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如果夏国的文是掌握在曲家的手里,那么夏国的武则掌握在徐、巫两家大臣的手里,但因为徐家上位不久并没有曲家的影响力,何况武学一脉很难有人甘愿为臣。
朱砂跟着曲云飞向前走,秋闱中武学并不是最主要的,冬试才是选拔武将的大好机会,朱砂本以为这里没什么人,结果第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的徐天放和徐天初。
朱砂直觉道:“他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何况他们两个怎么坐在一起?
曲云飞含笑的看着台上的两个人,感兴趣的所有看看,徐天放让徐天初坐他身边还是头一次,谁不知道徐家大少爷尊贵无双,他从不正眼看他的庶弟庶妹,今天这是怎么了?
朱砂很乐见他们和平相处,何况以徐天放的身份他何必对天初出手,天初就算再优秀也无法超越他的地位,希望他能改改不正眼看人的毛病。
曲云飞觉的朱砂在这一点上过于天真,徐天放要的东西远不是区区徐天初的问题,或许徐天初是谁天放还搞不清楚,今天这一出绝不是兄友弟恭那么简单。
朱砂在人群中看到了刚刚的小丫头,她背后的女孩怯怯的看来台上一眼又快速的收回目光。
小丫头大大方方的往主位上,一直笑嘻嘻的和自家小姐说着什么,偶尔扯自家小姐一下,希望小姐不要那么腼腆,小丫头似乎说了什么,小女孩惊讶的睁大眼睛频频摇头,最后小丫头无奈的跺跺脚没有继续。
朱砂心想现在的丫头都这么大胆吗?
春江为主子解惑道:“夫人可还记得现在的余夫人,余夫人本是丫头出身,现在却是三品诰命,想效仿余夫人的丫头们多了,可也不想想她们有没有那么好的命,就算有也不怕她们的小姐让她们没命享受!”
朱砂想起来了,想不到真有人敢学,可惜了梁丞相家的女儿,想当初他们的婚事还是她亲自下旨,两人也是情深意重,余展为了夫人一直没有纳妾,想不到没有白头到老的缘分,那个丫头的人品不错,跟了余展也算了却了她小姐的心事。
春江看不上狼子野心的仆人,为奴为婢是生来的命,竟然想踩着主子的头往上爬简直是大逆不道。
武台上两人的打斗接近尾声,台下叫好声一片,人群在夜色的掩饰下喊声震天,有夸赞的有不满的,其中不乏趁机赌博的,朱砂刚想说走人。
徐天放突然站起来与徐天初同时出现在武场上。
朱砂心底一惊瞬间停下脚步。
曲云飞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他就说徐天放怎么可能好心的邀请徐天初原来打的这个算盘。
朱砂的表情瞬间变了,天初是她保举的将领,即便有人怀疑天初的能力也该在她的受益下一决高下,他们这是做什么!质疑她用人的能力?
曲云飞见朱砂脸色不好,急忙隐藏了眼中看热闹的心情,徐天放想压制徐天初不是一天了,他能忍到现在已经是难得的修养:“孩子们的事,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朱砂口气不善的瞥眼高台:“天初不懂事,天放也不懂吗!如果比出输赢,他让军衙的人怎么想!徐君恩呢!他儿子犯傻他也白痴了!”
曲云飞心想,你找错人了,徐君恩才不管他儿子做了什么:“让他们下来吗?”他不介意替兄弟管教儿子。
朱砂不悦的看着两人,周围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
“这不是徐将军家的两个儿子吗,果然虎父无犬子,两人看起来都是人中龙凤。”
“听说哥哥和弟弟都是皇上的陪读,不知道谁更厉害一点。”
“当然是徐侍郎,徐家大少爷深的徐将军的真传,小的那个只是庶出再出色能有什么作为。”
“那可不一定,徐家二少爷是太后一手栽培的,并不比徐大少爷差,听说小小年纪已经身居要职,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争那些有屁用!两人已经在台上了,谁赢谁输一目了然。”
朱砂没看热闹的心情:“这是谁想出的主意!让他们下来!”
锣声刚要落下,徐天初已经摆好应对的招式,他不敢说是大哥的对手,可如果上升到各自的主子他定全力以赴。
徐天放并不屑与他为敌,只是军中这次推出的对手是他而已,既然是他,他也不会留情,就算不是为了皇上,他也很想见识见识所谓太后带出的人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相视一眼,均没从对方眼里看到点到而止的意思,武台上的气氛骤然凝重起来。
——哐——开……——
突然一道身影飞跃而上,含笑的双眼带着狂傲的本性,本兴趣盎然的脸因为不能看到他们打架而有些失望:“两位很有雅兴吗!这是要雅斗还是死斗,万一死了一个你们背后的人得多么伤心,你爹没告诉你们,打架应该在没人的地方吗!”
徐天放看到来人,脸色阴了下去。
徐天初有些不敢看他,他知道如果输了以后在军营会很难做,可是事已至此难道他能临阵退缩,但还是坚持道:“曲大人,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输的很难看。”
曲云飞瞪他一眼,还没开始已经想好输,真够窝囊,不过也算他有自知之明,毕竟现在的徐天初不是徐天放的对手。
徐天放等着他让开,不过是一场比试,还要带长辈不成。
曲云飞嘴角邪气的上扬,降尊纡贵的看向徐天放:“小家伙,你真要动手!你可想过后果如何。”
徐天放好看的眉毛轻蔑的扬眉:“曲大人什么意思,难道一场小小的比试还要深思熟虑不成。”
曲云飞心想当然要熟虑,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打死对方都没问题,可惜偏偏被她撞到,害他都少看一场好戏:“看在太后亲临的份上,你们说两句场面话散了,真要想必,改天静心殿亲自给你们设武台。”
徐天初瞬间向人群中看去,太后来了吗?
徐天放眉头皱起,太后果然不在宫里,中午苗帆跟他提时他还有些怀疑,现在看来果真被他碰上了:“既然太后也在,这个面子微臣自然要给,皇上就在后面,不知太后可有空闲与皇上一见!”
曲云飞心想好小子敢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有何不可,请。”皇上如果在,他就看着他们动手吗?夏之紫到底在想什么!
曲云飞走入人群与朱砂交谈了什么。
朱砂惊异的看向武台之后,紫儿也在?那他看着两个人胡闹就无动于衷:“我去看看他。”
徐天放拱手面对人群,场面话他向来手到擒来,何况以他的身份谁敢让他上台,轻描淡写的几句激励的话,已经翩然而下。
徐天初不擅长这些,拱手施礼,急速跟着哥哥跃下。
众人恍然,原来两兄弟感情如此只好,大哥出现弟弟顺便跟随,徐家的家教果然了得,谁说徐家没有父慈子孝,看来徐家的母老虎也不全然可怕。
武台上重新换上了新手,人群中的一抹身影黯然的离开,他们策划了这么久想不到还是失败了。
朱砂看到夏之紫时,他正站在一幅山水画前提笔想写些什么,身后的官员谄媚的等着,一句句的高冒说出来,朱砂都怀疑自家是不是养了条真龙,不过紫儿这时的样子不禁让她想起他小时候的神态,同样的茫然同样的孩子气。
朱砂眼底的怀疑瞬间淡了下去,对紫儿她总有异于常人的耐性:“紫儿。”
夏之紫突然转头,身形愣了一下,急忙放下笔施礼:“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福。”
后面的两位老臣闻言,急忙磕头:“微臣不知太后驾到请太后恕罪,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苗帆、秋凯归、顾事见状拱手问安:“微臣见过太后,太后千岁。”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看向太后身后的曲太督。
曲云飞无所事事的站在一旁隐去了自己的光芒。
朱砂抬抬手让众人起来,人已经走过去与夏之紫并站,眉宇间多了丝宠溺:“出门在外不用行礼,皇儿怎么在这里,外面风大也不多穿一层衣服,梧桐呢,平日看她伺候的挺上心这事上怎么这么糊涂。”
夏之紫看眼角落里的曲云飞,笑着握住母亲帮他搭理衣襟的手又快速放开:“母后,儿臣好着呢,曲大人怎么不说话,曲大人带母后出来辛苦了,曲大人里面请。”
曲云飞直觉他话里有话:“多谢皇上体恤,微臣无碍,太后一心记挂着天下学子想来看看是太后仁德,微臣只是顺应天意不敢居功,如若皇上有安排,就有微臣护送太后即可。”
夏之紫平静的让人把画作抬出去,示意两位大人出去:“朕也没事,不如一起陪母后走走,母后很久没有出门想必没注意京城的变化,母后可嫌孩子吵闹。”
朱砂正好有事问他,也没推辞。
曲云飞见状目光伤怀的看向门外,她说过陪他一天,结果到来头又是她的家事,想她放下朝事可他也看不惯本属于她的权力外落,可如此操心又没有时间陪他,曲云飞自嘲的一笑跟着众人走了出去。
苗帆等人跟在皇上身后,一声不吭的听着前面两人的一举一动。
徐天放皱着眉默默的跟着,他发现太后除了春江谁也没带,这样的举动不觉得太亲密吗!可那是太后没人敢非议什么!
曲云飞跟在朱砂身后,目光悠闲看向人群,现在有皇上在他陪着已经没了价值,难道他能跟人家的儿子抢母亲吗!
朱砂提着灯出来:“徐天初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调他去了城外。”
夏之紫看眼他手里的灯,答非所问道:“娘这是为谁祈福,这些灯笼不是未婚男女和孩子们放来玩的吗?娘也信这一套。”
曲云飞暗自瞪他一眼。
朱砂平静如初:“我问你话呢,怎么不答。”
徐天放的目光也放在了太后手里的宫灯上,灯的四角张开呈现出莲花的形状,是祈求平安的宫灯,看不出什么异常。
夏之紫看似无心的想接过她手里的宫灯:“没什么,秋闱武试虽然不怎么重要但是每个军中都会派遣高手出战,外营正好选中了徐爱卿而已,娘,我帮你拿吧。”
朱砂没有给他:“那也不能没有规矩,哪有兄弟同时对上,徐将军纵然不会说什么别人可不那么想,春江,为诸位大人一人买一盏灯。”随后含笑的向后看了一眼道:“这里除了皇上都还未婚,你们也该抓紧了。”
夏之紫心神落寞的收回手,母后摆明了不会给他:“娘,他们的婚事还不是您老做主,您不开口他们谁敢娶个娘子。”
苗帆挠挠头:“但凭夫人做主。”能得太后赐婚是莫大的荣幸,即便不是公主也与有荣焉。
徐天放趁人不注意踢了苗帆一脚,别忘了他是谁的人,皇上不指婚他想娶谁!
苗帆立即收起笑脸,默不作声的眼观鼻鼻观眼。皇上不是也给余审法赐婚了吗?凭什么太后不能给他。
春江拿着六盏灯过来,其中一盏给了曲云飞,小声的道:“太后特意给大人的,大人不要生太后的气。”
曲云飞闻言向朱砂看起。
朱砂笑了一下快速隐去,再对上紫儿时又是一片云淡风轻。
夏之紫眼尖的看到春江与曲云飞相视一笑,瞬间道:“母后,儿臣记得曲大人还未婚吧。”
朱砂道:“一盏灯而已什么未不未婚,谁说红莲不适合未婚男子了。”
夏之紫骤然一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的曲大人至今未婚或许心有所属,微臣觉的春江姑姑不错,常年跟在娘的身边也满身灵性,今日见曲大人与姑姑站在一起,可谓天作之合,不知曲大人觉的这门亲事如何?”
徐天放瞬间看向曲云飞,曲云飞的婚事是很多人的禁忌,没人敢问更没人敢提亲,不是没人怀疑他的用心,徐天放突然很好奇,曲云飞会向皇上妥协吗!
众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集中到曲云飞身上,似乎都想起夏国的第一文将至今未娶的奇事。
春江表情变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皇上说笑了,奴婢曾对佛祖发誓终身服侍主子,难道皇上嫌弃奴婢碍眼,想赶奴婢走不成,皇上也不怕太后身边少了贴心的人半夜睡不好觉。”
朱砂把玩着手里的宫灯,看似没有什么变化。
曲云飞转着得到的宫灯,觉的无比高兴,这是朱砂给他的,是已婚男女的祈福灯,曲云飞的眉宇间满是满足的笑意。
夏之紫脸色阴沉的收回目光:“春江姑姑不是让我难做吗,我怎么敢把娘最宠爱的婢女嫁出去,姑姑洪福齐天,一定能长半太后身侧。”
春江松了一口气,表现不动声色的笑道:“主子可要记住现在的话,不要嫌弃以后春江人老珠黄不让奴婢在宫里伺候。”
夏之紫坦然一笑,对手里的宫灯没有任何兴趣。
众人不自觉的有些失望,但也纷纷好奇曲云飞为何至今未娶,虽然他们不想承认,可以曲云飞的地位他如果娶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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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放生池旁早已聚集了很多人,含羞带怯的女子、英武帅气的学士,在一片烛光闪耀下放逐所有的梦想,每一个虔诚的信徒都会真诚的送出彼此的希翼,把平时不会对人说起的秘密送给了冰冷的湖水。
朱砂突然觉的湖水如果有灵性做梦都会笑醒,尤其是曲云飞郑重其事的把手里的宫灯放入湖里后还双手合十的祷告时,朱砂觉的此湖这一生值了!“紫儿,你也去吧。”
苗帆等人提着宫廷一哄而下,台阶上瞬间站满了青年才俊。
夏之紫收回刚才的话题,蹲在湖边若无其事的看着手里的宫灯,刚才的话像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没有人再提起,夏之紫无奈的松开手,宫灯静静的飘在水面上无趣的打转,心里却想着母后为什么不让他她手里的宫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苗帆突然惊呼道:“主子,宫灯不是那么放的,要推一下,推一下才能跑的快!主子,快点推!跑的远才能实现愿望!主子,推呀!”
夏之紫当没听见,这盏灯并没有承载他的希望,推不推有什么意义。
苗帆忍不住着急,皇上是天子哪有天子灯笼不远游的道理。
朱砂并没注意紫儿的动静,她不动声色的靠近曲云飞,手里的宫灯已经卸去灯罩只剩一朵盛开的花瓣。
朱砂回过头,衣裙的袖摆落在光滑的石阶上:“云飞,这是你的灯笼,你想祈福什么?”
春江技巧的站在两人中间挡住了另一边所有人的视线。
曲云飞希翼的望着自己宫灯走远,回头笑道:“你祈求我们永远在一起如何。”随即认真的看着朱砂。
朱砂蹲下身,发丝如幕般垂下,声音安静柔美:“只要你希望有何不可。”说着朱砂捧起宫灯刚要放入湖面,曲云飞突然握住朱砂的手与她一起松开了满载希望的宫灯。
春江瞬间看向另一边,发现没人注意这边的情形才松了一口气,暗恼曲云飞胆大妄为!
曲云飞同朱砂半跪在一起,他握着朱砂的手看着两人的宫灯慢慢走远:“今天的月色真好。”
朱砂扑哧一笑:“堂堂曲家家主,就是用这么简单的句子形容如此美的月色?”
曲云飞笑着托起她的秀发虔诚的送上一吻。
春江险些没栽进湖里,她现在宁愿栽进去。
“在我心里你就是今晚的月色,不用言语修饰,最直接的心里感受,永永远远都是。”
朱砂抽回自己的发丝任他在宽大的衣服下握着另一只手,外人即便看见也只是觉得两人挨的近一些而已:“曲大少爷原来也是情场高手,情话说来都别有一番韵味。”
曲云飞看着她调笑的样子不高兴的严肃道:“你正经点,很好的气氛都被你看没了。”
朱砂掩嘴一笑:“如果我不配合你还想娶春江不成。”
春江心想她还是淹死吧,目光却紧盯着另一旁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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