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陆影纱痴迷毒物,自然乐于在一边观研、琢磨。陆影纱根本就不在乎小妖的生死,小妖的存在对陆影纱的价值就在于她那一身的毒。而她救小妖,是从第一次还小妖相助的人情开始,救了一次也就自然而然地救第二次、第三次,耗了大量心血精力之后,觉得小妖死了她的努力就白费了,所以继续救。可救下去,小妖一次次地倒戈相向,让她又觉得没救小妖的必要,甚至想杀了小妖绝了后患和麻烦,省得再费心力。可她没有非杀小妖不可的理由,在小妖有危险的时候,她又总挂记着放不下,于是又一次次地出手相救。
第二十六章·辣手摧花为哪般哦
花烛泪默然许久,才说,“你可以选择不让我救。”若小妖执意不让她救,她可以心安理得地看着小妖死在她的面前,就不必再左右摇摆,不用在救与不救杀与不杀之间纠结。救了,小妖不领她的情,反而不时倒戈相向,她心不甘;不救,对小妖的安危置若惘然,她心不安。
“救不救在你决定,接不接受你的救治,由我决定。”小妖边说边往床上爬去,且开始往被窝里钻。密室里很冷很多,此刻的她已经冻得全身像冰棍似的,再不钻进被窝取暖,一会儿就又得倒下去让花烛泪救了。她钻进被窝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才又说,“我不会求你救我,可是如果你想救我,给我一个活命的机会,我也不会拒绝。活着,再难地活着,也比死了好。”
小妖的话,就像是在说“有便宜不占白不占”,让花烛泪觉得自己像是送上去让人占便宜似的,很不舒服。她救了小妖这么多次,耗了那么多的心血精力,她是该为自己讨一些“回报”,省得某些人觉得她很“便宜”。花烛泪侧过身子,右手撑着下巴,把小妖盖过头顶的被子拉下来,露出小妖剔透的小脸蛋,她说,“你不知道接受别人的恩惠是要回报或者是付出代价的吗?忘了我是恶人谷出来的?我救人,从来都不会不求回报,而是一定会要回报。”
“等我死了,你把我埋到你家后院给你做花肥就当是回报吧。”小妖说着又把被子扯过头顶盖住。冷,把脸像身体一样盖住才更暖和。
“就你这样一身的毒,你别把我家的花毒死了。”花烛泪又把小妖头上的被子扯下来,“再说,我住在醉红院里,你乐意把自己的尸体埋到妓院做肥料?”人都死了,谁会对一具没知没觉的尸体感兴趣?
“那你把我剁碎了晒干了碾碎了拿去做毒药吧,你还可以把用我制成的毒卖给紫瞳毒圣赚一笔。”小妖闭着眼睛,手捂住嘴打呵欠。“花烛泪,我好困了。”
花烛泪也钻到被子里,身子一翻直接压到小妖的身上,惊得小妖一下子瞪大眼睛。花烛泪说,“好主意,可那还要等到你死了才能做,我想要一些现在就能得到的回报。”她的手滑到小妖的细嫩的脸颊上,如葱玉指在小妖的脸上来回摩挲,指腹传来的细腻触感,让她有一种抚摸羊脂凝玉的错觉。
“你……你干嘛?”小妖的俏脸“刷”地又红了,别扭地推攘花烛泪,“你压到我了。”花烛泪的身体重量压在她身上,让她有点喘不过气。这暖暖的又如灵蛇般的身体更是缠在她身上,惹得她不仅面红耳赤,而且心跳加速。
花烛泪凝视小妖慌乱的神情,那双绿色的眼眸除了慌乱还是慌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却更惹人起意。花烛泪不禁感慨,姑姑啊姑姑,你要是在我十七岁那年往我床上送一个像小妖这样的女人,我又何至于把人一脚踹下床,害人家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羞愤得当场自尽,她枉背一条人命在身。
“你要做什么?”小妖又慌又紧张,花烛泪的眼神很怪,相当的奇怪,是一种她从来没见过的眼神。那眼眸里带有几分朦胧的氤氲,漂亮,但更像是一种桃花瘴——危险!
花烛泪把头埋在小妖的颈项目,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问,“小妖,想不想做个女人?”
“什么?”小妖一时没明白花烛泪的意思,她一边推花烛泪,一边很努力地挣扎,想从花烛泪的身体下面钻出来。她说,“我本来就是女的,什么想不想?”小妖想骂人了,她刚挪动一下下,花烛泪就整个紧贴到她的身上,两条大腿像那啥啥似的缠到她的腰上压住她。“花烛泪,把你的腿挪开。”小妖憋红了脸愤声喝道。
“真纯。”花烛泪的手指继续在小妖的脸上勾划,“你师傅没教过你这些?”
“什么?”小妖的眼里划过一丝疑惑,随即知道现在不是谈论她师傅教过她一些什么的时候,而是该怎么摆脱现在这种情况。这样子像叠罗汉一样叠一块儿成什么样啊?“花烛泪,床那么宽,你就算是要和我挤床也不用睡我身上啊?我让您睡,我怕您了,我去睡软榻。”她承认,她不够妖,没花烛泪妖,没花烛泪的脸皮厚,她没花烛泪这么好意思睡到人家身上去!不要脸!花烛泪不要脸,她要啊!她是天策府出来的,不是恶人谷出来的,果然在某些方面差了一大截。
花烛泪的手抓住小妖的手腕按住小妖,不让她再挣扎,她则把头埋入小妖的耳侧发丝里,在小妖的耳垂上亲吻一下,低声说,“我教你一些你师傅没教过你的东西好不好?”呢喃低语的声调,施展迷人的蛊惑。
花烛泪说话时吐出的温热气息喷在耳朵上,掀起阵阵麻痒,小妖一边躲,一边红着脸叫,“不要。”脑子里突然浮现起春宫图里的画面,一股怒气直冲大脑,小妖用力地扭抽双手,意欲挣扎花烛泪的束缚,“花烛泪,我又不是男人,你……你……你要那什么……你别跟我啊……放……放开我!”小妖又羞又愤又恨,连说话都不成语调,“放手!”最后两个字出口时已经变成咆哮,某人开始愤怒。
“这种事情,不止男人和女人可以做,女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都可以。”花烛泪非但没放开小妖,反而将她钳得更紧。不过,说话的语调不若刚才的温柔,小妖的反抗和排斥让她皱起了眉头。“小妖,这就是我救你要的代价。”她俯下身子,在小妖的耳边低声说道。
小妖深吸口气,脸“刷”地白了,她怔了一下,随即惊醒,怒不可遏,厉声吼道,“那还不如让你直接杀了我。”用力一挣,手从花烛泪的掌心里抽出来,抬起手就给了花烛泪一耳光,然后用力地往床头上挪。
花烛泪被小妖用力地一掌掴得别过脸去,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这一辈子除了她师傅外,她还没被人这样子掴过。“小妖!”花烛泪回过头来盯着小妖,眼眸里怒火簇动,脸上一片森冷。“找死么?”她冷声问道,森然的冷意浮现在脸上,白皙的右颊被掴得浮起一片粉色,粉色中烙下四道清晰的手指痕印。
小妖停止挣扎,冷冷地盯着花烛泪,骄傲地微扬起头,“那你杀了我好了。”冰绿色的眼眸呈现的是无畏和绝决。
花烛泪盯着小妖的眼睛,那年轻而倔强的脸宠,那傲然无畏的神情,那宁折不屈的刚毅。“曹雪阳把你教得很好。”花烛泪说了句酸溜溜的不着边的话,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小妖,且从小妖的身子上挪开。她又不是衣冠禽兽,人家不乐意,她也不必用强!
却没料到小妖一得空,抬腿一脚踹到花烛泪的小腹上,力气之大直接把花烛泪踹得从床上飞出去。若非花烛泪功夫了得,反应迅速,飞到半空时凌空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到地上,才避免飞落于地的狼狈下场。她咬牙切齿地盯着小妖,神情一片凄厉,除了觉得难堪还是难堪。这世上能有什么事情比在这种情况下被人从床上踹飞更羞辱人的?“小妖!”花烛泪厉吼出声,眼眸中杀机尽现。
小妖躺在床上,还保持着刚才踹人的姿势。双臂支撑着身子,右腿抬在半空中,被角盖在身上遮住胸部以下大腿以上的位置。感觉到杀气,她也不惧,抿紧嘴瞥一眼花烛泪,慢悠悠地把右腿缩回被子里,将被子拉过去盖住身子。她抱着被子坐在床头,说,“要杀就杀,别说那么多废话,用不着吓我。”冷然的眸子毫无畏惧地盯着花烛泪。
花烛泪怒极反笑,“你想死我偏不成全你!”被小妖踹中的肚子传来的痛意抵不过受伤的自尊,腹痛掩不了心痛。一步步逼近小妖,直到床前,突然一把抓住被子,用力一扯,再一甩,雪白的缎被从她的头上飞过,被甩到墙角里去了,露出小妖赤裸的身体,以及压在身下的一袭轻薄的披风。
小妖一惊,忙一个跃身跳了起来,正欲抓过披风裹住身子,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又跌坐回床上。她甩甩头,眼前的黑暗刚褪去便觉肩头一紧,被人抓住了肩膀。未等她做出反应,身子已向后飞去,重重地落回大床上。“啊!”她低呼一声,被摔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发黑,睁眼和闭眼都没两样。“唔!”突然,有两片柔软的东西覆在了她的唇上,未等她做出反应,突然有什么东西抵在她的腿根深处,跟着尖锐的异物贯入她的身体,长驱直入——剧烈的痛意瞬间席卷而至,痛得小妖瞪大眼睛,嘴里猛往外喷气却没办法吸入一口气。痛,除了痛还是痛!小妖瞪大眼睛,张圆嘴,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痛,身体像被戳穿了再撕裂开。痛意渐缓,小妖终于找到自己的呼吸,大口地喘了口气,可还未等她来得及弄明白发生什么事了,身体里突然传来更加剧烈的痛意,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体内翻腾作乱——“啊!”小妖痛不可遏地大叫出声,拼命地扭头挣扎,意欲将这股痛意驱走。可有人压在她的身上,钳制住她不让她挣扎。是花烛泪!小妖马上明白过来,可那痛意又瞬间将她淹没。黑暗的世界里,她能看到的感觉到的听到的除了痛还是痛,从身体里的某处传来,扩散至全身,比毒发时的痛意更甚。“花烛泪!”小妖痛得眼里滚出泪水,嘶声大喊,“我要杀了你!啊——”身体里的活动更加剧烈,痛得小妖连肠子都纠结起来,“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她挣扎不开,只能竭力大喊,似乎这样喊出来才能缓解一些痛意。可花烛泪似乎也不妥协,她喊得越大声,花烛泪就越让她痛,而她越痛,就越想把花烛泪碎尸万段,喊得也越大声……
终于,小妖没力气喊了,她没向花泪烛投降,可她敌不过黑暗。
花烛泪俯在小妖的身上,她大口地喘着气,全身上下汗水淋漓,身下的人挣扎了很久,最后昏了过去。她的手还停在那人的身体里,刚才她们互较着狠劲,小妖越叫得厉害她就越用力,她知道此刻自己的手上粘呼呼的东西不是小妖的□,是血,紫红色的鲜血。她的指甲向来锋利,刚才在小妖的体内她是存心发狠,她想看是小妖的嘴狠还是她的手狠。小妖晕了,她赢了!花烛泪无力地笑了笑,将手从小妖的身体里抽出来,右手鲜血淋淋,抽出来后还有血珠子顺着她的手指一滴滴地往下掉,滴滴鲜血聚在一起汇成一小滩,触目惊心。她赢了,可心却猛地揪疼了。她俯下身子,轻轻地掰开小妖的大腿,腿根深处某个娇嫩的地方此刻是血肉模糊,紫红色的鲜血汩汩地从微开的□里淌出来,在身下汇成一团,渲染了大片床单。花烛泪被面前的景象惊得张开朱唇半天都合不上,泪水浸湿眼眸,遮挡了视线。
第二十七章·是梦是醒清醒糊涂
小妖只知道自己一直睡,睡了很久很久,久到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多久。睡梦中,她一直做着一个同样的梦,一个重复的噩梦。她梦到花烛泪趴在她的身上,狠狠地撕碎她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将她撕裂,从里往外撕得粉碎。小妖一直觉得困惑,从来只有从外面将人撕裂,怎么能从身体里面把人撕裂呢?她想不明白,可那痛楚牢牢地扎在她的脑子里,死去活来的痛,令人欲狂,那么清晰,清晰得像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她觉得困惑,那一切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花烛泪又是怎么做到的?若是假,为何那痛感又是那么清晰?小妖睁开眼,屋子里布满柔和的光线,夜明珠的冷光,照得一室清冷。花泪烛蜷坐在软榻上,正呆呆地望着她发呆,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没了魂一样,脸色略显苍白,不似以前那样明艳照人。“花烛泪!”小妖低喊一声,莫名的心里划过一丝惧意,怕,没来由地突然很怕花烛泪。是因为睡梦中一直绕缠着她的梦吧?也许是!藏在被子里的手握了握,又再松开。她对自己说:没什么好怕的,如果花烛泪真要害她,她早死了,活不到现在。
“醒了?”花烛泪惊觉到动静,抬头望去便见小妖醒了,急忙两步奔到床前,蹲下,问,“醒了?身子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妖皱眉摇摇头,“没有。”除了心里有些莫名的害怕之外,她没觉得和平常毒发晕厥后醒来有什么不同。眉头越拧越紧,小妖越想越觉得那梦很真实,而且回想起来令人发指,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缩了缩身子。她咬了咬嘴唇,稳住心神,尽量用一种很平稳的语调说,“我做了个噩梦。”
“什么梦?”花烛泪低声问,手指搭在小妖的脉膊上把脉。她不得不承认小妖的生命力很顽强,她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创造生命的奇迹,一次次地从鬼门关前转回来。可这样的小妖,让她心痛。无数次的,她想放弃,她不想看小妖这么痛苦地活在世上,特别是在她那样地伤害过小妖之后。整整一个多月,她一直灌小妖迷药,不让小妖醒来。可即使小妖沉睡不醒,还是一直做噩梦,在梦里叫嚷着要杀了她,在梦里嚷痛,在梦里喊师傅救命。
小妖抿紧嘴,犹豫半天,不知该如何开口。
花烛泪抚着小妖的额头,柔声说,“你也说了,那是梦,就不要再想了,好吗?”把额头抵在小妖的额头上,她温柔的哄道,“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乖。”
小妖狐疑地盯着花烛泪,并没有因花烛泪的话而打消怀疑,心中的疑虑反而更深。“那梦是真的,对不对?”如此问着,仍不敢下最后的结论,或许是太过恐怖,她宁愿去相信那一切都是噩梦。可是为什么花烛泪会突然对她这么……温柔?会突然对她这么好?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花烛泪对她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转变?如果那是真的,花烛泪为什么又不杀了她,反而会对她好?小妖越想越迷惑,越理越乱。
“什么梦?”花烛泪深吸口气,侧身坐到床上,盯着小妖的眼睛,她在小妖的眼里看到怀疑、恐惧、戒备,还有更多的困扰。
那事情让小妖真的很难启齿,她咬住嘴唇,脸上浮现起薄晕,心脏突然揪拧成一团,她连连深吸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说,“我梦到你……你把手伸进我的身体里,撕……”小妖想以最快的速度说完,可说到一半,说到最关键的地方还是有点说不下去。她懊恼地别过头去,咬牙说,“撕裂我的身体,痛得我死去活来只想杀了你!”
花烛泪的脸色瞬间转为苍白,她掩饰地笑了下,问,“那如……如果那是真的,你会杀了我?”毫无疑问,小妖绝对会和她拼命,不惜一切代价地和她拼命。
小妖蓦地转过头,瞪大眼睛望向花烛泪,“那梦是真的?”拳头紧握,呼吸急促,心脏忍不住加速狂跳,恨不得马上跳起来一掌击毙花烛泪。
“你摸摸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伤。”花烛泪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正常,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正常。
小妖的脸又红了,绯红,握紧的拳手又松开,满脸困窘。让她去摸自己的那地方,简直……可耻!
花烛泪盯着小妖,嘴角泛起笑意,眼角突然有些润,她说,“我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做噩梦了。”说完,她站起来调头就朝外室走去。
“花烛泪!”小妖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