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小妖-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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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小妖-绝歌-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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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真的安静下来,呼吸已经开始转为平和,显然已经开始进入浅眠状态。小妖真睡了?神啊!花烛泪觉得自己快疯了!这时候让她睡,你还不如把她绑起来拿鞭子抽一顿来得痛快!花烛泪想提刀杀人,更想一刀抹了自己的脖子!


第八十三章·勤劳与懒惰的对比
不管是杀小妖还是自己都不现实,花烛泪又总不能把小妖摇醒让她继续吧?她还要脸皮呢!恨恨地在小妖的肩头上捶几下,最后还是只能翻身起床去洗冷水澡降温。洗完回来,躺下,看到边上裸睡的小妖露出的光洁背部,刚被挣成小火苗的火焰又“噌”地一下暴涨成燎原之势,她愤恨的拉过被子卷住小妖,再次起去身去洗澡。
心不静,再洗多少次澡都难平。她要是再跑回去和小妖睡一起,绝对是自找难受。强要小妖?她不敢。让小妖继续,别想!花烛泪干脆穿好衣服出门吹风,在房顶上坐了一宿。
夜色清冷,两个失意的女人对月而坐,一壶暖酒,几碟小菜。
李绯绫柔似无力地倚在铺满柔软熊皮的软椅中,膝上搭着羊毛小毯,边上摆着一个火炉子。清冷的月衬着她清冷的容颜,使得原本少了几分人气的她显得真不似真人。李绯绫手持酒樽,眸光迷霭,对陆影纱对视,那视线却又似穿透陆影纱看到了别处。
陆影纱斜倚在软椅中,品着杯中的美酒,望着李绯绫,道:“你似乎很怕冷?”这种季节即使谷内的气温再低,也不用这副过冬的模样吧?
李绯绫低低一笑,道:“天生体寒,没办法。白天还好,一到夜间就有些熬不住,让你见笑了。”低沉的嗓音,不同与白昼的温柔轻和,隐隐透出几分落寞伤感。就连笑里,也透着几分忧伤。
“我还算略懂医理,如果郡主不嫌弃的话,能否让我号一号脉?”
李绯绫略一迟疑,落落大方地将右臂搁在桌子上,微微拉高袖子,露出如陶瓷般的皓腕。
好瘦!陆影纱入眼的第一感觉就是觉得李绯绫瘦,手腕纤弱得似乎一折就碎,比平常人的手腕要细上几分,雪白的肌肤晶莹透明,能清晰地看见薄皮下条条的筋络血管。若说小妖的皮子薄,李绯绫比小妖还要薄上好几倍。她将手指搭在李绯绫的腕脉上,指腹顿时传来一股沁凉的触感。难不成他们这一家子的体温都比常人要冷?“阴寒体质?”陆影纱低喃出声,“和小妖一样?”
李绯绫淡笑着摇头,收回手臂,将手掩于袖子之下。
陆影纱颦眉,琢磨了一下,又道:“不像。隐隐有些像寒毒,但又似乎没有中毒的症状。只是……”她的话音一顿,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但说无防。”李绯绫道。
陆影纱低下头,用轻若蚊鸣般的声音说道:“似乎有油尽灯枯之象。”说话间,她抬起头望向李绯绫,留意李绫绫的神色反应。
李绯绫直接给自己下了批断:“尚有三五年的命数可活。”她倒觉得无所谓,说:“朱雀李家的命都不长,这里是风水宝地,可不是个能养活人的地方。”说话间,她抬起头望向天边的皓月,神色幽远,似在等待什么,又似将红尘看破、了无牵挂。
陆影纱未作声,朱雀李家背负的宿命不是她一个外人能说道的,也不是她能看明白的。这朱雀谷倒有些像是广寒宫,住着琼台玉楼,守着万千财宝,养着绝世佳人,却冷清寂寞处处透着彻骨的寒意。“你似乎不想让小妖留在朱雀谷?”
“这是她的家,这里有她的使命。”李绯绫苦涩地一笑,“可若留下她,只怕她也活不长。”
陆影纱低声道:“天策府她已回不去,若让她在江湖上闯荡,只怕她也活不长。”这是实话,已经有朝廷的兵马为了朱雀令向小妖下手,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小妖若在江湖上露面,只怕会麻烦不断。陆影纱很希望小妖能就此留在朱雀谷,以花烛泪的性情,在这种冷寂的地方估计会很不习惯,不会呆长久。
李绯绫又道:“天策府的小妖在江湖上确实难以生存,九死一生,能活到现在的确称得上是奇迹。但她现在是朱雀谷的世女,谁若再动她,至少得问问我答不答应!”声如玉磬撞击,凛冽之势倏然展开。
陆影纱一怔,听李绯绫所说,她似乎知道些什么?难道小妖把遭遇的那些破事儿对李绯绫说了?陆影纱对小妖用过乌啼霜,花烛泪替小妖治毒反倒害小妖中了成百上千种剧毒,若李绯绫知道那些事情,难保不与她们翻旧账。
可李绯绫丢了这么一个烟雾弹后就再没下文,陆影纱乐得装糊涂,只暗暗留了神。
酒喝完了,两人便起身道别,陆影纱回房休息,李绯绫却朝许久未踏足的“百晓堂”走去。
婢女推开宫门,点燃宫灯,李绯绫踏步而入。偌大的宫殿中整齐地排例着一排排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地堆放着书卷。李绯绫进去后,径直朝前走,一直走到挂有“天策府”字样牌子的书架前才停下步子。李绯绫的手指滑过一本本写着天策府名士的名册,一直到最后面找到小妖名字的册子才停下。册子还很新,翻开封页,上面写的开始记录日期还在今年,关于小妖十七岁前的记录只有廖廖几笔。身份介绍仅为:“李唐血脉太宗后裔,父李隆基,母不详,开元十七年十月初三曹雪阳自深宫抱出养于天策府。性格率真、憨直娇纵,擅使长枪、马上作战,习奔雷枪术、游龙枪法。”其后的记录便是自小妖从浩气盟里被花烛泪掳走记起,一笔笔记载与下午李绯绫读到的手下送来的记载一般无二,都是些在江湖上闹得腾腾扬扬的事。李绯绫握着这薄薄的小册子,若非小妖与花烛泪和陆影纱走到一起闹出那么多事情,只怕她连被录入名册的资格都没有。可谁又能想到,这个不入他们眼的小妖竟是朱雀谷未来的朱雀王。这座宫殿中记录了朝堂、江湖、商贾、草莽等各方风云人物的记事,号称天下事无所不知,居然漏掉了自家少主子的信息。堂堂朱雀王李绯烟的亲生女儿,居然被“母不详”三个字一笔带过。此乃笑话,能令天下人笑掉大牙的大笑话!
李绯绫又绕到堆放恶人谷名人轶事的书架前找到花烛泪的名册,再转至摆置名人诸人名册的书架前抽出陆影纱的名册,她拿着这三份名册,朝殿中的书桌旁走去。经过天策府的架子前时,突然驻足,又把曹雪阳的册子翻出来。曹雪阳的记载倒很详细,出生年月、身世来历,哪年从军,哪年升级,生平事情倒记得清清楚楚。翻到后面,李绯绫在曹雪阳的册子上看到一个名字:上官雪落!
“姐姐!”李绯绫低呼一声,心跳为之一窒。即使早料到曹雪阳的生平记录中会有姐姐的名字出现,可看到这名字时,她的心跳仍不由自主的加速,即紧张又激动。“开元十六年春,被选为储备秀女,病急,由其姑父收养之孤女上官雪落顶其位进宫。开元十六年四月,入天策府考得校尉职位……”李绯绫再翻下去,一直翻到“开元十七年十月初四,曹雪阳抱得一新出生女婴回天策府,收养为徒,女婴来历不详;”翻下去,再无“上官雪落”的丝毫记录,甚至连关于小妖的记录也没几笔,就算有也只是一些关于曹雪养如何宠溺等诸般小事,一直翻到天宝四年七月小妖被花烛泪所掳,曹雪阳化妆成神秘人千金悬赏救治开始。李绯绫再翻下去,看完之后的变故,心里不免升出几分愤慨。“女婴来历不详”不会查么?“其姑父收养之孤女”,“孤女”就没来历?就是路人甲乙丙丁可以忽略不记、不查?
李绯绫闭上眼睛,低低地叹了口气,这事情也怨不得手下的人。若是这里建档的所有人遇到的每一个人都要查清去来历背景以及过往,朱雀谷就算财可通神、眼线遍布天下也忙不过来,那些查出的档案资料只怕整座朱雀谷都堆不下。谁让曹雪阳只是一个四品萱威将军!谁让“上官雪落”是她姐姐,姐姐掌管朱雀谷十二年,对朱雀谷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她要藏,朱雀谷的人谁又能查得到她的下落?
她还有一事感到费解,小妖与花烛泪还有陆影纱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两人先后害过小妖数次,令她屡屡遭遇生命危险,小妖怎么还与她们走到一起?
李绯绫又翻开陆影纱与花烛泪的记录册翻看,她们闹出的大事件都有记录,但很明显其中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没有记载上,这些隐情只怕才是她们之间感情纠葛的关键所在。
不知不觉间,李绯绫就已坐到天亮。她听到报更的时辰,才合上册子交给婢女吩咐她们放回原处。李绯绫则起身朝小妖的寝宫走去。习武之人都有早起练功的习惯,她估计着小妖这时候应该也起床练功了,她想从今天开始教习小妖北冥七星派的功夫。天策府的功夫组成军阵拿去行军打仗还成,真正行走江湖,还嫌粗浅了点。若小妖能有当年姐姐一半的本事,谁又能欺她半分?
李绯绫踏入小妖的寝宫,婢女在整理寝具,却不见小妖踪影。婢女见到李绯绫进来,立即伏地跪拜行礼。
“少主呢?”她问,走到床前摸了下床褥被子,早冷透了。显然起床已有多时,侍婢怎么才整理?又一眼瞧见小妖的衣物饰还摆放在边上叠得整整齐齐,顿时一愣。衣服在这里,人去哪了?她没穿衣服?
“在花烛泪姑娘的房里。”
李绯绫闻言倒不意外,看昨晚小妖的举动,与花烛泪钻到一起睡不足为奇。她当即吩咐侍婢给小妖送衣物过去,怕小妖没衣服穿在那边久等。同时告知侍婢,待小妖洗漱完毕后,让她们把小妖领到七星殿去。李绯绫则先行到七星殿打坐运功,等小妖到来。
结果,她运功行了一个大周天,坐了两个小时都还没见到小妖的踪影。派人去探,回来禀报说是还没睡醒,没起床。
这都什么时辰了?李绯绫一看计时的沙漏,辰时过了,还在睡?李绯绫光用想的就觉得离谱,这两人昨天晚上闹到什么时候才睡的?她又等了半个时辰,还没见小妖过来,询问婢女过后得知花烛泪一早就起来了,但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至于小妖,她们去叫过,小妖钻被子里躲起来还用枕头捂住耳朵,不愿起床。
李绯绫低叹口气,这还算是习武之人么?都快睡到中午了!
待李绯绫来到花烛泪的住所,站到门外,正欲刚婢女进去通报一声,突然从内室里传出“啊——”地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叫声,差点把屋顶上的琉璃瓦都掀飞。李绯绫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又惊又急,顾不得礼节径直闯了进去,就见到小妖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双颊通红、眼眸冒光,结结巴巴地冲花烛泪嚷,“你你你……”气得连话都说不顺。


第八十四章·娶或是不娶的纠结
花烛泪立在床边,灼热的目光毫不退缩的迎向小妖,大有逼近之势,她问:“我怎么?”难不成这混球酒醒了就要不认账、怪她昨晚怎么着她了吗?
“我……”小妖突然语结,因为她发现这不是在自己的寝居,而是花烛泪的。隐约中,她似乎想起自己半夜睡不着觉跑到花烛泪的房里乱七八糟的闹了一通,还想绑花烛泪,还……眼角余光突然瞄见门口处站了一个人,小妖忙定睛一看,“嘎,姨?呀!”她一声惊呼,顾不得去理会自己怎么会光着睡在花烛泪的床上,直接掀起被子就钻进去,活像一只钻回石头缝里的受惊螃蟹。
“你们……”李绯绫一头雾水,这两人搞什么?难不成还是头一次?“我在外面等你们。”她说罢,转身出去。
李绯绫出去后,婢女又进来。可小妖害羞,死活不肯让婢女给她穿衣服,婢女把衣服饰物放下就被她凶巴巴地赶走,连同花烛泪一起被赶出去,自己在里面慢慢捣鼓。
花烛泪进到外室,便见李绯绫端坐正位上喝茶,从神情里也瞧不出什么端倪。她在侧位上坐下,便见李绯绫抬起眼皮在打量自己。花烛泪也不羞怯,落落大方地让李绯绫打量,同时也光明正大地去打量李绯绫。她问:“郡主找小妖有事?”
“等她做早课,却没想她会睡到这么晚。”李绯绫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双手交叠平放于大腿上,神情温婉柔和,温文端庄中又透出几分当家家长的气势,即亲切又有几分严厉在。她语调平缓地问:“昨晚你们闹得很晚?”照理说习武之人精力旺盛,即使一夜不睡,打坐两个时辰也照样精神矍铄,小妖倒还好,中气十足,虽然刚才那熊样有损形象,但也难掩她那精神头。至于这花烛泪,眼角泛青,脸上肌肤则青里泛红,眼里灼灼地朝外冒光。她怎么……怎么看着有点像是睡眠不足外加内火虚旺的症状?
听到李绯绫的问话,花烛泪知道有人想歪了,她倒是真想像李绯绫想歪的那样“闹到很晚”,可事实上却是另外一回事。要真是做过了,让人这样认为还没什么,现在是什么都没做成,还让人这样“误会”她就很怨念了。这怨念还只能自己闷着,就算是要抱怨也只能在心里跟自个儿抱怨、腹诽几下。花烛泪懒洋洋地答道:“没,她睡得早。”早到花烛泪真想两爪子掐死小妖。
“哦?”李绯绫饶有兴趣地打量花烛泪,她怎么看着不像是两人共度春宵后的神情气爽也不像是纵欲过度的萎靡不振,倒像是……“咳!”李绯绫不好意思再猜下去,人家的闺房密事,少插手点好。不过,猜不猜她都看出来了,有点想笑,可碍于花烛泪的面子,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多时,小妖闷头呆脑地从内室里出来,先瞄一眼花烛泪郁闷地喝着茶的花烛泪,再冲端坐上方一派闲情的李绯绫叫了声:“小姨,早!”坐到花烛泪的身边,用如蚊鸣般的声音道:“那个……我会对你负责的!”
花烛泪一口茶含在嘴里差点没忍住喷出来。负责!算了!不稀罕。搁下茶杯,用丝绢拭去嘴角溢出的点点茶渍,斜眼睨着小妖,一派拿腔作势,问:“负责?负什么责?”虽说昨晚有点差强人意,小妖就这熊样,她也不指望白板一样的小妖能做出啥惊天地泣鬼神的举动来。憋就憋点,她也只能忍着。可听到小妖“负责”的话,心中就开始泛酸,比酸梅还酸。哦,摸她几下就想到要负责了?之前小妖都被她吃干抹净了怎么没想到要负责的话呀?吃与被吃之间的差别就这么大么?
“那个……”小妖张嘴欲言,忽又瞥见李绯绫坐在边上,人没动、眼睛没往这里看,可小妖眼尖地瞧见她小姨的耳朵颤了下,正竖着耳朵偷听呢。“咳!”小妖清了清嗓子,问李绯绫:“小姨,你有事?”言下之意就是没事别在这里听八卦。
“嗯。”李绯绫看着面皮薄嫩,可脸皮厚着呢,不像小妖动不动就脸红害羞,脸不改色地坐在那里,一本正经地道:“有事呀,不过见你和花烛泪似乎有事说,你们先聊,我坐边上喝会儿茶。反正等你三个多时辰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一时半刻的。”
小妖对着李绯绫接连眨巴好几下眼皮子,等她三个多时辰?有紧要的事?再一想李绯绫坐在这里,她怎么跟花烛泪说两个人的事嘛!看看面无表情的花烛泪,又看看李绯绫,觉得李绯绫也算是自家长辈,她……那个……啥……要是和花烛泪真走到一起,是不是也要让花烛泪见过她家长辈呀?她见天策府的那些大老爷们儿娶个老婆进门都要让媳妇给婆婆敬茶呢!“咳!”小妖清了清嗓子,犹豫着要不要娶花烛泪进门呢!好像她娶花烛泪进门有点冒然和唐突,可是要是把花烛泪娶进门,以后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光明正大地管着花烛泪,不让花烛泪再干坏事,不然的话她就可以扒了花烛泪的裤子打她的屁股,若谁找花烛泪的麻烦,她也能够理直气壮地护着。这样一想,觉得似乎把花烛泪娶进门来不是坏事。小妖偷偷地瞄一眼花烛泪,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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