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么想这一切都是做梦,如果能够换回母亲的话,哪怕让他剁掉手。他也在所不惜。
悲伤的泪水从他的眼眶中奔涌而出,他凝视着母亲手腕上的伤痕。那是他年幼时,不小心打翻了沸腾的锅,母亲丝毫没有顾忌自己。爆发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锅接住。直到确认了他的安全后,母亲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疼痛。
在那一刻,母亲对他的担心早已经盖过了手上的疼痛。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伤痕却永远留在了母亲的手上,也留在了他的心中。那天的那一幕,深深地铭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永远无法忘记。
他凝视着母亲手上的伤痕,将自己在不久之前没有向母亲坦白。而让母亲伤心的事情,全部向母亲坦白了出来。
他将小时候没能说出来的道歉。哭泣着向母亲说了出来。
他多么渴望他的话能够传达到母亲那里。
可是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他的母亲了,而是一只夺走了他母亲身体的寄生兽,寄生兽的头部离开,伸出利刃,直接洞穿了新一的心脏。
新一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呆呆地看着将自己洞穿的利刃,然后又抬起头。
他的双瞳只凝视着母亲那只为了保护他而留下了伤痕的手。
他呼唤着,妈妈。
没有痛苦,没有死亡的恐惧,只有深深的悲伤。
他的心被开了一个洞,不仅仅是物理层面上的那个洞,更是精神层面上的一个洞,原来在那个位置的母亲,没有了。
当《寄生兽》那首轻柔的ed“its…the…right…time”响起来时候,不知道多少人已经泪流满面。
在刚开始的时候,人们总觉得“its…the…right…time”跟《寄生兽》的风格不搭,毕竟一部血腥的恐怖漫画,用这样温柔的歌曲做ed实在太违和了。
可是到了此时,人们才感受到在这血腥与恐怖背后,那人性的温柔与温暖。
小右为了救新一,也是救自己,它跟新一的心脏融合。不过,小右的身体跟随着血液也分部到了新一的全身,因为分裂出去的太过细小,小右已经无法控制。可是它们却全面强化了新一,给新一带来了远超人类极限的身体素质。
不过同样的,也对新一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即使终于见到了重伤的父亲,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胸口仿佛被撕裂了一样,但是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原本被寄生的只是右手,可是现在,他整个人都变得像是寄生兽了。
那他究竟是人,还是寄生兽?
在击杀掉那只寄生兽,帮母亲复仇之后,回来的新一的变化越发的明显。并不是他的外表,变得更加爽朗,而是的他的心……
在路上看到一只濒死的小狗,他将小狗抱起来,在怀里为他送走了最后一程。
可是小狗死后,他却将狗扔进了垃圾桶。
里美异常生气,新一说“死了的狗就不是狗了,只是有着狗的形状的肉块而已”。冰冷的语言让里美害怕,她流泪道“以前的新一才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的异常,连深深地喜欢着他的里美都无法接受了。
就仿佛温水煮青蛙一样,在新一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他渐渐在改变着。以前这样风格的话语,可是只有寄生兽这类近乎机械化的理性,毫无感情的生物才会说的。
如今,却从新一的嘴中说了出来。
明白过来的新一。将狗从垃圾桶里捡了出来,然后埋在了路边的一刻树底下。
尘归尘,土归土。
新一在变。小右也在变,因为融合,这个影响可以说是双向的。
以前的小右是为了自己生存,绝对理性,可是在跟新一的接触中,渐渐有了人性,甚至会站在新一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这是以前的它绝对无法做到的。
“理论上来说。寄生兽能够和人类共存,不论是新一,还是那个寄生了嘴巴的人。都能够和平相处,不需要吃任何人就能够生存。可是为什么还会有寄生兽不停去袭击人?对于人类来说,寄生兽究竟算是什么?”
关于寄生兽的话题,又重新被粉丝们提起。
寄生兽的到来非常神秘。观众们只知道一夜之间。天降孢子,于是寄生兽降临到了人间。
它究竟从何而来?
它究竟为什么而来?
就连寄生兽自己,也不知道。
田宫是寄生兽中最反常的,她不像其他寄生兽那样几乎完全被兽性决定着,而她表现出的是类似哲学的立场。
她意识到像兽类那样只想着猎食人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因此她要像人类那样通过求知或爱智慧去超越自身的兽性。当她面对三个寄生兽的追杀时,在数量和力量都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她利用看透寄生兽特性的策略从而取得了胜利。
“认识你自己”,这是哲学的古老箴言。而她对濒死的寄生兽说出的话。“你有没有像人类那样思考过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个问题”,这也正是通俗化的哲学主题。
田宫的身份暴露了,在公园里,她被赶来的警察包围了。
以她的实力,想要逃跑不会有任何问题。
然而田宫并没有逃跑。
她的怀里抱着她的那个人类孩子,那个本来被她当做试验品的一个孩子。
面对警察的枪林弹雨,她没有躲避,也没有保护自己,反而用自己的力量,将那个被她当做试验品,总是像玩具那样提来提去的孩子,包裹了起来。
连绵不断的枪声,无数的子弹穿过她的身体,她的身上鲜血淋漓,可是她怀里的那个人类孩子毛发无损。
安详地躺在自己母亲的怀里。
幼小地他或许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母亲那温暖的怀抱,之前田宫总是拎着孩子的领子。
她是一只寄生兽,她怀里的是一只人类孩子。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
然而她也是一个母亲,她怀里的正是她的亲生骨肉。
田宫一步一步向新一走去,新一呆呆地望着田宫,小右催促着新一逃跑,然而新一的双腿却仿佛灌了铅一样沉重,一步都挪不动。
在田宫这个寄生兽的身上,新一仿佛看到了自己母亲的模样。
这是母爱的模样,世界上的母爱都是一模一样的伟大!
尽管寄生兽和人类可以说是死敌,然而此刻站在人们面前的,不是寄生兽,而是一个正在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
在枪声的伴奏下,田宫步履瞒姗。
可是那每一步踏下的力量,却深深地震撼着观众们。
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一个“理性的”,以自己生存为第一任务的寄生兽,放弃逃跑,放弃保护自己?
恐怕,答案只有一个。
“我一直在想,我为何会来到这个世上。疑问总是接踵而至,追溯根源,我一边思考,同时一味地行走着。也许无论走到何处,接过都是如此。所以,不再前行也无妨。就算现在就是结局,我也只会觉得‘好吧’而已。而今天,我又解决了一个疑问。新一,我终究还是没对这孩子下手。他是一个人类,让他过上人类的生活吧。”
田宫将孩子交给了新一。
孩子不舍地伸着双手,想要抓住母亲的头发,给他在枪林弹雨中带来温暖和安全的头发,从他小小的手心中滑过。
新一答应了田宫,田宫说了句谢谢。
寄生兽,竟然说出了谢谢。
“之前我模仿着人类,在镜子前大笑。那感觉,真不赖……”
挂着甜美而幸福的笑容,田宫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鲜红染红了地面。
寄生了田宫的寄生兽枯萎了下去,死了。
“怎么可能,为什么?想反抗也不是办不到,想逃也能逃……”小右感到了难以置信和不解。
没有人知道田宫再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答案。
大雪纷飞,孩子的哭声骤然响起,回荡在这悲伤的空气中。
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母亲永远地离开了自己。
新一干涸的眼眶,重新流下了滚烫的泪水。
他明白了,他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洞”被堵上了。
母亲,对孩子那最无私也是最伟大的爱。(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六章 主基调
这是一场结局早已注定了的战争。
虽然寄生兽个体实力强劲,然而并非无敌,他们的身体依旧是人类的身体,身体死掉,他们也会死掉,并且他们无法繁衍。
面对数量上占据压倒性的优势的人类,就算寄生兽能杀百人、千人、万人,可是面对已经学会了如何去分辨寄生兽的全副武装的军队,寄生兽的败亡是早晚的事情。
在跟后藤的战斗中,小右跟新一埋伏后藤,可是计算失误,后藤太强大了,导致他们偷袭失败。
这次的偷袭计划,小右从新一的身体上分离出来,以干扰后藤的感应。这样不能长时间战斗,否则小右也会因为离体时间太长而死亡。
偷袭失败后,小右和后藤僵持住了。
新一为了救小右,冲了过来,可是小右却让新一不要过来,让新一逃跑。只有小右拖住后藤,才能给新一争取到足够的逃跑时间。
身为一名坚定的利己主义者的寄生兽,一直以保证自己生存为首要目的,为此可以毫不犹豫的攻击任何阻碍自己生存的东西,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同类。在这关键时刻,小右竟然选择了牺牲自己,保全新一。
倘若是刚寄生的时候,小右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甚至说他根本不理解这样的选择,在田宫为了保护自己孩子而没有逃跑的时候,它那对这种行为诧异、震惊的不解,犹在耳畔回响。
在它的判断中,不论新一是否过来它都会死。对于一名寄生兽而言。倘若注定会死。那一切也就无所谓了,倘若新一过来拼死反击,说不定还能博得一线生机。
然而他却选择了自己去死,将生留给了新一。
它不再只为自己思考,它学会了为他人思考。
“再见了,新一,我们就在此永别了,新一。幸好第一个遇见的是你。幸好没有夺走你的大脑,于是我们才能成为朋友,共享各种快乐……”
“意识越来越远,好困,而孤独感越来越强烈,这,就是死吗?”
小右越来越虚弱的声音,让人心酸。
在这场人类与寄生兽,关于生存的战争中。
诞生了身为寄生兽,却得到了人性中最伟大的母爱的田宫。
也出现了身为人类。却已经灭绝了人性,比寄生兽更像寄生兽的变态杀人狂浦上。
诞生了虽为寄生兽。但是却站在了人类立场的小右。
也诞生了虽为人类,却站在了寄生兽立场的那个市长。
同时,还诞生了既是人类,也是寄生兽,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寄生兽,徘徊在两者中间的新一。
人与寄生兽的差别,最早体现在于利己和利他的选择,寄生在新一右手的小右,本能是绝对理性和以个体存亡作为判断的准则,对人类有时做出的无理性的牺牲行为表示不解,而在和新一共同生存的时间中逐渐理解人性。
“吓死了我了,我还以为小右彻底死掉了。”
小右跟新一的身体彻底融合了,分裂出去的是它的70%,残存在体内的那还没有意识的部分,他在睡觉中似乎跟其对话,感觉到小右还没有死。
总算抚慰了粉丝们娇嫩的内心。
心理学家马斯洛提出了人的需要层次理论,分别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这个理论可以说是一种解释,更可以看成一种结果,对人进行大规模调查之后得出来的结论。
“经过几千年的进化,人类的需求并不满足与吃饱穿暖,这是事实;有了更多的需要,人类一定会从周边环境中攫取更多,这也是个事实。我对这个事实的看法是,它已经存在,并且无法逆转,所以要接受它。”
“我可以接受人类自我满足的天性。但是,人类好像更愿意用一些美好的说法来掩盖一些残酷的事实,比如保护环境是道德的,祛除对自己不利的因素(生物也好,其他也好)就是正义的这一类说法。这样的说法我不喜欢。明明只是单纯的满足使自己更好的一种**,但却粉饰成自己高人一等的样子,我认为这样是不合理的,一种伪善的感觉。”
“不过,否认或者粉饰也是一种人的心理防御机制,长久以来发展出来的,人,还真是复杂啊。虽然知道这样,但我还是不喜欢。”
“就目前的我来说,我比较喜欢的是充分理解自己的行动,然后去行动,其后为自己的行动负责这样的行为方式。对于有着相同想法的身边人或者二次元的人物,我会更加认同。”
“在《寄生兽》中,会不自觉的更加喜欢小右,它对自己和周围以及整个世界的认知是很到位的,并且会不断的去学习,去更新自己的知识库而加深自己对世界的认知;相对的,也会无视很多人类角色,他们很少知道自己在真正做些什么,而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能否很好的承担结果他们也压根没想过。比如那个向寄生兽泼硫酸的女学生,比如死去的女二加奈。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知道了事情的全貌,而剧中人信息知道的并不多。”
开始对于小右的喜欢,是因为其新奇——胡来的右手,以及它的有趣和萌。
不过随着故事的深入,身为寄生兽在跟新一的生活中,渐渐理解人类,了解人性,并拥有人性,让人们重新对生物、生存、人类、自然等开始反思。
“故事里最动人的地方,是小右最后自己明知不敌却一边拼死阻挡住同类的攻击一边要新一快跑。”
“这个坚持自己的生存才是第一要素并且把为了实现这个目的进行的杀戮视为天经地义的冷血动物,最终却像人类一样有了感情,懂得了情感的珍贵和牺牲的意义。在小右的思维里。觉得人类会为了他人而牺牲自己这种违反生存法则的事是不可思议的。甚至一度将其视为种族延续的本能。好比蚂蚁和蜂群对自己巢的保护。”
“但是最后它却是因为这段不平常的友谊而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想必在搬运工大师的眼里,这才是人类的珍贵之处吧。遗憾的是,现在人们之间的感情日渐淡漠,思想自由开放和社会多元发展的结果也导致了人与人的沟通越来越难,也正因为如此,现在的人们也更愿意为各种各样的感动消费买单。”
“即使如此,也必须要承认。这种强大的情感力量虽然由于无法进行有效的组织而难以成为挽救人类的有力工具,但至少还是赋予了作为个体的人一线希望的,因为它让人可以做出出于美好情感而并非生存利益的自我牺牲的可能,并进一步懂得节制,从而以个体为单位进行对自己的反思,并落实到从我做起从小事做起的行动上,从而实现对自己精神层次的升华和飞跃。”
“如果能进而互相产生影响,逐步产生对整体对求同存异的这一发展方向的艰难扭转当然更好,不过考虑到在这种真正有意义的道路上,人类的步伐总是缓慢地几乎让人绝望。所以并不认为这会是人类的希望。事实上人类的前进也一直都是好了疮疤忘了疼的,只是不断地唱着高调走钢丝罢了。”
“新一最后艰难的砍下去的那一刀。在我看来更像是砍向人类自己,因为后藤已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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