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帅舒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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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帅舒兰传-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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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烨唇角一勾,“明人不说暗话,我为什么找你,你应该清楚。”
  自然清楚。
  能叫堂堂太子如此费心的,除了迦国天下,便是他心爱的妻子和他宝贝的弟弟。
  而其中与她相干到会让太子废如此周折的,必是迦烜。
  谁叫人家到底是太子殿下的亲弟弟,胳膊肘肯定是朝里拐的。
  舒兰苦笑,“太子殿下,我为你弟弟也算是够头疼的了,您老就发发慈悲,别再来同我说教了吧。二殿下的脑筋转不过来,您难道还不明白吗?这感情的事,自古都是强求不得的。”
  迦烨倒未动气,只道:“我是看着你们长大的,阿烜的性子更是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外界传闻迦国二皇子目中无人、眼高于顶,舒兰,你觉得呢?”
  “我?呵,我只觉得他是个暴脾气。”
  迦烨笑了两声,“那也只是对你而已,你可知道这些性子其实都是阿烜故意装出来的。”
  “装出来的?”为什么,他是迦国的皇子殿下,何况他是个会叫自己委屈的人?
  迦烨解释道:“他同我只差三岁,我虽是少年战场成名,可一心苦读的阿烜也在治国上也颇有天赋,你应该知道吧,我和迦烜皆非皇后亲生。”
  舒兰点点头,这事知道的人的确不多,因为太子他们的母妃在生迦烜时难产而死,彼时壑帝尚未登位,既是龙椅都是由壑帝的父皇坐着。之后他们俩兄弟便交由当今皇后、壑帝的正妃抚养,皇后素来仁善,对他们兄弟一直视如己出,是以壑帝登基之后,大多臣子也都以为他们是皇后亲生。
  “朝堂波谲云诡,父皇膝下就我和阿烜两个皇子,中洲统一也不过数年,难免有些心存歹心之人混在其中,而有些人便是想让我和阿烜各自为政,为了迦国皇位反目成仇,而朝廷内局一旦动荡,必然能让宵小之人有利可图。”
  迦烨说的平常,听得舒兰却是眉宇微蹙。
  “阿烜十岁的时候便看透了这些,所以他开始故意对人骄横,在长安城中也多做一些无礼之事,使百姓对他全无好感,可这些都是阿烜为了不让自己威胁到我的太子地位。”
  “阿烜为人实则单纯,所以他只会用这种简单的办法来解决问题。你们十六岁那年,阿烜初次向父皇请求,希望与你婚配,可是被父皇以种种借口拖了两年之久,直到后来阿烜始终不肯放弃,父皇才终于决定将你送回西陉关。”
  “阿烜为此病了足足四月有余,可身体刚好,他就又闹着要去边关寻你,那时候宫里头可真是人仰马翻。”
  迦烨呼出一口热气,“父皇素来是宠溺他的,可这会终是忍不住呵斥,说是阿烜若再一意孤行,便要治舒兰你妖媚主上之罪,届时舒门一家皆会遭殃。阿烜这才安分了下来,但他仍不肯放弃,父皇母后几次为他选妃,他都宁死不从。”
  “舒兰。”
  眼见太子唤了她的名字,晓得这段长长的话终是到了结尾,舒兰肃然严谨,洗耳恭听。
  “阿烜的性子比较像我们的生母,认定一个人便是一辈子,当年母亲为了嫁给父皇,与外公弄翻了脸。而我以为你对阿烜亦并非无情,若非父皇当初特意寻你斩了这段情丝,你同他何尝不是一对欢喜冤家。”
  欢喜冤家。
  也许曾经会是,可起码如今不是。
  “太子殿下,那些都是十几岁时的事了,这会我已经爱过人、嫁过人,我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若我当初对迦烜若当真爱得难分难舍,我也愿意与他一起搏一搏,偏生我与他的情并非如此。”
  绝情的话说出来,必然是不好听的。可说话的人,也未必就是好受。
  当太子将迦烜的事情一件件披露在她面前时,舒兰忽然觉得自己好似欠了迦烜许多。只可惜,这些,她都还不起。
  “太子殿下,往昔在西陉关时,我托您为我选一良婿,如今我心中已有愿托付终生之人,还请太子不必再为我操心了。”
  迦烨当即听了一怔,素来沉稳的面容也不禁泛上一丝苦恼。
  这句话委实是迦烨最不想听的,依他对舒兰的了解,她若定下了人,便是木已成舟,迦烜再如何纠缠下去,至多也是弄个双方俱败的下场。
  可依阿烜的性子,他是宁可要破釜沉舟的吧。
  唉,罢了、罢了,便再为他们筹谋一次,成与不成,届时就看天意吧。
  于是,看着心意已决的舒兰,迦烨平静安和的面色底下,却已是风云万变。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信:
  1、感谢凌晨一直以来对玉玺的不离不弃,章章之留评,委实感动。(我吃侬哦~)
  2、感谢OoT英帕的地雷。(卿,您的名字很多样化哟,不过地雷震得玉玺心潮涌动哟。)
  3、感谢飞流直上的评论支持。(你现在还想赌谁是男主不?其实赌局里,万事皆有可能的嘛。)
  4、感谢开水对小唐的倾注。(玉玺一定会叫小唐做回大男人的。)
  5、感谢最上兔子的关注。(希望以后继续支持。)
  6、感谢路人甲对阿远的倾注。(后头阿远就要发飙了哟。)
  7、感谢俗子的第一条评语。(玉玺特意抛去了对小唐一切的修饰,保证他是彻底的草根哟。)
  然后感谢收藏了此文的各位。玉玺携舒兰、雪松、阿远、阿烜等众演员在此鞠躬致礼,表达我们最真挚的感谢之情。
  最后,为什么要写感谢信呢?当然是玉玺想要表达对你们汹涌喷发出来的感激之情。(废话!)
  顺便通知你们一声……玉玺有点卡文了,存稿快见底了……
  咻!我遁!!!
  

  ☆、第四十一章 眼睛 阴阳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舒兰,你得再帮我一个忙,你也晓得眼下阿烜执着难改,要他立即放弃显然不太可能,纵使你心中已定下了人,我希望你晚些再公之于众。随后么,你与阿烜去办一件事,这一路上你便好好再开导开导他吧。”
  舒兰听了太子的安排,凝眉微蹙。
  “这事恐怕不太妥帖吧,我以为我还是离二殿下远些得好。”
  迦烨负手笑道:“避,并不能解决问题,求而不得,只会愈发折磨阿烜罢了。”他看着舒兰,“你也替我这个做哥哥的想想,这些年我没为你们两个少操心,你既是替父皇分了西洲的顾虑,也替我分一分这忧愁吧。”
  舒兰想了想,终究妥协道:“是、是,近日我可不敢叫太子殿下太过操心,太子妃快要临盆了吧。”
  提起自己的妻子,迦烨的笑容含了几分温柔,“是啊,所以你们两个给我老实些。”
  “只是不晓得太子殿下要我和二殿下去办什么事?”
  “这事其实也该你去,你可还记得杜也青?”
  “当然记得。”
  杜也青是原常胜军中的军师,年过半百的一个老头子,西征军开拔前,在二哥坟头上舒兰是说因其能力不济而被她赶回了老家,其实是因杜老头的家中出了大变故。
  杜老头的妻子听闻西陉关破,以为老伴葬身边关,忧思成疾,加上她的身子原就不好,便是这样一病不起。偏偏杜老头的儿女刚受丧母之痛,其儿子的媳妇又因难产而亡。战场无眼,舒兰不忍他再出什么意外,所以要他提早回家养老,只是太子忽然提起他,是出了什么事?
  “前些时候豫州铜川知县上报,说杜也青回到镇上之后,镇上百姓便多遇怪事,称其是从西陉关死人口回来的,身带不详,对其一家极为排斥。你是他的上级,所以我想应该同你说一声,流言蜚语纵使是空穴来风,却也有可能致人于死地,你且去看看,便当尽些绵薄之力,至于阿烜倒是顺带的。”
  “那好。”既是杜老头的事情,舒兰也有意去探查一番,“我去一趟。”
  舒兰拜别太子,元宵月色下,迦烨踱步在亭榭回廊间。
  “阿烜啊,做大哥的也只能帮到你这里了。这条舟到底是靠在旁人那,还是靠在你的岸上,后头可就看你自个的了。”
  ***************************
  次日一早,舒兰便整装待发,自昨夜出宫之后,她便未再见过唐雪松,亦未特意去找,除了是因太子的嘱咐之外,她也不想太过刺激到迦烜。
  凤芷动作利落地替她准备好了出行的用具,“怎么突然要去铜川?昨夜的元宵灯会如何?”
  只睡了四个时辰的舒兰伸了个懒腰,“放心,顺利得很,我只是去那办些事情,想来也不会太久。我可能来不及同唐雪松打招呼了,他若来,你就叫他安心等我便是。”
  凤芷笑得温婉,“小姐何不写封信给他?也好叫他留个念想,不敢忘却小姐不是。”
  舒兰笑道:“若是我不留信,他便不想我了,我还做什么选他。”
  何况唐雪松那小子是个木头人,更是个老实人,他是一定会等她的。
  想到这里,舒兰默默发笑。
  直到下人来报,说是二皇子殿下已在门外,舒兰遂出门去瞧。
  只见迦烜骑在一匹白马上,穿着劲装蓝袍,目光如炬,风姿隽秀,透着一股皇子的风度威仪。
  “走吧。”
  “只我们两个?你又一个护卫都不带?”
  舒兰骑上自己的象龙马问道,可迦烜只管打马而去,并不予回答。
  从昨夜开始,迦烜似乎便不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迦烜了。这莫非便是太子所说的,他自幼隐了自己的性子脾气,可如今这算是要显露出来了?
  舒兰忽然觉得迦烜有些可怜,十岁的孩子就要懂得藏匿自己的性子,他这也算是少年老成了吧。
  豫州铜川与长安算不得远,骑马赶路不过两日多的路程。舒兰的前军师叫做杜也青,是个刚过五十的老头,总喜欢摆着一副严肃的面孔,为人有些执拗和较真。
  杜老头以前有个十分美满的家,妻子温柔体贴,一双儿女也很是孝顺。却哪里会料到,在西洲战事停歇之后,杜老头的家里却是灾事连连,弄得家不成家。
  舒兰和迦烜骑马疾驰,赶到杜老头所住的铜川乌落乡时,正是傍晚时分,天空飘着雪,天色早已变黑。乡里的路多是泥地,小雪一化,路就变得泥泞难走起来,迦烜一双上好的锦靴才下马稍稍走了几步就沾满了泥水。
  这夜,两人没有去找杜老头,只就近找了家客栈打尖。
  乡里人不多,客栈也少,小二见他们两位客人,显得十分欢脱,嘴巴不停。舒兰其实不大喜欢噪舌的人,不过这会她到是很需要这么一个人。
  “小二,和你打听些事。”
  两人在四方桌前坐定,小二上前倒茶,笑得实诚,“客官您有什么事尽管问。”
  “这村里有个叫杜也青的老头,你晓不晓得?以前是军里的,这会该是年老返乡了。”
  “哦,杜先生啊……”小二面色稍稍有些尴尬,“这个当然知道,他家住在乡里的梁木村,不过杜家最近可不太平,大伙可都避着呢,客官是要去找他?”
  “你倒给我说说,是怎么个不太平法?”
  小二神呼呼地说道:“他们家现在,可比闹鬼还要可怕呢。”
  “哦?”舒兰笑着拿了一颗小元宝置在桌上,小二瞧着眼神发亮,“小二,我原是他军营里朋友的亲戚,我表哥要我捎些东西给杜老头,可眼下他有了麻烦,我也不好不闻不问的,你且再同我说的仔细一些。”
  小二收了银子,自是高兴,立即娓娓道来,“杜老头算是咱们乡上学问鼎好的人了,后来他入了军,做到了军师的位置,更是叫乡里人羡慕。可去年西陉关破的消息传来以后,杜家就算是倒了大霉,先是杜夫人病死,然后他家的媳妇也难产死了,更叫人没想到的是。”
  黯然的烛火被一阵风窜得上下跳跃,小二欠下身子,目光乍亮。
  “杜老头媳妇生下来的儿子,竟是个阴阳眼!”
  “阴阳眼?”舒兰和迦烜对视了一眼,“就是能看到鬼怪的那一种?”
  小二忙不迭地点头应是,“可不是么,咱们都说,阴阳眼通阴阳,见鬼魅,知生死。”小二又压低声音往前凑了凑,“尤其是这孩子生下来的当夜,他们的邻居,那个身强体健的陈木匠竟是莫名其妙的就摔死了,你们这吓不吓人?”
  迦烜冷哼一声,“危言耸听,不过是事有凑巧罢了。”
  小二摇摇头,“若是一桩也就罢了,可后头还有呢!”
  舒兰倒是来了兴致,问道:“哦?还有什么?”
  “其实起初还是有胆大的人不信这些,就跑去看望他们新生的孩子,可哪里想到连着四个进过杜家门的人都接连倒了霉。”
  “头一个走路摔个大跟头,正巧砸在石头上,头破血流啊。第二个说是煮饭的时候瞧见一黑影掠过,她一不当心就切掉了自己的手指头。第三个则是大白天的跌进湖里,差点就淹死了。最后一个更是直接把退给弄断了,大夫说恐怕这辈子都要拄拐了。客官,您说,这不是邪门是什么啊?!”
  “荒谬,尽是怪力乱神之言!”
  迦烜动气,言辞狠戾高昂,吓得小二往后退了半步,彼时舒兰劝道。
  “哎,你动什么气,小二哥也只是告诉我们实情罢了,是不是?”
  小二频频点头,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是、是,我绝对没有说谎,这些可都是真的,杜家自己也承认那孩子的两只眼睛颜色的确是不一样的。”
  舒兰心中有数,看来所谓的流言蜚语与太子所得到的消息有很大的不同,这乡里人的目光可都是放在杜老头的那个孙子身上,啧啧,小小年纪,生来就被人认为不吉利,也是运气不好。
  “多谢小二哥了,眼下么,就请小二哥先给我们上几个小菜填填肚子,再收拾两间屋子吧。”
  “小菜不成问题,不过屋子就剩一间了。”小二瞟了迦烜一眼,约莫是前头被他吓着了,这会答得有些害怕,“我们客栈小,统共就五间客房,已经住满了,实在不好意思。”
  舒兰看了看迦烜,忽然觉得自己的运气也没什么好的。
  “没事,你收拾去吧。”
  “你……”迦烜刚要开口,舒兰摆摆手,“二公子放心,我这人有张椅子就成了,以前在野地里也是照睡不误的。”
  “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让你睡椅子?你当我是什么?!”迦烜愤愤不平,“吃过饭,你先去沐浴,然后睡到床上去,我自会打地铺。”
  舒兰挠了挠头发,这暗话她说了,明话她也说了,实话说,她真不晓得自己还能对迦烜说什么。太子要她自己来劝,可她实在不是有这样头脑的人啊。
  “那个……二公子。”舒兰试着硬了一下头皮,“你我过会虽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对我有什么想法,我对你是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的。”
  如果说舒兰与迦烜就是一把剑,那么现在这把剑不止狠狠地插进他的心口,甚至还要往里头插进一分、再插进一分,难道真要看见他心死不可么。
  淌血的心头,僵硬的肢体,万般的疼痛汇在一起,迦烜却只能说出三个字。
  “我知道。”
  他怎么不知道?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这句话如今是真真切切地验证在他的身上。
  舒兰没有再说,两人有些闷闷地用过饭后,舒兰便在迦烜的坚持下,叫小二打了热水,在屋子里洗漱打理,等一切弄妥,她又叫小二换了干净的水,自己去找迦烜。
  迦烜没有坐在前头的大厅里,而是立在后院。雪夜之中,飘落的白雪断断续续得落在他乌黑的发上,大概是配着雪景和一旁枯枝的关系,舒兰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萧索落寞。
  是她害的?
  大概是的。
  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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