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秀敏感的抬起头,赶紧让出一旁的位置让他坐:“郡爷,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让嬷嬷去请大……”
夏永威握住容秀的手,看着担忧焦急的她,突然不相信容秀会背叛他!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秀秀,我问你件事,你别慌……”
容秀不解,虽然自己也惧怕着还是更忧虑郡爷的问:“郡爷您说?”
“我……”夏永威咬咬牙急切道:“你在八巷口市集有没有碰到过一个姓杨的地痞,他眉毛上边有一颗红痣。”说完夏永威盯着容秀,唯恐她让他失望。
容秀脸色顿白,他知道了……他……容秀顿时从榻上下了跪在地上:“郡爷,妾身该死……不该……不该抛头露面污了郡爷的名声,可……”容秀把自己为何出府和那次意外一句不漏的讲给了夏永威听:“郡爷,臣妾绝无撒谎……那日确实是一位夫人救了臣妾,郡爷,以往臣妾也出门买菜……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郡爷,臣妾再也不敢了,臣妾知错了……求郡爷开恩……”
夏永威听着都觉的心寒,竟然是真的,容秀一字也没跟他说过,以往连家里仆人多看她一眼她也会惊慌的人,竟然跟他隐瞒了这样的真想!若是他不问她是不是永远不会告诉他!
容秀惊慌的低着头,怕的不知该怎么辩解,一再强调她没有做对不起郡爷的事,真的没有。
“没有吗……?”夏永威竟不知自己该不该信她了?
容秀急切的摇头:“臣妾没有,那天有人救了臣妾是真的!市集那么多人看到郡爷可以去问,臣妾绝对没有做不守妇道的事真的没有……”
“你说有人救了你,那人是谁,能让姓杨那种人放人的是怎样的妇人?”
容秀一惊,郡爷不信她?
夏永威脸色比容秀还无助,他想相信,可是让他怎么相信一个妇人和丫鬟就能让八巷口的恶霸放人!不是他不信,而是事情太匪夷所思:“别碰我!”
容秀的手呆在半空,那天的事连她都不敢相信怎么能指望郡爷相信:“我隐隐约约的记得那人的婢女我见过,自从回京妾身见的京城显贵很少,或许……或许……妾身可以找到那位夫人给妾身作证……”
夏永威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何尝不想找?可就如容秀说的,她才见过几位贵妇,谁有那么大的能耐:“你自己呆着吧,爷累了……”
夏永威转身就走,至于容秀他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
谏臣那边转头把夏永威‘谏了’,理由是聚众斗殴、不守法理,正缺干掉王爷们的筹码,夏永威正好撞在枪口上,顺便把夏永威治家不严的事也上报给了皇上!
夏之紫合上帖子揉揉眉,他就弄不明白二皇兄和四皇兄家的这两侄子为什么只围着女人闹事,不就是家里的妇人吗!不是死了就是丑闻,他们就没点别的事忙活!
荣安见主子得了空闲,立即端了新茶过来。
夏之紫喝了一口,突然有种重新圈了他们的错觉:“禁卫军那边有消息吗?”
荣安小心的俯身:“回皇上,没有,徐小将军推测,太后可能出了京城?”
夏之紫端茶的手微顿,他直觉认为太后没有离开,以他多年对朱砂的理解,她一定会看着自己做到了一定程度才会放心走,看她从小是怎么对付自己就知道她执着在什么地方:“余展呢?”
“回皇上,余大人那边没有动静,估计是放弃了……”
余展安静的滑动着茶盖,听着瓷器摩擦着声音思索各种关系:“他都去了哪里?”
荣安似乎料到皇上会问,从袖子里拿出一卷皮纸,恭敬的呈给皇上。
夏之紫看了一眼收起,他猜不透为什么虚伪的要找她!甚至给她留着静心殿等她回来?是为逼走她愧疚还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她走了夏国还是夏国,那些外围蠢蠢欲动的势力反到蛰伏起来,夏朝官员从未有过的凝聚,中央集权被他圈禁在自己的龙案上。
夏之紫不该不满,他知道,所以不再表露‘虚伪’的伤怀,即便他真的想她了也只是在静心殿外绕一圈又安静的回来,有时候很想她了,还会觉的膝盖疼,似乎她严厉的容颜就在眼前。
夏之紫最不愿记起的是曲折,他从未见朱砂对曲折发过脾气,也没让曲折跪过甚至不见她对曲折严厉,前段时间他会动怒,现在已经不会,他反而觉得朱砂对他比对曲折好,至少朱砂没把他当儿子而是当未来的君主,这点不是很好吗?
荣安见主子发呆,熟练的退到一旁,在荣安看来太后是宠爱帝王的好母亲,因为如此所以他从不看好皇上对那人超过母亲以外的感情,当皇上为太后牵了他的手和对他笑而心思雀跃时,荣安觉的太后是心不在焉的,甚至没想过当时的皇上是什么心态。
疏桐急匆匆的跑过来,礼也忘了请:“皇上!不好了!太好和安公主对上了。”
荣安顿时斥责:“放肆,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
夏之紫突然有些想笑,这句话朱砂经常说,以至于他从初时的慌张到后来转变为看别人落难的幸灾乐祸,若是她在疏桐免不了要被冬江叫去训斥。
现在冬江大概不会管了,冬江为了避开圣母太后已经很多天没有出过静心殿,以至于让他不得不怀疑,朱砂彻底抛弃了他:“怎么了?”夏之紫压下升起的不安,力求不去想那么多。
疏桐跑的脸色通红,声音焦急:“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奴婢赶到的时候,风公主已经和太后动手了,风公主说了句‘休想欺负她母嫔’还说什么‘她誓死不嫁,除非宏德太后下旨’。”
夏之紫站起来,脸上看不出悲喜:“现在呢?”
“还在安缘苑闹着。”
夏之紫跟着疏桐向后宫走去,也许先帝曾经宠幸过曾经的郑贵人但绝对不是现在的太贵人,或许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做一位雍容华贵的太后,可即便没有朱砂,她就可以如此迫不及待的彰显她的影响力?
荣安从心里不喜欢圣母太后,虽然宏德太后很恐怖,可毕竟让他不得不敬仰,可这位新太后,让他从心里尊敬不起来,看管了静心那位霸道的做派再看流落民间的太后总觉的不是那么回事。
夏之风推了太后个踉跄,太后命人打了夏之风几个耳光,很平常的纠纷,甚至可以说圣母太后没有追究夏之风死罪已经实属不易。
可错就错在那场婚事和夏之风那句‘除非宏德太后下旨’。
郑太贵人让身边的嬷嬷狠狠的打,打到夏之安知道尊卑为止。
风太嫔听说女儿被打了,哪还有与世无争的心思,冲出来就和郑太贵人扭打到了一起。
夏之风见母亲被打,就去拉着。
执行的嬷嬷趁机踢打了风公主。
风主身边的侍女不干了,明明说了掌嘴怎么能动脚,于是冲过去揪住嬷嬷的头发互相掐在一起!
夏之紫赶到的时候,一团混乱,足不出苑的风太嫔一改往日温温顺顺的慈祥样,头发散乱、浑身泥土,正被圣母太后压在下面骂骂咧咧的互殴。
圣母太后也好不到哪里去,凤钗散落、衣袖破败,抓着安太嫔的头发,发狠的用力。
“住手!”夏之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从小被教于皇家规矩的皇上,第一次见到如此……如此荒谬的事!
------题外话------
吾最近受伤了,打字都得站着。
心想如此好的借口我竟然没有断更,豁然间很佩服自己!
我去!
187相似
丫鬟婆子顿时分开,吓的恭恭敬敬的跪在一边,连身上脸上的伤也不敢处理:“皇……皇上……金安……”
“夏之风!还不拉开她们!”堂堂太后和太嫔成何体统!
夏之紫说完突然微愣,他和徐天放打架时,站在他这个位置是朱砂,永远镇定威仪的训斥一切不合理,自从她走后,他反而常常在后宫用到,猛然有种当家做主的错觉,确不如原本想象中令人期待。如若她在,小风断然不敢如此失态。
郑太贵人和风太嫔分开,风太嫔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没长进,你摆出眦睚必报的性子给谁看!真性情?我呸!”
郑太贵人气的脸色发青:“风太嫔你算什么东西!先帝在时还轮不到你对本宫动手!”
风太嫔靠着女儿站好,冷嘲热讽道:“当然不用,我那时候忙着给先帝生风儿谁有闲情搭理你,以为你自己多得宠,你也不算算跟皇上同龄的孩子有多少!”
“贱人!”
“你有本事骂朱砂,哦?我忘了,你骂了一句先帝就把你赶出去了!”
郑太贵人瞬间冲过去要撕烂风太嫔的嘴!
夏之紫先一步逮住太后,面容严峻:“来人!扶圣母太后回去!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郑翠宫一步!”
郑太贵人闻言脸色顿白,甚至忘了还有风太嫔在大声提醒:“我是你母后!我是你母后!”
夏之紫纹丝不动,他清楚现在的皇宫均以他为天下,只要他不开口就是太后一样能关进天牢!
郑太贵人被拉走后,夏之风老实的跪在一旁,恳请皇上开恩。
风太嫔也急忙跪下,没了刚才的气焰。
所有的人都清楚,皇上最近脾气不好,如若连圣母太后都发落了她们也没有好下场。
夏之紫冷冷的盯着风太嫔,共在皇宫生存了十多年他甚至没记住角落里还生存了这种人物,果然是欺软怕硬,恐怕若是朱砂在,给风太嫔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朱砂叫板!
风太嫔被看的心里发毛,顿时有种朱砂在上的错觉:“皇上开恩,老身一时糊涂才冲撞了太后,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
夏之风也赶紧为母亲求情,并把太后先动手‘含蓄’的说了一遍,但也在皇上越来越冷的目光中怯怯的闭嘴:“求皇上开恩。”
夏之紫龙袖一扫,大义凌然的道:“风太嫔德行敦厚、虔诚佛法,朕特准许风太嫔入国庵常伴青灯为国祈福;风公主品行欠德,冲撞太后!禁足一年不得探视!所有参与闹事的宫人交由惩务斯处置!”说完甩袖就走!看也不看跪着的人一眼!
夏之风心惊不已,母嫔她——“皇上!皇上——”
“闭嘴!再敢求情!一并同罚!”
荣安赶紧跟上,脑袋几乎垂在地上,心想皇上果然得了太后的真传,那气势百分百相似,心想,皇上还是在乎圣母太后的,此旨送出,必为圣母太后挽回几分颜面,后宫势必也尊太后几分了。
夏之紫突然道:“那几个宫人一个不留!”纵容主子动手,留之何用!
荣安大气也不敢喘的急忙应下。
夏之紫回来的路上,走过常去静心殿的岔路一步未停:“朱砂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如果让他逮到,他定让她后悔对他做过的一切。
荣安小心的四下看一眼,小声的提醒:“是太后,太后……”
哼!她不回来就是朱砂!她竟然敢离宫,就做好再也不是太后的准备!
……
风太嫔出家,让圣母太后的声誉得到一定的转变,至少她还是太后,后宫之主。
夏之风关在母嫔常念经的阁楼里也不再出去,夏之风知道皇上把她软禁后她的婚事是不会再提,皇上到底是念了几分同在太后养育下的恩情,她也不敢再怨恨什么。
……
可二王府则冷清些了,容秀跪在地上受了凉又惦念郡爷是不是信她?本就不好的身体更加虚弱,只能靠药物安胎和静养,人也急速瘦了下去。
夏之紫传召了夏永威,质问他茶楼斗殴是怎么回事:“你和永治一个个不让朕清净!今天这事明天那事,宏德太后就是因为你二人的家室一直没有给你们实缺!先把后宅处理干净了!否则闲缺你也别干了!”
夏永威没脸说容秀那点事,他虽然不甘可还没想过休妻,万一皇上知道了会不受他的控制,被皇上训了一顿,浑浑噩噩的出来,他直接去了八巷口,从心里他想证明容秀是对的。
风如梦堵在永康药店逼着生莲告诉她长丰没事,才松了口气,生莲是长丰的大夫,是她求着太后得来的自己人,宫里的人和外面的她都不相信,哼!这次看她不整死那些小崽子!
风如梦绕道八巷口看到夏永威在拉着人问什么,那人摇摇头,他又失望的去问别人。
风如梦退后一步,拦住被夏永威问的人,给了他几枚铜板:“他问了你什么?”
风如梦听说后,冷哼一声,什么东西!容秀那种人如果值得怀疑,女人还不要死一大片,于是风如梦重新拉了一个人,给了他一锭银子:“你去告诉那人,说她老婆跟十个男人睡了,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之所以如此是她相公没本事狼心狗肺、忘恩负义、床缔无能、勾三搭四,他娘子恨不得再跟一百个男人尝尝销魂的滋味,让他跟死了的孩子一起去死去吧!”
“这……这……”太缺德了。
“让你去就去!跟银子有仇吗!”风如梦看着那人向夏永威跑去,赶紧退出人群躲了起来,这种男人不要也罢,赶紧休了才是正理!
夏永威听完那人的话顿时四下看去!谁在诋毁容秀!容秀断断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夏永威心里一惊,猛然察觉出有人再陷害容秀?可为什么要陷害她?孩子?夏永威想到云儿柔柔弱弱的脸,几乎不敢相信,不可能,不可能。
夏永威觉的头都炸了,到底谁是幕后黑手,云儿跟他两年夫妻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容秀更是委曲求全,到底是谁想害她们,今天传话的又是谁!
生莲自动踏上门给容秀坐诊,身为永康大街数一数二的大夫能请到他是高门府邸的荣幸。
生莲想到风如梦那张刀子脸也不敢不来:“容姨娘思虑过甚,加上府中环境不适合养胎还是换个地方为好,如果王妃想保住这一胎,就请王妃送这位姨娘出府吧。”说完背上药箱走了。
风如梦奖励的拍拍他的肩:“这就办对了,等容秀出来我把她介绍给你,容秀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性子好人好手艺好最重要的是买一送一!便宜你了。”
生莲敬谢不敏:“风小姐万万不可那样说,毁了容姨娘的清誉不好,不好。”
风如梦不干了:“你什么意思?容秀配你是你高攀了!怎么?看不上眼,等等……我这样的你没戏,我不喜欢男人长成你这样,妖里妖气的不知道以为你……喂!谁让你走了!我还没说完呢!喂!你别跑,我不说你了,站住!老娘豁出去了!你要真喜欢我,大不了我出银子嫖你一次!”
生莲当场栽倒,苍天呀!赶紧收了这妖女吧!
……
风如梦回到曲院,一五一十的把夏永威那点龌龊事放大了无数倍讲给太后听:“你看看这些男人,以为他们是支配着就随意侮辱我们女人!让他休妻好了,他以为他是谁!?”
朱砂收起一盆冰看她一眼:“你以为容秀跟你一样休夫当吃饭?容秀若是被休,肯定不会苟活!你少在那里出馊主意!”
风如梦不以为然:“就因为如此,所以才要给她配一个更好的,我看生莲就不错品貌端庄、性格柔和、又有手艺,干脆你做主把生莲嫁给容秀算了。”
朱砂打开窗,让外面的热气吹近来,曲云飞那个白痴把家里放的冰块太多,竟然在伏天如虎的季节把儿子冻感冒了:“乱配鸳鸯谱,管好你儿子吧,别人家的事少惦记。”
“夏永威满大街找你,你不惦记,万一因为你不出现坐视了容秀偷人的罪证,看你怎么过意的去。”
“如果那样,容秀真没必要在王府过了。”
风如梦就喜欢这句话,等她把容秀从王府骗出来,再靠着太后这颗大树害怕谁敢找她们麻烦:“太后,听说今天宫里圣母太后和安太嫔打起来了,真好笑,太后竟然还打架,我以为太后都跟您一样,张张嘴决定人生死呢?”
朱砂无奈的笑了:“我现在你再张嘴也决定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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