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乐土匪闹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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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土匪闹民国- 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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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人已经放手开打,东北当局已无和日本直接交涉的意义,只有指望列强伸手相助。但是。英美的态度又会如何呢?……
    旅顺,关东军司令部。
    本庄繁司令官和三宅光治参谋长纹枰对坐,正在手谈。
    棋子敲在棋墩上的声音清越空寂,犹如寒山古钟,令人清爽愉悦,两名关东军的最高首脑正在享受这难得的轻松。
    “三宅君,你输了。”本庄繁在二路一挤一扑,一串手筋如行云流水,瞬间就把三宅光治的一块黑棋滚打包收,变成了一个大秤砣。然后被白棋一兜一罩,已经没有生路。
    关东军司令官是本庄繁,在日本陆军部颇有威望,尤其得到田中义一大将的重视。他曾担任过张作霖将军府的顾问、驻华使馆武官,对中国特别对中国东北十分熟悉。策动侵华的阴谋分子土肥原贤二、板垣征四郎、石原莞尔、花谷正等军官,都是其得意的幕僚。
    “司令官阁下果然高明,在棋盘上的攻势也令人无法阻挡,和您的指挥艺术颇有相通之处。”三宅光治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前线刚刚传来捷报,继吉林重镇长春被长谷旅团占领。日军又占领了四平和凤凰城等十几座重要城市,战事之顺利出乎意料,东北军的表现就像军事演习中的对手,一战即溃非常配合。
    三天时间,出动了一万余日军,就占领了大半个辽宁和吉林,还能奢望更完美的结果吗?
    “总得来说,我军的进展令人满意,但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本庄繁站起身来,为三宅光治倒了一杯茶,三宅光治连忙恭恭敬敬地接了过来,对司令官表现的非常尊重。
    九一八事变,是日本军方激进派精心策划和组织的一场冒险,三宅光治在其中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身为关东军参谋长,他可以说是板垣征四郎和石原莞尔等人的第一支持者,承上启下,将这些年轻的佐级军官和军部高层直接联系起来。
    当然,没有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的有意纵容,也不可能搞出“九一八事变”这么大的动静,对本庄繁这种“开明”的高级将领,三宅光治充满了感激之情。
    “请问司令官阁下,您是指营口和丹东战事吗?”
    “是的,我军在营口和丹东都遭到了敌人的强力阻击,对手的番号和兵力不明,但很明显,这是刚刚调来的援兵,否则无法逃过我军的情报监控。”本庄繁说道:“营口是联系东北军关内关外的战略要地,丹东阻挡我朝鲜驻屯军增援满洲,东北军增援这两个地方,位置选的非常精准,张学良也不是一个彻底的草包。”
    “我完全同意司令官的见解,但不出意外的话,我军还是能够顺利拿下丹东。”三宅光治笑着说道:“只要朝鲜的第39混成旅团渡过图们江,两面夹击下敌人很快就会崩溃。”
    “希望如此,但是营口呢?”本庄繁皱着眉头说道:“不能占领营口,就不能阻挡源源不断赶来增援的中队,随着战局的扩大和复杂,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说着话,本庄繁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大海默默发呆。
    和那些年轻的少壮派军官不同,本庄繁中将虽然也赞成对中国采取强硬态度,但是板垣征四郎等人还是“好意”将他蒙在鼓里,直到“九一八”当晚开始进攻北大营,才想本庄繁报告事变已经发生。
    少壮派军官一心为国建立功勋,为防止事败后牵扯过大。所以由几名佐级军官负责具体执行,将高层将领绑架上车。这就是板垣征四郎等人所谓的好意。当然,本庄繁也乐得如此,心照不宣,非常配合。
    不过按照本庄繁事前了解的情报,这场事变应该在九月底才发动,提前了十余天出乎他的意料。更令人担心的是。事件所有的执行人都出自他麾下的关东军,军部至今尚未表态,更别提日本政府和天皇。
    按照日本陆军刑法。未经许可私自向外国开战是死罪,是否继续扩大战争,本庄繁犹豫再三还是难下决心。
    “通信官。记录电报。”
    沉默良久,本庄繁终于拿定了主意,一字一句地念道:“事态既已发展到如此地步,便应趁此大好时机,先令我军积极维持整个满洲之治安,是为至要。为此,需要平素编成的三个师团的增援,而未来对此所需之经费,则可确保由满洲负担。”
    和张学良的期望不同,关东军从一开始就打算侵占整个东北。
    “对前线将士发布训示。当次多变之时局,本司令官已下重大决心,对于所有妄图有侵犯之虞者,均应主动采取断然措施,予以膺惩!为维护帝国满蒙之利益。共图伸展国运之大业,关东军数万将士应有必胜之决心……”……
    事变发生后三天,9月21日的早上,一辆满载日军的军用列车从长春驶出,倒着向着吉林市缓慢开去。
    多门二郎坐在车厢里,无心欣赏东北平原如诗如画的景色。低头皱眉想着心事。
    正在此时,一名身穿中将军装的中人小心翼翼地蹩到面前,用流利的日语说道:“司令官阁下,咱们的速度太慢了,是不是把车头调过来,开快一点?”
    说话的是吉林省中将参议安玉珍,熙洽派来的特使,负责接引日军进入吉林市。凭着他和另外一名特使张燕卿的三寸不烂之舌,终于使得多门二郎相信了他们的诚意,带着部队乘火车前往吉林市。
    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多门二郎让火车倒着开,车头在后,车尾在前,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逃跑的架势。于是乎,这辆火车就由车头推着,晃晃悠悠地以每小时十几公里的速度爬行。
    安玉珍使了个眼色,另一名特使张燕卿连忙也帮腔道:“请司令官放心,吉林的中队绝不会抵抗,铁路沿线也经过戒严,不会受到袭击。如果路上有半点差错,请司令官阁下立刻枪毙我们二人!”张燕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气概。
    “你们?你们的生命能比得上八百名日本皇军?”多门二郎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中国有一句老话,兵不厌诈,我必须对手下的士兵负责。不用说了,继续保持试探性开进,谨慎一些没有坏处。”
    吉长铁路线不属于日本人的“满铁”管辖范畴;多门二郎的部队在长春南岭和宽城子遭到中国守军激烈抗击,伤亡惨重心有余悸。
    不过,这一次的确是小心过头了,经过十二个小时的“长途跋涉”,这列火车终于开到吉林,无惊无险,风平浪静。
    在站台上守候多时的熙洽早已又饿又累,精心准备的欢迎队伍也如斗败的公鸡,就着站台上横七竖八地坐了一地。
    “来了,来了!”有人喊了起来。
    天色已黑,远处传来一阵隆隆的车轮声,熙洽不由得精神一振,连忙抬眼看去。
    什么东西?远处一道黑影灯光全无,犹如一条黑压压的爬虫,尾巴后面却甩出两道雪亮的灯光,愈来愈近。
    这是火车?熙洽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这么楞在站台上,瞪着眼看着火车倒进站台。
    直到车厢门打开,跳下一队神色紧张的日本兵,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真的是主子来了!
    “奏乐,奏乐!”
    乐队奏响临时排练的《君之代》,稍微有些走调,但胜在态度诚恳,刚刚踏上站台的多门二郎神色一轻,已经向熙洽伸出手来。
    “熙洽君,我们又见面了,这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次握手。”多门二郎已经迷上了这种创造历史的感觉,摆好姿势等待记者拍照。
    天已经黑了,照片的效果可想而知,几名记者楞了一下才凑上前来,噼里啪啦照个不停。
    和几位头面人物一一点头握手,熙洽再次凑到跟前。
    “老师,能够在吉林再见到您太高兴了,我已经为您安排好了住处,就在车站附近的名古屋,可以当做第2师团的临时司令部。”
    “很好,能和熙洽君这样睿智的政治人物打交道,非常轻松愉快,我相信,今后的合作也必然是令人期待的。”多门二郎的笑容和蔼可亲。
    “一定,一定,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熙洽受宠若惊。
    当天晚上,多门二郎和熙洽进行会谈,一言不合随即摔门而去,蜂拥而入的日军士兵用刺刀逼着熙洽,在多门二郎制定的文件上签字。
    3日后,东北边防副长官公署和吉林省政府宣布撤销,中队从吉林撤出,接受日军缴械,张作相苦心经营的吉林军就此一蹶不振。

四零二章 大虎山(上)

    兵不血刃取沈阳,传檄而下得吉林,关东军立刻变成了日本的英雄。在狭隘的爱国精神掩护下,民意和舆论对“九一八事变”一片叫好,军国主义不断抬头。
    当然,日本政府内也不乏有识之士,意识到国家即将失控的危险,比如即将上台的第408章已是秋季,广阔的辽河平原到了收获季节,一望无际的黑土地被已经成熟的大豆高粱覆盖,北宁铁路蜿蜒其中,穿过大虎山连向锦州、山海关。
    因为票价比日本人经营的南满铁路便宜40%。北宁铁路很受老百姓欢迎,平日里列车不断。不过,自从沈阳被日军占领,这条繁忙的铁路也失去了生机,到处都是一片寂静。
    突然,远处出现了一股烟尘,还传来人喊马嘶的声音。从天际线处涌来一片人潮,沿着铁路线向大虎山涌来。
    渐渐离得近了,已能看清这些人的相貌打扮。有的军,有的民,一个个神情疲惫。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色,都是刚从沈阳逃出来的败兵难民。
    日军占领沈阳之后,因为急于抢占军事要地,对逃走的第7旅没有追击,再加上万的百姓跟着撤退,沿着铁路线走了240里,总算快走到大虎山了。
    大虎山,因一座形似卧虎的小山得名,原来只是个乡野间常见的村落,因为处于北宁铁路和营榆铁路的交汇处。所逐渐发展成一个繁荣的小镇。这些败兵难民都盼望在这里能搭上火车,尽快逃到锦州,脱离危险。
    “听,有火车在叫!有火车啦!”
    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犹如热油中泼进冷水。立刻引起了一场混乱。连兵带民将近两万人,得要几辆火车才能拉完?大家都意识到这个问题,争着一起向前跑去。
    “高师傅,你先走吧,拙荆实在走不动啦!”
    说话的是东北大学的文学教授黄双荣,他的手里提着一口沉重的藤箱。背上还背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枯瘦的面庞淌满了汗水,青色的长衫沾满了泥土,两只圆圆的眼镜片不时被头发遮住,却还伸出一只手拉着怀孕的妻子,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摔倒。
    “都什么时候了,把书箱扔了吧!这么沉的家伙,逃命要紧!”除了背上的小包袱,高四宝的手里也拎着一口藤箱,和黄双荣手里的一模一样,很明显,是帮黄双荣拿的。他是东北兵工厂的一名技术工人,四十来岁的年纪,几天的逃难生活中,和素不相识的黄双荣结下了一场奇特的友谊。
    “不能扔!二十年的心血,死了也不能扔!”黄双荣喘着气说道:“这一路多谢你帮忙,现在该分手啦,以后有缘咱们再见。”
    说着话,黄双荣放开妻子,伸手去接另一口箱子,却被高四宝啪的打在一边,反手夺过他手里的藤箱:“书,书,书,孔夫子搬家,都是书!走吧,把你媳妇儿扶好!”
    “拙荆无妨,不用……”黄双荣回头一看,妻子脸色惨白,明显累得不清,顾不得再客气推脱,连忙伸手架起妻子,跟在高四宝身后。
    这两口书箱将近七八十斤,高四宝虽然身强力壮,提着一路小跑也是踉踉跄跄,回头一看,黄双荣夫妇已被甩下二三十米,只好又站住等他们。
    这样的组合当然速度奇慢,等到他们来到大虎山火车站,早就被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挤不进去。
    眼看黑压压的都是人头,车站的大门却管得紧紧的,周围还有荷枪实弹的绿脚兵把守,根本不许众人靠近。有些第7旅的溃兵想要上前理论,对方却一抬枪口,二话不说就把人撵了回去。
    “走不了啦,咱们就在这等等,天黑了也许还有去营口的火车……”
    高四宝刚刚说到一半,就被一阵尖利的哨子打断,随即车站上的大喇叭响了起来。
    “各位同胞,各位难民,你们已经进入东北边防军四十五师的防区,没有任何危险!请保持镇定,遵守秩序,等候安排登车……”
    看到这里仍在中队的控制之下,车站上众人的情绪渐渐稳定,还有人知道四十五师的名头,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向同伴炫耀批讲绿脚兵大败老毛子的战绩,难民们看向绿脚兵的眼神越发充满寄托,第7旅的溃兵却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有绿脚兵送来馒头水壶,有吃有喝简单安置,大喇叭又一次响了起来。
    “一个小时后有去营口的火车,请各位难民到登记处排队登记,按安排准备登车。”
    “轰——。”吃的喝的都停了下来,到处找登记处在哪里,不多时就排起了几道长长的队伍。一伙子第7旅的溃兵也挤在登车的队伍中,却被绿脚兵用枪托砸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上车?”几千名溃兵满脸不服,有的甚至拉动枪栓,摆出一副火并的架势。
    “喀拉,喀拉——。”绿脚兵架起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溃兵。旁边的难民都被吓得连连后退,唯恐真的开火殃及池鱼。
    正在紧张对峙的时候,车站铁门一开。走出一名身穿中将军服的军官,两眼如电如刀扫视一众溃兵,未曾开口已有不少人垂下了枪口。
    “我叫曲南杰。二十三军副军长,不让你们登车的命令就是我下的。”曲南杰面色严冷,声音严肃:“你们是军人,不战而逃丢掉了沈阳,所以没有资格登车。”
    被他的军衔威压,溃兵们全都放下了枪,但却有人不甘心地分辨道:“长官,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上峰不让抵抗,我们做小兵的有什么办法?”
    “上峰?哪个上峰?”曲南杰难得现出怒色。却强自压抑没有发作,一指旁边数千名难民说道:“这些就是我们的乡亲父老,却沦落在逃难的路上,有家难回,有土难归。作为守土有责的军人。还有脸和他们争着逃命吗?!”
    一众溃兵纷纷露出愧色,他们的确接到过不抵抗的命令,然后就只顾撤退逃跑,现在已经和长官失去了联系,根本不知道下一步的命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变成了逃兵。
    “据我所知,第7旅的收容地在六间房。希望你们能主动归队,并肩抵抗日寇……”
    随着曲南杰的指示,数千名溃兵吵吵嚷嚷互相商量了一番,就如同落潮一般走了个干干净净。
    “这位曲将军果然是个奇男子,深明大义,忠肝义胆,国家有如此良将,未必不能与日寇一战!”黄双荣在一旁看得热血沸腾,恨不得年轻二十岁,立刻投笔从戎。
    “那是,曲将军是东北军第一猛将,在满洲里和老毛子大战三百回合,把他们杀的屁股尿流……”
    高四宝不但是个好工人,还是个不错的业余评书表演艺术家,一番演义讲述下来,不知不觉已经摆到了登记处。
    “姓名、职业、几口人、目的地……”
    “我叫高四宝,东北兵工厂的工人,单身一个,先进关再说,去哪里还不知道。”
    “2号牌,半个小时后登车。”负责登记的绿脚兵验看了高四宝的证件,然后发给他一个浅绿色的小纸片,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阿拉伯数字——2,然后接着说道:“把这个牌子拿好别丢了,和负责的队长说一下,他会帮助你的。”
    “这么快?太好啦!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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