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陡然加快。
傅子玉锋利的唇瓣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坚硬的侧脸在风声中更显冷锐。
第一目的地直往傅氏而去。
十分钟的时间,他却行驶了半个小时的车程,直接穿越过无数个红灯,来到了傅氏总部,根本不需要上楼,从楼下一眼望去,漆黑到没有一丝亮光的办公楼,显然是没有任何人在里头加班的。
再说傅月溪没有独自加班还不开灯的习惯,那么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在傅氏。
当下二话不说直接转动着方向盘就往移动公司去的傅子玉比起别的男人来说,要迅猛许多,因为这个时候他根本不会去想接下来应该去什么地方找她,而是直接前往移动公司查找她的通讯记录。
从未有过的不安,在傅子玉的心间缓缓的流转着,这个向来都是沉稳如山,泰然自若的男人,从未想过竟是会有这么一天,他也无法运筹帷幄,他也无法翻手云覆手雨。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他可以掌控一切,可以掌控许多,甚至于整个京都的军政商三界,但却唯独无法掌控她。
深吸了一口气,他的俊脸在夜色中稍显犀利,俊挺的轮廓因为紧抿的唇瓣越发的菱角分明起来,原本就是深邃无比的轮廓让人迷醉的五官,这一刹那因为他全身上下一种质的转变而陡然间锋利起来的气魄在车身周边弥漫。
气氛,就在这一刻,忽然紧张了起来!
“联系好了?那你把这个小妞儿给铁哥送过去吧,这另外两个就留给我负责吧。”
一个巨大而又空旷的车库内,混混之首对着外头走来的小混混开口,眼神儿里头带着询问的意味。
“是的哥,已经准备好了,如果已经决定了那我就直接把她带走。”这个说话的人,俨然是之前给这混混之首出主意的男人,他眼神儿微微有些闪躲,因为担心今日的事情没能成功反而失败害的大家都成为了越南老大的眼中钉,所以他到现在心头都七上八下的。
“嗯,你把她带过去吧!”对着他一挥手,然后指了指一侧的女人,他又转身对着身后的男人开口:“你去把车开出来,我们现在去拜访那个越南老大。”
话落,他已经动身往外头走去。
这是一个废墟一般的仓库,灯光也不亮,只有一丁点儿淡淡的暗黄色光晕在头顶笼罩,看的不是很清楚,可却足以让他们这种熟悉此地的人在这里自由活动。
一侧一个女人被丢在一侧的凳子上。小混混点了点头便往她的方向走去,心底突突突的跳着,这种事儿,其实还是他们第一次做,但却也是因为被逼的太急了,否则根本不可能会想到把女人掳走,就为送给上头的老大,好取悦他们。
扳动着女人的身子,小混混的脸上浮现一丝紧张。
而后,他双手加大了力道,狠狠的把女人翻了过来,对上了她微红可却紧紧闭着眼的脸庞。
在心底默默的说了句对不起之后,这小混混直接蹲下身子,把这个长得十分出色的女人给扛了起来。
昏沉中的石色忍不住在心头大骂草泥马,虽然脑袋还很疼,可是实际上现在她在被冷风吹了一顿以后,早已经清醒了大半。
但是唯一做不到的就是睁开眼,心头分明是清楚眼前一切的,但她就是无法说话。
小混混扛着她就直接往外头停着车的位置走去,而他肩头的石色则是努力的在不断试图清醒。
事到如今,她再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那她就可以去死了。
天天睡在特别行动小组组长的身边,跟着穿制服的男人躺一起的石色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落入这所谓的歹徒手中,更好笑的是,她这是喝醉了落入虎口的。
心头担忧慕果果与傅月溪的情况,石色再没有心思自嘲,只好逼着自己,极力的将一切的感官都放射开来,这会儿如果不自救,恐怕就没有人能够救她们了。
微微的酸意从胸膛内传来,石色忍不住想,以前跟付希之闹矛盾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呢?
到了这种紧要关头,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还不是付希之的身影么?
咬着唇,她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带着酒气的味道散发出来洒在这小混混的脸上,他没有露出一丝嫌弃,反而依旧沉着的把她丢进了车厢中。
趁着月色望了一眼这个女人夺目的五官,小混混颤抖着手关上了车门,再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上了车,发动了引擎离开了此处。
与此同时。
另一头。
为首的小混混目光凝结在前方的道路上,刚才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打听,才得知这越南老大在华夏京都的某个酒店内,虽说得到了这个消息,但是想要接近这个老大却是有些难度的。
就这会儿他们带着这俩女人直奔这酒店,那心头都是没底的。
毕竟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凭什么让越南老大待见?
心头打着突儿的混混之首抱着拼一把的态度,豁出去了。
前方一公里远之外的街区。
一座耸立于闹市中的酒店昂然而立,这高耸的楼层以及新颖又素净的装潢都显示了此酒店的新旧程度,不难猜出这是一家刚刚建成的酒店,位于京都闹市区周边,但却坐立于这闹市区的偏僻之街。
灯光璀璨,月凉如水。
“这一次过来总不可能只是为了谈生意这么简单吧?你要知道几年前慕修就已经跟金三角那头签订了合约,毒品不可带入华夏境内,这一点,早已经是人尽皆知,如今你又一次的进入华夏,难不成你就不害怕慕修会把你当成肉中刺来对付?”
某个总统套房内,男人的声音传来,略微轻佻的声音甚是好听。
只听这话一落,顿了两秒,才再度响起另外一道声音。
“呵。我既然敢走进华夏的国土,就是做好了要跟慕修为敌的准备的,不仅如此,这些年慕修在华夏的风头太甚,也是时候挫挫他锐气了,另外我这一次过来主要目的主要还是为了那名震世界的奇才——”
他语速极慢,无比轻慢的态度,散漫的语句中却暗藏着挑衅。
“谁?”
这轻佻的声音陡然拔高,似是没有想到竟还会有人让眼前之人侧目一般。
轻慢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可是说出来的名字,却是这京都上下,谁都不会陌生的!
“傅子玉。”
103 神秘男人
高大威武的身躯在灯光下带来一片阴影。
此人语气轻慢,言语之间速度也是缓缓,似乎从来都不会因为任何一句话而提高自己的情绪,就如同刚才,他口中说喊出来的那三个字乃是属于他心目中对手的名字,可是却一样如同溪水漫流似的,点点滴滴的自他的薄唇中吐出来。
转过身,男人高大的身影顿时间与灯光相聚。
毫无疑问,这是一张既年轻俊美,又充满了男人味的脸庞。
与傅子玉少许阴柔的面如冠玉不同,与慕修冷酷不羁的菱角不同,与萧纵那狂傲荡然的性感面庞一样不同。
这是一张让人一眼望去,便会瞬间忘记的脸庞,看起来普通到了极点,几乎是第一眼扫去,再没了第二眼看下去的欲望,可是却也正是这样一张不带表情的脸庞,却在这一刻灯光之下展现出来它该有的魅力。
通俗一点儿的来说,这张脸就是太过于大众化,没有太多的特点,如若此人不说话,那恐怕在人群之中也没有谁会注意到他,即便他有着异于常人高大的挺拔身躯。
但这张脸却是过于平凡了。
可是在这华灯初上的夜色之下,灯光之内,当男人慢慢开口,用他那一贯轻慢的态度轻轻说出那些话的瞬间,他这本是无比平凡的脸庞,似乎也因为他薄唇的轻动以及嗓音的迷人而变得耀眼起来。
那光芒像是一个发电站,在这一瞬间放射出来极大的电力,狠狠的把他周身包围,赋予他连同于窗外唯一一抹月光流泻出来的光亮般难能可贵却又无比被人们需要的光。
矜贵的吸人。
莫名的令人觉得矛盾,又是普通平凡,又是吸人视线。
伴随着他好听的嗓音逐渐笼罩在他的周身,这光也拂动起来,在他的身侧环绕,让人的目光会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甚至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
穿着十分随意的黑色西装,男人的打扮与这京都上流社会中上上下下的有为青年、世家公子哥儿们没有多大的区别。同样是一身正装,可是在这个第一眼看去觉着普通的男人身上穿着,却又多出了几分与众不同的味道。
之所以说他与众不同,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的身上融合着两种截然相反的矛盾气质。
而是——
如此正装,在无数优秀男人身上都展现出各种风情与味道的一身黑西装而已,却在这个看起来普通,多看俩眼又觉着吸人的男人身上体现出了这样一身黑色西装的另一种陌生的价值。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一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站在房间内偶尔走动两下的男人身上,不由自主的,就是不想错过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单手撑着脑袋,他微抿的唇瓣上挂着几分可见的笑意,一双平静的眼眸却是认真又聚精会神的把目光紧锁在那人身上。
“没有想到你也对傅子玉感兴趣?可你知道么?刚才你说的那句话有瑕疵。”轻佻的动了动眉头,单手撑着脑袋的男人就连说话的时候,身子也不愿意动弹一下,整个人就像是没有骨头似的,靠在沙发上,动也不会动。
他这句话一出,果断的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
原本无所事事在房间内随意走动着思考事情的越南男人慢慢的转过身,散乱落在额前的黑色发丝遮挡不住他投注过来的视线,那一双并不出众的眼眸中,却有着让谁都无法忽视的力量,逼的人们第一时间便会察觉他的视线与目光。
就如同此刻正坐在沙发上故意丢下这句话想要引起眼前越南男人注意的轻佻帅哥一样,饶是你才是那个玩牌的人,但在这一场赌局之中,你仍然会不由自主的听从这个洗牌人的意见与命令。
从主动到被动,可见他这双不出众的眼睛里,到底蕴藏着怎样的力量。
“咔嚓——”一声忽地响起。
只见悠然走到了这沙发边,选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单独位置坐下的越南男人伸手随意的掠过茶几,顺手牵羊的把这之前随意丢在茶几上的步枪给捞了过来,伴随着枪支后座保险的声音传来,这一支精锐的步枪顿时间便是无法逃脱零件散乱的命运。
“嗯?话说一半就停下?这好像不是席大公子你的作风吧。”男人眼睛都不抬一下,微垂着头凝视着手中已经被拆开的枪支,目光认真而又沉静。
嘴角一僵,忍不住面部肌肉抽蓄了几下的轻佻帅哥瞥了一眼他这架势,顿时翻了翻白眼。
“都说了别叫我席大公子,公子公子什么的,可不是我能配得上的称呼,这京都上下,要说真有人能配得上这俩字,那也绝对轮不到我,必定是非‘他’莫属。”
吐槽了这话之后,停了两秒没有说话的轻佻帅哥本是想等眼前的男人再度开口好奇的询问,可惜的是人家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再开口的意思,虽然他的确好奇,可是他就是有本事逼得你不得不说。
谁让他是个寡言的人呢?
无奈的连续盯着越南男人看了好几眼,这被称之为是席大公子的男人不甘心的挪动着屁股,换了个坐姿,双手往腿上一放,就是合成了一个十字,托着下巴他终于开了口:
“此时此刻在京都之中一手遮天的人,早已经不是慕修了,几年前当慕修解决了金三角那一片困扰华夏无数年的毒品事件以后,他成了家,并且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中,这几年他都低调无比。”
说这话,眼神儿却不知道透着眼前的家具看向了几年前的席大帅哥脸上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要遵循这个世界的更换频率。
换言之,今天永远不可能把握明天,明天永远不可能准备好后天。
“他的低调并不能代表什么,在这个现实又残酷的社会,一切东西都是靠实力说话的,虽然他是军界中人,但是道理也一样,实权在他手里,那就算是他再低调,也摆脱不了军方尊贵的身份。”
抬首给了这席大帅哥一个眼神儿的越南男人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一双不出众的眼睛里也始终是安静的如同一滩死水。
席大帅哥看着他如此冷静的样子,心头是说不出的烦闷,与如此宁静的人坐在一起,他这样喜好热闹的人真是浑身都不自在,刚开始几分钟还好点儿,这会儿一刻钟一过去,他就受不了了,这人不说话,每每他一开口得不到回应,只能安慰自己,就当是在对空气说话吧。
“行了,我懒得跟你扯这些,再坐五分钟我就走。你自己看着办吧,出现在华夏不声不响的就入住了酒店里,虽说你可以做到神出鬼没,但我既然出现在你这儿,你就不能把你手里那劳什子步枪放一边儿先,好好跟我说几句话?”
俩人相识二十年了,但是他却还是无法忍受眼前之人的沉默。
“说什么?”顿住了手里的动作,越南男人突然问道,可是他此刻无波的脸庞上透着的一丝疑问却是非但没能让席大帅哥心情好起来,反而让他的心头怒火越旺了。
瞅瞅,这到底什么人啊?
刚才还跟他说的好好的,这会儿竟然来问他说什么好?再不济,两个大老爷们坐在一块儿也不至于连个话题都没有吧?更别说是他们这种分别即是五年未见过面的朋友了。
房间内空气流动,哪怕这轻佻俊美的席大帅哥时不时会开口说几句话,但对于这样空旷的房间来说,他的声音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说,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聊聊的?”席大帅哥这会儿一肚子火气呢,谁也没想到这厮还是跟以前一样儿一样儿的,不爱说话就算了,干脆就直接坐那儿把玩着自己手里头的枪,竟然连搭理他的时间都是寥寥无几。
生着闷气也只能是往肚子里吞的席大帅哥最终还是忍无可忍的……
去洗手间了。
这头从远处刚刚赶过来的混混之首却是一脸的担忧,他也没有想到这条路过来要走这么远,车厢内的两个女人虽然还是浑身酒气,但是没准儿一会儿就会醒来,这会儿这混混之首担忧的事情可就不再是越南老大禁不禁女色了!
这边儿他希望这俩醉了的女人赶紧的醒过来,那边儿他又担心她们在他抵达酒店且与越南老大得以见面之后这俩女人才突然醒来。
自相矛盾他到现在都始终沉默着,心底一直因为这个事儿打着突突,沉默中车子始终前行着。
“哥,马上就要到了那家酒店了,你准备好了吗?”前头操纵着方向盘的混混一路上心底都带着疑惑,好奇为什么一路上老大一句话都不说,这会儿眼看再过两个十字路口就要抵达那家酒店了,按道理来说这也该是发句话的时候了。
本就是难得沉默的人,这会儿在车厢中始终不开口,开着车的他都浑身不自在了。
毕竟大家心底都清楚,一会儿将要见到的人不是他们那个街区的老大铁哥,也不是这一代的什么老大,而是境外的老大,别人会给什么样的脸色给他们看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他们带着这俩喝醉了的极品美女过来,只是为了投机取巧,想要通过这俩好货色搭个桥,认识到铁哥以外的势力罢了。
在京都那偏远郊区混迹了两三年,他们身为底层的小混混,自然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
“就要到了?一会儿我先上去试探一下吧,你在车里头守着这俩女人,看看她们到底会不会醒来,如果有转醒的迹象你就拦住她们俩就行了,一切等我下来再说。”
微垂着头的混混之首眉头拧起,开口将事情安排了一下。
听见他如此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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