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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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全传-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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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了,说了你们猜不着,又来搅我。”秋香说:“这回我们不问了,太太说罢。”那妇人说:“一条白蛇鸟在江,乌江岸上起红光,白蛇吸尽乌江水,乌江水尽白蛇亡。说完了,你们猜罢。”使女正是思想要猜,忽听那外边叭嗓一声响亮。众妇人往外一看,一片红光,只冲斗牛之间。有一宗岔事惊入!正见:眼见之事由然假,耳听之言未必真。不知陈亮在苏宅做出何等事来,且看下回分解。
①破个闷儿:即“猜个谜语”。

第037回 听好言苏福生祸心 见济公皂白得分明

话说苏北山之妻赵氏夫人,正同使女仆妇屋中闲谈,只听外面一声响。大家回头一看,外面火光冲天,见陈中那些花盆架和挑拓槐树上俱有火光。仆妇丫环过去一看是火,用手一格就灭。书中交代,原来是圣手白狼陈亮使的调虎离山计。陈亮见众人出来,自己由房上下来,滴溜一转身,进到房中一看,见屋中极其幽雅,墙上名人字画,挑山对联,山水人物,工笔写意,花卉翎毛,顺前檐一张湘妃竹的床,挂着床株但帐。地下桌椅条凳,摆着古玩应用物件。陈亮正在屋中观看,听外面婆子丫环说:“这必是福儿、禄儿两个孩儿淘气,弄的这火。”说罢,众人往屋中直奔。陈亮正在屋中观看,听众人要进来,自己一想,叫人躲到屋中,可不像话。急中生巧,一撩床伸,钻在床底下隐藏。众人进来,也不知屋中藏着人。方才落座,只所外面有脚步声音。秋香赶紧问:“什么人?”外面有人答话,原来是家人得福。秋香说:“什么事?”得福说:“员外爷回来了,同着和尚。这位和尚,也不在书房坐着,也不在客厅坐,要到太太屋里来坐着。员外说,赶紧叫太太躲避躲避。”太太一听,赶紧叫丫环把屋中收拾收拾,心想:“员外太不对,外头有客厅,又有书房,为什么卧室里让和尚进来?”正在思想,外面得禄又进来说:“太太快走,员外已然同和尚进来。”太太赶紧躲出去,丫环尚未收拾停妥,只听外面员外说话:“师父请你老人家来到我家,就如同你老人家自己俗家一样,不可拘束,愿意哪屋里坐都可以。”陈亮在屋中床底下藏着,心中暗想:“恶霸地往家里让和尚,也没好和尚,必是花和尚。”外面济公哈哈大笑说:“没有好和尚?我怕你等急了,早来约会了。”苏北山一听:“好呀,和尚跑到我媳妇屋里,拿约会来了。”说:“师傅你老人家醉了。”和尚说:“没醉。”说着就往里走。陈亮一听,大吃一惊,来者非别,正是西湖灵隐寺济公长老。心想:“济公怎么会来到这里?”书中交代,济公自从打发陈亮走后,回到云兰镇梁员外家中。梁员外说:“圣惜来了,我这里甚不放心,自从夜内追贼出去,不见回来。我振家人各处寻你,你老人家上哪去了?”济公说:“我到五仙山祥云观瞧了瞧,那座庙烧了个冰消瓦解,片瓦无存,尺木未剩。”梁员外盼嘱摆酒。把酒摆上,梁员外陪着喝着酒说:“师父你从哪来?外面带着都是什么人?”济公就把被城隍山老尼姑清贞所请,到余杭县寻找高国泰,带着苏禄、冯顺找着高国泰,要回临安。从头至尾,已往从前的事,细说一番。梁员外说:“原来圣僧去找高国泰,是通家之好。他父在日,合我是金兰之好。不想他家中一穷如洗。”叫家人把高国泰请进来。不多时,高国泰进到里面。梁员外让高国泰落座。梁员外说:“高国泰,你家中从前的事情,你可知道?”高国泰说:“我略知一二。”梁员外说:“你父亲名叫高文华,乃是余杭县的孝廉,我等乃是金兰之好,那时你尚年幼,提起这话,有十数年的光景。后来你父亲去世,你也年幼,也没给我送信,因此就断绝往来。不想这几年不见你,落的一穷如洗。方才我听圣僧提起你的名字,我才知道是你。”高国泰一听,曾记得当初母亲也提过,赶紧才站起来行礼,说:“原来是老伯父,小使男有礼。当年我听我娘亲提过你老人家,只因家道寒难,不能应酬亲友,未能常常给伯父请安。”梁员外说:“现在你兄弟梁士元,正在用功读书,也少个人指教他。你也不必到余杭县去,我把你家眷们接来,你同你兄弟读书,一同用功。等大比之年,你二人一同下场。”高国泰点头答应。济公说:“梁员外,我和尚要化你的缘。”梁员外说:“圣僧有什么话,只管吩咐。”济公说:“你花几百两银,把祥云观烧的地基买回来,把刘妙通叫来,给他五百两银,叫他回古天山。你把祥云观仍然修盖起来,改为祥云庵,把城隍山老尼姑清贞连高国泰的家眷接来,叫他们住,这段事算我和尚化你的缘。要不然,老道张妙兴也得讹你几千银子。”梁员外说:“是了,谨遵师父之命,赶紧派家人去找刘妙通。”此时刘妙通烧的伤痕已好了,来到梁员外家中,梁员外给了他五百两银,刘妙通知患感德,拿银两告辞,自己回古天山凌霄观去了。梁员外把高国泰留在这里,把冯限也留下,派妥当家人直奔城隍山迎接老尼姑清贞等,并高国泰的家卷一同接来。把诸事办妥,济公禅师这才告辞。梁员外给拿出数百两银,叫济公换衣裳做盘费,和尚哈哈大笑说:“员外不必费心,我和尚常说:‘一不积钱,二不积怨,睡也安然,走也方便。’我不要钱。”济公带领苏禄,告辞出了云兰镇,顺大路直奔临安。一路之上,见天气晴和,和尚信口歌曰:
参透炎凉,看破世态。散淡游灵径,迫遥无挂碍。了然无拘束,定
性能展才,撒手辞凡世,信步登临界。抛开生死路,萧洒无静界。初一
不烧香,十五不礼拜。前殿由他倒,后墙任他坏。客来无茶吃,宾朋无
款待。谤的由他谤,怪的由他怪。是非临到耳,丢在清山外。也不逞刚
强,不把雄心赛。学一无用汉,亏我有何害?
济公带着苏禄往前走,顺道路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这日到了临安,见眼前坐西朝东一座酒馆,和尚说:“苏禄咱们这里吃杯酒再走。”苏禄点头答应,刚一进酒店,只见苏北山带着苏升,正在这里吃酒。一见济公进来,苏员外赶紧站起来说:“师父,你老人家回来了,一路之上多有辛苦!可曾将高国泰找来?冯顺哪里去了?”济公就把找高国泰的事,已往从前之事,述说一遍。苏北山说:“原来如此,师父多受苦了,请坐一同吃酒罢!”济公同苏员外刚才坐下,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位老者,苍头皓首,须发皆白,手执拐杖,慌慌张张进来,举拐杖照定苏员外楼头就打。苏员外赶紧往旁边一闪,吓得惊慌失色,说:“韩老丈你我素有相识,再者你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见我用杖楼头就打,所因何故?”老丈说:“苏北山我今天给你一死相拼,我这条老命不要了。我儿已然上钱塘县去告你,我老汉上你门口上吊去,我这里有阴状!”苏禄、苏升赶紧把老丈拦住,见这位老丈气得直哆嗦。苏北山也不知所因何故,两个家人把老丈搀扶在板凳上坐,苏北山说:“韩老丈你不要着急,有什么事要跟我拼命?你说明白我听听。”韩老丈坐在那里,缓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说:“苏北山,可是我儿欠你二百银子,把买卖关闭了,应着卖了房子还你钱?你不但不等,你竟敢派家人带着许多匪根,把我女儿抢了去,把我儿打了,将帐目折算人口。我韩氏门中,世代商贾传家。无故你把女儿抢去,这了得么?”苏北山一闻此言,说:“老史此言差矣!这件事我实不知道,这其中走有缘故,这不是我手下家人。你问问,我如何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之事!什么人去找你要钱?”韩老丈说:“明明是你的家人,当初给我儿送银子,就是他送的。”苏北山想了半天,想不起这个人来。济公哈哈大笑说:“苏北山,韩老文,都不用着急,我带你们去找这个人去。先叫人去把韩老丈的儿子韩文成找回来,不必叫他钱塘县告去。”打发苏升去不多时,把韩文成找回来,韩文成~见苏北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说:“苏北山,我这条命不要了!”苏北山说:“贤弟你我知己相交,你欠我二百银子,我并没打算跟你要。什么人去抢人?把这件事遇在我身上。”韩文成说:“分说是你的家人,去把我妹妹抢了去,打了我一身伤。我正要去告你,你还不承认?”苏北山说:“这不是济公在这里,这件事求济公他老人家给办。”和尚说:“你们不便争论,少时你等自然知道,跟我去。”说罢,给了酒饭帐,带领苏北山、韩老丈父子出了酒馆,一直在南。进了一条胡同,来到一家门首,和尚就嚷:“苏管家,给你送银子来了。”只见由里面出来一人,苏北山、韩员外众人一看,说;“原是你!”和尚要捉拿行凶作恶之人,不知出来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第038回 苏北山酒馆逢韩老 济禅师床底会英雄

话说济公带着苏北山、韩文成来到一家门首叫门,只见由里面出来一位管家。韩文成一看,说:“不错,找我要银子,带人抢我妹妹就是他。”苏北山一看,原来是苏福,苏北山赶紧叫苏禄、苏升把他揪住。这个苏福当初他本是金华县人,他父亲带他逃难,把他卖给苏员外家五十两银子,充当书僮。自从来到苏员外家,老员外待他甚厚。苏福自己很积聚两个钱,就有一样不好,苏福最好喝酒,喝了酒,不是英雄仗酒雄,坐在门房不管是谁张嘴就骂。这天,同伴伙友就劝他,大众说:“苏福你自己不可这样胡闹,你常常骂人,倘若叫员外听见,你是自找无趣。”苏福借着酒性说:“我告诉你们众位,慢说是员外,我拼得一身刚,敢把皇帝打,就是打皇上一个嘴巴,也无非把我剐了。员外也是个人。叫他听见,他敢把我怎么样?”正说着话,正赶上苏北山由外面回来,听见苏福在门房里大嚷大叫。苏员外一想:“苏福这东西,真是无法无天。”本来累常苏福在外面胡作非为,声名就不好,苏员外就灌满了耳朵。今天听见苏福在门房里胡说,苏员外气往上冲,来到里面,吩咐把苏福叫进来。少时有人把苏福叫进来,苏北山说:“苏福,你这厮素常在外面指着我招摇撞骗,任性胡为,喝了酒胡闹,我早就要管你。现在如今你这样任性,实在难容!我本应当把你送到衙门办你,无奈我这家中乃是积善之家,我不肯做损事。只可你们不仁,我不能不义,你这卖身的五十两银子的字据,我也不要了。”当时就点火烧了,叫家人“把苏福给我赶出去,是他的东西,全叫他拿了走,永不准进我的门”。苏福自己有几只箱子的衣裳,还有二百多两银子,由苏宅出来,自己住店。手里有钱,年轻人无管束,自己也没事,遂终日游荡,结交一个朋友,姓余名通,外号人称金鳞甲,在二条胡同住家。家里就是夫妻两口度日,素常就指着女人过日子,在外面说媒拉纤,余通他也往家里引人她还装不知道,假充好人,见苏福年轻又有钱,余通就把苏福带了家去,跟苏福拜盟兄弟。苏福就在余通家住了一年多,把钱也都花完了。余通见苏福没了钱,就要往外赶,苏福常跟余通抬杠。口角相争、金鳞甲妻子暗中告诉苏福说:“你可想法弄钱、你要不想主意,余通说了不叫你在这里住着。说你没钱,在我们这里吃闲饭,养活不起你。”苏福一听急了,钱都花完了,没有主意。忽然想起开钱铺的韩文成,当初借过我们员外二百银子,是我给送了去,我找他要去。这天苏福去找韩文成,韩文成应着卖了房给银子,韩文成也不知道苏北山把苏福赶出去。这天金鳞甲说:“苏福你要真打算找韩文成要钱,我倒有个主意,现在净街罗大公子,要花二三百银子买一位姨奶奶,咱们带着人去找韩文成要钱,他给钱便罢,如不给钱,韩文成有一个妹子长的十分美貌,带人把她抢了来,卖给罗公子,可以卖三二百现银子。你想好不好?要等着韩文成卖了房给钱,知道几时能把房卖出去?”苏福一想也好,说:“你给约会人,明天就去。他如不给钱,款把他妹子抢来。”余通出去,就找了些地痞光棍,有二十多位,都是不法之徒。苏福带着余通,连余通之妻马氏,一同来找韩文成要钱。韩文成出来一看,说:“苏管家我已然着你说,叫你回禀你家员外,等我折变产业给银子,你怎么又来了?”苏福说:“我家员外说了,这么等不行,你不给钱,我们员外叫把你妹子带了去,就不跟你要钱了。”说着话,马氏带人进去,就把姑娘抢出来,搁在车上,拉起就走。韩文成一拦,这些人把韩文成打了;韩老丈一拦,把韩老头推了几个斤头。隔壁邻居出来,路见不平,要管闲事,这些人把邻居也打了。大众就把姑娘抢到余通家中,马氏又转了一个媒人,跟净街罗公子说要四百银子,罗公子说;“回头骑马到余通家看看,再还价。”余通、苏福众人在家中,静等候罗公子来瞧人。外面济公叫门,苏福只打算是罗公子那里有人来了,赶紧到外面一看,原来是苏员外同着韩老文、韩文成、济公众人。苏北山一看,勃然大怒,叫苏禄、苏升过去,先把苏福揪住。余通出来要拦,苏员外吩咐把他揪住,先叫本地面地保来,别放他二人走。苏北山此地人杰地灵,立刻地保来把苏福、余通二人揪住。一面韩文成到里面一看,韩姑娘倒捆二臂正捆着,要不捆,姑娘早就自己撞死。正在危急之际,韩文成进来把姑娘放开,带出来找了小轿,叫韩老丈把他女儿送到家去。此时天已掌灯,苏北山说:“师父,苏福这两个东西,是把他们交官厅,是送到钱塘县衙门去?”济公说:“不必,暂为把他二人带到你家去,我自有道理。再者,我还有事。”苏北山深信眼济公,就吩咐苏禄等押着他二人回家去。众人来到苏员外家中,天有起更以后,叫人看守着苏福、余通。苏北山让济公来到里面书房,济公说:“我今天不在这屋里坐着。”苏北山说:“师父,要上哪屋里坐?”济公说:“我要到你住的卧室里坐坐。”苏北山一听,说:“师父你老人家到我家,如同你自己俗家一样,愿意哪屋坐哪屋坐。”叫得福快给太太送信,把屋子腾出来,立刻太太躲避出去。和尚同着苏员外由外面进来,刚一到房门,和尚说:“来了么,约会?”苏北山说:“师父你跟谁定约会严济公说:“有约会,不见不散的准约会。”说着话,苏员外同着济公连韩文成一并让着来属中,陈亮一听是济公,隔着床筛一看,见济公进来。这属中地下一张八仙桌,两边有椅子,济公在上首椅子坐下,韩文成也坐下了。苏员外说:“师父,先喝酒先喝茶?”济公说:“先坐堂,先把苏福给我带来。”员外吩咐家人;“把苏福给我带来。”济公说:“苏福你今天给我说实话,是谁出的主意抢人?说了实话,我和尚饶了你。你不说实话,把你送当官治罪。”苏福一听这话,自己也知道济公为人,善晓过去未来之事,不敢撒谎,说:“圣僧要问,我是被主人逐出去,在店中住。金鳞甲余通把我让至家中去,我有衣服银钱,他就帮着使我的,嗓钱完了,他就往外逐我。他妻子告诉我说,因为我没钱,不叫我在他家住了。我是被穷所困,想出韩文成欠我主人二百两纹银,是我经手给送去的,我想要过来,我先使用。不想他当时没钱,余通听见,他给我出的主意,叫我抢他妹子,卖给净街罗公子,以帐目折算人口。不想被主人知道,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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