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1 鹦鹉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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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1 鹦鹉晒月-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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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突然按住他按摩的手。

赵诚吓的急忙跪好,不敢看天颜中的怜悯。

“为何没有放弃。”被抛弃了何须再练习。

赵诚突然哭了,泪水顺真天蓝色的面具滑下,竟有几分醉人的味道:“奴才……奴才担心太后哪天想起奴才传召,奴才一直在练……”

朱砂闻言目光重新落在舞池之中,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他的指头,是吗?

赵诚任太后握着,眼泪不停的往下流。似乎有数不尽的委屈,早已不知从何说起。

春江死死的握着手里的茶杯,狠狠的瞪着跪着的男人!谁不曾委屈,为何只有他的委屈放大给太后看!

……

徐天初疾驰的路上,突然一匹快马追上他们行进的队伍齐头并进。

徐天初不解的扭头。

飞奔中的巫崖直接把圣旨扔他怀里,面容严肃的开口:“皇上有令,从旁协助。”说完超过徐天初向前方奔去,不懈与徐天初同行。

可笑的可以,如果换成曲典墨,巫崖虽然同样不想靠近,恐怕会改成畏惧的后退!

……

京师越来越热闹,朗朗的读书声充斥在各大学堂的上空,春试把读书又推向了新的高度。

各大书院的暗争悄然开始,众多秀女的比较也有了初步的毛头,外表的优势和掠势成了衡量她们的标准。

其中薛绒不怎么受影响,反而因为她的绣品得到冬江的赏识住进了难得的单人房间。

陆陆续续第二批、第二批待选秀女入宫,储秀宫瞬间热闹起来,女人间的小心思,小势力悄然形成。

父亲的官职成了她们彼此聚集的指标,令人垂怜的位置成了她们共同的目的。

最后一批抵达的秀女是二品以上官员的子女,这一批的到来,引起了众多人的围观和众女人的猜忌,只因那代表权势、代表可以荣登妃嫔的骄傲。

“不就是比咱们出身好点,也没见多漂亮。”

“可不是,不知道皇上封了她们,会不会半夜做噩梦。”

“做噩梦怎么了,总比对的某些没脑子的人气死好。”

“你说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讨好薛绒想做什么!想留下来也不照照自己的样子!”

突然人群中让开一条路,薛绒诧异的看眼她们:“怎么还不走?姑姑们要训课了?”

一群人骤然围上去讨好,只因她们的品级如果没被选中只能出宫,讨好比她们受宠的人,成了她们搏出位的铁律:“薛姐姐,你看那些眼高于顶的官家小姐们来了,可没一个比姐姐你好看。”

“就是,就是。”

薛绒淡淡的往正在下轿的位置看了一眼又快速收回,心里有些松口气,即便没有比自己漂亮又如何,她们父亲的官职在那里,想要超过,恐怕她还要努力:“走吧,迟到了挨训。”

“是姐姐。”

待她们的身影走远,曲典心也在侍女的搀扶下小轿。

另一个轿子里也走出一位火红衣服的女孩,长的娇小可人可爱极了:“心姐姐,这里热死了,有没有水喝。”

曲典心赶紧拉下她乱忽闪的手:“注意点,这里是皇宫,你以为还是待选阁。”

“行行,都听姐姐的!但我真的很渴!给我水!给我水!都聋了吗姑奶奶要水!”

突然一个苍老的人影把她推开:“让开,我家小姐要过!”

宋岁艺立即急了:“敢推我!你当你——”

曲典心急忙按住她,谨慎的摇摇头:“不要。”这里的女子每个都不好惹,三江总督的女儿和守边大将军的女儿都在,弄不好就会种下祸端。

“本姑奶奶怕她们不成!”她的出身还没惧怕过谁:“姐姐,你别一直这么小心,出了事有本姑娘罩着你!”

曲典心摇头失笑,就怕有权势都罩不住的时候,曲典心看着越来越多的女子,突然之间握紧了岁儿的手,她突然怕,当各自的身份昭告天下时,她会失去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朋友。

曲典心突然怀念起在宫外的日子……

曲典心曾经依照正常的程序被送到宫外,跟许多二品官员的女儿住在一起,那个时候彼此可以不报身份,何况有些一品家的人不去,她不说没人知道她姓曲,何况一品家的只有卓心玉在。

曲典心一眼就能肯定对方的身份,也刻意回避与她的接触,她们两家本就不合,何必多生事端。

那个时候宋岁竹走入了她淡薄的生活,像一颗耀眼的太阳活的那么绚丽,第一次见面就没有隔阂。

“心儿姐姐,你看我这身衣服好看吗?”

典心诧异了一秒,才柔和的一笑,浓浓的书香气像化不开的优美言辞在心灵飘荡,却不见高不可攀的梳理:“好看。”

宋岁艺闻言急忙跑过去:“姐姐,你陪我出去玩好吗?我们明天就要进宫了好想买些东西。”

典心宠溺的笑笑,她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怎么可能拒绝:“好。”甚至对这份要求带着感恩。

“姐姐真好,你知道吗姐姐,你可漂亮了,皇上一定会喜欢你的。”

典心但笑不语,皇上喜不喜欢,她们都注定是皇家的人。

……

另一边,朱砂被夏之紫带了出来,一身淡蓝色的衣服承托的她美丽高雅,说起来,这件衣服还是上次曲云飞强制送她的装扮,这次出来的匆忙便穿上了。

当时夏之紫看了她一会,她都以为紫儿会因为衣服不出门时,夏之紫还是出来了。

庙会上,夏之紫对什么都好奇,逮住什么都想对母后显摆,这份童心也只有在朱砂面前他才表现的理所当然。

朱砂看着对什么都稀罕的夏之紫,笑了笑默默的在后面跟着,印象中紫儿除了国事从不曾外出,想来他的童年也很没趣。

夏之紫见朱砂落后,停了一会等母后跟上:“娘,你不喜欢外面吗。”要不为何每次都不热衷:“今天有庙会,亦是春试第一天,母后不想凑凑热闹,顺便看看春试的质量,或者突然去监场?”

朱砂从不认为这是热闹,或许初涉朝廷时她也觉的好玩,但是看久了反而烦腻:“你若喜欢,娘陪你。”不怕把高进吓死就去吧。

夏之紫挫败不惜,转过头时,脸色的笑容荡然无存,他不喜欢这种无形中的距离感,似乎他们之间那道伦理的鸿沟永远无法跨越,夏之紫突然走进她:“娘,你看你身边的人。”

朱砂看了一眼春江、春月:“怎么了?”

夏之紫指指远处。

朱砂抬目望去,见几位小姑娘在挑选胭脂,惊讶的道:“你该不会是喜欢……?”才让她出来:“这可不……”行——

夏之紫含笑的拉着母后走:“乱想,我就是不挑也会看,难道你怀疑孩儿的审美。”

朱砂心想你是没美,清平在帝寝殿呆了半个月也没见有消息传出。

夏之紫不介意母后的想法:“其实母后看上去比她们都年轻,为什么母后不能像她们一样,开心一点,温柔一点,最主要的是,不要看起来心事重重,娘,儿臣很担心你。”

朱砂心想嘴贫:“你是想讨打了吧,难不成你让我对着朝上那些人时没来由的笑,如果那样估计你也已经跟先帝走了,哪有我们母子的今天。”

夏之紫就知道没得说,印象中母后一直都这样,做事不快不慢,说话不急不躁,似乎天踏下来她都有能力不动声色的补上去:“娘,我们去前面看看,那里人多。”

朱砂瞄了眼牌子,不动声色的跟着走去——赌场,她倒要看看紫儿进去能做什么。

就在两人的不远处,一名看似风流倜傥其实也算风流倜傥的年轻人截住了两位姑娘的去路:“谁家的小娘子舍得出来啊,不如陪大爷回家乐呵乐呵怎么样?”

女子看眼说话的人,淡漠的撇开头,眉宇间的美态和那份自信的默然,让她看上去向初绽的百合,清丽脱俗:“有何不可,这位大爷只要依照规矩向我父亲吏部尚书秋大人下拜帖,只要小女的父亲相中大爷的才情,小女子相信我父亲和皇上都会成全这门亲事。”

说话的人闻言瞬间脸色扭曲,急忙撤离她一米之外,不甘心的要走。

突然人群中又走出一位男子,娃娃气的脸看起来十分可爱,但透着一股难言的精明和气度:“姑娘,在下听说秋大人家的女儿天生体弱,不适宜出行,敢问姑娘为何能在街上行走。”

苗帆拽拽他,小声道:“算了,人家姑娘也不容易,冒充下你妹妹也实属无奈。”

流里流气的公子见有人出来说话,不走了,他也想起,秋家小姐不善行的传闻,这位姑娘分明没有,想骗他!以为他好欺负:“对!秋小姐从不出门你怎么出来了,何况你爹是吏部尚书又如何我叔还是大法寺执掌呢!去拜访你们怎么了!”

此刻夏之紫已经抱怨的从人堆里出来:“娘,整我很有意思吗说?”

朱砂严肃的想想:“确实有意思。”

夏之紫刚想耍耍小性子,却见前面的场景更乱,拉着朱砂围了过去。

白鹭放下手里的千千结,抬起头看眼苗帆二人平静的道:“说我不良于行有些夸大,不过是不喜外出而已,两位公子,如在下有冒犯的地方还请两位见谅,但,在下只是一届女流,就算不是秋大人之女也是此次进京的秀女,两位何必让这位公子,惹下不必要的麻烦呢?”

不待秋凯归说话,流里流气的男人开口了:“果然不是!敢吓唬老子!你当老子怕吏部尚书不成!怎么!陪老子喝一杯当赔礼如何哈哈!”

白鹭不想纠缠,此次她是借探亲的名义出宫不能出什么乱子,白鹭直觉的要走。

男人不放,无论白鹭从哪里绕他都堵过去,就是不放行。

夏之紫想光天化日果然有这样的无耻之徒。

“不要以为自己是圣君。”

夏之紫直觉接口:“孩子从不对号入座。”

白鹭尽量保持平静,跟这种人生气也于事无补:“这位公子,何必为难在下,在下是待选之身,就算选中的几率低,此刻也是天家的人,公子就不顾及几分天家的颜面吗?”

朱砂不经意的看向夏之紫,发现夏之紫的目光一直在女孩身上,又静静的移开看向场中央。

男人并不想放弃,这么漂亮且有味道的女人并不多见,况且白鹭身上的气质勾起了他的征服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想落了面子:“天家!哈哈!你放心只要你我两情相悦!在下让叔叔求皇上指婚又如何!”

白鹭微微蹙眉,京师之地官员众多,她没把握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白鹭毅然望向秋凯归的方向,开口道:“请两位公子伸与援手,小女子以后定当报答。”

苗帆闻言乐了,这丫头有意思,苗帆轻浮的走过去,手指轻佻的勾起她肩上的发丝,似乎在看她的可利用价值。

白鹭不悦的躲开,却碍于有求于人,没有太大动作。

朱砂暗自摇头,想不到平时乖巧老实的苗帆也这么轻浮,不过也是,他们可都是大夏朝的栋梁,何况这次选秀也有他们的侧氏在内,勾一下就勾了,但他就不怕紫儿看中这女的,刚才紫儿可是很感兴趣,小心剁了他指头。

夏之紫见母后摇头,疑惑的再次望过去。

秋凯归急忙拉下苗帆的手,谨慎的道:“你不想活了,她是秀女。”

另一个人不干了:“喂!她是本公子相中的!你们一边去!”说着就要把女方拉走。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宋岁艺跳出了把此人的推开:“你什么东西!这里是京师!敢在姑奶奶的地盘撒野,你不想活了!”

朱砂瞬间看过去,首先认出了曲典心,那种气质只属于曲家错不了,那么说话的女孩是——

曲典心无动于衷的在人群中站着,左手无意识的拂动右手上的珠子,悄然沉默。她现在的状态是岁艺必须要学的,否则死的快的只能是岁儿。

男人被推了个踉跄,愤怒的站起来就要打眼前的女人。

宋岁艺一脚把他踢到,得意的拍拍手:“哼!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来呀!姑奶奶让你三招!”

朱砂笑了,推推一旁的紫儿:“这个姑娘有意思。”

夏之紫随意的迎合,不解母后为什么喜欢这种类型的姑娘:“恩,还行。”

苗帆佩服的对宋女侠拱手:“高人,实在是高!”野蛮,无福消受。

宋岁艺转身看向说话的人:“要不要也赏赐你两拳,见死不救的家伙。姐姐!你快来呀,我把坏人打到了!”

曲典心犹豫了一下。

白鹭急忙向宋岁艺靠近,心里偷偷的松口气,发现手里全是冷汗,父亲把她送进宫不容易,她不想让父亲失望:“谢谢姑娘。”

“谢什么,大家都是女孩。”说着一脚踩在男人的胸口,男人立即开始抽噎。

白鹭偷偷的踩住男人的手指上,使劲碾了一下悄然松开。

“姐姐!你快来呀!”

曲典心无奈的走出来,她欣赏岁艺的性情不假,但以后在宫里这种事尽量不要有。

苗帆、秋凯归顺着女侠的目光看过去,走出来的身影,顿时让两个少年心底一颤,此种美丽和闲适让眼高于顶的他们,不自觉的面红耳赤。

朱砂突然很有心情的开口:“幸福不,他们求而不得的东西,只要你喜欢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夏之紫怎么听都觉得母后讽刺的成分多一些:“娘的意思是她们都是待选秀女?”但也没必要说的那么夸张,他能挥上天去不成:“不过看样子苗帆和凯归很中意最后走出的女子?”

中意也不会是他们的:“你呢,你看哪个不错。”

夏之紫随意一看,口没遮拦道:“打人的不错。”

朱砂叹息一声:“行,你就封她为后,看看你还有好日子过不。”

夏之紫没有再应答,即便是玩笑也没有继续。

地上的男人突然痛苦的站起来:“你们等着,敢跟本大爷动手你们决不会有好下场!呸!”男人擦擦嘴角的血抱着扭曲的手指跑了。

白鹭有些怕,毕竟京师她不熟悉,很可能因此得罪了什么人。

宋侠女立即吼回去:“怕你呀!有本事跟姑奶奶回去,姑奶奶告诉你错在哪里!”

曲典心赶紧按住她:“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看他那样像能饶的吗!”

秋凯归不自在的撇开脸。

苗帆永远是行动派,何况他可以让父亲请旨将此位姑娘让给自己:“三位姑娘去哪里,我们送你,尤其是这位姑娘……”

“对对。”

人群见没戏看已经渐渐的散开,朱砂和夏之紫停在原地,突兀的看着自家的爱将,光天化日,不参与科考也就罢了,竟然为了女色不务正业。

白鹭没有说话,她是个外人,何况她隐约觉的没有能力在她们中间说什么。

曲典心温和一笑,无论这些人此刻怎么看她,当得知她身份后也会远离,她早已习惯所以从不在意:“岁儿,咱们走吧。”

苗帆刚想说话。

秋凯归突然拽住苗帆的胳膊震惊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如果说见到皇上让他觉得不可思议,那么站在皇上身边的太后让他忍不住双腿打颤,那——竟然是太后!竟然是——秋凯归睁着眼睛嘴里吐不出一个字来。

苗帆被捏的非常疼,刚想骂好友两句,瞥见远处的两抹身影时,突然觉得通体凉意袭向他的额头,冰冷慎人,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向让他们看到了神女降临,没有欲念只想折服。

惊吓的冲击力让两人站在原地甚至忘了过去行礼。

曲典心、宋岁艺、白鹭顺目望去,远处的两个人像一幅挂在佛堂的圣像,只有敬仰不敢亵渎。

白鹭对自己的容貌有七分自信,如果说典心让她降到了五分,刚才的人则让她的优越感荡然无存,那种感觉似乎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越的无奈。

朱砂笑了一下,没有去打扰孩子的兴致,带着紫儿走了。

过了很久,宋岁艺第一个回过神来,惊吓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吓死了。”那个男人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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