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被清九丢在客栈的金茯苓和木清攸也不安分,他们瞧着屋里那只庞然大物,怎么也睡不着。
“哎,姐姐不知道去哪儿了。”木清攸苦着小脸,趴在桌上无聊的哼哼道。
金茯苓双眼一个劲的打架,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阿九肯定是去玩去了,哼!去玩也不带上我们。”
木清攸瘪瘪嘴,瞅了眼趴在地上假寐的白虎,悄声道:“说不定姐姐去办事了。”
“办事?”金茯苓眨眨眼,突然笑道:“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啊?”
“又去?”木清攸的嘴巴撅得老高,不满的说:“上次就是因为你,害得我出事了,这次就算你说破了嘴巴,我也不会去!”说罢,小脑袋一甩,别开眼不再看金茯苓。
金茯苓被木清攸说的面颊红了一红,忽又正色道:“嘿!这事不能全怪我,谁叫你出门不带钱的?还一个劲的说自己饿了,不然也不会吃别人的东西。”
“你怪我?”木清攸被金茯苓的话气得牙痒痒,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怒道:“不是你让我走,我会出这样的事吗?”
金茯苓不甘示弱,逮着歪理就将木清攸说的面红耳赤,两人顿时吵了起来。琼英本来趴在地上假寐,没想被这两个小家伙一吵,闹得没了睡觉的兴致,心里烦躁起来,轻吼了一声,满意的看着两个小家伙脸色一僵,立刻安静下去。
“喂喂!”木清攸紧张的看着琼英,对着金茯苓轻声说道:“你说这老虎会不会吃了我们?”
金茯苓僵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瞅了琼英几眼,低声道:“不知道,这老虎看起来好可怕。”
“。。。。。”琼英无奈的眯着眼睛,挪动了身子。
“啊!”木清攸一声低呼,拉着金茯苓退到角落里,“你看你看,它是不是生气了?”
“不知道啊。”金茯苓皱着眉头,眼睛紧盯着白虎。
就在这时,屋顶突然响起了几声轻微的断裂声,紧接着,只听见哗啦啦一阵断裂声,一个黑衣小人突然从屋顶上掉了下来,嘴里不断的咒骂道:“谁跟我说这屋顶最结实的!谁说神仙都是在屋顶上走来走去的!骗子骗子!完全是骗子!哎哟!”
木清攸和金茯苓目瞪口呆的看着从碎渣里面慢慢爬起来的小人,琼英则冷冷的扫了一眼,又趴回去继续睡。
“哎哟!好疼啊!”黑衣小人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揉着身上的伤痕,哭丧着脸一个劲的大叫,“雪灵你这个混蛋,居然敢暗算我!看我回去不把你炖来吃了不可!”
话落,一只有着尖鼻子圆耳朵白色的动物从屋顶的大洞旁冒了出来,唧唧叫了几声,那声音听来颇为欢快,黑衣小人脸色一黑,随手抓起一旁的凳子就朝那小脑袋丢去,大骂道:“雪灵!你给我下来!再不下来,小心我让姐姐抓你剥皮做衣服!”
凳子被小人狠狠丢了出去,可是由于她刚刚受了伤,使不出力气,凳子只是在半空中悠闲的晃了一下,就直直坠落下来,砸在小人的旁边,吓得她立刻跳开了。
“混蛋!”小人绷着一张脸,呲牙咧嘴的看着趴在屋顶笑得喘不过气来的动物,气得直跺脚。
“喂,你是谁?”金茯苓实在看不下去了,见他已经旁若无人的骂了好一阵,居然没有将客栈的老板等人引来,觉得甚是奇怪,不由得开口问道。
小人一惊,猛的扭头一瞧,‘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个,我不是故意的。。。”小人指着地上的破碎瓦片和四分五裂的桌椅,脸色尴尬,“我会赔的!肯定的!”
“哦。”木清攸淡淡应了一句,问道:“你怎么从上面摔下来了?”
三十四、南宫月
一说到这个话题,小人儿顿时来了兴致,逮着木清攸和金茯苓两人就噼里啪啦的说开了。两人扯着耳朵听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人听说御剑门的弟子来到扬州城了,一来想见见世面,二来是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御剑门弟子长啥样。
这人的话说得不知真假,木清攸也不敢轻易相信,倒是金茯苓笑嘻嘻的看着那人,三两句就和他聊得火热,直把木清攸晾在了一边。
木清攸本想离那个人远远的,可一看金茯苓的架势,大有把今晚聊过去的打算,便皱着眉头无聊的坐在一旁,却瞥见白虎正立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喂!你是哪儿来的啊?”金茯苓笑颜如花的看着那人,眼里却闪着精光,趁着说话的这会儿,已经将那人上下打量了好一阵,心里暗暗有了打算。
“我就是扬州城的啊。”那人神色郁闷的叹了口气,抬头撇了眼屋顶的大洞,懊恼的说:“要不是今天走得太急,我肯定不会这样摔下来。”
“为什么啊?”金茯苓佯装不解,偷眼轻瞄屋顶大洞旁那抹若有若无的白色影子,问道:“你刚才骂的那是什么啊?白色的小脑袋好可爱啊。”
那人一听,开心的差点跳起来,抓着金茯苓的手兴奋的说:“真的啊?那是我养的,是只雪貂,可好看啦。”说罢,那人轻轻吹了一声口哨,只见大洞旁的白色影子慢悠悠晃了出来,伸出半个身子疑惑的看着屋里的人。
“雪灵,下来!”那人一声严厉的喊声,白色影子一怔,极不情愿的从屋顶上跳到房梁上,再慢慢爬了下来。
定睛一瞧,金茯苓顿时被萌的心花怒放。一只毛茸茸的雪貂支着后退站立在两人面前,圆溜溜的眼睛颇为无奈的看着她们俩。
“雪灵,来!”那人轻轻招手,雪貂立刻乖巧的跃上他的肩头,盘坐在上面。金茯苓看得眼睛都直了,恨不得将雪貂抱在怀里好好安抚一番。
“怎么样,我这只灵宠漂亮吧?”瞧见金茯苓垂涎欲滴的摸样,那人高兴得嘴巴都裂到后脑勺去了,得意的炫耀道:“这只雪貂可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我说什么它都能听懂,瞧!”
只听那人短短几句命令,雪貂就开始在屋子里跳上跳下,连着翻了几个跟头,直把金茯苓和木清攸看得两眼发直。
“哇!好利害!”金茯苓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那人更加得意了,摇头晃脑的指着雪貂在屋里翻来翻去,逗得金茯苓哈哈大笑,还把木清攸瞧得一愣一愣,羡慕的看着。
“喂,把你的雪貂借我玩玩吧。”眼瞅着雪貂卖命的表演了一阵,金茯苓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悄悄对那人说道。
那人一怔,正欲摇头,金茯苓又凑了上来,抵着他的耳朵悄声说道:“你不是想见御剑门的神仙吗,我带你去啊!”
这个消息无疑是一道重磅炸弹,让那人呆住了。半响,他兴奋的说道:“好!成交!”
金茯苓心里顿时笑成了一朵花,她猛然拉住那人的手亲切的问道:“我叫金茯苓,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月。”那人笑盈盈答道。
金茯苓一愣,指着他问道:“南宫月?莫不是岭南的南宫家?”
“是啊。”南宫月点点头,“你知道啊?”话落,雪貂咋呼呼的爬上了南宫月的肩头,焦急的叫了几声。
这时,伴随着雪貂的叫声,白虎的一声怒嚎将正在说话的两人吓了一大跳。坐在一旁打瞌睡的木清攸立刻被吓醒了,抬眼一瞧,琼英呲牙咧嘴的朝南宫月走来,眼睛直勾勾看着她肩上的那只雪貂。
“怎、怎么,有只白虎!?”南宫月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一只白虎,刚才跟进茯苓聊天的时候也没仔细看看屋子里,而琼英又是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现在猛一出现,顿时把南宫月吓破了胆,哆哆嗦嗦的躲在金茯苓身后。
“别怕别怕。”金茯苓立刻装出一副大姐姐的摸样,拍拍南宫月安慰道:“这是我御剑门神仙的坐骑,可听话啦,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南宫月一听,悄悄伸出脑袋,瞧了瞧,却见白虎果然如她所说那般不再往前走,便放心大胆的走出来,还将脑袋凑了上去,仔细瞧了一阵。而白虎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不再有其他的动作。
“哇!”南宫月开心的叫了起来,“真的不伤人啊!”
“嗯嗯,”金茯苓笑嘻嘻的看着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优越感,“那当然啦,这只老虎可通人性啦,咋们说什么它都能听懂!”
南宫月惊喜道:“真的!?那你让它翻个跟头来瞧瞧呗,我家雪灵老翻跟头,都看厌烦了,我可没见过白虎翻跟头。”双眼崇拜的看着金茯苓,恨不得让她赶快试验一下。
“翻跟头!?”金茯苓尴尬的笑了笑,撇了眼趴在一旁的白虎,强颜欢笑道:“这、这、白虎翻跟头确实是很难看得见一次。”
“嗯嗯!”南宫月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祈求和雀跃,开心的说:“金茯苓姐姐,你就让大老虎给我表演表演吧。”
金茯苓额间冷汗直下,左顾右盼,余光却见木清攸一副不关我的事的摸样,而白虎则有一眼没一眼的瞅着她俩。
“呵呵,要不我们还是不要让白虎表演吧,这么晚了,打扰到别人多不好啊。”金茯苓眨眨眼,拉着南宫月的手说。
南宫月一愣,皱着眉头疑惑道:“莫不是你根本就喊不动它吧?”
“这、这,”金茯苓的笑容越来越僵硬,眼瞅着南宫月充满期盼的目光,余光却时不时扫一眼白虎,“怎么可能!”
略一迟疑,金茯苓一把叫住木清攸,“嘿!木清攸,你去让白虎给我们表演一个,快去!”说罢,一个劲的朝木清攸打眼色。
木清攸一愣,有些不明白,半响问道:“你说什么?”
“我叫你去让白虎表演表演!”金茯苓的语气急切,忍不住上前抓住木清攸的手臂,悄声道:“快!算我求你了,你快让白虎随便弄个什么。”
“啊?我?”木清攸被金茯苓的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也没想明白,苦着脸说:“怎么又变成我了?不是你跟她说的嘛。”
金茯苓气得直跺脚,狠狠的踩了木清攸一脚,疼得他抱着脚直嚷嚷,南宫月吓了一跳,正想上前询问,被金茯苓拦住了。
“快去快去!”金茯苓拉着欲哭无泪的木清攸站在白虎面前,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木清攸吓得一怔,顿时和白虎成了大眼瞪小眼。碧绿的眼瞳冷冷的瞧着木清攸,吓得他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转身一把拉住金茯苓,“我不去我不去!你去!”
南宫月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终于明白过来,捧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原来你也怕这只老虎啊!”
金茯苓的脸颊顿时红了又红,扯开抱着她手臂的木清攸骂道:“你这个笨蛋笨蛋笨蛋!气死我了!看我的!”
说罢,金茯苓大步凛然的走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白虎。
而小屋里,南宫燕已经和纤纤打上了,顿时小小的屋子里显得异常的拥挤。一边是商晨浩和欧阳斐对持着陈长国,一边是南宫燕的长鞭一道道劈向纤纤。清九被琉云拉着一个劲的往门口挪去,半响急道:“这么打下去怎么办啊?”
清九的目光在两队人之间游弋,傅小婉也忍不住插嘴道:“不行,那怪蛇太厉害,纤纤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就在这时,商晨浩一声怒喝,一掌劈了过去,而怪蛇也不甘示弱,逐渐将身子都从鼎炉中挪了出来。只见那上半身的人型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完整的蛇头,正吐着腥红的蛇头,见掌风来袭,蛇头立刻顶头迎了上去。
‘嘭’一声巨响,霎时间屋顶被打出了一个大洞,纤纤见状,立刻使了一个巧招,招来黑金蟒拦住南宫燕,自己身形一闪,出现在鼎炉旁,“我天谷的圣物,岂是你们这些鼠辈小人可以亵渎的?”
话毕,鼎炉立刻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了只有手掌般大小,纤纤一喜,急忙将鼎炉招会自己的袖中。陈长国一见,大叫不好,连忙丢开与他缠斗的数人,急急向纤纤奔来。
“混蛋!把仙鼎还给我!”陈长国一声怒喝,手举一柄长剑朝着纤纤劈来,纤纤冷笑一声,身形一闪,快得让人看不见的速度让陈长国劈了个空。
“妖道,当年若不是你偷走了我族的圣物,我族人岂会颠沛流离,迄今为止一直在外流浪,不得回故土?今天我就要你好好看看,你所谓的那些妖兽不过都是小玩意!”纤纤从袖中抽出一支小小的管笛,白玉制成,仅有手指长短。
她将小笛子放在口中,一阵怪异的笛声响起。清九有些纳闷,却听琉云低低叫了一声,“不好!”
三十五、两蛇相争
随着笛声的起起伏伏,正跟南宫燕缠斗在一起的黑金蟒一声怒嚎,身形陡然增大,立刻就将小小的屋子撞破了大半,清九被琉云适时一提,两人便飞出了破屋,落在了附近的屋顶上,而其他人也紧跟着跳了出来。
纤纤的笛声变得越来越怪异,南宫燕等人也跳出来站在一旁的屋顶上。顿时破屋中只剩下那条怪异的黑蛇和黑金蟒。
“贱人!”陈长国本想杀了纤纤,夺回炼妖鼎,没想被她躲开了,还驱使着黑金蟒,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一个飞身跳落在黑蛇的头上,怒骂道:“贱人,这炼妖鼎本来就是我的,赶快还给我!不然我让你尝尝我这妖兽的厉害!”
停在半空在的纤纤一听,顿时仰天大笑道,“妖道,你敢说这鼎炉是你的?那岂不是告诉我,当年我族发生的血案是你做的?好!”纤纤阴沉着脸,冷冷的看着他,“既然我已经找到了凶手,那自然也就不客气了!”
“墨月!”纤纤一声大喊,只见那已经变大的黑金蟒猛的窜到她脚下,目光如炬的看着对面的陈长国,“墨月,杀了他!为我族人报仇!”
只见一道泛着银光的身躯在地上飞速游动,顷刻间就张着大嘴扑向了对面的陈长国。
“哼!雕虫小技!”陈长国狠戾的瞅了一眼,手指在空中快速变动,口中念念有词,这时,他脚下的黑色猛然变得和黑金蟒一般大,颜色居然变成了红色,颈部还长出了两片羽翼,“还得多谢你借我的红灵蟒,若不是借着它的灵血,我还炼不出这样的好东西!”
“你!”纤纤的笑脸顿时寒冰一片,恶狠狠的看着陈长国,突然微微一笑,“好!很好!大家既然一直都相互算计,那就好好打一场,输赢定胜负!”
话还未说完,黑金蟒已经一跃扑上了怪蛇,一口咬住它的腹部,疼得它满地打滚。陈长国一愣,急急忙忙从蛇头上跳到一旁的屋顶上,指着纤纤咬牙切齿的骂道:“你居然偷袭!?”
眼看着俩蛇相斗,周围的房屋都毁了一大半,好歹是在城主府里,还未殃及到外面,欧阳斐急忙打出一个结界,将城主府包围起来,以免殃及无辜百姓。
“偷袭?”纤纤挑眉一笑,双手各幻化出一柄绣剑,朝陈长国丢去,声音顿时冷了下来,“这才叫偷袭!”
陈长国还未回神,一道杀气陡然袭来,惊得他一个踉跄后退一步,双手狠狠挡住飞来的长剑。
“贱人!”长剑在纤纤的指挥下一点点向陈长国压去,而陈长国也在用蛮力支撑。这时,两蛇打斗时猛然一耍长尾,顿时将陈长国所在的屋顶扫去大半,吓得他一分神,顿时被长剑削去了手臂上的大块肉。
“啊!”陈长国捂着手臂惊慌失措的大喊道,只见鲜血已经从手指的缝隙中流了出来,顿时大半的袖子已经染成了红色。
纤纤冷眼看着陈长国的惨状,道:“这时你害我族人的赔偿,只是还不够。”长剑又再度交叠的飞了过去,围着他不断的攻击。
陈长国此时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紧盯着飞剑,急忙将手中的拂尘甩了出去,顿时一道天网从天而降,将围攻他的两柄飞剑牢牢缠住,任凭纤纤怎么折腾都无法将飞剑指挥出去。
“纤纤!”欧阳斐见状,急忙甩出数玫飞到,绕着屋顶急速的飞了过去,打在天网上,却仅仅只是割开了一小块,其他的全部被天网所阻挡。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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