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小妖-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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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小妖-绝歌-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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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烛泪盯着小妖,嘴角泛起笑意,眼角突然有些润,她说,“我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做噩梦了。”说完,她站起来调头就朝外室走去。
“花烛泪!”小妖叫她,她话还没有问完呢。如果是梦,怎么会那么清晰!
花烛泪没搭理小妖,她开启机关将门打开,走出去,再把门关上,然后靠在门上,捂住嘴,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从眼眶里奔涌而出。她想过无数次小妖醒来后跳起来和她拼命的情形,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幕。
这样的小妖让她很心痛,她在小妖的身上刻下一道深不可见底的伤痕。如果小妖知道那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的事实,小妖一定会发疯,会疯了一样来杀她,不是她死,就是小妖死。深吸口气,花烛泪飞快地抹去眼上的泪痕,既然小妖怀疑这是梦,她就当那一切是梦,让小妖当成是一场噩梦,一场没有在真实世界里发生过的梦。
花烛泪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再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确定小妖看不出她哭过,才去端了午餐,打开机关进入内室。她进去后,把饭菜放下,便见小妖满脸通红地坐在床上,紧紧地抱住被子。“吃饭了。”花烛泪一边把老参鸡汤盛入碗里,一边低声说,她回头看一眼小妖,问,“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我……我……”小妖越说头越埋得低,最后脸都埋进被子里了,才吱吱唔唔地说,“我……我刚才看过,我……我……我身上没伤。”她去看自己的那地方,丢死人了!
花烛泪的动作呆了下,她端着碗怔在那里。小妖当然看不到身上的伤,在小妖昏睡的这一个多月里,她早把小妖的伤治好了。花烛泪低下头去往碗里装饭,明知故问,“你看自己哪里了?”除了装傻,她还能做什么?
小妖更糗了,把头埋得更深,真有把自己捂死在被子里的心,“没……没看哪!”然后猛地抬起头,“吃饭……吃饭,我饿了,吃饭,呵呵——”连连干笑几声,笑得像个傻冒。她总不能跟花烛泪说自己把手伸到自己那个地方去探有没有真受伤吧?让她说出来,还不如一棒子敲死她算了。
花烛泪端了老参鸡汤走到床边坐下,“先喝点汤。”用勺子舀了匙汤送到小妖的嘴边,“张嘴。”
一股药味扑鼻而来,还带着浓浓的鸡汤味和难闻的人参味。小妖张嘴把汤喝下,皱眉,“这是汤还是药?”伸过手去接汤碗,她自己喝。
花烛泪避开小妖凑过来的手,“别动,张嘴。”又装了匙汤喂到小妖的嘴边。“你的身体很虚,必须……吃药对你的身体有好处。”话到中途改口,她不想让小妖知道小妖的身体已经到了必须用这些药续命的地步。如果断药,小妖随时会死,不等毒发身体器官就已经衰竭而亡。可纵然用这些灵药养着,又能活多久?
她不想看到小妖死,她想看到这可爱的小家伙一直活着,哪怕……哪怕有天即使让她死在小妖的枪下,她也想让小妖活着。可为什么想让她活着呢?小妖并不和她一路,小妖是天策府的人,所谓的名门正派中人,而她是恶人谷里出来的妖女。小妖霸道,带点野蛮和小迷糊,有那么点名门正派所谓的正气在身上,有那么点名人志士的酸腐,在对人事方面又单纯得可爱。会伸过腿一个人霸住大床不让她上床睡觉,会气得跳起来吼,“花烛泪我要杀了你”,生气的时候会和她拼命,会不时地把长枪指向她,会气得她跳脚、发狂。虚弱的时候,像随时会死掉,清醒的时候,又总和她对着干、抬杠,这些种种都像是在说小妖该死,应该是她讨厌的,可反而,她想看到这样的小妖。
小妖的手在花烛泪的面前晃了好几晃,花烛泪还是呆呆地盯着汤碗发呆,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最后,她不得不出声喊,“喂,花烛泪!”
“啊?”花烛泪回过神,看一眼小妖,又盛一匙汤喂进小妖的嘴里。
“你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汤碗都快让你盯穿了。”小妖好奇地问。
“没!”花烛泪抿了下嘴角,又觉得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在算这碗汤花了多少银子。”她又喂了小妖一匙汤,说,“小妖,诊治费我就不收你的了,那总该把汤药费给我吧?”
小妖的眼珠子开始往上翻,眼珠子盯着天花板转来转去就是不看花烛泪那方。
“你干嘛?眼睛抽筋?”花烛泪没好气地问,“你不会想赖账吧?”花了多少银子在小妖的身上她自己都算不清楚,这店里的库银早让她花光,甚至带人劫了官府的库银来用。可有些药材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的,于是不得不用一些非常手段去弄。现在江湖上的人一听到“花烛泪”三个字不是自动退避三舍就是跟突然发疯般激情澎湃、热血沸腾。她在江湖上的恶名远远超过了动不动就灭人满门的“紫瞳毒圣”陆影纱。恶人谷十大恶人的风头都没她此刻风光:浩气盟出长空令指名点姓要先拿她;朝廷悬赏黄金万两要她的人头;五大门派出江湖令追杀她,死活勿论!其实她也没做什么太过份的事情,寻药、盗药的时候,被发现了,杀了发现她的人和追杀她的人,洗劫了周围两座州府的金库。她只为药钱和药材,不为别的。不过江湖上闹得再大她也不怕,放眼恶人谷,比她能惹事,闹得大的多了去了。撇开别人不谈,恶人谷谷主王遗风,曾经凭一人之力一怒之下屠尽全城十万人,相比之下,她这点子小事算什么?大不了回恶人谷不出来就是,谁还能把她怎么着?所以,她无所谓。
“天策府的人从来不赖账。”小妖咽下嘴里的汤,态度摆得端端正正。天策府的尊严声威,小妖看得比自己的命重!“你说吧,花了多少银子,我写封信……”突然想起师傅让自己以后都不要回天策府,她以后……不能再依靠天策府,不再算是天策府的人,顿时打住,改口说,“我写欠条,以后还你。”
花烛泪笑笑,“逗你玩的。这些药不是我的,是别人‘送’的,我没花钱。”
“别人送的?”小妖觉得疑惑,纵然她不懂医术,也知道自己这会儿喝的药有不少名贵药材。“谁这么大方?”
“大方的人多了去了。你认识的人里面不就有一个陆影纱吗?那时候你也没少用她的药,她不也哼都没哼一声?”花烛泪轻描淡写地说。陆影纱确实没哼一声,只不过和她打了一架,逼她拿“阎王贴”肖药儿用毒的独门秘笈来换。她也答应了陆影纱的要求,不过没答应什么时候给陆影纱。她等哪天陆影纱死了,她去磨肖药儿,让肖药儿抄一份烧给陆影纱吧,至于陆影纱活着的时候就免了,要不然肖药儿对她下毒事小,他们在恶人谷里闹起内讧让她无处安身事大。


第二十八章·绝境之中谁能相救
小妖的胃口蛮小,一碗汤半碗饭就喂饱了。
花烛泪喂饱小妖,才坐到一边去端起碗低头用筷子挑着饭慢慢吃。
小妖趴在床上,一边打着饱嗝一边看花烛泪吃饭。花烛泪吃饭蛮斯文的,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平常的妖女样。就这么看着花烛泪,看着花烛泪的侧脸,很漂亮,但她又突然生起一股惧怕,脑子里又浮现起一幕深深地烙入脑子里的情形。一幕幕的场景突然在脑子里重新浮现,小妖想起她住进这密室的第一天发生的事情。最先是她发现自己被花烛泪扒光了丢在浴池里,后来她生气和花烛泪打了起来,确切地说是她用长枪掷了花烛泪,不过花烛泪闪得快,她没有伤到花烛泪,只把地板砖戳碎了一块。花烛泪很生气,把被子削碎了,再然后……她们说了很多话,花烛泪勾引她,没勾引成功,她困了上床睡觉,好像是睡过了,后来又醒了,好像是因为争床睡,后来好像又睡了,然后花烛泪趴到她的身上,她们就争吵了起来……
后来……
梦境与现实重合,冷汗沿着鬓角滑落,小妖的脸色转为苍白,呼吸开始加速。后来,她被花烛泪压在身下,花烛泪……刺穿了、撕裂了她的身体,痛得她死去活来,直欲发狂……
小妖不敢闭上眼睛,那噩梦般的场景再一次浮现,身体里似乎又传来那种撕裂般的痛意,痛得她忍不住蜷紧了身子,像一只卷起的虾球。“花烛泪!”小妖低声喊道,声音极轻极低。
“嗯。”花烛泪的嘴里含着饭,漫不经心地应了句,表示听到了。
“你是用什么刺入我的身体里的?”小妖低声问,她趴在床上,双手紧握成拳。
花烛泪正往嘴里送饭,听到小妖的话突然顿住,她怔了一下,才把筷子从嘴里抽出来,慢慢地将嘴里的饭咽下去,又去夹菜,低声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我是说,你用什么刺入我的身体,让我痛不欲生的?”小妖在床上滚了圈,额头顶在床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抬起头看向花烛泪,又问,“凌虐我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花烛泪放下碗筷,扭头看向小妖。小妖的俏脸白得透明,脸颊上布满泪痕,乌紫色的嘴唇抑制不住地轻颤。“还是想起来了?”她轻描淡写地问了句,又碗起碗筷吃饭。那语气,轻慢的动作,就好像是在问小妖吃饱了没有一样。
“想起来了。”小妖跪坐在床上,低声回答。她没有之前发生那事情时的那种杀了花烛泪的心,只是……绝望!
“手,用手!”花烛泪把一碗饭都扒进了嘴里,吃完了才慢悠悠地回答,“最先是一根手指,然后是两根,再然后三根、四根……我的手指没入你的体内,指甲刺穿你的内壁,狠狠地一次次地贯穿你的身体,你的□被我戳得千疮百孔,幽窄的内壁被我一次又一次撑开、撑裂,紫红色的鲜血从你的□里流出来,你的血流得我满手都是,床单上染了一大片,你嘶声力竭地哭着喊着要杀了我,我就不停地在你的身体里面来回进出,一次比一次深地贯入你的身体,一次比一次深,狠狠的……狠狠地刺穿你的身体,看你痛得……疯狂……迷乱……”
“够了!”小妖暴吼出声,脸上全是泪水,“花烛泪,我要杀了你!”她哭着从床上跳起来,冲过去拧起自己的长枪就朝花烛泪冲了过去,举起长枪直刺花烛泪的咽喉。
花烛泪不闪也不躲,手一抬便握住小妖的枪杆,牢牢地将枪抓住,枪尖在距她的咽喉半尺处就再也进不前一分。“你不是我的对手。”花烛泪说。小妖的功夫不弱,可她此刻心神不稳再加上身体虚弱,根本发挥不出平常的威力。
小妖的双手握在枪杆上,咬牙朝花烛泪戳去,身子却抖得犹如寒风里颤抖的落叶,眼里除了绝望还是绝望。“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她凄厉地盯着花烛泪,问。
花烛泪笑了,却有泪水随着她的笑滴落,“因为我想再虐你呀,你死了,我怎么凌虐你?”既然注定要做坏人,就做到底吧。内力突然灌注到枪上,再用力一震,枪便从小妖的手中震脱,跟着花烛泪用力一拖一甩,枪便从她的肩头上方飞过,“吭”地一声直灌入墙壁上,半截枪尖没入墙壁中,剩下枪身犹在空气中颤抖呜咽。
“你去死!”小妖爆吼一声,身子腾空而起便朝花烛泪扑去。“噗——”飞到半空中,却突然从嘴里喷出一道血雨,血雨在花烛泪的面前绽放成一朵鲜丽的花朵。而小妖的身子在空中一滞,便朝地上落去。
花烛泪拔身跃起,将跌落地小妖接住,抱在怀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小妖的穴位。
小妖躺在花烛泪的怀里,鲜血一口接一口地从嘴里喷出。
“小妖!”花烛泪把小妖平放在床上,一边替她点穴止血,一边用绢帕替小妖擦拭涌出来的血,“你听好,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丢到客栈里,让那些山野粗汉奸你的尸!”
“呕!”小妖又呕出一口紫色,她张大嘴,艰难地喘着气,“花……花烛……花烛泪,我……我不……不会……不会放过你!”小妖越说越喘得厉害,苍白的脸瞬间憋成了猪肝色,连喘气都喘不过来。
花烛泪的手指探上小妖的脉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妖,怔怔地望着她,看着小妖一口又一口地往外喷着血,她张大嘴也跟着喘不过气来,泪水从眼眶里涌出。她惊惶地俯下身子,捧着小妖的脸,叫道,“小妖,小妖你撑住,别死啊,小妖……”从小妖嘴里喷出的血粘得她满手都是,紫红色的血,沾满她的双手,比那天从小妖身体里抽出来的时候还沾得多。
小妖的身子不断地颤抖,每呕一次血身子便跟着往上抬一下。花烛泪看她呕得太厉害,忙用手去捂小妖的嘴,那血便从鼻孔里喷出来。“小妖!”花烛泪慌了,“你别死啊!小妖,小妖……”
“哇——”小妖突然坐起来侧身又喷出一口气,却终于缓过气来,她扭头看向花烛泪,满嘴血污,却是一笑,“干嘛哭啊?呵呵!”笑着,又有血从嘴里喷出来。杀不了花烛泪,可看到花烛泪哭了,却突然觉得很开心。
花烛泪把小妖紧紧地抱在怀里,额头靠在小妖的头上,她说,“我这么欺负你,你死了就没有人替你报仇了。”
小妖又笑了,她说,“我突然发现,你好像很怕我死,你……你全身都在发抖。”
花烛泪不说话,只把小妖抱得更紧,她真的害怕,但她更怕去承认自己的害怕。
小妖蜷在花烛泪的怀里,也渐渐的不动了,只剩下她低低的喘气声。
过了会儿,花烛泪连小妖的喘气声都听不到了。
花烛泪僵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把小妖放开,她朝怀里看去,小妖双眸紧闭,脸上全无血色,原本乌紫的双唇此刻也呈透明的白。她感觉不到小妖的呼吸,而小妖的身体在前几次毒发后就渐渐失了温度,连她的血都是凉的。花烛泪甚至不知道小妖是死还是活,她呆滞了半天,才颤抖着将手指探到小妖的鼻息下。潺弱的气流在小妖的鼻息间流淌,活着,还有一口气。花烛泪将小妖平放在床上,用金针封了小妖周身大穴,让小妖进入到假死状态,再在小妖的嘴里喂了一颗药丸让她含住,以百年老参灵芝之类的续命药吊住小妖的命。她替小妖清洗干净脸上以及流到耳朵和耳根后、头发上的血污,替小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把自己收拾干净,才打开暗室的门,出了密室到客栈前厅找到正在忙活客栈生意的老鲁叔。
老鲁叔一见到老烛泪出来,惊得马上停下手里的活迎过去,“烛泪姑娘,你怎么……”他扫一圈在大堂中用饭的人,那些人中除了两桌山野村人外,其余全是来往赶路的江湖客。那些人一见到花烛泪,先是一愣,跟着全部站起来,并且抽刀拔剑,就要准备攻上去,可惧于花烛泪的厉害,又不敢冲上去,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犹豫不决,互相看眼色,想让大家一起攻上去。
花烛泪看也没看那些人一眼,只问老鲁叔:“有肖药儿的下落没有?”
老鲁叔一擦额头上的汗,摇头,“还没有,最近有人在追杀肖药儿,他躲藏得紧,谁都找不到他。”
“药王的下落呢?”花烛泪又问,捏起拳手,拳手握得“格格”作响。
“也没有。”老鲁叔说,“烛泪姑娘稍安勿燥,老……老朽已经把消息发出去了,肖……肖药儿要是知道姑娘有难,一定……一定会来的。”
“你之前跟我说七天可以找到,现在都过了四十天了!”花烛泪脸色苍白地盯着老鲁叔,漠然的神情里突然生出一股悲意,“老鲁叔,她已经不行了。我现在……只能用续命大法替她保命,再晚……再晚就算是救活,她也只能是没知没觉的活死人。”
“烛……烛泪姑娘!你……你还是先避避吧,这里人多嘴杂!”老鲁叔把手背在身后,向店小二摆了摆。
那店小二会意,把柜台后的机关一按,客栈的大门便“咣”地一声关上了,随即门窗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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