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x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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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xiao-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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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今世一定另寻图报。”

    白玉书见温鹿鸣反对,虽然失落,却仍旧道:“哪来什么恩情,要你说出图报这样严重的话来。”

    于是这个认子话题便戛然而止,温鹿鸣有些虚脱地看了白云暖一眼,却见白云暖面上一片死寂,恍若并未听见自己与白玉书的对话似的。

    年夜饭后,温诗任和温鹿鸣同回静宜斋去。路上,二人打着灯笼,话聊几句。

    温诗任道:“你拒绝做白家义子,可有隐情?”

    温鹿鸣一颤,小心翼翼答道:“儿子乃温家单丁独苗,不好再去续别姓的香火吧!”

    温诗任笑着摇了摇头:“义子而已,又不是要你冠白家的姓。”

    “但是振轩兄尚健在,鹿鸣若做了白世伯的儿子,恐对振轩兄不吉利。”

    “都是借口,你是为了阿暖。担心做了白老爷的义子,与暖小姐成了兄妹的名分,那你心底里那一点夙愿恐怕今生都无法实现了。”知子莫若父,温诗任的话叫温鹿鸣又羞又愧,只能沉默着。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礼花绽放,一时之间火树银花,叱咤风云。

    温鹿鸣抬头呆呆地看着那些烟花,心里凄然:他对白云暖的爱是不是也如这烟花的命运,美则美矣,却转瞬即逝,想抓都抓不牢?

    白云暖恰走到听雨轩的园子里,忽听天空传来礼花燃放的声音,不由驻足仰头观赏。

    绿萝和红玉拍手欢笑着:“小姐,好美的烟花啊!不知是谁替谁放的。”

    就在这时,一只白色的信鸽从天际俯冲下来,落在白云暖脚边,“咕咕,咕咕”叫着。

    绿萝已上前抱起那只信鸽,疑惑道:“哪来的信鸽?”

    红玉举着灯笼,指着信鸽脚上,道:“还用红绳子绑了张字条!”

    绿萝解下那字条递给白云暖,白云暖看见上面写着:烟花为谁憔悴,我心为谁不悔?署名:章乃春。

    白云暖的泪浮上了眼眶。

    前世今生冥冥定,物是人非事事休,你明白吗?章乃春。

    绿萝红玉撼然地看着她们家小姐对着手中的字条泪雨滂沱。

    ※

    正月初一,照例地去凌云寺烧香拜佛。

    白云暖怔怔地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一年了,转眼就一年了。真的好快啊!去年此时,自己醒来时,母亲在床前软言温语告诉她,哥哥为了庆祝她长大一岁,便送了她一套全新的梳妆盒子。梳妆盒子依旧,哥哥却不复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成了一个活死人。

    去年此时,自己从紫色帷帐中伸出头去,雨墨和心砚笑语喁喁,少女天真,此刻却是妹妹逐,姐姐死。伺候在她身边的是绿萝和红玉。

    这一年时光,她避过了前世的许多坎,却依然躲不过这一世的许多坎,造化之手终不以哪一个人的小聪明为转移。

    看着镜中的人,簇新衣裳,美轮美奂,却是点点哀愁,萦绕眼角眉梢,这一世的一年竟比前一世的一生还要沧桑。

    新的一年,迎接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白云暖对着那双无形的造化之手生出许多许多敬畏来。

    “小姐,老爷夫人在外院催了,让小姐快点。”绿萝身边小心提醒。

    白云暖便将自己的手伸了一只给她,又伸了一只给红玉,让二人将自己拉了起来。

    绿萝和红玉捧来一件淡绿的斗篷给她披上,又替她戴好风帽,扶着她走出了听雨轩。

    十四,她十四了。古语云,女子十四不嫁,其父母有罪。十四岁的她是不是必将迎来婚配的命运?

    走到外院,见温鹿鸣站在马车边,他第一次穿上锦衣绣袍,显得分外风度翩翩,这一身衣裳是父亲命人专门为他做的过年的新衣裳,父亲对他的喜爱可见一斑。遥记得去年此时,马车旁站着迎接她的是哥哥,绣蟒貂裘,华冠朝履,英眉秀目,丰采如神,若朝阳之丽云霞,若丹凤之翔蓬岛,公子如玉呀!只是,眼前的公子依然如玉,公子却不再是那个公子了。

    白云暖想父亲对温鹿鸣的钟爱大抵是为了弥补哥哥的遗憾而移情所至。

    老人嘛,子女才是依靠和心之所系,可是哥哥如此,父亲心里的难受可想而知,幸而有温鹿鸣聊以慰藉。

    想到此,白云暖看温鹿鸣的目光便带了一丝感激。她向温鹿鸣福了福身子,道:“温大哥新年好。”

    温鹿鸣忙去扶她,白云暖眉宇间一蹶不振的神色令他的心点点揪痛起来。可是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敢抬手去抹平那眉宇间的哀愁,只能暖暖一笑道:“世伯和伯母在马车上等你。”

    白云暖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ps:谢谢雨刻和小鑫的打赏。 

第一百一十八章 桃花

    到了凌云寺,举家在殿内烧香,烧香完毕,竟遇见同来烧香的章家人。

    两家人擦肩而过,并不寒暄。

    章瑞梅因为白玉书对子女婚事诸多推辞很是不满,便神色冷冷的,假装没看见。

    一家之主与白家人形同陌路,其他人也不敢造次。章乃春和紫藤并肩从白云暖身边经过时,眼神上交流了许多问候和笑意。白云暖用微微颔首回应他们。倒是章思颖一见到温鹿鸣,眼神便直直定在他脸上移不开,仿佛被钩子钩住了似的。

    午间需得留在凌云寺吃斋饭。

    慧泽大师分别让弟子收拾了东厢房和南厢房给白家人、章家人歇脚用。

    在等着吃斋饭期间,紫藤让章乃春请示了章瑞梅、章江氏,说是要拜会旧主家。章瑞梅同意了,只不许章乃春同去。章乃春只好悻悻然看着紫藤只身去了东厢房。紫藤刚一走出南厢房门口,就被章思颖追了上来。

    “彭姨娘,我要和你一起去见白家人。”紫藤亲热地挽住了紫藤的手臂。

    紫藤有些费解,这个小姑子平素横行霸道的,什么时候对她如此好颜色?心里便有了提防,不知她要打什么鬼主意。

    “大小姐,你不会要对暖小姐做什么吧?”

    章思颖翻了翻白眼,“哪能啊?我才不想看见你的什么暖小姐呢!我不过是想找一个可以去东厢房的理由,爹要问起来,我就说陪你去的。”

    紫藤心里瞬间明白了,这章思颖是想去东厢房会见温鹿鸣吧?想那温公子温文尔雅,学富五车。岂会看上她这被土匪糟蹋过身子的人?虽然说章家是洛县首富,可温公子有白老爷罩着,断不会做富贵能淫之人。

    紫藤从章思颖怀中抽回自己的手,道:“被公公知道了,恐不大妥吧?那东厢房除了歇着暖小姐,还歇着温公子呢!男女授受不亲,万一那温公子与大小姐传出不好的新闻出来。侮了小姐名声就糟了。”

    章思颖真是白眼翻不停。她知道紫藤拿“名声”说事,一来推拒她,二来羞辱她。正心里窝火着。恰在这时,江怡茹走了过来。江怡茹向着紫藤福了福身子道:“表嫂,怡茹可以和你一起去东厢房看望暖小姐吗?上回她落了帕子在我这边,我整好拿去还她。”

    紫藤点了点头。笑道:“表小姐随我去便是。”

    章思颖不忿,但眼睛一转。立即拉住了江怡茹的胳膊,对紫藤道:“我跟着怡茹去,彭姨娘总没有意见吧?”

    紫藤懒得理她,径自扶了丫鬟的手在前面走。

    章思颖则像藤蔓一样缠在江怡茹身上。江怡茹没法。只好道:“我这不让你同去吗?阿思,你不要这样勒住我,我都快被你勒得喘不过气来了。”

    章思颖这才笑着。心满意足地随了紫藤、江怡茹往寺院的东厢房走去。

    一进东厢房,章思颖便松开江怡茹。并对她和紫藤道:“彭姨娘,你和怡茹自便,只是要回南厢房时,让丫鬟来报我一声。”说着,一溜烟上了回廊,一间间厢房看过去。

    “阿思她这是在找什么?”江怡茹疑惑。

    紫藤摇了摇头,叹道:“她在找温公子!”

    “啊?温公子是谁?”江怡茹对章思颖与温鹿鸣那茬事一无所知,紫藤便一边走一边同她慢慢说道,她听得匪夷所思。

    红玉正从白云暖房内出来,见紫藤等人入了园子,便忙笑着进去禀报白云暖。白云暖便让绿萝和红玉出去将人迎进来。

    绿萝和红玉出了厢房,向园子里的紫藤等人招手。等众人走近了,不免又是一番斗嘴,互相戏谑着取笑对方但也其乐融融。

    “彭姨娘这是衣锦还乡了呢!”绿萝笑。

    红玉道:“可不?这做派都赛过咱们小姐了。彭姨娘飞上枝头变凤凰,小姐身边就剩了我和绿萝两个丫头,这彭姨娘出行身边竟不止两个丫头。”

    紫藤见红玉误将江怡茹当做她的丫鬟,便立即啐道:“红玉,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表小姐。”

    红玉自觉失言,歉然地看着江怡茹道歉:“表小姐,对不起,对不起,红玉有眼不识泰山,只是因为和紫藤往昔胡说惯了……”

    江怡茹却大度道:“我岂是小肚鸡肠之人?”

    紫藤这才拿手指戳了下红玉额头,道:“瞧你下回还敢胡说八道不?”

    红玉掩嘴“咯咯”笑了起来。

    绿萝在一旁道:“瞧紫藤跟了小姐也不长时间,小姐这个戳人额头的习惯她倒是学得惟妙惟肖。”

    “所以人家才也能当上主子呀!”红玉笑道。

    “得了得了,也说了这半日了,口渴不渴了你们两个?敢情,不给你们点见面礼,是不放我进去看小姐呢!”紫藤笑着让丫鬟捧了首饰盒子过来,道:“喏喏喏,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二位姑娘笑纳。”

    绿萝红玉笑着受了,绿萝道:“你总算不忘本。”

    这才放紫藤和江怡茹进去了。

    白云暖坐在屋内的花梨小桌旁,早将屋外一干对话听在耳里,此刻见了众人进来,便对紫藤道:“下回不可再被绿萝、红玉这两个小蹄子敲诈了,她两个的心肝岂会满足的?不过就是个无底洞,填也填不满。”

    众人笑起来,绿萝、红玉立时叫嚷起来:“小姐——”尾音扬得跟波浪似的。

    白云暖道:“赶紧给紫藤姑娘和怡茹小姐上茶,上完茶就快滚,别在这儿碍眼。”

    绿萝红玉引着紫藤和江怡茹也到花梨小桌旁坐了,又给二人上了茶,便带着紫藤的丫鬟下去玩耍。

    屋内,白云暖、紫藤和江怡茹三人这才相视一笑。

    “二位都好吗?”白云暖问。

    紫藤道:“托小姐的福,一切都好。”

    江怡茹道:“自从表哥娶了彭姨娘之后。真正是改了性子,归了心思,除了跟姑父做生意时会出章府去,平日里可是足不出户,既不吃酒,也不去看戏,平日里那些蝇营狗苟、狐朋狗友也全都不得上门了。看来男子之所以行为放荡。皆因屋里头缺了个管束的人而已。姑姑姑父看着表哥改邪归正,不知有多高兴呢。”

    “这样便好,你总是个有福的人。”白云暖拍拍紫藤放在暖手银炉上的手。

    紫藤落寞地笑了笑。话中有话道:“小姐知道的,这一切不过是托小姐的福。”

    白云暖自然知道章乃春能有此好表现,皆因为一年之约的缘故,不过这只是个开头。能不能坚持上一年,还真不好说。但是她仍然对紫藤道:“你要对自己有信心。趁此美丽时光,及早怀上章家子嗣,日后母凭子贵,你的后半生便有指靠了。”

    “怀上孩子。若再好一点,是个儿子,也是个庶出的。”紫藤黯然。旋即又笑道:“紫藤有点太贪心了哈!想紫藤一个奴婢的出身,能有如今的身份。已经是上天格外眷顾了,当然紫藤不会忘这一切都托了小姐的福。”

    紫藤对白云暖感激地笑着。

    白云暖摇头:“说什么谁托谁的福?不过是你个人的造化,日后能不能就这样长久地幸福下去,还要紫藤你好好把握,好好经营才是,其实章少爷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身上痞气重了点。”

    江怡茹道:“彭姨娘的幸福其实也不全寄托在表哥身上,彭姨娘到底只是个姨娘,还要看日后表哥娶到什么样的正妻,是否宽宏大度能够容得下彭姨娘和彭姨娘的孩子们。”

    紫藤则热切地看着白云暖,道:“我想以爷如今的表现,若能持之以恒下去,一定能心想事成,娶到个最端方得体贤良淑德的好女子为妻的。”

    白云暖不由敛容收色起来,不再看紫藤,转而看江怡茹,岔开话题道:“怡茹最近好吗?”

    “除了阿思要刁难我之外,倒也一切都好。”江怡茹自嘲地笑笑,“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紫藤道:“那大小姐也的确是嚣张跋扈,表小姐这样好的人竟要受她排挤,真是怪可怜的。”

    白云暖亦心事沉重,想前世章思颖除了日常言语上总给江怡茹添堵之外,每逢章江氏要替江怡茹张罗亲事,她便从中破坏,因为自己只嫁了个穷姑爷,她便见不得江怡茹好。害得江怡茹在自己去世时还寻不到婆家,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被整个洛县的人取笑。

    白云暖握住江怡茹的手,柔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怡茹,相信好人有好报,你一定会幸福的。”

    见白云暖突然言语感性,江怡茹有些想哭。相比章思颖对自己的种种羞辱,白云暖实在是世上最好的人,她眼里浮了泪水,哽咽道:“阿暖,谢谢你,你真好。”

    “我们小姐本来就是世界上最心善的好人。”紫藤一旁笑道。

    白云暖回头给了紫藤一个笑容。

    江怡茹掏出那条白云暖借她擦泪的帕子,道:“这条帕子,上回被我的眼泪弄脏了,我已经洗干净了,今天带来还你。”

    白云暖站起身,指着自己腰间的香囊,笑道:“你上回送我香囊,我还没有回礼呢!你要不嫌弃,这帕子就送你吧!”

    江怡茹欢喜道:“敢情好啊,只是这帕子上若能得阿暖一些笔墨,就更有意义了。”

    紫藤立即附和:“我们小姐的书法和画儿都是极为精湛的,表小姐真是讨对了。”

    当即让绿萝红玉捧了笔墨进来,紫藤滴露研珠,像从前那样给白云暖打下手。江怡茹将那雪白帕子铺展在桌上,下面垫了毡子,白云暖提笔蘸墨,沉思了一下,落笔写道:莲花并蒂开,梧枝连理载。神仙何足慕,桃花运自来。

    江怡茹当即就红了脸,嗔道:“阿暖,你好坏!”

    白云暖却调皮道:“喏喏喏,不可嫌弃,诗虽不好,字也不佳,可这祝福是诚心的,愿你今生今世定能找到如意郎君。”

    江怡茹这才收了帕子。白云暖亲送了她和紫藤出厢房去,一走到回廊上,却见温鹿鸣被章思颖连拖带拽地拉出厢房,章思颖道:“温公子,我救了你的命,你怎么能言而无信与我成亲呢?你现在就跟我去找我爹,你告诉他你愿意娶我。”

    章思颖刁蛮,拉拉扯扯中,竟有一条丝帕从温鹿鸣袖子中被扯了出来。那丝帕御风飘落到江怡茹脚边,江怡茹弯身捡起,只见丝帕上画着几枝桃花,鲜艳欲滴,栩栩如生,衬得整条丝帕都春意盎然的。(未完待续)

    ps:谢谢流紫枫的打赏。 

第一百一十九章 绝念

    看着丝帕上画着的桃花,江怡茹蓦地想起白云暖在自己帕子上提的那四句诗中的“桃花运自来”,不知为何,脸竟微微一红。她拿眼偷偷打量不远处被章思颖纠缠住的温鹿鸣,心里想:原来那就是温鹿鸣啊,怪不得章思颖喜欢,的确一表人才。

    紫藤和白云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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