入魔吗?别妄想了!’艾宣琪厉声说道转身就走却被幻祁羽的法术困制住。‘缕夕没跟你说吗?这次叫你来是让你知道自己心中最真实的自我。’
‘瞎子!你放开我!我很了解我自己!’艾宣琪挣扎着喊道。
缕夕走到艾宣琪面前,和幻祁羽眼神一对,一指点在艾宣琪的额头上,又幻化出一面镜子端在艾宣琪的面前‘你看到什么,就说明你心里想的是什么。’
艾宣琪听完话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看着镜子里的一切。
镜子里,自己穿上了绫罗绸缎,住进了大大的宅子里面,后面还有一片花园和一片湖水,湖中央的亭子是琉璃瓦所铸成的,亭子里面一位穿着浅粉色衣服的窈窕女人正垂钓着。自己飞身就来到了亭中,从后面抱着那美人,美人回眸一笑‘相公。’
自己的夫人正是宫阙,摸摸她的肚子貌似已经怀了孕‘阙儿,我,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
自己讲宫阙揽入怀中,忽然间狂风大作,一团黑烟将宫阙卷走,远处,霍黎拿着寰刀比在宫阙的脖子上‘艾宣琪,你和你的夫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霍黎!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
‘霍黎,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艾宣琪疯狂的喊叫着,其实已经喊出了声音,幻祁羽收回法力,只见艾宣琪在面前发疯了一样狂抓着。一直在喊霍黎,我要杀了你!
缕夕走到艾宣琪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把他打醒‘你看到的,你喊的,就是你的内心。’
‘不,不,这是你的邪术,邪术!’
缕夕一把抓住艾宣琪的衣领‘你说你清楚自己的内心!其实你是不想面对!’
‘不,我不是,我怎么。’艾宣琪瘫了下去,不敢接受这一切。
难道自己也就是凡夫俗子吗求得是钱财,求的是女人,忘得是自己珍视的友谊。艾宣琪现在心里很乱,他害怕,自己真的把霍黎当成仇人了,自己真的想要杀了他。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倘若你跟了我,我不但可以帮助宫阙复魂,你,以后,就是人间的主宰者了。’幻祁羽阴险的说道,变幻出一根拐杖在地上点着向前走‘缕夕,带他回去吧。’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艾宣琪还是没有缓过神来,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缕夕,豪爽的喝着茶。
‘你今天怎么了?’
‘我?我本来就是这样,在霍黎面前严重了点,就是为了气他啊。’缕夕放下水杯嗓音居然变得深沉了许多。
‘那在幻祁羽面前呢?’
‘你说呢?’缕夕用诡异的眼神看着艾宣琪。
‘这天庭太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居然跟自己的眼睛搞暧昧。’
缕夕扬了扬脖子‘什么意思?在魔君面前不奉承一点,怎么攀上去啊?’
‘你自己攀吧。’
‘魔镜真的有用,那就是你的内心,你不想为自己深爱的女人报仇了吗?’
‘想,但我,要做好人。’
‘婆婆妈妈的,缕夕将头发向上梳了梳,蔑视的看着艾宣琪。‘你好好考虑,魔镜不会亏待你的。’
缕夕转身走了出去,艾宣琪又搞不清楚了,缕夕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装娘娘腔?这样很爽吗?虽然不得不承认他是很漂亮,但,霍黎的装束也不丑啊,正正常常的不好吗?魔界真是乱啊。
再想想自己,内心深处的自我呈现在眼前,自己到底是违心做事,还是顺着自己的内心做一个恶人,为了报仇的恶人,做一个贪恋富贵之人,为了成为人间首领出卖灵魂的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缕夕情史
缕夕的卧室里有一间密室,机关就是书架上的玉麒麟,向下一按暗门就会打开。
密室里存放的不是金银珠宝,仅仅挂了一张女人的肖像图和一套男子的衣服。世界上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生一些事情,缕夕的唯唯诺诺性格也不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在漫长的一生中,每个人都会找到一个自己爱着的人,这是命运,也是注定。
缕夕,一个魔界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怎么可能没有一段爱情,哪怕是一段凄美寂寥的爱情。
一百年前
缕夕第一次来到人间,那个时候的他和霍黎没什么两样,都是一样的小白脸形象。身穿浅绿色的衣服,头发全部是梳上去的,那时的他手上也没那么多坏毛病,看起来也蛮粗糙的,很有男人味道。
一百年前的缕夕也曾经问过他们同样的问题,就是为什么要造反入魔?其实一开始自己被贬下凡间的时候就到了魔界,再加上幻祁羽是自己的主人,眼睛本来就是要跟在主人身边的,天经地义,所以说,不管幻祁羽是个什么人,他都不能背离自己的主人。
走着走着,来到了太湖,湖中的景色真是美丽,这天然的美丽绝对不是魔力可能匹敌的,湖中亭的倒影在水中摇荡着,鱼儿嬉戏争食生机勃勃,好一副人间山色美景。
这时,一位梳着发髻的女孩子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头就扎进了缕夕的怀里,发现撞到了人揉了揉脑袋退了几步‘你走路不看路啊!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缕夕愣了几秒笑道‘你是姑娘吗?’
女孩子见缕夕看着她的胸前上去就是一巴掌‘我不是女人,你就不是男人!’
缕夕捂着脸十分委屈,这人间的女子还真是奇怪啊‘好啊,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女人,男人婆。’缕夕心想自己本来就不是人,顶多算个男魔?
‘娘娘腔!滚!老子还有事不想跟你瞎耽误!’女孩子推了缕夕一把大摇大摆的走去。
对于第一次接触人类的缕夕来说,这可谓是抬头见钉啊!人间的女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是吗?那人间的男人又会是什么样子?真是让人搞不懂。
这个姑娘名字叫做荷花,实在是跟她的性格不匹配,所有人都这么说。至于缕夕为什么要把宫阙收到身边,也正是因为她身上有荷花的影子,即使之后变得女人模样,变得心狠起来,也还是有几分相似。
第一次与爱人的邂逅居然演变成了一次争吵,缕夕发誓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她了,哪里像个女人啊?
可是缘分都是天注定的,爱情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两人第二次见面是在公堂上了,缕夕换了衣服,结果钱包就被荷花给偷走了,依据人间的规则,缕夕需要把荷花带到衙门去,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
公堂上,县老爷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跪?为什么要给你跪?缕夕心想自己在魔界啃水果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喝奶吧,没有搭理他。
荷花瞟了几眼缕夕,心想你不跪我也不跪,于是两个人又杠上了。
只听咣的一声,县老爷再次敲响惊堂木‘放肆!见了本官不跪成何体统?’说罢抽了两根筹子丢带地上‘给我打!’
衙役听令,冲上来就把荷花按在了地上,缕夕根本不懂人间的什么规矩,飞起一脚把衙役踢飞,场面一片混乱,缕夕在打架,荷花在挨打,县老爷已经躲到了桌子下面。
就在第九棍要打下来的时候,缕夕一掌把棍子劈断,扶起了荷花‘你们为什么打人啊?’
县老爷见打架停息了,才敢慢慢露出头来‘你这案子本官审不了,快走快走!’
缕夕不解的皱了下眉头,扛起荷花就走出了县衙。
‘喂,你放我下来!男女授受不亲!’肩上的荷花一路乱拍乱踹。
‘你不是女人嘛。’
‘那你就说娘娘腔!放我下来!’
缕夕嫌她太吵,一把就把荷花摔在地上‘放下来了。钱包还给我。’
荷花看着缕夕将钱包又往胸前掖了掖‘不给,我有用的。’
‘谁没用啊?这是我的钱。’缕夕蹲下身子朝荷花的胸前抓取,只听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色狼!’
色狼。。。。。
虽说荷花长得也有几分姿色,但太不像女人了,色谁也不会色她啊。
缕夕委屈的捂着脸‘你要死啊!’
‘这钱,是救命钱,老婆婆快要死了,她还有小孙子要照顾呢。’
‘什么老婆婆?’
‘穷人家的老婆婆啊!像你这种有钱人当然不在乎这点钱啊,你就发发善心,别要回去了。’荷花可怜的看着缕夕,都要哭出来了。
‘好吧,我也去看看。’缕夕点头答应了。
走了好久的小巷子,才来到一家破屋,这破屋真的破的就剩下破了,荷花拿出钱包开心的冲了进去,里面一个小男孩却哭着跑了过来‘荷花姐,奶奶死了,呜呜。’
荷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钱包从手里滑了下来,缕夕走上前去刚要问话,又是一巴掌‘都是你!要不是你非要拉我去见官,能有这样的事吗?’
‘我,我去看看。’缕夕捂着脸不知所措的走进屋里探望咽气了的老太太。
缕夕搭上脉搏,试探呼吸,发现灵魂还在身体里欲走预留,突然,一根链子直接套住了老太太的脖子,把灵魂收了出去,缕夕知道是阴差立马追了出去。荷花见缕夕要跑了也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
郊外,缕夕还是把他的好哥哥追上了‘你干什么,么!’霍黎见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样的人追了自己那么长时间惊讶道。
‘冰晶!你怎么成鬼差了!’
‘职责所在,得罪了。’霍黎懒得和他叙旧,索性速说速决。
‘你能不能把他的灵魂给我?’
‘不能,告辞了。’
缕夕怎么说也曾经是天庭的人,这一点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