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1 鹦鹉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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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1 鹦鹉晒月-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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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云飞突然吻住她,唇齿间摩擦着彼此的温度,曲云飞的手环住她的腰间,五指尽力勾起她的情绪。

朱砂是个正常的女人,久不经此事很容易勾起某些想法,朱砂反手揽住他的肩,瞬间化被动为主动。

曲云飞瞬间抬起头不让她继续,虽然气息还未归于平淡,却孩子气的看着朱砂:“我还烦人吗。”

朱砂笑了,拍拍他的肩要起身,身上的人却没动,朱砂看着他坚定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不对:“不烦,你怎么会烦,好了别闹了起来,让人看到不好。”

曲云飞不怕不好,他怕朱砂眼里的梳理是无法跨越的距离感,他总觉得朱砂偶然的淡漠似乎让他永远跨越不进去:“朱砂……你多大了?”他以后会常常叫她的名字,让她知道她有名有姓。

朱砂把玩着他的头发,心里没来由的平静:“二十八,怎么?嫌弃我老了?”

曲云飞抱住她,紧紧的抱着,拥着属于他的人心里却不那么坚定,他曲云飞何时如此没出息,竟开始患得患失:“我比你老多了。”为什么有时候看她,沉稳的可怕,他不喜欢无论他怎么努力哄她,她均轻描淡写的样子,似乎永远抓不住属于她的思绪:“朱砂你闲了喜欢做什么,比如听曲、游园还是赛马。”

“我喜欢听戏。”

曲云飞眼里顿时暗淡几分,是怎么样的重担和经历让小小年纪的她迷恋如此苍老的艺术:“你为我跳舞好不好。”

朱砂笑了:“你怎么了?被小妾赶出房门,出来找刺激了?”

曲云飞动怒的抬起头:“你看我像有妻妾的人吗!”什么人都不配跟她抢男人,他亦不会给女人那样的机会!曲云飞突然岔开话题苦下脸看着她:“行不行,我想看你……”曲云飞说不出想看什么,只是想让她为他改变什么。

“现在不好吗?”

曲云飞抱住她不知道那份无力感来自哪里,传闻当年先帝因为她不跳愤怒的把她推进荷池里,曲云飞当时狠狠的鄙视了那位高高在上的男人,可现在想来如果换做自己,他也会把她推下去,甚至再扔两块石头砸到她脑子清醒:“我想让你永远笑,你不知道你笑的时候……”多么震人心魄:“就为我,一次,一次也不行吗?”

“我不会。”真不会。

曲云飞开始无理取闹:“你可以学。”宫里的艺房是摆设吗?两百多舞技、三百多乐师,不就是用来取悦皇帝和她吗。

朱砂想拒绝,因为玩不来那种艺术,但是看着眼前的人影,她竟然有些不忍心,是因为相处的时间太长了吗,朱砂勾住他的脖子吻他一下:“乖,到时候再说。”

曲云飞顿时开始挠她:“你养猫呢!乖什么乖,本官是一品大员一品大员你懂不懂!”

朱砂笑着闪躲,曲云飞不依不饶的闹她,静心殿瞬间充满了她悦耳的笑声和难得的温馨气息。

春江站在门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她喜欢这样的太后,这么多年太后一个人独撑,人人都只看到太后的光彩却不见她的劳苦。

……

八进八出、三城六套院的豪门大户内,一身华服的楚遗海握着手里的叶子,坐在亭子里发呆,他回来后鬼使神差的打听了很多人家,均没听有人在京师见过那位女子,莫非是他见鬼了,但那么多人看着不是吗?

楚遗海抵着下巴看着远处的燕子,思绪不经意的飞回那个午后,带着三分忌惮、一分倾慕,傻傻的乐了。

“少爷!少爷!不好了,小夫人要让老爷罢免你在船行的位置。”小妇人是想彻底玩死大夫人和嫡少爷,给她儿子扫平道路!

楚遗海一愣,眼神顿时变冷,她未免欺人太甚!想斗是吗!那就看谁死的更快!楚遗海心想,如果他在家斗中输了,就再也没有打听她是谁的资格了是吗?

太阳刺目的照在他身上,落寞中多了份坚强,柔弱中有份执着。

他是没用但谁又天生有用。

……

虎卧虎啸的朱门府邸,象征权势和荣耀的勋章熠熠闪耀,这一片是大夏朝一品官员居住地,平民在一里外已禁止踏入。

徐家大宅的虎像威武凶猛,威严中永远不见柔和,大俗大雅的装潢完全能看出徐家不怎样的品味,却丝毫不影响徐家在大夏国子民心中的地位。

徐天放和徐天初的关系很微妙,这种微妙在于徐天放对天初的态度。

徐天初年中将被太后调遣去守边,这对徐家人是多大的诱惑文官永远想不到。

徐君恩知道儿子要走,屡屡把他叫到书房谈话,他不希望出任何差错。

徐天初静静的听着,每个细节、每种可能发生的危险认真的向父亲讨教,他不想让太后失望,酷似父亲的他,站在父亲的桌案前几乎护住了一半的阳光。

徐天放说不上为什么会站在书房外,父亲,对他来说是那么陌生,这么多年父亲从未传召他去书房超过三次,一直以来他认为父亲本就如此。

可为什么这次……看着他从不在意的人如今被父亲一次一次的叫进去,徐天放站在门外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双手,他做的不够多吗!为什么父亲宠爱的不是他!

徐天初与父亲谈完,慢慢的关上门出来,里面亦是他畏惧的父亲,他怎敢不敬重。徐天初回身的瞬间,看到大哥急忙要行礼。

徐天放冷漠的转头就走!心里不知道在气什么!

后院内:赵芮希天生看不惯徐天初他娘,她一样不满意老爷重视狐狸精生的儿子胜过自己生的:“气死我了!她以为她是谁,不要以为生了个得太后宠爱的儿子,将来徐家就是她的天下!大夏朝还是姓夏休想攀龙附凤!贱婢就是贱婢,永远不是主子!”

徐天晴无声的低下头,母亲多年来一直如此,无论会不会让父亲颜面扫地她依然故我:“娘,别说了,天初哥他一直很努——”

赵芮希瞬间瞪向女儿:“闭嘴!你懂什么!他也配是你哥,你给我记住你这辈子只有一个哥,是徐天放不是野种。”

徐天晴闻言无声的低下头,纵然不欣赏这样的母亲,但也已是她的母亲。

赵芮希骂完就后悔了,立即过去给女儿说好话,女儿可是未来的妃嫔,以后见了都要参拜怎么能得罪:“娘不是说你,娘是告诉你,下人就是下人,永远不是主子,懂吗?将来你就是主子,说不定是最尊贵的女人!”赵芮希已经开始幻想女儿可能为她带来的地位。

徐天晴温软的点点头,可在她心里人从无高低之分,天初亦是她想护着的人。

……

夏之紫推了自己的寿宴,他不想在母后为先帝敬香时大肆操办,这么多年就像母后从不过寿一样他也不想。

朱砂不同意,这次寿宴事关重大,何况又不是单纯的寿宴:“不行!”朱砂果断不许。

夏之紫讨好的靠过去帮母后揉揉肩:“娘,劳民伤财,朕还未亲政,规格上不能超了母后。”

朱砂不悦:“你是皇上!”

“可儿臣也是母后的皇儿。”

朱砂无奈的苦笑,这孩子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随你,选秀的事可不能推,下个月初各地官员的子女会陆续来京,你这次给本宫擦亮眼睛找个贤惠端庄的皇后。”

夏之紫眼里的威严一闪而逝,试探的道:“母后真放心交给儿臣选,不怕儿臣选个母后不待见的。”

朱砂心想这孩子想套话:“只要你喜欢母后都满意,只要你别带个乞丐回来说非卿不娶,母后就知足了。”

夏之紫羞涩的低下头,十足的像个孩子:“儿臣没那么低的品味,但……母后心里就没有……”

朱砂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装似不经意的反问:“你会听话吗?”

夏之紫放开搭在母后身上的手,蹲下来与太后齐平,神态异常认真:“如果母后心里有人选,儿臣一定尊令,但……母后……”夏之紫斟酌着用词,小心的试探道:“儿臣如果现在立后岂不是显得母后老了,不如等儿臣大一些或者等儿臣跟她们相处久了再立后,这样母后也能帮儿臣看看,母后觉的如何?”

朱砂闻言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夏之紫无惧的对上朱砂,这是他想为自己争取的,哪怕母后发怒他也想试试。

朱砂淡然的移开目光:“但凭你高兴。”到底是有自己的注意了,何时起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凝视改变自己的看法了,皇不皇后岂是紫儿说了算,看来是让自己说服那帮老臣不要递立后的折子,哎,小兔崽子歪脑筋动的挺响亮。

夏之紫微微的松口气,熟不知为了这句话,他练了多少个说服母后的理由,如今一个都没用上,夏之紫心虚的移开话题:“母后。”

“恩。”小狐狸又想问什么?

夏之紫道:“您最近是不是喜欢听曲,听说艺技的人很得母后的欢心,儿臣想,难得母后有喜欢的,不如趁机为母后扩充乐师如何?”只要她喜欢,什么都行。

朱砂心想他成天忙完国事还有精力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到是精力充沛:“紫儿,我们好久没骑马了吧?”

夏之紫不明白母后为什么岔开话题,母后不是喜欢吗:“恩。”

朱砂才不喜欢歌舞,如果不是某人兴致高昂她一曲也不想听:“咱们去跑一圈。”再不活动真老了。

夏之紫眼睛陡然发亮:“真的?”


050 
朱砂奇怪的看他一眼:“本宫什么时候骗过你?”

夏之紫故作思考的想想:“也是。”

御用赛马场从夏之紫登基至今扩建了六次已经颇具规模,嫣然成为这些孩子们斗马演战的场所,朱砂平时不常来,零星的几次也是验证他们的成绩。

夏之紫换好衣服出来,身后站着朱砂送他的良驹,整个人看上去英姿飒爽、器宇不凡!他却闲闲的看朱砂一眼,似真似假的道:“母后风采依旧。”

“比不上你们年少轻狂,你就嘴贫吧。”朱砂笑笑,抚摸着海阔苍老的身体,虽然已经不能跑了但还是被她牵出来,只是不打算让它参赛:“紫儿,如果你输了别忘了为母后舞《剑飞天下》。”这小子还是很小的时候见戏子舞,学来表演给自己,可是大了以后,坚决不跳了,说是奇丑无比。

夏之紫脸顿时绿了,他当初傻,母后还提:“如果母后输了,今晚可要陪儿臣共进晚餐。”

朱砂自信的看他一眼,翻身上马:“有何不可!”

夏之紫轻松跃上,看似无所谓的神情却有必赢的信念。

锣声响起。

两匹马飞速而出,大陆上首屈一指的名驹如两枚张满的弓脱弦而出,瞬间消息在众人的视线。

荣安心慌的四下看看,额头已经冒出冷汗,心思却不在跑远的皇上身上。

夏之紫跑的很快,长期的训练加上他从不服输的个性,超过年久不运动的朱砂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他还是让了一刻钟后费力直追,远远把母后抛在身后,却在第三个转弯的地方又慢悠悠的等她。

那是一种恍惚的错觉,他从不知有朝一日他竟能在母后最擅长的活动中有如此优越感!

朱砂的骑术的确退步了,但感觉仍在、精神仍在,朱砂认真的飞出。

夏之紫立即策马狂奔,待夏之紫快冲出终点的时候,身后的叫喊让他快速从马上跃起向身后的人冲去!

夏之紫牢牢的把朱砂抱在怀里稳稳落在地上,目光冰冷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影:“大胆!来人!还不将此人拿下是!”

赵公公惊吓的丢了手里的珠子,惶恐的跪在地上:“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

朱砂已经稳定,只是刚才看有人影冲出了本能的喊了小心,是紫儿太小题大做的把她移开马匹:“抬起头来。”

赵公公不敢,浑身颤抖的缩卷着自己,不忍冲撞凤颜:“奴才貌丑,不……不敢冒犯天颜……”

夏之紫不耐烦的看着地上的人:“太后让你抬头就抬头!你敢抗旨!”

朱砂离开紫儿的臂膀,心想他今天吃枪药了,刚才的惊鸿一瞥她已经发现此人的面目有问题:“抬起头来,本宫恕你无罪。”

赵公公突然很胆怯,他怕眼前的人不记得他,更怕让天家看到自己见不得人的一面,他突然想跑,他宁愿让太后只记得他以前的样子,哪怕太后永远想不起来他,也不想如此不堪过。

夏之紫见他不动,冷声道:“来人!把他脸掰起来!”

荣安已经心跳加速,快了,快了,干爹会发现吗!

赵诚惨绝的脸瞬间呈现在朱砂面前,狰狞的伤疤像两条嚼碎的虫子盘卧在他的脸上,一颗颗类似米粒大小的扭曲坑点赫然可见,朱砂强忍着胃里翻腾的食物撇开头,太久不见这些受不得。

万福异常冷静的看着此人,只是目光似有似无的在众人身上扫过。

荣安很怕,但惊讶和嫌弃的表情又表现的很到位。

春江心里陡然一惊。

荣安已经六神无主,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露出马脚。

片刻,朱砂的声音略点惋惜的响起:“怎么弄成这样了。”如此漂亮的眼睛却……

赵诚认命的跪好,天家忘了他,忘了就忘了,他不想让天家想起他此刻的样子,突然他不想说话了、不想按照原来的布局走下去,就这样消失未尝不是对自己以前的肯定,毕竟他曾经受宠:“奴才斗胆冒犯了太后,奴才罪该万死,奴才这就去刑房领罚。”

夏之紫冷静的看着他,虽然他出口的话不是事先安排好的内容,此刻的他依然面无表情。

朱砂反而开口了:“春江,本宫看他有几分眼熟,你可记得?”

赵诚闻言眼泪不期然的流出眼眶,太后记得,太后竟然记得!

春江谨慎的看万福一眼。

万福平静如初。

春江硬着头皮道:“回太后的话,记得,玄天历二年时有个为太后按摩的小太监,不就是他吗?奴婢看他的眼睛就能看出来。”这份恩情她给了,希望他能记住!春江看向赵诚的目光冷了几分,她不相信这是意外,只是不知他怎么打听到太后今天会来这里!

朱砂也恍然记起,往事一幕幕回转,才发现世事无常,她记得他……是位很精致的少年,那种精致让她有几分恻隐之心,想不到却……“明日收拾一下,还来静心殿伺候吧。”

朱砂说完带着众人走出赛马场,马匹已经被侍卫牵回去搭理。

赵诚哭着蹲在地上,错综复杂的情绪让他心里承受不过来的疼。

夏之紫看了后面一眼,跟上:“母后,还是给他个闲差算了,他的容貌……”

朱砂看他一眼没回答他这个问题:“你功夫不错,回头该赏赐徐君恩。”只是被他按了一下,腰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下手没个轻重。

夏之紫见母后不答,知道她不想自己干涉静心殿的奴才。

春江见太后扶腰,担忧的询问:“太后,是不是刚才伤着了?”

夏之紫闻言立即收回思绪,紧张的要检查:“怎么了,母后伤着了吗!母——”

朱砂赶紧把他拽起来:“没事,小伤。”

夏之紫还是很担心,早知道他就——可恶的奴才竟然真敢冲撞母后!

春江突然笑了:“皇上,您气谁呢?太后腰上的伤可是您咬的,皇上要气该气自己这么大了还跟太后撒娇,呵呵。”

其他人闻言应和的笑笑。

大多是跟了太后皇上多年的人,偶然的玩笑可以开一下。

夏之紫顿时脸颊通红,似乎想起了某种可能,血液瞬间冲到脑海尴尬的垂下头,却小声腼腆的在母后耳边问:“还疼吗?”

朱砂闻言愣了一下,顿时笑了,不可遏制邪念顿生,笑的更加开心,瞧这孩子问的话暧昧的让人想欺负。

众人见太后笑,纷纷跟着笑皇上孩子气。

夏之紫浑然不知自己哪里逗乐了母后,但是看她笑的如此开心,心里骤然很舒服,母后笑起来比他的龙椅还漂亮……“再笑朕把你们统统赶出皇宫。”

朱砂见他赌气更乐了,却强制自己不要笑,皇上吗,面子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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