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小妖-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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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小妖-绝歌-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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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到她扑来,当即运足七成功力一掌击去,原本是打算一击之后立即后退的,却未料那人侧身扬爪朝小妖的手腕抓去。小妖大惊,急忙收功后退避开,可那人的速度实在太快,小妖刚退两步就被她一拟爪抓在肩膀上。花烛泪扑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小妖已经落在那人的手中。
“青姨,何必为难小辈呢!”李绯绫的声音突然响起,花烛泪扭头一看,只见李绯绫立在墙头上,手上还拎着一个被制住的黑衣人。哟,某人想调虎离山,反而落入虎口!她也不得不叹一句,行走江湖,武功高才是王道!


第一百零九章·二十年隐忍一朝怒
青衣人的手仍牢牢地抓在小妖的肩膀上,她问李绯绫:“如今你怎地和绯烟犯一样的糊涂?”
李绯绫飘落到院子中,挥手遣散护卫,将手里的黑衣人丢在地上。她没有应答夏候青的问题,叹了口气,说:“青姨,请到房里说话吧。”说罢,径直朝室内走去。
夏候青略一迟疑,看一眼小妖,再扫一眼花烛泪,松开小妖,跟着李绯绫进入房里。她踏进门过后,衣袖一拂,掌中扫出一股内力将门掩上。
花烛泪原本以为自己学了红尘武学可以咤叱江湖,如今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武学一道还真是无止尽。看李绯绫和“青姨”的功夫,只怕两人的功夫已臻化境绝流,放眼江湖只怕都难遇敌手。
小妖低下头,额头触在花烛泪的肩头上,摸着鼻子说:“我们两人的功夫,怎么好像越来越差了?”
“不是越来越差,而是遇到的都是绝顶高手。”花烛泪低头打量小妖问:“你没被伤着吧?”她的神情有些凝重,如今遇到这些世外高人,她忽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隐隐中感到不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从李绯绫的突然出谷她就觉得不对劲,再冒出这么重的“聘礼嫁妆”,如今又惹来这两个厉害人物。花烛泪总觉得李绯绫有什么动物,她觉得李绯绫应该是冲着李绯烟的下落或者是朱雀令去的,但又似乎不止这么点。
小妖也觉得奇怪,为什么“青姨”会让自己跟她走,而且还不想让小姨知道。如果不是小姨及时赶回来,也许自己就被“青姨”抓走了。她颦紧眉头,总觉得最近的事情有点怪怪的,似乎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蓦地,屋子里传出李绯绫的声音,“青姨,你若非要杀花烛泪我不拦你,可如果小妖有丝毫闪失,你对得起我母亲,对得起我姐姐和我们李家的历代先祖么?”
小妖闻言一惊,朝花烛泪望去。
夏候青的喝声自屋子里传出,“那少主与一个女子成亲便对得起历代祖宗么?当年你与大小姐干的那些混账事又对得起列祖列宗么?又对得起生生被你们气死的母亲么?”
小妖与花烛泪面面相觑。小妖想的是夏候青原来是跑来阻止她们成亲的。花烛泪想的是,敢情这“青姨”是来翻旧账和找碴的?
“青姨,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不想再追问,现在我只想知道姐姐在哪?”
“身为代理郡王,二小姐,你不觉得你更应该关心朱雀令的下落么?”夏候青的声音继续传来。
“青姨还是不肯告知关于姐姐的下落么?”
“恕难从命。”夏候青的声音里透着难以动摇的坚定。
“好!”李绯绫显是怒极,一个“好”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干净利落,“好!好!”她又接连两个“好”字,“那我想请问青姨,你是如何得知小妖在天策?既然你知道小妖在天策,为何不将她带回朱雀谷?我又想请问青姨,这二十年,你在何处干了何事?我还想请问青姨,您既然能在姐姐被害的当晚赶到皇宫搬走她的尸体,为何不事先稍个消息回谷?最后我再问青姨一句,我姐姐是怎么死的?”李绯绫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出来的。
花烛泪与小妖与李绯绫相处这么久,还没怎么见过她大声说话,突然听到李绯绫几乎失控的吼声都吓了一大跳。
“答不出吧!我来替你回答,在我出谷的那天早上,朱雀谷掳来了一个长安城里的老中医,而这个老中医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可能还活着?青姨,我之前从未出过谷,你该知道老中医把我当作谁了吧?”
“有什么你就直说吧不必再拐弯抹角,二小姐。”
“青姨,当今天下,除我之外,谁有还能伤得了我姐姐?我又想问青姨,我姐姐的体内怎么会中阴寒的绵掌功?她的左手手筋是被谁挑了的?你为什么要杀她!”
小妖呆在当场,喃喃念道:“怎么可能?”“青姨”杀了她娘亲?不是听小姨说是青姨一直照顾她娘亲和她小姨的么?青姨又怎么会杀她娘亲?她娘亲不是死在宫女太监的偷袭中的么?
花烛泪也大感惊奇,李绯烟的死还另有隐情?居然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半晌,夏候青低沉的声音才又传出,“她的德行早让她失了做朱雀王的资格,让她交出朱雀令又有何过错?我没杀她,只是想让她交出朱雀令立你为朱雀王而已。”
“让我做朱雀王?为了让我做朱雀王,你就杀了姐姐?”
“她不是我杀的。当日得知她出谷,我便追了出去,只想抢回朱雀令立你为王而已。我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于是暗中偷袭,却没想她心神不定且有内伤在身,更没想到自己一掌会打得她受伤。可你姐姐那性子你是知道的……”
“姐姐和你动手,你便起了杀心?”
“她的手筋是自己挑断的!她那性子……”
“她那性子当然不肯把朱雀令给你,她宁肯自裁也不会让自己死在你手上。她是李绯烟,朱雀王李绯烟,她的生死去留,岂能由你们任何人守夺安排。青姨,你一手养大我们姐妹俩,我们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么?你只是我母亲的伴读,你没权决定谁做朱雀王!说白了,你就只是个下人,你没权决定你主子的位置由谁来做。青姨,如果不是你,我姐姐至于伤得那么重么?她能躲到皇宫里去么?她能枉死在那群小人手中吗?”李绯绫的声音里透着沉沉的悲恸,“你口口声声说她不配做朱雀王,你凭什么来置疑她配不配?你有什么资格来说她?不管她做了什么,她还顶着朱雀王爵握着朱雀令,她还是朱雀王!你凭什么身份和权力向她动手?夏候青,你谋害了朱雀王,还要让她客葬异乡,死不得归葬么?你好大的胆子!”话音一转,她又说,“你们一直都说我比姐姐适合做朱雀王,我的武功、学识不及她,可我有一点强过她,就是我比她狠,我比她绝情。”
“二小姐,大小姐的死你可以怪罪于我,这些年我不敢回朱雀谷、不敢见您也正因为此。不用你动手,待我寻回朱雀令,我自当以死谢罪。但有一点二小姐你该明白,少主身系朱雀谷的血脉传承重担,你岂能让她婚配于一女子!祖训有言,不得与朝堂、江湖的任何势力有牵扯,朱雀谷又岂能与恶人谷联姻?”
“夏候青,二十年前的过错你今日还想再犯么?二十年前你没权力干涉朱雀王的废立,二十年后,你同样没权力过问朱雀世子该婚配与谁。我知道你不服,我今日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朱雀谷自小妖一代之后,朱雀李家,绝了,绝后了!纠其原由,还是在你!你既寻得少主,为何不将她带回朱雀谷?为何不送信回朱雀谷!你明知朱雀谷不能与朝堂的任何势力有丝毫关连,那又为何还放任小妖生长在天策府!你明知小妖是少主,却知情瞒报,任其沦落江湖、屡遭重创,到如今身子单薄已担不起这生育繁衍后代的重责。若究其责,你当属最魁祸首。今日,你若告知姐姐下落,我留你全尸;若不然,我诛你九族!”李绯绫这话说得极狠,半点置喙的余地都不留。
花烛泪听得头皮发炸,这个才是个狠人。
“二小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的事,与夏候家无关!夏候青自十岁成为夫人伴读开始,一生皆为朱雀李家奔波,二小姐若为一己之私诛了夏候九族,夏候青不服,世代追随朱雀李家的世族也会心寒。”
“夏候青,两代朱雀王毁了在你手里,我杀你,你屈么?你夏候青令朱雀少主沦落在外,致使我朱雀李家绝后,我诛你九族,你又冤么?”李绯绫的声音透出恨极的怒意。平时那般云淡风轻不沾尘烟的仙人儿,此刻也难抑恨怒。
“若二小姐肯为少主招一郡马,朱雀李家不会绝!”夏候青又道,“至于大小姐的死,夏候青愿以死谢罪。”
花烛泪听得夏候青如此说,心里也起愤意,这夏候青还是杀了的好!她转身对小妖说:“你没长在朱雀谷,那劳什子的什么血脉传承跟你没关系,你可别学二十年前你小姨那样脑子犯糊涂干傻事啊。”
小妖扭头看向花烛泪,淡淡地一笑,说:“我的身体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有机会做母亲么?”
花烛泪闻言倏地一怔,猛然想起小妖早被重重创伤毁了身子,连受孕的机会都没有,又岂能——
顿时,花烛泪的心喉间堵成一团,眼睛和鼻子都泛酸,“对……对不起!”回想起往日种种对小妖造成的伤害,如今想来,那曾经烙在小妖身上的伤痕,现如今一道道刻在自己的心头上。痛,还得自己生生地受着,那些都是自己种下的苦果。
“没什么,就算能生孩子也不可能和男人成亲生子,然后还要再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为自己的婚姻大事作斗争。这样也好,不能做母亲,绝了所有人的念头,我爱和谁成亲,爱和谁在一起,谁也管不着。”
房间门开了,李绯绫冷着脸从屋子里走出来。她站在院子里,背对着夏候青,说:“夏候青,我只问你一句,你有什么权利让朱雀王客葬异家不得归葬祖陵?”
“她干出那等伤风败德的事,气死自家生母,私下带朱雀令——”
“够了!闭嘴!”李绯绫冷冷地转过身,“那你就带着这个秘密和夏候家一起……死吧!”她说罢,缓缓地抬起手,说:“儿郎们都听到刚才的谈话了吧?”她的眼睛一闭,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杀!”
“杀”字一落,原本躺在地上的那黑衣人“鬼面”突然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小妖扑去并且全力攻了过去。


第一百一十章·佛都有火杀人帮凶
“鬼面”的来势太过突然,小妖压根儿没有防备,被击个挫手不及,待她反应过来时“鬼面”已经扑到面前,爪子直探她的面门想闪避已经为时迟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把凤血刀毫无预兆地落下替小妖挡下这致命一击,“鬼面”的爪子在触及凤血刀的那一刹那立即缩手。
花烛泪的腰肢一拧,当即穿入“鬼面”与小妖之间的缝隙中,凌厉的杀招劈头盖脸地朝“鬼面”攻去,硬生生地逼得“鬼面”连退数步,解了小妖之围。
另一方,十几名护卫在听得李绯绫的命令后也朝青姨攻了过去。
“鬼面”偷袭小妖未果,也不与花烛泪纠缠,立即返身朝青姨身边闪去,替青姨挡下攻上来的护卫,将青姨挡在后面,并且喊道:“主人,快走,我挡住他们。”
青姨上前,接连几招使出,击退与“鬼面”交手的护卫,一手抓住“鬼面”的肩膀将“鬼面”甩到身后,“走,这里没你的事!”
“谁也别想走!”李绯绫冷然地立在院子里,眼眸里尽是杀气,“凡动我李家后人者,杀无赦!”扭头对小妖柔声说:“你自己当心点。”扫一眼花烛泪,花烛泪的临变能力倒是相当的快。
花烛泪收刀,环抱双臂立在小妖的身侧,看戏!
李绯绫不肯放过“鬼面”,而“鬼面”也不愿意舍下主人自行离开。很快,夏候青与“鬼面”都被护卫围住。
数十名一流高手围攻两个绝顶高手,花烛泪看朱雀谷内战这码戏看得相当过瘾。只要不伤到小妖,谁死谁活她都不痛不痒。不过花烛泪却很介意“鬼面”刚才突袭小妖,想拿小妖当人质的事。
交战很激烈,连客栈的房子都被拆了,砖瓦横飞,窗棱、门板一一被击碎,连墙都倒了几面。
纵然这客栈被他们一行人包下,还有店家在。店家被这阵势吓得缩在角落里发抖,躲着不敢出来。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围攻青姨与鬼面的高手损伤过半,鬼面也受伤不轻。青姨在众多高手的围攻下,仍能应付自若,不时出手相助鬼面,解她性命之危。
“住手!”一直默不作声的小妖突然出声。
众护卫听得小妖的喝声,又未见李绯绫有何指示,略一迟疑,停下手来,但仍牢牢地把夏候青与鬼面困在中间。
小妖说:“一个人的过错不应该牵累她的家人,同为朱雀谷人也不该自相残杀,都住手吧。”她上前去,对夏候青说道:“你觉得你的一切都是为了朱雀谷的将来,为了延续朱雀谷的血脉,对吗?”
“当然!”夏候青答得理直气壮。
“你觉得我母亲该死,对吗?”小妖又问。
夏候青语结,她略微一怔,说:“大小姐的死,我愿意承担责任。我说过,只要找回朱雀令,我会以死谢罪。”
小妖迅速接话:“然后你就可以一了百了,功过相抵了。那我母亲呢?她也死了,她还背负着你的指责和那些所谓的罪孽,死了也不被允许得到安生,死了……她死了,她的女儿、她的妹妹,她的至亲、她的后人连为她上柱香的权利都没有?她死了,连接受后人的一支香火祭拜都不被允许?她终究还是朱雀王,可是她连一介布衣平民都不如,就算是平头百姓死了,总还有子女为其守孝,总还有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场法事吧,总还有落叶归根的权利吧?而我母亲呢?”
“说到底,少主是想知道大小姐葬在哪吧?”
“我不该知道吗?”小妖大声问道。
“如果少主肯答应老奴放弃与花烛泪成亲,替朱雀谷诞下后代血脉,老奴马上告知少主。”
“你这是拿我母亲来要胁我是吗?你自称老奴,可我怎么觉得你更像朱雀谷的太上老祖宗!要我诞下血脉?”小妖的笑容转为诡异,她一字一句地说:“那我现在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不可能!”
“那请恕老奴不敬,恕难奉告。”夏候青寸步不肯相让。
李绯绫听得不耐,这个冥顽不灵的老东西,还需要再跟她啰嗦什么废话!
“好!”小妖怒极反笑,她点头,大声喊道:“好!”抬起手,指向夏候青,“我今天不杀你,我让你走!但现在你给我听清楚,从你以后,你不再是我朱雀从的人;杀我母亲的债,我会向你讨,我小妖不报杀母之仇,我誓不为人!你再给我听清楚,你不让我母亲归葬,你不让我母亲安息,你夏候一族的先代后辈,一个也别想太平!”
花烛泪闻言惊得目瞪口呆地看向小妖!虽说这老东西确实能让佛都起火,可她没到小妖火起来比李绯绫还厉害。李绯绫要诛人家九族,小妖这是……想挖人家祖坟啊!不过对这老扈婆,花烛泪一点也不觉得小妖和李绯绫过份。欺人太甚,自招的!她晃到小妖的身边,说道:“哎,对这种人,不必动怒,当心气坏身子。至于你母亲的下落,我倒是有办法找到。”说罢,她扭过头,笑眯眯地望向夏候青,又说:“老太婆,你吃饱了撑得慌是吧?人家谁娶谁嫁关你什么事?你只是小妖的外婆的陪嫁丫环,你不是小妖的外婆,你更不是朱雀谷当家管事的,谁做朱雀王轮不到你插手多嘴!同样,小妖要嫁谁也跟你没一个铜板的关系。”她的脸色倏地一沉,又道:“人敬你三分,你就开染房,给你脸你还不要脸!”
夏候青站在那里,气得全身颤抖,冲花烛泪吼,“你给我闭嘴!”
“闭嘴的是你!”花烛泪厉声喝斥回去,“杀了自家主子还敢这么恬不知耻地站在这里狂言乱语!你有脸到九泉之下找你家小姐吗?你敢跟你家小姐说你把她女儿杀了还藏尸十八年怕天下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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