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是当年我和你一起买的,”上官琉璃怜爱的抚上长剑,脸上挂着难言的激动。半响,她神情转淡,看着长剑满心厌恶,一甩手狠狠将它插在清九面前,明晃晃的剑身在白雪的映照下很是刺眼。
“可是你居然把它送人了,还送给了这个丫头!”上官琉璃再也不掩饰心里的痛恨,直勾勾看着清九,“我不明白,真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好!”
“琉璃!你先冷静下来!”商晨浩使劲全力寻找结界突破口,可根本无处可寻,只能眼睁睁看着上官琉璃发狂。
“咳咳。。”清九抢忍住胸口的疼痛,靠在树旁大口喘气,好在有之前傅小婉下了大力气调理,用了无数的高阶灵药,虽然没能完全治好清九的内伤,但让她身体里已经形成了一种自我调理的功能。
上官琉璃这一掌不轻,但清九已经自行调理减缓了一部分伤痛。可看着她越发疯狂,清九还真不敢确定上官琉璃会不会一剑砍了自己。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上官琉璃神情有些混乱,看着商晨浩有些激动又有些伤心,嘴里不受控制的念叨了许久。
猛然间她一声大吼,抽出佩剑朝着插在地上的长剑砍去,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长剑应声而断,一半摇摇缓缓插在地上,另一边躺在地上。
“上官琉璃!你疯啦!”商晨浩目瞪口呆的看着上官琉璃,看着她慢慢走向自己。
七十四、清九释然
“是啊,我疯了。”上官琉璃痴痴的看着商晨浩,眼中神情迷离却满是痴恋,幽幽道:“很多很多年了,我曾经就这样看着你,可是你却根本不理我。”
囚禁商晨浩的结界突然消失,他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忽而立刻爬起来,双眼紧盯着靠坐在一旁的清九,神情焦急。上官琉璃停下脚步站在他身前,凑近他的耳朵低低说了几句,商晨浩顿时神情慌乱,看向上官琉璃的目光中满是躲闪。
“你自己想清楚。”上官琉璃淡淡的扭头看了眼一脸紧张看着她的清九,嘴角挂着一丝嘲讽,丢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商晨浩跪在地上内心挣扎了许久,久到小院外隐隐传来木清攸愤怒的吼声时,他才回过神,慌忙站起来将清九小心翼翼的扶起。
“我才不怕!有本事再打!”木清攸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小院门口传来,夹杂着其他人的劝慰声,一群人就这样闹哄哄的闯进小院。
齐震本想再劝劝他,木清攸一瞧清九满身是血的摸样,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着清九小心检查,急急问道:“姐!谁把你打伤了!?”
跟在木清攸脚边的月白顿时呲牙咧嘴的朝商晨浩扑去,清九急忙叫住它,好在月白力量非常小,根本伤不到他。
清九缓了一口气,摇摇头,余光却瞥见商晨浩神情非常犹豫,眉头已经皱成了麻绳。不由问道:“大师兄,你。。。”
“清九,若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清九的话还没说话,商晨浩便急急告别,急匆匆离开了小院,速度快得难以想象。
齐震和金茯苓等人急急奔了上前,大伙扶着清九进了小屋,齐震和白无双赶着去找傅小婉来看看清九的伤势,而金茯苓和南宫月陪着木清攸守着她。
“清九,你怎么最近多灾多难?”金茯苓搬来一张凳子坐在床边,一手搭在清九脉搏上,感觉她身体已经逐渐恢复,心里还是宽慰许多。
木清攸在屋里走来走去,焦急得不得了,最后他还是急急忙忙奔去百草堂拿药,只留下清九等人在屋里。
清九抱着蜷缩在她怀里呜呜直叫的月白,金茯苓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可心里却想着另外的事情。
上官琉璃喜欢商晨浩,这件事在御剑门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可刚才到底上官琉璃到底跟他说了什么,让商晨浩的神情变化如此快,连一丝安慰的话都没有说就走了,清九也很惆怅。
突然间,月白一个挺身跳了起来,飞身跳出门外,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走开走开!我不是坏人!”
清九吓得连忙坐起来,只见一身红衣的张蓉蓉连滚带爬的闪了进来,躲在金茯苓身后直哆嗦。门口那只红色的大兔子正奋力的和月白扭打在一起,月白一爪拍过去,炙炎两腿一蹬恰好躲过,又一蹦跳到月白背上,抓着它的耳朵就是一阵撕咬。这一咬彻底让月白疯狂了,它连忙倒地打滚,愣是把兔子逼了下来,可兔子又借着机会在它肚子上狠狠一跳,顿时疼得它嗷嗷叫。
清九目瞪口呆的看着两只灵宠打架,月白被打得满地找牙,兔子炙炎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坐在张蓉蓉脚下。
片刻后月白也灰溜溜的进来了,看着清九等人不自在的撇开眼,找了个黑漆漆的角落躲起来。清九被它的摸样逗笑了,正准备安慰几句,却听金茯苓厌恶的声音传来,“张大小姐,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张蓉蓉被金茯苓一个巧劲推开,正往南宫月身上倒去,南宫月一见急忙闪到一边,张蓉蓉就华丽丽的摔倒在地上。
“你们!”张蓉蓉的大小姐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在御剑堂中也是被人多方巴结。有长老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暗中给张蓉蓉送各种高阶法器,使得她在御剑堂中横行天下。好在前几年掌门为巩固自家女儿的修为,便将她带了回去,至此张蓉蓉在御剑堂中出现的次数少之又少。
但是张蓉蓉给金茯苓留下的印象实在不好,惹得金茯苓和南宫月看见她就赶紧绕道走。这次不知怎么的居然跑到清九这里来,自然不受大家的待见。
“你们居然推我!?”张蓉蓉气急败坏的站起来,拍拍身上那套鲜红的衣服,随手抽出长鞭就想往金茯苓脸上招呼上去。金茯苓可不吃她这一套,一个箭步将脸凑了上去,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说:“打啊!有本事你打!”
张蓉蓉一顿,手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怔怔的看着她,半响不自在的将长鞭收起来,低声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哼!”南宫月抱着手臂站在金茯苓身边,瘪瘪嘴,不想搭理她。
清九叹了口气,问道:“你来做什么?”
张蓉蓉一愣,一拍手掌道:“对了!我是来告诉你们的!”
“告诉我们?”清九从其他两人的眼中读到了同样的疑惑,不禁问道:“告诉我们什么?”
张蓉蓉神情犹豫,半响突然若有所思的看着清九,“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清九皱了皱眉头,心里一急隐隐感觉到一丝不祥感。
“我表姐和大师兄早就是一对了。”张蓉蓉轻轻的一句话,将在场的人吓得一惊。清九心里顿时烦躁不已,扯着嗓子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张蓉蓉瘪瘪嘴,嘴里嘀咕道:“我就说了叫你不要生气。。。”清九心里的烦躁越来越重,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你说完了吗?说完就走!”
“还没,我还有话!”张蓉蓉急忙道:“这是真的,我那天亲眼看见的,表姐和大师兄。。。。”金茯苓和南宫月对视一眼,两人果断的一左一右的擒住张蓉蓉,捂着她的嘴就往外拖。
“诶!我还没说完呢!表姐还跟大师兄说了很多话,诶诶诶!”随着张蓉蓉被拖走,小屋的木门被关上,熟悉的黑暗来临,清九突然觉得一股挫败感袭来。
从他最初的关怀,曾经多方的帮助,清九一直不知道自己将他摆在心里的哪个位置,只知道两世生活里,他是第一个走进自己心里的人。少女的思念,一直如缠绕的丝线一般将自己越裹越深,最后彻底沦陷。
清九抱着双腿将脸埋起来,心如绞痛,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不争气的泪水渐渐滑落,打湿了衣衫。
渐渐的,抽泣的声音低低传来。在角落里趴着的月白一怔,慢慢走到清九身边,用头蹭蹭她,便安静的趴在她身边。
小院里,金茯苓和南宫月虎视眈眈的看着张蓉蓉,语气不善的说:“你到这里来就是来说这个?”
“还没说完啊!”张蓉蓉踮起脚尖看着关上门的屋子,神情焦急,“还有件事,我爹说,清九的罪太大了,只能将她逐出门才能平息。。。。”
“逐出师门!”三道不同的声音响起,惊慌、诧异、慌乱的语气让众人都齐齐一顿。金茯苓和南宫月定定的看着站在小院门口神色异常的商晨浩,心里打起了鼓。
商晨浩一个箭步冲上来抓住张蓉蓉道:“师傅真这样说?”
“咦,大师兄,你不是。。”张蓉蓉惊愕的看着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商晨浩打断。
“不可能,师傅这样做真是。。”商晨浩放开张蓉蓉急忙冲到房门前,一边敲一边喊道:“阿九,你出来!快,我带你去找师傅,向他求情!”
金茯苓等人彻底惊呆了,傻傻站在一旁忘记了阻拦。恰好在这时回来的木清攸阴沉着脸从百草堂回来,一看见这情景,急忙推开商晨浩大吼:“你来做什么!”
商晨浩一愣,正欲辩解。只见几名衣着鲜艳的年轻弟子急急奔来,为首的一面容清俊的男子神情是少有的严肃,目光冰冷,看谁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摸样。
“赏罚堂?”商晨浩神情慌张,急忙迎了上去,拦住他们到:“洪哲,你来做什么?”
那清俊男子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漠道:“自然是有事。”
“什么事!”商晨浩眼中的慌乱不减,却透着真切的情绪,洪哲皱了皱眉头,“商晨浩,你今天是怎么了?”
木门嘎吱一声被打开了一条小缝,洪哲看向木门前站着的眼眶微红的女子,心里已经隐隐猜到几分,轻轻点头道,“你想救她?”
“没用的。”商晨浩还未回答,洪哲又道:“掌门已经下了命令,她不可能在御剑门中呆下去了。”
七十五、离别
洪哲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掌门有令,清九已经触犯门规,罪不可恕,今天逐出师门,永无瓜葛。”
“永无瓜葛。。。”在场众人彻底被吓呆了,清九怔怔的看着洪哲,他手掐起一个法决,瞬息间清九身上御剑门的标志性衣服已经变成了一套素色裙衣。
清九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垂下眼眸默不作声。
洪哲道:“掌门命你日落前离开御剑门。”顿了顿,但觉这番话对她有些不忍,语气不似之前的强硬,“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赶快收拾东西离开吧,至于以后,只有靠你自己了。”
说罢,他点点头,随即带着数名弟子离开了。只留下在场的人静静的看着清九,半响,金茯苓实在忍不下去了,猛然说道:“我们去求执事长老!”
齐震立刻点头,“好!”南宫月更是没话说,张蓉蓉连忙举手赞同。清九淡淡笑了笑,道:“算了,没用的。”
木清攸一急,道:“肯定有用!姐,你等我!”说罢,正欲转身却被拦了下来。商晨浩皱着眉头道:“求她没用,我去找掌门,你们等着!”
话音刚落,商晨浩的身影就如一阵风一般消失了。清九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没有往日的激动。木清攸看着清九脸上的淡漠,心里猜到几分,见她转身往屋里走,急忙跟了上去。
“姐!姐。。。诶!”木清攸眼看着清九一进屋就关了门,自己狠狠撞在门板上,急得只跳脚,可又无能为力,只能一个劲的拍打木门,希望清九能把门打开。可等了好一阵,他的手都拍红了也不见屋里有任何的情况。
南宫月站在他身后小声劝道:“清九她也许是想自己安静一会,我们先别打扰她,行吗?”齐震急忙嘿嘿一笑,拉着木清攸道:“走走走,我们先去找白无双商量一下,这里有金茯苓她们守着就行了!”
金茯苓和南宫月急忙点头,齐震连拉带拖的将他带了出去。木清攸心里惦记着清九的情况,一步三回头,目光始终不离清九的房门。
清九此刻心里却异常平静,她静坐了半响,听见屋外逐渐安静下来,木清攸被拉走的之后,她猛然闪身进入了紫玉镯里,安静的坐在地上发呆。
紫玉镯里种植了满满一大片的药田,树精正在田间忙碌,时而有几个看见清九便过了绕着她飞了几圈,可见她不理睬自己,便悻悻的飞走了。
玉蝉树已经长成了一株参天大树,犹如生命树一般牢牢攀附在地上,蜿蜒强大的树根连绵数里,树枝上的树叶下时不时有树精徘徊。清九站起身子,绕着大树慢慢转了一圈,走了许久才回到起点。
清九愣愣的看着在药田中忙碌的树精,思绪不知飞往何处。
从紫玉镯里走出来,清九慢慢的将柜子里放置的衣物都收拾起来,放进紫玉手镯里。她的衣物本来就不多,除开必要的几件衣物,就是冬天的披风。清九拿在手里想了想,又放回去。
“姐!”木清攸撞门的声音再度传来,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清九楞了一会,开门一瞧,木清攸手里提着包裹,神情严肃的看着她道:“姐!我跟你一起走!”
“什么!?”清九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眼中的坚决,心里感动万分。木清攸探头看了一眼,清九屋里的东西已经收拾起来,知道她心意已决,道:“姐,我们一起来的就一起走!”
说罢,却被清九拦住了,将他拉回屋子小声说道:“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木清攸以为清九会大骂他一顿,没想道反而语气愈加凝重。清九道:“你乖乖的呆在这里,知道吗?”
“为什么?”木清攸以为清九担心他的修行,急忙道:“我已经很努力了,文长老都说我已经快要突破融合期了!”
清九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别跟我闹,听着,我有事交代你。”
木清攸有些不解,清九便将那晚遇见假的“白无双”一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木清攸气得大骂,心急火燎的想冲出去把那个假冒‘白无双’的人揪出来,清九急忙拦住他,低声劝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那现在怎么办,姐,你真要走吗?”木清攸余光瞥见清九的柜子里已经没有任何衣物,心知她是打定主意了,心里难过之极。
清九对于他来说,已经完全如同亲人一样。这十年无微不至的照顾,十年的相依为命,
木清攸早已认定清九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一想到即将来临的别离,木清攸顿时抱着清九滔滔大哭,泪水如洪水一般。清九疼惜的拍拍他的肩膀,劝道:“别哭,你先听我说。”
金乌西沉,忙碌了一天的玉屏山逐渐平静下来。清九在金茯苓、南宫月等人的送别下慢慢走向下山的道路。
想着刚才那群小伙伴的摸样,清九心里即欢喜又感伤。
大家伙一个劲的把自己手里最贵重的东西往清九怀里扔,灵草丹药、低阶法器、还有各种食物,直把清九怀里塞得满满的。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诉说心里的不舍,可清九知道就算再不舍,她也必须离开,因为这件事情需要有一个了结。可遗憾的是,清九心里依然有那么一点点期盼,期盼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出现,她遥遥看了一眼那被云雾包裹住的山头,心里空荡荡的。
半响,她苦笑着摇摇头,甩开心里的烦闷,将小伙伴送的东西都丢进紫玉手镯里,再度向他们告别,独自一人慢慢走在下山的道路上。
由于掌门的命令,清九不再是御剑门弟子,她也没有办法在御剑门的结界内御剑而行,只能徒步下山。这个过程漫长而艰辛,不过只需离开结界地带,她就可以不受束缚的御剑飞行了。
天色愈加黑暗,山路也不再好走,可清九没有停下来。她必须连夜走出这座山头,玉屏山的夜色中并不安宁。
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传来,清九皱了皱眉头,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几近奔跑的速度在林间穿行。慢慢的,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紧随在她身后。
清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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