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刘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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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 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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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天妒英才吗?”过了良久,刘璋感叹了一句。
    王煦哈哈笑了一声:“以前,我也这样想,天不假时,可是后来慢慢就淡了,能来这世上走一遭,看看翠绿的风景,触摸冰冷的河水,已经是幸运之事,何必强求太多,怨天不公。”
    “先生倒想得开。”刘璋道。
    “主公想不开吗?”王煦问道。
    刘璋在地图上的笔,停顿良久,最终点点头。
    王煦叹口气道:“比天妒英才更遗憾的是天妒英主,自官渡之战后,天下大势已明,孙权保守,守成有余,进取不足,马腾韩遂鼠目寸光,不修政事,不修军纪,刘备文武双翼已成,但天下给他飞翔的空间已经不大。
    其余皆碌碌诸侯,过眼云烟,天下大势尽归主公与曹操,观两方之势,无论人才,钱粮,军队,人口,赋税,曹操都远胜主公,但是主公也有一样曹操无法比拟的,就是地利,益州有汉中群山天险,荆州有十万水军浩瀚烟波。
    这就决定了主公对曹操,始终处于进攻的位置,在战场占据主动,如此一来,胜负之数,实难预料。
    只可惜,天妒英主,主公若是不能尽遂大业,这天下最终是姓曹的。”
    “天不假时,奈其何?”刘璋道。
    “主公血洗世族,原本就是逆天而行,天不假时,或许是因果循环,既然如此,何不继续逆天而行?反正结果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继续逆天而行?”刘璋疑惑,看向王煦。
    王煦看了一眼刘璋面前涂鸦甚多的地图,笑道:“王煦尝闻主公勤于政务,自入川营,方知所言非虚,观普天之下,就算是那夹缝中生存的刘备,也比不上主公,主公为何如此?”
    刘璋道:“军师黄月英曾言,荆益五年休养生息,然后可出雍凉,下关中,傲视天下。”
    “黄月英。”王煦笑了一下:“战樊城,败周瑜,定荆州,天下奇才,主公得之,若物尽其用,可如文王得姜尚,高祖得张良,可是主公当初与军师制定天下之策时,考虑过时间吗?”
    “时间?”刘璋眉头一皱,这才想起当初与黄月英定天下之策,的确没有考虑过时间,自己剩下的时间,而是一条常规的天下之路。
    王煦向刘璋郑重道:“属下请主公执掌守卫基业之盾,与横扫天下之剑。”
    “基业之盾,天下之剑?”刘璋看向王煦。
    王煦抬起头,看着夜空道:“基业之盾,乃北控函谷,南掌三江,以雄关水师庇佑荆益雍凉基业,护卫千里沃土,天下之剑,乃西凉铁骑,数十万西凉铁骑,在马腾韩遂手里,就是一把乱砍的利剑,发挥不了作用。
    在主公手里,我相信主公一定能用它刺向敌人的心脏,拥西凉铁骑,外收羌氐,再加上川军之步卒,试问天下,谁与争锋?”
    王煦缓了口气道:“五年之策,为常策,自身强横,可立于不败之地,乃顺应天道,这也是黄月英军师这样制定策略的原因,但是主公不可以,五年之内,必要收取雍凉,倘若延误,主公基业雾中之花,百年之后,尽化历史烟云。”
    王煦咳嗽了两声,收紧领口,按着胸口道:“主公,有些话为臣的不方便说,但是主公应该知道,我刚才说的汉中天险,三江天堑,可以为盾,也可以自困围城,就看君主是否有进取之心。
    没有进取之心,偏安一隅,天下分裂,害了百姓,自己也不能成就大业。
    而如果除了基业之盾,还有天下之剑,只要不是太昏聩无能的君主,都能挥剑宇内,涤荡天下。
    主公已经逆天行事,就不能再拘泥天道,既逆天又顺天,作茧自缚。”
    刘璋沉默着,他知道王煦说的是什么意思,五年之内,打下一个俯瞰天下的基业,而不是一个足够偏安的基业,后者,误国误民。
    可是,盲目进取,可行吗?
    王煦看出刘璋的顾虑,笑了一下,看着山谷外夜风吹动的树木,幽幽道:“树欲静而风不止,主公有进取之心,就算休养生息,也不会少了战争,就像五溪之战,汉中之战,马上将发生的西羌之战。
    王煦真没想到主公能有如此远略,若能收并西羌,不能俯瞰天下,也能俯瞰西凉,原本收服西羌对于以步卒见长的川军来说,是不可能办到的事,主公却能顺应时势,借助天时地利,集中自身一切优势,让它成为可能。
    也许,王煦担心是多余了,主公内心不安分,剑就会不安分,剑不安分,敌人就会不安分,敌人不安分,主公迟早能挥剑断其首。”
    王煦说完,手撑着山壁站起来,向刘璋施了一礼,咳嗽着远去。
    “天下之盾,天下之剑。”刘璋长出一口气,是休养生息,还是锐利进去?刘璋按了一下脑袋,觉得有些乱,摇摇头,心想还是先打好西羌之战,树欲静而风不止,走一步看一步吧。
    天明,士兵上马。
    探哨来报,“主公,前方小路发现羌骑。”
    刘璋与胡车儿,王双,庞柔等将上到山包之后,向下看去,只见一队几十骑的羌兵,向天水方向进发。
    “这是去汉区劫掠的羌骑。”王双道:“每次西凉军请羌兵助战,羌人就会正大光明劫掠,以至于雍凉的大小乡村,都要组织民勇相抗,实在可恨。”
    “既然可恨,我们就报仇雪恨,这几十骑,眨眼功夫。”胡车儿道。
    “不可。”王煦皱眉道:“先零羌数万骑援助天水,这些都是一些小部落前去捡残羹剩食的,肯定不只这一支部队,我们若截杀,必暴露行踪。”
    “可是。”刘璋皱眉道:“我们就要从这条道入西羌,如果路上多零散羌骑,如何突入先零羌?”
    计划永远是有缺漏的,刘璋事先没料到一些事情,羌人出击汉地,通常是部落聚集,而这次先零羌出兵匆忙,不能聚集,那这些小部落,只好自行前往。
    (未完待续)


第362章 氐人山谷
    “可是。”刘璋皱眉道:“我们就要从这条道入西羌,如果路上多零散羌骑,如何突入先零羌?”
    计划永远是有缺漏的,刘璋事先没料到一些事情,羌人出击汉地,通常是部落聚集,而这次先零羌出兵匆忙,不能聚集,那这些小部落,只好自行前往。
    羌人都是挣扎在温饱线的人,大冬天能抢点粮食,赚点汉人的雇佣费,何乐而不为。
    “可等三天。”王煦道:“等三天,能去天水的羌兵,就该都去了。”
    “不行。”刘璋断然拒绝,刘璋和萧芙蓉已经约定了进攻时间,骑兵必须在萧芙蓉进攻先零羌后的两天内赶到草原,光靠步兵是不可能收取西羌的。
    “如此……”王煦想了一下道:“属下早年曾游历西羌,知道除了这条道路,还有一条捷径可通西羌,只是。”
    王煦欲言又止,刘璋问道:“很难走吗?”
    王煦摇摇头,又点点头:“难走是一定,先要顺着山路向下,途中多有绝路和深山老林,而后又要上山,山路陡峭,翻山越岭才能到达西羌草原,可是路难走没什么,这条道路比大路近,时间应该差不多,甚至更短。
    只是,在下山与上山之间,有一片广袤山谷,山谷里生活许多氐人部落,氐人保守,不喜生人,恐怕他们不会让我们通过。”
    “不通过就打,我就不信那些野人是我们对手。”好厉害道。
    王煦笑道:“山谷地形复杂,氐人熟悉地形,骑兵不能冲锋,不会是那些土人对手,两边山势陡峭,若被氐人击败,逃都没得逃,多少羌人和西凉军阀想抢劫那些氐人部落,都是铩羽而归。”
    刘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对王煦道:“先生,你看这样可好?我们如果待在这里,反正也要等上三天,不如先去氐人部落,我们不打,看能不能通过,如果不能通过,再折回来。”
    王煦点点头:“如此甚好。”
    在王煦和一些知道路径的羌人带领下,士兵牵着战马向山下走去,走了一整天,在黄昏时远远看到了群山之间,绿水树林之中,一间间木房矗立。
    刘璋正要派几个懂氐人方言的羌兵过去,却看到山下,就在刘璋的军队与氐人房屋群的中间,有两只军队在对垒。
    两军各有数百人,拿着各种各样的骨质武器,对着对方依依呀呀地叫骂,不知骂些什么,反正就是在骂。
    “氐人军队在征战,好大的规模。”王煦感慨道。
    众人都看向他,以为他说的反话,好厉害撇撇嘴道:“我还以为是打群架呢。”
    胡车儿不高兴了:“不见得你南中蛮几个山洞打架,就会出动几千上万。”
    “你个羌胡子,你说谁是蛮人?”好厉害大怒,好胡车儿纠缠起来。
    刘璋不理两人,对王煦道:“先生,你说这是敌人大规模征战,具体多大规模?”
    “决定这山谷内整个山谷霸权的规模。”王煦答道。
    刘璋沉思一下道:“先生,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既然这是决定存亡的大战,两只人数又差不多,我们就看准谁胜了攻谁,那败的一方必然感激,我们或许能安全通过氐人区,你说可好?”
    “不好。”王煦毫不犹豫答道,刘璋一愣,王煦道:“氐人保守,就算他们在生死大战,当外人插入,他们也是一致对外的,就算两个结有深仇大恨的部落,外人灭了其中一个,另一个部落也不会感激,反而会视为氐人的敌人。”
    刘璋点点头,心里又茫然起来,这少数民族就是麻烦,言语不通,风俗不同,打也打不得,求也求不了。
    刘璋拿不定主意,决定先看完两支氐人部队打完架,哦,打完仗再说。
    刘璋从山上往下望去,突然神色一拧,王煦也眉头紧皱,只见两支氐人军队军容完全不同,一方散乱不堪,拿着棍子骨刺呼号,而另一方竟然排起了军列,几百人排成一个方形军阵。
    从武器的长短分析,这支氐人部队还做了兵种配制,刘璋惊讶不已,更加仔细观看。
    “咿咿呀。”
    “咿咿呀。”
    两方氐人呐喊着冲向对方,零散的一方冲的快,军阵的一方冲的慢,却竟然有序。
    “嗖,嗖,嗖。”
    骨刺做的弓箭射向只穿树叶草皮的敌人,零散的一方不少人受伤,待冲到阵型前方,后方长武器和第一排的短武器配合,形成一道骨刺林,零散的一方前进不得,阵型缓缓推动,前面的敌人纷纷倒在阵型的碾压下。
    零散的一方已有溃败之势,就在这时,阵型的一方后队流水般分出,依依呀呀地喊着向零散一方包抄,阵型推动减慢。
    就在零散一方崩溃之时,已经被三面合围,包了个圆,零散一方纷纷投降,阵型一方损失微乎其微。
    “氐人中有高人。”王煦惊道,看着山下已经在打扫战场的氐人军队,对刘璋道:“虽然是几百人的战争,但是无论是排兵布阵,还是把握战场时机,这个指挥将军都已经运用非常娴熟,氐人常年不出深山,只懂打猎和放牧,竟然有这等人?”
    “是啊,我们羌人一般都不用阵型的。”胡车儿道,羌人冲阵都用锥形冲锋,可那也是最开始排的,冲了之后,就不管了,没人去调配什么兵力,只管往前冲,打不过就各自勒马撤退。
    刘璋也有些惊讶,如果氐人真有一个擅长统军作战的人,那整个西羌和西凉,氐人部落可不少,要是全团结起来,说不定是个很大的威胁。
    “叫个人下去向胜利方传话。”刘璋下令。
    两名羌兵一溜烟向山下跑去,不一会一名士兵跑上来,对刘璋道:“女首领问我们是那里来的部队,羌人,西凉人,哪部羌人,谁麾下的西凉人。”
    刘璋看向王煦,刘璋可不知道这些氐人对谁有好感,对谁有仇,王煦想了一下,对士兵道:“告诉他们,我们是烧当羌和西凉北宫止的兵马,去西羌调解先零羌与青衣羌纠纷,向他们借道,事成之后,可给予财货相报。”
    两名士兵跑了下去,刘璋问道:“为什么说是这支人马?北宫止与氐人友好吗?”
    王煦讪笑道:“实在汗颜,我也不知道这些氐人和谁友好,憎恨谁,氐人保守,按理来说,就没他们友好的人,谁侵犯他们,就恨谁,这样一来,羌人和西凉军都很危险,无论是先零羌还是青衣羌,无论是马腾还是韩遂,都打过氐人的主意。
    而烧当羌是西羌最偏远的部落,北宫止是驻扎小方盘城的玉门都尉,和西域人来往,基本不参与西凉争斗,也就是说这两只人马在氐人眼里应该是中立的。”
    “我认识北宫止,我证明,我爹贩玉过境,还和他喝过茶。”西域女孩急忙插嘴道,生怕别人不误会她是胡商的女儿……
    刘璋点点头,不一会,两个羌人上来了,对刘璋道:“女首领说她不信,烧当羌僻处偏荒,北宫止热衷收取胡商之税,两边加起来不过一万骑,怎么可能倾巢而出,还说主公你不要玉门关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王煦肯定地道:“这个所谓女首领,绝对不是山谷氐人,这山谷氐人不可能知道这么多,连北宫止和烧当羌的兵力都能计算出来。”
    “那就照实了说吧,我们川军更不可能冒犯过氐人。”刘璋道。
    “不可。”王煦道:“氐人说什么也是草原人,对草原上的势力,羌,西凉等更有亲近感,说是川军,他们会感到更加陌生,保持戒备心。”
    王煦想了一下,对士兵道:“告诉那女首领,我们就是北宫止的人,如今西凉二十万大军伐川,玉门关有上千卫兵把守,可保无虑,所以受许昌曹丞相之托,特来调停西羌之争,共同伐蜀。”
    不一会儿,两名羌兵再次气喘吁吁跑上来:“女首领说叫主事的人下去,随从不能超过百人。”
    “主公不可。”王绪急声道:“这些野人,生性野蛮,毫无章法,要是他们暗害主公……”
    “无妨。”王煦道:“氐人虽然保守,戒备心重,但是这也是他们恶劣的生存环境逼出来的,周围羌人西凉人的势力都比他们大,他们不得不保持戒备,但是氐人本身很善良,不好战。
    而且,氐人这么大规模的战争,也才几百穿着树皮的人,这些氐人要拦住一支大军简单,只要断桥断路就可,要杀一批人却很难。
    这个女首领说带一百人,想来是考虑了我们承受能力的,从这一点看,这女首领似乎也想见见,主公率一百精兵强将下去,小心谨慎,可保无虑,还能取得氐人信任。”
    刘璋点点头,留在庞柔王煦驻军,带着好厉害胡车儿王双下山,到了山下,那女首领已经带兵离开,剩下的氐人在搬运伤者。
    “朋友,你好。”一个氐人走上来,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向刘璋一行打招呼,刘璋吓一跳,要不是那氐人长相,真要以为是汉人。
    可是下一刻,刘璋和所有随从都震惊了。
    “朋友,你好。”
    “朋友,你好。”
    所有氐人都憨厚地笑着跟刘璋一行打招呼,汉语流利,操河南腔,刘璋按着太阳穴,努力确认自己没做梦。
    “老先生,你会说汉语?”刘璋对一个拿着骨刺枪走来的老者问道。
    老者疑惑地看着刘璋,“呜呜啊,呜呜啊。”
    “主公,他说,他不懂你的话。”随行懂氐人方言的羌兵道。
    “可是……”刘璋皱眉。
    “朋友,你好。”老者对刘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璋脑子飞快地运转半响,终于明白了,感情这群氐人就只会这句汉话呢,难怪腔能拿的那么圆。
    氐人一路走,一路叽里呱啦地说着,羌人翻译道:“他说,今天他们女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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