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花娘不知道吴名在屋子里做了什么,只知道他在关键时刻维护了自己,自然是半点惧意都生不出来,一听吴名说要给她起名字,立刻兴奋地转过头来。
“玳瑁,怎么样?”吴名坏心眼地问道,“一种珠宝的名字哦。”
“您就唬我吧!”花娘娇嗔地翻了个白眼,“玳瑁就是乌龟壳,我听姑姑们说过的!”
“姑姑们教的还真多。”调'戏'失败,吴名郁闷地撇嘴。
“这些都是婢子们必须学的,想进贵人的院子里干活就必须学好,学精。”花娘有板有眼地解释道,“您想啊,我们要是连玳瑁、珍珠、玉石这些东西都不认识,看到主人遗落还以为是她丢弃的无用之物,顺手就给扫走了,那主人还不得打死我们啊!”
“呵呵呵……”吴名对这年月的主仆关系很是不以为然,但也知道和这年月的人谈平等、谈自由那就是对牛弹琴。换成更加高大上的话,那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力跟不上,再先进的主义讲出来也是空谈、空想、空口说白话。
“对了,夫人,那个……”花娘忽然画风一转,变得'吞'吐起来。
“有话就说。”吴名不耐烦地催促。
“您给我起名字,是因为您要把我留在您的院子里吗?”花娘既紧张又期盼地问道。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吴名故意拿起了腔调。
“我还以为……不不不……是我……不,是婢子想错了!”花娘满脸惊喜,语无伦次,“我……婢子……婢子以后就叫玳瑁了!但愿婢子能借上玳瑁的福气,长长久久地跟在夫人身边,伺候夫人!”
“别表忠心了,专心带路。”吴名翻了个白眼,“没听见我肚子都咕咕叫了?”
“婢子还真没听见。”已经改名为玳瑁的花娘狡黠地笑道。
“臭丫头!”吴名抬手给了玳瑁一记响头,“快走。”
“诺!”
因急着吃饭,吴名便让玳瑁又一次抄了近路。
但即便如此,他们回到院子的时候,天色也已然全黑。
然而院子里却灯火通明,一群下人正忙进忙出,手脚麻利地清理院子,规整内室。
吴名不记得自己院子里原本有谁,但之前的侍女全被老太夫人派来的壮妇抽打得站都站不起来,就算涂了药,见了大夫也不可能立刻好转,自然也不可能像眼下这些人这样干净利落地在院子里干活儿。
金角和银角也不见踪影,这让吴名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但吴名也没立刻回去要人。
截止到目前为止,只要抛开某个男人们全都不会有信誉可言的特殊方面,严衡的表现便还算得良好,起码能做到说话算话,言出必行,所以吴名便决定等上一等,看他会不会把人给他送回院子。
要是送不回来……
大不了他帮她们报仇就是!
吴名将侍女的事丢到一边,转而考虑起自己的肚肠,正想着叫人去厨房那边取吃食,目光一扫,忽然发现早上在厨房里见过的那个厨娘也出现在他的院子,正和几个侍女一起冲刷地上的青石板。
“喂,你,早上还在厨房干活的那个!”吴名朝厨娘勾了勾手指。
厨娘可能一直在关注吴名,听到他叫自己,马上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吴名面前,躬身施礼。
“婢子青娘见过夫人。”
“你怎么也跑这儿来了?以后就在这里干活了?”吴名问。
“回夫人,是的,婢子以后就在夫人的院子里做厨娘。”青娘不无紧张地答道。
“那就开始干活吧。”吴名道,“去把晚……夕食给我弄来,我不爱吃菜,但要是有黄瓜……算了,你还是直接给我弄肉吧,我想吃羊排。”
吴名话说一半才想起黄瓜那东西也是西汉张骞出使西域后带回来的舶来品,这会儿压根没有。
青娘显然也不知道黄瓜是啥,听到吴名改口要羊排,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松了口气,躬身施了一礼,然后便领命而去。
吴名没再理会其他人,带着玳瑁进了内室。
内室已经收拾一新,一个容貌一般而且年纪颇长的侍女正指挥几个在那儿布置摆设,见吴名进来,马上上前见礼。
“婢子见过夫人。”
“你谁?”吴名疑惑地问道。
“婢子奉主君之命来此侍奉夫人,还请夫人为婢子赐名。”侍女不卑不亢地答道。
“你原来叫什么?”吴名对她的第一印象并不好,一看到她就不自觉地想起后世那些白骨精。
白领,骨干,精英。
不软,不萌,不招人疼。
当然,人家也不需要他疼就是了。
“婢子原名珠玑。”侍女的语速和语气没有丝毫变化。
“字字珠玑的珠玑?”
“是。”
“那就继续叫珠玑吧。”吴名摆摆手,“大晚上的,别折腾这些,明天再摆。”
“诺。”珠玑起身向其他侍女打了个手势,将尚未放好的摆设全都拿了出去,自己也知趣地跟着离开,将空间留给吴名。
“等等。”吴名却将她叫住,“把净室准备出来,我要洗澡。”
刚回来就跑去报仇,他身上的沙子还没洗掉呢,鞋子上也全都是泥。
“诺。”珠玑躬身应下,退出内室。
看到其他侍女全都出去了,玳瑁忍不住问道:“夫人,我做什么?”
“你?先跟我身边当摆设吧。”吴名随口道。
从人到鬼这么多年,吴名都是孑然一身,哪里会知道怎么安排侍女。但这会儿把玳瑁交给别人,比如明显被严衡安插进来做耳目的珠玑,他也不放心,干脆就留在身边,聊天解闷。
“对了。”吴名忽然道,“你不问问我在老太夫人的院子里都做了些什么?”
“不问。”玳瑁的眼睛亮晶晶的,又狡黠又可爱,“婢子有眼睛,有耳朵,也有脑子,夫人趾高气昂地进去,平平安安地出来,婢子要是还不懂,那就太不应该了。”
“小机灵鬼。”吴名失笑,抬手在玳瑁的鼻子上掐了一把。
果然还是小萝莉最好,坏都坏得那么可爱!
吴名从见到玳瑁的那一刻就没把她归入好孩子的行列。毕竟,她做的事就某种意义来说也算是背主,听话明理的好孩子绝对做不出来也不敢去做。但爱屋及乌,吴名就欣赏这种有叛逆精神的反骨仔,稍稍引导一下,没准将来就能成就一个造反先锋。
吴名正一边调戏小萝莉一边意淫,珠玑再次出现在门口,施礼后便主动禀明来意,却是金角和银角被送回来了。
“人呢?”见两人并未随珠玑一起过来行礼,吴名不由生疑。
“两位小娘伤势颇重,婢子便做主让人把她们送去厢房了。”珠玑不慌不忙地解释。
“我过去看一眼吧。”吴名站起身,迈步就朝门外走去。
珠玑愣了一下,但并未出言阻止,一个呼吸的时间就恢复了之前的淡定,转过身,为吴名引路。
金角和银角并没什么大事,至少没严重到会死的程度,而且伤痕也全在身上,并没有伤及脸庞。
吴名虽然会法术,但一方面是不能暴露此事,另一方面,治愈类的法术也就能起到止血的效果,想恢复还得老实用药,所以吴名也没插手,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抚话就起身离开。
出门之后,珠玑却再一次凑上前来,询问侍女们的住所安排。
吴名这才知道严衡压根没让侍女住他院子,只叫她们白天的时候过来干活。但吴名非要把金角和银角接身边养伤,这样的话,珠玑就得再安排人照顾她们,而且还不能只在白天照顾,晚上也得留在身边,以免发生意外。
“你看着安排吧。”吴名懒得理会这些琐事,立刻又将其推回到珠玑手里,但他多少还记得自己得有所担当,于是补充道,“郡守要是问起,就说我同意了。”
“诺。”珠玑看出吴名压根不懂,于是便爽快地应了下来,没做纠缠。
正好,厨娘把晚餐取回来了,吴名立刻把其他事全都抛诸脑后,接过食盒,进屋吃饭去也。
第20章 二十夜半()
处置好老太夫人和春晖堂里的一切,这一夜已过去了大半。
见时间太晚,严衡原本不打算再去吴名那边过夜,但吃过夜宵之后,他一个人躺在前院的书房里却怎么都睡不着,翻来覆去好几遍,总觉得怀里空荡荡的,少了点什么。
其实他也只是才抱了他一晚而已。
严衡无奈地叹了口气,干脆翻身下地,披上衣服,又去了吴名的院子。
但一进吴名院子,严衡就发现门口多了值夜的妇人。
严衡这才想起自己把珠玑派了过来。这小娘一贯能干,院子里多出来的人手估计也是出自她的安排。
正想着,珠玑本人已从厢房里走了出来,快步来到严衡面前,躬身见礼。
“主君。”
珠玑衣着整齐,一看就不是刚从床上起来。
“夫人呢?”严衡问。
“夫人已经歇息。”珠玑轻声答道,“夫人说他不喜房内有人,我就没安排人在正房值夜。”
“以后也不必安排。”严衡道,“除了日常清理,其他时间不要让人进入正房。”
“婢子明白了。”珠玑躬身应诺。
严衡摆摆手,让珠玑退下,自己则迈步进了正房。
进入内室的一瞬间,严衡忽然有些紧张。
“阮橙”会期待他的到来吗?
是不是没有他,“阮橙”反而会睡得更香更安稳?
又或者,“阮橙”也和他一样无法入眠,为自己在春晖堂里的冲动懊悔不安?甚至已经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离开?
严衡迈步走到床榻边上,随即发现自己想太多了。
吴名这会儿已经睡了好半天了。
因严衡不在,也未必会来,吴名便恢复了裸睡的习惯,亵衣亵裤什么的统统踢到床角,只将一床薄被裹在腰间。
于是,严衡刚一走近,便被那一身白肉吸走了心神。
虽然阮橙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修炼武术,但或许是受身体异常的影响,他练武时并不像其他武者那样有光膀子的习惯,皮肤也偏于白皙,没有晒出武者惯有的古铜色。
但经过武术锤炼的皮肉筋骨却勾勒出武者惯有的好曲线,即使年纪尚轻,也正因为年纪尚轻,肌肉虽未显现出明显的块状却结实紧致,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纤细而不干瘪,
严衡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覆上吴名'裸'露的背脊,小心翼翼地抚摸起来。
这毕竟是男人的身体,肌肤的触感怎么都达不到女人那种柔滑细腻,但当富有弹性的肌肉与粗糙的指腹产生交集的时候,严衡的心头却涌出一种别样的滋味,更让他爱不释手,心荡神驰。
遗憾的是,他的手指还没来得及下移,吴名便睁开双眼,转过身来。
“严衡?”吴名很快便根据那一脸络腮胡子判断出严衡的身份。
“你应该叫我衡郎或者郎君。”见吴名并没有因为苏醒而躲避他的碰触,严衡立刻得寸进尺,将大手重新落在了吴名胸前。
“郎你个头,恶心不恶心啊。”吴名还有一点迷糊,说起话来也忘了顾忌。
但这副半梦半醒的模样却让严衡愈发心痒难耐,有心低头亲上一口,却又担心像白日里那样惹吴名不快。
见严衡不作声,吴名转头看了眼窗外,“什么时候了?”
“子时刚过。”严衡答道。
后半夜了?!
吴名一个愣神,终于从似睡非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原打算趁夜色去把那个老太夫人彻底解决,然而吃过饭,洗完澡,脑子就开始犯困,本想着小睡一会儿就起,结果闭上眼睛就睡到了现在,严衡到来。
吴名倒不怕严衡知道他对老太夫人起了杀心,但他原本的打算是先斩后奏,弄死再说,省得严衡在他耳边唐僧念经,找各种理由阻止他动手。
吴名已经看出来了,严衡对这个祖母是半点孺慕之情都没有,搞不好比他更想把这老太太送上西天,不过是存有这样那样的顾忌,不愿轻易动手罢了。
至于严衡到底在顾忌什么,吴名也能猜得出来,无外乎就是名声、地位、老太夫人背后的派系势力。
要是换成刚做鬼修那阵儿,吴名还能表示一下理解,甚至生出几分同情。但同样的剧情在这两千年里反复上演,目睹了一次又一次的吴名就只剩下一个感觉——
烦。
“话说,你这是过来干嘛?”吴名撑起身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吴名本来就没穿衣服,此时这么一坐起,整个上半身便彻底暴露在严衡眼前,也使得严衡的大手从胸口滑落到了腰间。
严衡顿觉小腹一热,险些化身为狼。
“你我尚且新婚,若我在新婚第二日便离了新房,旁人定会以为你我不睦。”严衡控制住体内'欲'望,义正辞严地向吴名解释。
“你觉得我会相信?”吴名回了双白眼。
严衡失笑,干脆在床边坐了下来,将身子凑到吴名身前,与他近到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
“我想你了。”严衡实话实说,“想要抱着你睡。”
吴名扯了扯嘴角,“那还不脱衣服上来?”
“夫人稍等。”严衡立刻笑逐颜开,起身解起了衣衫。
因吴名已经脱得清洁溜溜,严衡也没去换什么亵衣亵裤,衣服扒光就直接钻进了被子,如愿以偿地将吴名揽入怀中。
“夫人。”严衡当然不会满足于拥抱,搂住之后就开始动手动脚,嘴巴也不甘平淡地低语起来。
吴名对夫人这个称谓倒是没什么感觉,从古至今,不少男人的名字就叫夫人,他也只当自己用了一个化名,多了一个外号。
但吴名更没兴趣陪严衡'调'情。
严衡这家伙明显不是个懂得知足长乐的,昨晚不过是给他尝了一点甜头,今天就已经想吃甜点,这要是再让他吃了甜点,接下来还不得把他当大餐炖了,吃干抹净?
因此,吴名干脆祭出新世纪男人的九字箴言: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躺在那里任由严衡自己折腾。
严衡虽然察觉到吴名的不配合,但并未多想,只当他还在为老太夫人的事不快。
很快,严衡就不在满足于指尖的触感,身子一翻,将吴名压在身下,然后把唇贴在吴名耳边,轻声问道:“嘴巴不可以亲,那其他地方呢?可以吗?”
吴名没有回答,直接按住严衡的脑袋,将他往下面推。
严衡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或者说自以为明白了吴名的意思,马上顺着他的推力下滑,由脖颈到胸前,再至腰间。
吴名睁着眼睛,动也不动,任由严衡自己在那儿折腾,心里暗暗猜测当他发现无论他做什么,自己都“无动于衷”的时候会出现怎样的反应。
是不管不顾地强上,还是愤怒失望地放弃?
就这一日一夜的接触判断,吴名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果然,严衡在下面辛苦了半天,甚至连平日里吃饭的家伙都用上了,吴名却还是懒洋洋地没有反应。
严衡终于耐心耗尽,手臂一撑,回到与吴名面对面的位置。
“为何这样?!”严衡恼火地问道。
吴名其实也不想这样,但世间事不如意者十之8九,总是有一利就有一弊,他享受了鬼修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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