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x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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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xiao-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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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暖的泪在她云淡风轻的笑容里落下来。

    “圆空,来做早课了!”其他女尼召唤。

    洛七尾便越过白云暖款步向大殿走去。

    寺院里响起了早课的钟声,浑厚而让人宁静。

    白云暖边哭边走出了寺院,在寺门口她看见了同样泪流满面的安宇梦。(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一章 桃花坞探兄

    “你满意了?你高兴了?这就是你要的结局吗?你把她逼到了俗世凡尘之外,你便能安哉吗?”白云暖冲过去,揪扯着安宇梦的衣襟,又捶又骂,“你把七尾还给我!你把七尾还给我!你把七尾还给我!”

    安宇梦站着,任由白云暖摇晃和哭闹,不躲不闪,也不争辩,只是默默地流泪。

    绿萝上来拉白云暖道:“王妃,你别这样!你这样,只会气坏自己的身子!”

    白云暖泪眼模糊地看着安宇梦爬满泪水的脸,哭道:“你这样算什么?你毁了自己,又害了七尾,却在这边掉着假惺惺的泪,安宇梦,我瞧不起你!枉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作好朋友,我真是看错人了!”

    安宇梦忽而用袖子往脸上一抹,掉头就走。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白云暖又担忧起来,她冲他喊道:“安宇梦,你要去哪里?”

    安宇梦不回答她,只是无头苍蝇一样往前冲去。

    “王妃,安公子他这是要去哪儿?看他这样子,会不会想不开出事啊?”

    绿萝一提醒,白云暖又担忧害怕起来,她赶紧喊杰将军:“杰哥,快拦着安宇梦!快拦着安宇梦!别让他跑了!”

    杰将军已经听到白云暖的呼声,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安宇梦,他是习武之人,安宇梦文弱,一把就被他扛到了肩上。

    “王妃,要如何处置他?”杰将军一边抓住安宇梦拼命挣扎的手脚,一边问白云暖。

    白云暖看着杰将军肩上的安宇梦,只听他在那儿胡乱喊着:“放开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我不要你们管!”又听白苹急匆匆走过来道:“阿暖。瞧宇梦情绪这样波动,没个人守着可不成啊!万一作出偏激的事情来……”

    安宇梦的确是偏激的,不然也不至于作出挥刀自宫这样惨烈的事情。

    白云暖把心一横。命令杰将军道:“杰哥,将安宇梦塞进马车。带回王府!”

    杰将军道了声“是!”,便扛着安宇梦大步走到马车旁,肩头一甩,就将他扔进了马车。安宇梦还要扭身出来,杰将军一个箭步跨上马车,就将安宇梦推进了车厢。

    寺院前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白云暖和白苹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王妃,咱们也回吧!”绿萝一旁催促。

    白苹对犹自伤心的白云暖道:“事已至此。皆是七尾自己的选择,咱们已经尽力了,阿暖,你不必太过伤怀。”白苹虽尽力劝着白云暖,自己却也忍不住用帕子拭泪。毕竟,她比白云暖先到得京都,与七尾相伴的日子还长些,女儿家的私房话交流得也多,所以七尾落发为尼,她的震动一点儿不比白云暖小。七尾与安宇梦这是多好的一对璧人。而今却是惨淡收场,白苹心里好不惋惜。

    白云暖拿帕子给白苹拭泪,自己也止不住泪落神伤。事已至此。无能为力。

    “走吧,苹姐姐,但是我今儿已经出了王府,就不着急回去,苹姐姐与我一道儿去桃花坞看看大哥去。”

    白苹点头。白云暖遂吩咐了钟离雪、美善和杰将军先带安宇梦回王府去,自己则携了白苹另上了一辆马车,向桃花坞而去。

    带王府的马车在青山连绵中驶离,洛七尾站在寺院门口泪如雨下。慧明师太一旁道:“圆空,从此以后他们与你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他们在红尘之中,你在红尘之外。空空色色是他们的圆满,色色空空才是你的圆满。”

    洛七尾含泪点了点头。和慧明师太一起双掌合十,口里念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这天儿晴得真通透!”说话的是真娘。

    眼见着一大片桃林都落光了叶子,入冬在即,风刮在人身上脸上都带了点刀片的锋利。真娘用手遮在眼睛上仰望天空碧蓝一泓,万里无云。她左手的臂弯上挂着氅衣,疾步向王丽枫走了过去。

    王丽枫正大腹便便站在桃花坞用竹子搭成的平台上晒太阳,看丫鬟流苏踢毽子。

    流苏是新从牙婆子那里买的丫鬟,到桃花坞不过两三个月光景,很是手脚麻利,长得也还算白净清秀。

    此刻,流苏正背对着真娘,在王丽枫跟前将毽子踢出了偌多的花样来:单、拐、踱、倒势、巴、盖、顺、连、扳托、偷、跳、笃、环、岔、簸、掼、撕挤、蹴……里外帘、耸膝、拖枪、突肚、剪刀抛、佛顶珠等各色名目,在她脚尖不断翻新,惹得王丽枫拍手叫好。流苏则越踢越利落,越踢越有兴致,一时之间浑身都汗湿了。

    “流苏,你光顾着自己踢毽子玩耍,也不懂得给丽枫小姐搬张椅子坐。你不知道她是有孕之身呀?也不怕把她站累了。”

    真娘将氅衣披到王丽枫肩上,数落了流苏一番。流苏一惊,脚上的力道失了准头,毽子直直向真娘飞了过去。流苏尖叫着,真娘躲避不及,被毽子砸中了额头。流苏顿觉不妙,伸了伸舌头,溜之大吉,嘴里道:“我给丽枫小姐搬椅子去!”

    真娘看着流苏逃之夭夭的背影,有气没地使,只能嗔怪地看着王丽枫道:“丽枫小姐,你看这丫头都被你宠坏了。”

    “现在,我身边也就剩她了,我不宠她宠谁呢?”王丽枫浅浅笑着。

    真娘一怔,继而喃喃道:“不还有我呢吗?”

    王丽枫瞟了真娘一眼,不咸不淡道:“你还能在我身边长留不是?等我生产完了,你横竖就去王府找阿暖了,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王丽枫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很大的肚子,表情懒懒的。她的话叫真娘无法回答,真娘是白家的人,她当然该到白云暖身边伺候去,可是王丽枫是孕妇,她也不好和她顶嘴。只能自己心里生闷气,嘴里还是劝道:“即便我终究在丽枫小姐身边呆不长久,才希望流苏能懂事些。日后,我真的离去。她才能上手快些,对丽枫小姐伺候得周到些,毕竟日后她不单要伺候小姐你一人,还有肚里这小东西……”

    “我知道,我自己心里有数。”王丽枫并未在心里领真娘的情。

    二人正杵着,忽听见马蹄声渐渐清晰。二人循声望去,但见一辆豪华气派的马车停在了桃林前面的空地上,呼啦啦下来了几个人。

    “是我家小姐回来了!”真娘整张脸都笑开了花。

    王丽枫见她眉开眼笑的样子。心里略有不爽,嘴里吃味道:“如今该尊一声王妃才是。”

    真娘不与王丽枫计较,只是应合道:“可不是?”继而就大步穿过回廊,入了桃林迎接白云暖和白苹去了。

    “大小姐,二小姐,你们来了!”真娘欢喜到不行。

    她一手握了白苹的手,一手握了白云暖的手,身子向后扭,大声招呼着:“少爷,秦艽。松塔,你们看谁来了?”

    “谁来了?谁来了?”欢喜应声的却是流苏。她手里正拿着椅子给王丽枫送去,眼睛却好奇地向桃林外张望。一不小心。就绊了一跤。

    流苏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摸着屁股,一边龇牙咧嘴。

    王丽枫一手扶腰,一手抚肚,越过流苏时,低声道了句:“好奇害死猫!”

    流苏一怔。王丽枫却已腆着肚子入了桃林。

    真娘已经领着白云暖等人入了桃林,与王丽枫相遇。王丽枫给白云暖屈膝行礼,白云暖忙扯住她,道:“丽枫姐姐。何故行此大礼?”

    “而今你是王妃……”

    “你我之间还要这些俗礼捆缚吗?”

    白云暖拉起王丽枫,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道:“预产期在冬天吧?”

    “可不?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情了。”真娘答。

    王丽枫却面色有些堪虞。

    白云暖先去看了一回白振轩,白振轩正在屋内擦琴。见白云暖和白苹了,便笑道:“而今总算是雨过天晴了,见两个妹妹都有了好归宿,我也就安心了。”那笑容文静如斯,很有些岁月静好的味道。

    白云暖道:“也希望哥哥能寻到自己的幸福。”

    白苹道:“大哥,丽枫小姐她如今也单着,不如……”

    白振轩立即打断她道:“我与丽枫旧缘难续,她是个清高的人,也断不肯委曲求全的吧?”

    “那她而今怎么还住在桃花坞内?”白苹有些不明白了,她一直以为王丽枫是要个白振轩复婚的。

    白振轩道:“她有孕之身,没得去处,我们说到底夫妻一场,当然要收留她,照应她,难道任由她一个人大着肚子流落异乡吗?”

    哥哥的善良白云暖自然是懂的。只是门外的王丽枫听了白振轩这一番话难免有些郁闷凄苦。他怎么知道她就清高,不肯委曲求全了?而今她倒是想破镜重圆,可是沧桑历尽的自己又哪有祈求幸福的资格。屋内,白振轩接下来的话更令她如万箭穿心,只听白振轩对白云暖道:“阿暖,为什么心砚去了这么久,却从来不肯到我梦里来呢?不是都说人死后该有魂魄的吗?我与她刻骨铭心那一场,她无论如何该到梦里来探探我才是的呀!可是她竟没有,一次都没有,她是怨恨我吗?”

    白云暖看着白振轩依旧对心砚一往情深,心里很是不忍。心砚重生成了小七,又何来魂魄能够入他的梦境啊?可是她是不能将小七就是心砚的事情告诉白振轩的,这是天机,她断不能说,诚如她告诫小七的那样,小七是小七,不再是心砚了。

    告诉了白振轩洛七尾已落发,安宇梦被接到王府的事情,众人都不甚唏嘘。

    白云暖别了白振轩和王丽枫,与白苹一起回城。又去编修府小坐了一回,和温鹿鸣叙谈了一番,便打道回府。等马车驶回雍王府时,已是皓月东升。

    整个王府内出奇地安静,以至白云暖虚扶着绿萝的手走回自己住的安品园时,心里有些毛毛的。

    “王妃,奴婢给您打洗漱的水去。”

    白云暖点头,绿萝便在正房门口兀自退了去。

    白云暖推开那高大的房门,只见屋内红烛高照,红烛掩映之下,赫然站着绣蟒貂裘的张易辰。

    白云暖一下张大了口。(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二章 王爷归来

    眼前的张易辰气宇轩昂,顾盼之间,目光如电,英姿飒飒。白云暖略一怔忡,泪便浮上了眼眶。她疾步向他扑了过去,而他也向她张开了双臂,所有的思念凑化作此刻的深情一拥。

    什么话都没有,就这么紧紧依偎着,恨不能将对方揉进了自己的身体里去。

    许久,张易辰勾住白云暖的下巴,细细打量这一张被灯光映衬得莹白如玉、若宝光流转、出奇美艳的面孔,喃喃说道:“你终于是本王的了,阿暖!”

    这一声呼唤似自灵魂深处发出,白云暖鼻头一酸,泪便簌簌而落。

    张易辰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带着一丝霸气,又温柔道:“从今往后不许哭,我张易辰的女人不许哭!因为天塌下来有本王给你顶着,地陷下去,本王的背脊撑住你,阿暖……”

    白云暖简直太幸福了,张易辰的言语像蘸了糖抹了蜜,令她甜得忆不起前尘往事里所有的苦痛与憋屈。当她再次扑入张易辰的怀抱,张易辰的身子却向后趔趄了一下,整个人有些站立不稳,嘴里也发出微微的呻/吟。

    白云暖扶住他,担忧道:“王爷,你怎么了?”

    张易辰忙蹙着眉头,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白云暖却在这时瞧见张易辰那件织锦行袍的袖子上已然蹭破一线,她立刻替张易辰卷起衣袖,外面只瞧得些微擦伤,肘上已然淤青红肿。

    “王爷,这是怎么伤着的?”白云暖惊呼。

    不待张易辰回答,晴歌和绿萝各自端着水和药箱出现在了门口,二人僵持了一下,绿萝给晴歌让了路。晴歌一进门就嚷嚷道:“王爷。我不让你今儿回王府,你非要回来,马都被你骑瘸了一匹。自己又让马给摔伤了。”

    晴歌已经放下药箱,将张易辰扶到一旁软榻上坐下。又将药箱提到他脚边去,正要给张易辰上药,却对上张易辰投过来的冷冰冰的眸子。

    “你在山庄里也伺候了我这么长时日,想必很累了,现在回到王府整好可以好好休息,退下吧,这儿有王妃呢!”

    晴歌立即答道:“妾身不累……”

    她未说完的话生生被张易辰的目光打住,只好将药放回药箱里。弯身行礼,道了句:“如此妾身告退。”

    张易辰点头。

    晴歌心里不忿,但回头面对白云暖时却是笑容可掬的,她向白云暖亦行了礼,温顺道:“王妃和王爷早些安歇,妾身告退了。”

    白云暖盯着晴歌的脸,想起自己嫁进王府那夜在灵堂之中,要不是肃王瑶卿解救及时,早就命丧此女之手。那夜阴狠歹毒,此刻却笑容可掬。温顺可人,不由暗暗打了个寒噤。

    此女是个狠角色,不可小觑。

    晴歌一走。白云暖忙命绿萝将水端上来,为张易辰清理了伤口,又拿了药给他涂抹伤口。

    绿萝端了脏水退出去。

    张易辰坐在软榻的狼皮褥子之上。软榻很低,白云暖只能跪在地上,将张易辰的袖子高高挽起,用玉拨子挑了匣中浓黑的药膏,手势极为轻柔,将药膏薄薄地敷在伤处。

    张易辰只觉幽幽一缕暗香,虽不甚浓。却非兰非麝,将那药气遮掩下去。不觉将目光柔柔投在白云暖身上。见她秀面半低,侧影极为落落动人。不由如痴如醉。他伸出另一只手抚在白云暖的发丝上,白云暖抬起头,目光里满是担忧与责备:“因何如此着急得骑马呢?王爷一向武艺高强,马术精湛,因何就乱了分寸,伤了自己呢?这要是伤出什么好歹来……”

    “因为本王急着回来看你,一刻也等不了。”

    好吧,白云暖的脸刷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儿。她强自镇定地抑制着满心悸动,敷好了药,取了小案上的素娟细细裹好了伤处,便起身,一边整理药箱,一边低声道:“王爷何必心急?你我夫妻来日方长,需知欲速则不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白云暖原只是就张易辰摔马一事就事论事而已,奈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易辰心里别有一番理解。他想到了晴歌提及的白云暖要为亡母守孝满三年的事情,屈指算来,尚要一年多的时间,便生生忍住了见到白云暖时一亲芳泽的冲动,柔声道:“本王自然是尊重你的意思的,本王原说过等你守孝期满,方与你成婚,而今阴差阳错,你尚在孝中就嫁入王府,本王感到抱歉。你有心替已故的岳母大人守孝,孝心可嘉,本王哪有不依的道理?更何况,你对本王的救命之恩,本王尚未报答,不如就全了你的孝心,再等你一年半载,等你除孝之后,本王再与阿暖你洞房花烛。”

    白云暖见张易辰无端说出这一番话来,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感动,于是欠身行了万福,道:“阿暖多谢王爷仁厚。”

    这一夜,张易辰宿在了安品园的书房里。

    次日,绿萝抱怨道:“王爷明明深爱王妃,为何大病初愈,不与王妃同住,反去睡书房?”

    白云暖道:“只怕接下来的一年半载,王爷亦不会与本宫同房,他是要全了本宫替母守丧的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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