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执着 一念相思 新古言天后 一度君华 巅峰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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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执着 一念相思 新古言天后 一度君华 巅峰之作-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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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让容尘子过来,自她从清虚观跑到这里,容尘子对她便十分迁就,料是觉得她在观中受了莫大委屈,心中愧悔难安。她若开口,容尘子夜间定然过来,且会一陪到天亮,但明日他尚有事要忙,难免过于辛苦。
    她翻来覆去,迷迷糊糊地入睡,一睁眼发现容尘子的脸离她不过两三寸,那温润的唇瓣烫过脸颊,河蚌不由得揉了揉眼睛,“知观,你怎么过来啦?”
    身上容尘子浅笑不答,只缓缓吻过她的唇、下巴,然后吻到喉头,河蚌舒服得直哼哼。突然,容尘子的脖子后面猛然伸出一颗狰狞的蛇头!
    河蚌心中一惊,骤然惊醒,发发觉又做了个噩梦。
    四十九天的国醮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这一日,河蚌睁开壳的时候,发现叶甜、庄少衾等人都在,她揉了揉眼睛,语态慵懒,“玉骨,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众人哧笑,玉骨赶紧扶她,“叫了半个时辰了您都没醒……”
    国醮期间大家都比较辛苦,这一餐自然是犒赏一下肚皮。庄少衾对这里地势熟,便带他们去了一栋碧色小楼,名字很特别,叫羊踏菜园。
    河蚌刚刚睡醒,还由叶甜抱着,一人一蚌边走边说悄悄话。然而一进园子河蚌就气愤了,小二拦住众人,见他们气度不凡,倒还算客气:“哟,各位爷,小店不能自带食材的,这河蚌……”
    他估摸也没见过这么大个头的河蚌,这时候一个指头戳过去,河蚌猛力一咬,差点没把他的手指头夹掉。
    上菜的时候河蚌还在跟叶甜告状,将于琰真人的“恶行”一件一件列出来,众人平日都视于琰真人为长辈,哪敢论他的不是。如今听她添枝加叶说得痛快,不免憋着笑偷听。
    还是容尘子将她抱到身边,低声斥责,“不许瞎说!”
    玉骨本是侍立在旁,如今几个人一坐,剩她一人站着,河蚌身边容尘子正给喂汤,她也帮不上忙。容尘子不免维扬下巴,“坐吧,这里我来。”
    玉骨不敢动,又看看河蚌,河蚌只要有人喂,不管喂的是谁。她便在清玄、清素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一群人这才开始吃饭。
    而很快河蚌就发现羊踏菜园这个名字是骗人的,“这里根本就没有羊肉!连羊毛都没有一根!”
    几个人大笑,容尘子喂了她一块妙手豆皮儿,“这里本就只有素食,已经吩咐伙计另外置办了,来,尝尝这个豆皮……”
    这头正其乐融融地吃着饭,那头已经有道童急匆匆地寻来。也不待众人说话,他俯到庄少衾耳边就是一阵嘀咕。庄少衾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最后拧成一个疙瘩,他望向容尘子,许久才道:“宫里出事了。”
    连正吃着花菇的河蚌都转壳看过去。
    庄少衾带人入宫,自然不会遇到任何阻拦。但一行人走得却不是去往正殿的路。前方带路的小太监将众人从皇宫后面的一扇小门领进去。容尘子抱着河蚌与庄少衾并肩而行。
    前方本是御花园,再转过一个拱门,眼前是一处偏殿,看陈列似乎不像住人的地方,打扫得却十分干净。
    容尘子正待发问,太监抬头看了一眼庄少衾,颤抖着将墙上一盏壁灯左右旋动。不多时,右边一堵墙轻微一响,露出个成人身高的小门。
    门居然也是青铜所铸,领路太监摸出钥匙将门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处暗室。庄少衾当先沿阶而下,语声平静,“是皇宫的地牢。”
    容尘子了然点头,宫里见不得人的事本来就多,有处秘密地牢不稀奇。
    台阶不过二十级,但每级都设有机关陷阱,如未经允许进入,触动机关之时人在半空,定然凶多吉少。
    怀里河蚌打了个哈欠,容尘子摸摸她的壳,话却是同庄少衾说:“吾观此处,怕不止是地牢吧?”
    庄少衾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明白过来,“龙脉?”
    事关重大,庄少衾也不敢多说,只得往前直走。
    此处虽设在地下,然并不狭窄。青石板铺的正道,两边是囚室,厚重的青铜大门,上面开了个巴掌大的小窗,可观里面犯人的动向。最下面开了个碗口大的孔洞,想是送水送饭的地方。
    前行不多时,又过一道铁门,太监往右一拐,将众人带入一间石室。石室里几张石床,上面躺着六七具尸体,全部用白布罩住全身上下,连脚也没露出来。
    庄少衾见门上粘着他亲手画的镇尸符已知不妙,但当太监揭开最右边那具尸首上的白布时,他陡然色变——只见那具尸首头已被斩落,血淋淋地放在颈子旁边,而腔子里赫然露出一截黑底黄花的蛇身!
    众人都惊得怔在当场,“鸣蛇还活着?”
    庄少衾也是神色严肃,“是文大人。”
    太监颤巍巍地点头,“今日拂晓,文大人不知何故被杀死在家中。家人本已惊吓过度,然收拾其遗体的时候,发现他的腔子里竟然有一条大蛇!现在蛇头还卡在脑袋里。圣上命人将尸首停放在这里,就等着国师您过来处理呢。咱家给吓得呀……”
    庄少衾无意听他废话:“我已知晓,先退下吧。”
    容尘子也在观察尸首,他将河蚌交给叶甜抱着,俯身去看那尸体。这位文大人名叫文从书,说起来和容尘子还有过一面之缘。他官至参知政事,朝中从二品大员,平时为官清廉,官声颇好。
    容尘子戴了旁边的皮手套,也不顾血腥,将蛇身从人的腔子里拖出来。此蛇身约摸手腕粗细,黑底黄花。庄少衾以腰刀割其皮肉,半天仅划破浅浅的一点皮肉。
    他起身,肯定地点头,“确实是鸣蛇,只是文大人居然是鸣蛇的蛇卵借气而化。”他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杀了真正的文大人,冒名顶替?”
    容尘子在看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又是谁杀了它呢?吾观它并无其余伤痕,也未有破体而出的迹象,谁看破了它的真身?又如此轻而易举地杀了它?”
    一群人兀自费解,叶甜挺身道:“我先去文大人家里看看。”容尘子点头,河蚌突然夹住叶甜的衣襟,“甜甜,我要回那个什么菜园子,我饿了。”
    叶甜也怕饿着她,忙吩咐玉骨,“那你们先回养踏菜园,处理了此间事务我等自会前来会合。”
    玉骨应了声,接过河蚌抱在怀里,冲众人行过礼便出了石室,自有小太监领她出宫。出得宫门,玉骨抱着河蚌就往养踏菜园的方向走,走到半路,河蚌突然闷声道:“凌霞山在哪个方向?”
    玉骨微怔,指了指方向,突然眼前一花,身上刀刮般一阵痛。她还死死抱着河蚌,再睁眼时却只惊得目瞪口呆,“这、这、这……”
    眼前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俨然正是凌霞山。河蚌语气破天荒地凝重,“去九鼎宫。”
    玉骨现在脱胎换骨,确实有点力气,很快就抱着河蚌翻到了九鼎宫。守在门外的弟子见她二人前来,不免盘问,河蚌也不啰嗦,直接遁进了宫门。
    最先发现她们的是浴阳真人,他仗剑而立,一脸怒容,“何人擅闯?!”
    玉骨不知道怎么答话,还是河蚌化作人身,省下了客套寒暄,“行止真人现在何处?”
    浴阳真人自然也认得她,倒是收起了剑,只是语气仍不善,“海皇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那时候行止真人在闭关,密室的地板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他盘坐于八卦中央恍若老僧入定,头上银簪束发,一身道袍整齐如新。
    不多时,他突然睁开眼睛,只看见眼角火红的衣角,他缓缓抬头,瞳孔缩成一针头大小。时间太久了,他竟然已经不习惯再如多年前一样称呼他,只得淡然道:“你果然还活着。”
    来的正是已被鸣蛇占据肉身的淳于临,他五指拈了室前桌案上行止真人用以占卜的蓍草茎,笑声虽然柔和,眼底却激流凶险,“做了许多年的人,连背主忘义都学会了。”
    行止真人仍盘腿而坐,眼底竟然褪去了先前的惊惧,又显得平静安宁,“自当初决定长留九鼎宫,便知会有今日。多年来我一直恐惧不安,这一刻,倒是心中坦然。”
    淳于临五指微微用力,掌中蓍草尽成齑粉,“那便将吾赐予你的还回来吧。”
    他伸出精致修长的五指,行止真人仍然端坐不移,却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死亡的气息渐渐逼近,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他念着《清静经》,只觉神台清明。
    “如果,”微凉的五指抚上他的脸庞,毒蛇一般滑腻,“如果给你一个再生得机会,也不要了吗?”
    “不必。我欠你的……请拿回去吧。”行止真人睁开眼睛,他的力量并不强大,但淳于临身体里的鸣蛇突然发现那个当初贱如蝼蚁的小蛇,已不再如尘埃般渺小。
    他美丽的眸子里添了几分恍惑。行止真人看懂了他的困惑,他淡淡一笑,神色从容,“非是有意背叛,只是我爱上了一种做人的感觉……可以弱小,绝不卑贱。”
    “那便成全你吧。”淳于临五指微曲,一手握住他的颈项。
    那只手没能拧断行止真人的脖子。
    现在河蚌正将它摊在掌心里,仔细端详。淳于临的声音莫名便淡去了阴邪,“陛下在看什么?”
    河蚌轻轻抚摸那掌心间蔓延开来的纹路,许久才轻轻道:“我在悲伤。这一双手,我用了三百多年来教它们修炼炽阳诀,找了东海最博学的先生教它们习字,它们会做整个海域最美味的饭菜。”她的目光终于从那五指之间交缠的纹路上收回,“而你却用它们掏出不足月的胎儿、挖出别人的心肺、拧断别人的颈脖。”
    淳于临轻声叹息,他叹气的时候仿佛朱阳都失去了光彩,随他心意而阴晴,“陛下还沉湎与过去,可是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
    河蚌静静放开他的手,却趁着这个机会不着痕迹地隔开了行止真人,“你的力量,终于足以对抗道宗了吗?”
    淳于临语声含笑,“道宗有何可惧?不过陛下贵人之躯,当远离才是。”
    河蚌也笑了一声,“如果我不让你杀他,你我今日要在这里动手吗?”
    淳于临略带无奈地弯了弯嘴角,“陛下实在不应该插手这些事。但是既然这是陛下的意思,我自然也只能遵从。”
    他居然真的转身离开,玉骨轻声唤了一句:“师父。”
    他回眸一笑,容光皎皎、风情万种。
    他走之后,河蚌望定玉骨,突然低声道:“追上去,告诉它本朝龙脉就在御花园之下,地牢之后。”
    玉骨惊疑不定,她开始有了和当初那条假冒她的三眼蛇同样的困惑——主人,咱们到底是跟谁一伙的?
    但河蚌的话她不敢违逆,当下便追了上去。
    密室里只剩下两个人,行止真人回过神来,声音也已归于平静,“海皇怎会知道我是借气而化的鸣蛇?”
    河蚌在他的蒲团上坐下来,“你破绽很多呀,每次抓鸣蛇你都磨磨蹭蹭,庄少衾和淳于临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一条三眼蛇都抓不到。”
    行止真人瞳孔微缩,“只是从这些,你就确定我是鸣蛇?”
    “哦,那倒不是。”河蚌摇头,露了个近乎猥琐的笑脸,“鸣蛇和我签订神魔契约的时候,我用怀梦草随手翻了翻,看到你和它的契约了,而且也没有生效日期。”
    玉骨回转,本在余悲之中,闻言差点跌倒——难怪这货在山里被困了几千年……粗心大意害死蛇呀……
    河蚌的午饭本来是浴阳真人要请客的,好歹河蚌救了他师兄嘛。河蚌高高兴兴地在桌前等了一刻钟,到菜上齐她一看,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哇哇大哭,“呜呜呜,我要回那个什么菜园子!行止你这个吝啬鬼、臭鸣蛇!我要跟知观告发你!把你炖了!喝你的蛇胆……呜呜呜……”
    浴阳真人急得抓耳挠腮,怎么哄都哄不住,最后还是玉骨掏出两个炸鸡翅哄着她,“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去,那边肯定有好吃的。”
    浴阳真人还不知道错在哪里,玉骨将化为原形的大灰河蚌抱在怀里,也不知道该不该笑,“呃……我家主人不吃素的。”
    待一人一蚌回到羊踏菜园,叶甜和容尘子一行人已经等待许久了。容尘子接过河蚌,也是不解,“去了何处?”
    他心知同心砂能探知她的去向,只以为她又贪玩闲逛,也没追究。那边河蚌十分着急,在壳里闷声喊:“玉骨快去拿碗!”
    玉骨递碗过去,就见她从壳里掏出羊肉串、煎饼果子、花生糖,甚至还有一块切糕!看得玉骨大惊失色,“我……我只是抱您从街头走过来而已啊……”
    叶甜又好气又好笑,一巴掌拍在河蚌壳上,“不许偷东西,贼蚌!”
    一顿饭罢,容尘子本来打算带河蚌出去玩,但河蚌今日又是风传又是水遁,这时候已经很累了,好不容易吃饱了,她就想睡。庄少衾还在为文大人之死烦心,这时候也不放心容尘子等人离远,自然将他们安置在自己国都的私宅里。
    他的宅子比起一般权臣少了许多浮华,只是设阵无数,都是闲来研究的试验品,成功的他还能撤去,留下这无数的失败品,本领越高超的人越走不出去——失败品嘛,谁知道阵眼在哪里。
    一行人飞檐走壁,跟做贼似的来的后院,容尘子和河蚌自然是一间房,玉骨本习惯了睡前给河蚌刷刷壳的,结果被叶甜叫住,叶甜想得周到,“他二人久未相处,这类事……就交给师哥吧。”
    玉骨做人时虽待字闺中未曾嫁人,这类事却也略懂一二,顿时羞红了脸。
    容尘子给河蚌刷完壳,见她睡得香,也不扰她,径自躺下来闭目养神。河蚌睡醒过来,左右转了转小脑袋,见容尘子睡在身边,不由得就生了玩心。她又软又嫩的小手在容尘子身上一阵乱摸。
    容尘子也由着她闹,径自闭目不动不语。她摸着摸着就更不像话,往紧要的地方进军,容尘子身上渐渐绷紧。
    这河蚌跟容尘子在一起之后,数度尝欢。但容尘子是个保守之人,即使在榻上也是中规中矩,且多在暗中行事,平日里让河蚌接触的人、事、物又十分纯洁,导致河蚌半懂不懂,至今仍对天道的启示怨念至深,令天道含冤莫白。
    这会儿她觉得容尘子睡着了,不免就要去看看那个老在她面前逞威风的东西。她小手碰得一碰,又被烫了一般缩回,小脸上满是得意。容尘子何尝受过这般刺激,有心握住她捣蛋的手,又见她正玩得开心,不免有些犹豫。不想她得寸进尺,居然要动嘴!
    容尘子握住她的双肩,一把将她拎上来靠在胸口,“别胡闹。”
    河蚌嘟着嘴,“古板的老道士。” 
    说完,她又俯在他胸口猫儿一样乱舔,容尘子将她拎到身下压得扁扁的,鼻息渐重,“老道士又古板又守旧,玩不了太刺激的东西。”他轻吻河蚌的鼻尖,动作温柔,“所以你要乖乖的,不要吓到老道士。”
    “可是人家很想你。”河蚌揽着他的脖子舔的欢,舔着舔着眼泪就下来,“人家每天都想你。”
    “嗯。”容尘子伸手拭净她眼角的水光,划破食指,将伤处喂进她嘴里,许久才道:“我知道。”
    那鲜美的滋味在唇齿之间缭绕不去,河蚌吮着吮着就困了,“那我们睡了吗?”
    容尘子低声道:“半个时辰之后再睡。”
    河蚌已经很瞌睡了,“做什么?”
    容尘子语声淡然,面上却现了一丝绯红,“做一些……不是很激烈,但又能让老道士……和小妖怪都喜欢的事……”
    次日清晨,天色尚早,突然有人敲门,“知观?海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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