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x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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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xiao-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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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书白姜氏并着真娘都投来惊疑的目光,不知道雨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雨墨一路行来,一路纠结着要不要把小姐闺房里藏了男人的事情告诉老爷夫人,不知觉竟已到了前殿二楼,见着白玉书和白姜氏,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又因为白云暖之前对自己不善,心里郁积了很多怨气,借此机会也想报复一下,便将白云暖厢房藏了男子的事情添油加醋在白玉书和白姜氏跟前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雨墨一说完,白玉书和白姜氏的脸色刷就变了。

    “雨墨,你胡说什么呢?”真娘已经严厉呵斥道。

    雨墨刚好瞥见楼下章乃春从寺院大门走了出去,忙指着他的背影道:“老爷夫人,我没有胡说,就是这个少爷适才从小姐房内走出来的。”

    白玉书和白姜氏将目光投向楼下,见一个身形高挑,衣着华丽的公子哥儿并着一个小跟班转进了戏班后台。

    “这不是章家大少爷吗?”真娘嘟哝了一声,她想起先前自己奉命去找小姐,的确在内殿回廊上见此人和小姐搭讪来着。

    白姜氏扭头见真娘欲言又止面有难色,便腾地起身疾步下了楼去。

    “夫人……”白玉书也跟了下去。

    真娘瞪了眼跪着的雨墨道:“胡说八道,小心你的皮。”

    “千真万确的事,真娘不信,但可去问我姐姐。”雨墨满心里得意,只等着老爷夫人能训斥小姐一顿,便随了真娘回厢房看好戏去。

    白玉书和白姜氏到了东边园子,直奔白云暖厢房。

    心砚正坐在一旁椅子上,看她家小姐喝炖盅里的银耳莲子羹,猛不丁见老爷夫人闯了进来,吓得一激灵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老爷夫人……”心砚见老爷夫人面色严肃,赶紧跪在了一边。

    白云暖不知出了什么事,爹娘要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但还是起身行了礼,唤道:“父亲母亲。”

    白玉书和白姜氏直直走到桌旁坐了。

    白玉书沉着脸问道:“适才谁来过了?”

    白云暖一怔,心里暗忖:难道她与章乃春见面的事情被父亲母亲知道了?未出阁的少女与陌生男子见面,的确是不容饶恕的罪过,怪不得父亲母亲要生气。

    “没有谁来过啊!”白云暖站在父亲跟前,显得十分坦然。

    心砚却已沁了一手心的汗。

    “明明有的,”雨墨从房外跑了进来,与她一同来的还有真娘,她跪到房中去,嘴里道,“我看见了,章家大少爷适才从小姐的厢房中走出去,心砚还在厢房外送他呢!老爷夫人要是不信,可以问心砚。”

    雨墨手指着心砚,心砚急出了一额头的汗,求助地看着白云暖。

    白玉书见雨墨一口咬定,心砚又满脸涨红,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便料定了七八分,遂问心砚道:“事关小姐名节,心砚不许撒谎,雨墨说的可是实情?”

    心砚此刻一脑子浆糊,手脚抖得也厉害,完全没想好要怎么回答老爷的问题,雨墨却又继续煽风点火道:“老爷,早上心砚说小姐这几日夜不能寐,要我去炖银耳莲子羹去给小姐去火。可是我炖了银耳莲子羹回来,心砚却说什么都不让我进小姐的房间了,她说要自己送进小姐房内去,并把我支开。我走到园子出口见一个小厮鬼鬼祟祟站在那里,我便问他是谁家的小厮,做什么鬼鬼祟祟站在此处。他说他是章大少爷身边的跟班,章大少爷受了小姐的邀请去了厢房,特特让他等在园子门口,以免被其他人看到。雨墨只怕他是信口胡诌,坏了小姐名节,待要训斥他几句,却见章大少爷真个从小姐房内出来了,原来心砚不敢让我进小姐厢房,就是怕我撞见章大少爷在小姐房里,雨墨说的句句属实,老爷夫人要是不信,且看桌上,炖盅里的银耳莲子羹还是雨墨亲手炖的呢!”

    雨墨一说完,便听一声巴掌响,尔后眼前金星乱冒,脸颊*辣地疼。待好一会儿回神了才发现适才是白云暖摔了自己一个耳刮子。

    只见白云暖云淡风轻立在她跟前,两道目光如利刃狠狠剜在雨墨脸上,看得雨墨心惊肉跳。

    此刻雨墨感到一阵后怕,自己也是昏头了,怎么和小姐做了敌人?她不是个丫鬟,她是小姐呀!难道老爷夫人不帮自己女儿,还来帮自己一个小丫鬟不成?但是事到如今,没有退路。

    白云暖淡淡道:“雨墨,我待你不薄,且不说当日从老/鸨手里救下你,就说这些年你跟着我在白家也从未短你吃穿,你怎么能够恩将仇报在父亲母亲跟前如此损坏我的名声?还好只是在老爷夫人跟前毁谤我,要是你这张嘴到外头去乱嚼舌根,那小姐我岂不是清誉尽毁,不要活了?”

    心砚已经泪如雨下,忙不迭地向白云暖求情道:“小姐,雨墨鬼迷心窍,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她还是小孩子的份上不要和她计较啊!”

    “姐姐,我说的明明是事实,为什么你还要替我赔罪啊?”雨墨看着心砚在小姐跟前摇尾乞怜的窝囊样,心里就一股子无名火。

    只听“啪”的一声,白云暖往雨墨脸上又是一个耳刮子。 

第十一章 对质

    “事实?”白云暖盯着眼前的雨墨,冷笑着。雨墨的两边脸颊全都肿了起来,上面印着鲜红的五指印,想起前世她是如何和章思颖联手让心砚葬身碧波潭的,白云暖心里便是满满的恨。

    依稀记得前世,章思颖收买心砚不成便收买了雨墨,心砚被章思颖寻了错处罚在房门外的回廊里吹冷风,她躺在病榻上救人无计,却听到雨墨不怜惜胞姐,反倒嘲笑她道:“良禽择木而栖,我们做奴才的,只有跟对主子才能给自己活路,在这章家大院,谁要和姑奶奶作对,谁就是死路一条!”

    这一世,你倒是继续跟着章思颖啊!

    “事实是你偷了我的花簪子,我罚你在回廊上吹了一会儿的夜风,你便怀恨在心,然后在老爷夫人跟前污蔑我,毁谤我,故意要损我的名节。”白云暖冷哧一声,目光从雨墨惊恐哀怨的面颊上飘过,看向白玉书和白姜氏。

    她就不信父亲母亲会不信自己的女儿,而去信一个丫鬟。即便他们知道女儿可能在说谎,但为了女儿的名节,他们也会评判是雨墨在说谎。

    果听白姜氏道:“雨墨,你作为小姐的丫鬟,不伺候主子,不守本分,手脚不干净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污蔑小姐,这情节实在太恶劣了,非得重罚你不可!”

    “只怕不是罚得重与不重的问题了,而是我白家书香门第,知书识礼,断容不下这样品行污垢之人!”白玉书一拍桌子,肃然道,“雨墨可以离开白家了!”

    雨墨到这一时刻方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糊涂透顶,和小姐斗,不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吗?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即便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无法改变目前的局势,只能胡乱喊着:“老爷夫人,雨墨说的句句属实啊!章大少爷的确进了小姐的厢房!老爷夫人,姐姐……”

    “真娘,将雨墨拉出去!”白姜氏嫌恶地别过脸去,她怎么能容这样不堪的奴才玷污女儿的名声。

    真娘已经拖了雨墨就要出去,忽听心砚急急喊道:“章大少爷的确来过了!”

    所有人怔住,大家都把目光定在心砚脸上,雨墨更是转悲为喜。姐姐还是姐姐,骨肉血缘让她无法不救自己。

    “姐姐,你能证明雨墨说的是真话,对不对?”雨墨挣脱了真娘的手,急急扑到心砚跟前来。她万分期待地看着她的姐姐。

    心砚没有看她,眼神战战兢兢地投向白云暖,此刻白云暖正定定地看着自己,那目光深不可测,令她揆度不出小姐的心思。

    小姐待她姐妹恩重如山,如果不是小姐,她姐妹二人只怕早就沦落风尘,成为任人玩弄的残花败柳。在白家这些年,小姐也从未拿主子的身份压她,读书识字也让她们一起,是雨墨负了小姐的恩义。可是雨墨是自己的亲妹妹啊!难道看着雨墨被赶出白家,流落街头吗?那样她这个当姐姐的,又有何面目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

    想到此,心砚只管泪水簌簌地流个不停,心里就跟油煎一样。

    白姜氏道:“心砚,你要对你说过的话负责任,事关小姐名节。”

    夫人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雨墨要救,小姐的名节也不能毁。大家都在等她的答案。

    心砚把心一横,银牙一咬道:“雨墨说的是实话,章大少爷的确来过厢房了,但是雨墨误会了,章大少爷不是来找小姐的,而是来找我的。”

    众人此时都一头雾水,云里雾里,白云暖看心砚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这个傻丫头还是和前世一样实心,她是既想保全雨墨,又想保全主子,然后把自己搭进去。

    心砚哪,雨墨不值得你为她这样做。她为了自己,是连你这个胞姐的命都可以牺牲掉的。可是这些心砚如何能体会呢?前世的记忆只是她一个人的,心砚毫不知情啊!

    想到此,白云暖就好生颓丧。

    雨墨是个聪明过头的,已然知道姐姐的用意,她是决心要救她,然后牺牲自己。

    “姐姐,章大少爷明明就是来找小姐的……”雨墨郁闷。

    心砚打断她道:“雨墨,你只看见章大少爷站在小姐的厢房外和我说话,并未看见章大少爷进了小姐的厢房,所以为了小姐,为了你自己,你不能乱说话。”

    雨墨欲言又止,一脸懊丧。

    一直不发话的白玉书终于道:“心砚,你说章大少爷来找你,他找你做什么?”

    “我……”心砚支吾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白玉书道:“难道你在凌云寺住的这几日就已经和那章家花大少暗通款曲了?如果这样,我们白家更容不得你这样不安分不知自爱的丫鬟!你和雨墨一起都走吧!投奔你的章大少爷去。”

    “老爷,不要赶我们走……”心砚正泪眼汪汪地求着情,白振轩推门走了进来。

    这场官司,他在隔壁听了好一阵了,不进来圆场是不行的了,只怕心砚真的会被父亲母亲驱逐走。

    白云暖抬头见哥哥款款走了进来。素白袍上梨花朵朵,秋水为神,珊珊玉骨,好不丰神俊朗。

    “父亲母亲,你们误会心砚了,那章少爷不是来找阿暖,也不是来找心砚的,而是来找我的。因为松塔一早去办差,我又急着找章少爷有事,便喊了心砚去请,忘记了厢房之中还住着其他女眷,是孩儿顾虑不周,惹出这么多误会来,都是孩儿的不是。还请父亲母亲不要怪责妹妹,也不要为难这两个丫头了。”白振轩拱手作揖,彬彬有礼,公子如玉,分外迷人。心砚见少爷来救场,忙道:“不错不错,是少爷让我去请章少爷的。心砚是女孩儿家,不好意思去戏班人多眼杂的地方,但又碍于少爷的吩咐只好前去,但到寺庙门口时,托了那个先前给老爷夫人送茶水的小沙弥代为传话的。老爷找来那小沙弥一问便知,心砚的确是跟他说少爷请章少爷来厢房一叙的。”白振轩欣赏地瞟了心砚一眼,那丫头此刻梨花一枝春带雨,怪可怜见的,不自觉便在唇边绽了一抹笑意。

    白玉书道:“振轩,你找那章少爷所为何事?父亲从未听说你和章少爷有什么交情。” 

第十二章 慰情

    “原没有交情的,但是父亲和方丈不是让孩儿在元宵佳节时为贵客献琴一曲吗?孩儿这几日苦练《度香主人》,总有一处疑难技术掌握不了。恰巧章家的还愿大戏在凌云寺上演,请的是洛县有名的锦绣班,锦绣班的琴官不但戏好,琴艺更是卓绝,所以孩儿也是想请章少爷代为引见,好向琴官相公请教一二。”

    合情合理,无懈可击。众人皆都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白玉书突然道:“心砚无事,雨墨有事。捕风捉影,无风起浪,唯恐天下不乱,这样的丫鬟留在阿暖身边有何益处?还是逐走好,免得生出更大的事端来。”

    “老爷,饶命!夫人饶命!小姐,雨墨知道错了,不要赶我走!姐姐,姐姐救我啊!”雨墨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嘴里讨饶个不停。

    “真娘,快把她拉走,眼不见为净,这丫头多瞧她一眼,我心里就怵得慌。”白姜氏嫌恶地别了脸,手捂胸口,只觉胸口闷得慌。

    心砚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是救人无计,只听白振轩道:“父亲母亲,只怕雨墨不能逐走。”

    “为什么?难道留着她在家里兴风作浪,继续败坏阿暖的名声吗?”白姜氏郁闷地看着儿子。

    白振轩不疾不徐道:“将雨墨逐出白家,她势必怀恨在心,若是逢人便编排阿暖的事情,于阿暖的名声更加无益。”

    白云暖也道:“哥哥考虑得极是,雨墨还是留在我眼皮子底下安全先,省得她四处毁谤我。”

    白玉书和白姜氏都不做声了。

    心砚忙提醒雨墨道:“雨墨,还不快向老爷夫人小姐少爷磕头谢恩哪?”

    雨墨回神,只觉虚惊一场,全身已经冷汗涔涔,磕下头去时,浑身都瘫软了。

    **************

    一场风波总算是过去了。

    厢房内就剩了白云暖和心砚主仆二人。

    心砚泪雨如珠跪在白云暖跟前。

    白云暖捧着暖手炉,端坐在锦杌上,她的目光淡淡地投在心砚脸上,无怒无嗔,心砚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懊丧得无以复加。

    “对不起,小姐。”心砚哭着道。

    “我又没有怪你,你做得很好啊,既顾全了我的颜面,又保全了雨墨,尽了长姐的责任。”

    白云暖越是风轻云淡,心砚就越发难过和自责。

    “我也没有想到雨墨会这样,她还小,太不懂事了,小姐你不要生她的气,都是我不好,爹娘去得早,是我没把她教导好……”

    白云暖看着心砚,叹了口气,柔声道:“傻丫头,你才比她大一岁,你不要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有些人心术不正,那是天生的,也有些人心地善良,也是天生的,比如说你。只是同一个爹妈生的,你们两姐妹终究一个天一个地,差距太大了。”

    白云暖上前扶起心砚,心砚还是为雨墨在白家的前程担忧,“小姐,那雨墨她……”

    “放心,不作不会死,她在白家的日子好不好过取决于她自己,如果她能痛改前非,行得端坐得正,我是不会为难她的。”

    有白云暖这句话,心砚总算是安了心。

    “今天多亏了哥哥,你要好好去谢谢人家才是。”白云暖拍拍心砚的肩,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心砚福了福身子,退出了厢房。

    看着心砚很是聘婷的背影,白云暖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头。这丫头虽然金钗之年,却不知何时就出落得这样亭亭玉立了。

    **************

    心砚出了白云暖厢房,见白振轩正含笑立在园子一株修竹旁,长身鹤立,白裳出尘。

    心砚走向他,跪身便磕了个响头。

    “这是做什么?”白振轩忙去扶她。

    心砚看着少爷伸到她面前的手,白皙修长,温润如玉,原本要搭在那手上的自己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还是缩了回来。

    白振轩扯了扯嘴角,直起身子不再去扶她。

    心砚自己站起身,并不敢直视着白振轩,而是微侧着身子,声音轻细道:“多谢少爷救命之恩。”

    白振轩一怔,旋即笑了,“功劳哪里就那么大了?”

    心砚摇头,严重道:“少爷不懂,若果我和雨墨被赶出了白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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