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断剑》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上官鼎断剑- 第8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跛足道人一见,面色大变,同时惶声急呼:“志儿快些住手!”

  但是,众人的呼声,已被三个中年僧人凄厉刺耳的惊心惨叫淹没了。”

  顿时,血浆四射,盖骨横飞,三个中年僧人,同时旋身栽倒地上。

  十数灰衣僧人一见,大惊失色,魂飞天外,惊嚎一声,抱着秃头,亡命向大佛寺的山门奔去。

  凌壮志杀机已迷神志,根本没听到简大娘等人呼什么,他掌击了三个中年僧人,急忙蹲身将展伟明扶坐起来。

  简大娘等人见展伟明黑脸发乌,虎目紧闭,海口唇边挂着血迹,纷纷惶急的围过来。

  只有跛足道一人,神情焦急,额角渗汗,瞪着一双怪眼,盯着地上的三个天灵碎裂的僧人尸体发呆。

  邋遢和尚,穷书生,惶急的蹲下身体,分别握住展伟明的左右脉门,暗输真力,疏散展伟明体内的积血。

  宫紫云、叶小娟,以及万绿萍,看了这情形,知道凌壮志是因展伟明被击吐血而动了杀机。

  由于简大娘和穷书生以及邋遢和尚郝老妪等六位老前辈在场,三人都不便插言询问起事的原因。

  凌壮志见邋遢和尚和穷书生两位老前辈,为展伟明治伤,不便再参与诊治,立即由地上站起来。

  简大娘和郝老妪,发现凌壮志的铁青脸面上,一道煞气,真冲天庭,不由心头同时一凛,两人悄悄互看一眼,似乎在说,这孩子的杀气如此重,还是不要让他去天山救展伟凤的好。

  铁钩婆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不由望着凌壮志,关切的惶声问:“志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壮志虽然满腹怒火,气未平息,但铁钩婆问话却不能不答,于是长吁口气,愤声说:“我在钟鼓楼上即看到他们围攻展世兄,我一面奔来,一面高呼住手,他们不但不理,反而趁展世兄分神之际,暗下毒手。”

  铁钩婆不知起事原因,自是不便说谁是谁非。

  恰在这时,展伟明粗鲁的吐出一口长气,缓缓睁开了眼睛,但仅看了邋遢和尚和穷书生一眼,又无力的合上双目。

  跛足道人已忧急深沉地走了过来,暗暗忧丧的说:“这件事的起因,完全在我!”

  简大娘,郝老妪和铁钩婆,立即不解的问:“为什么?”

  跛足道黯然的一叹说:“不是吗?我不提议来大佛寺,不是就没了这些事吗?”

  宫紫云一直在静静沉思,这时突然不解的说:“展世兄前来备马,怎会和寺里的僧人发生争执?”

  凌壮志立即沉声说:“小弟来时,展世兄正大骂他们是偷马贼。”

  众人一听,齐“哟”一声,纷纷惊异的去看林的深地,只见十数丈的林空处,乌雅,青鬃白马,枣红,依然系在原处。

  凌壮志一见“飘萍女”黄飞燕的白马,双目顿时一亮,不由轻“咦”一声,颇为惊异的问:“燕姐姐,不是已回了石门了吗,她的白马为何仍在此地?”

  跛足道眉头一皱,一阵沉吟,似是想说什么,但又没说什么。

  叶小娟急忙解释说:“燕姐姐走时对展世兄说,白马暂时借给小妹骑。”

  凌壮志心中一动,接着还问一句:“燕姐姐走时,师姐和娟妹可知?”

  说着,以询问的目光,又望着黛眉微蹙的宫紫云。

  宫紫云虽然善护,但她在表面上却竭力避免露出妒意,她不但要保持凌弟弟的自尊,而且要显示出她是一个温顺、体贴的贤德妻子,也是一个关怀,爱护凌弟弟的大姐姐。

  因而黛眉一展,柔顺说:“我和娟妹随着简老前辈等人回到玉露峰下,那位燕姐姐已走了。”

  凌壮志何等聪明,岂能听不出宫紫云在燕姐姐之上了“那位”两字。

  但,这时他正在怒火未熄之际,加之一直对黄飞燕的突然离去感到迷惑,因而也不愿过份注意这句话的含义。

  他又望了林中的白马一眼,蹙眉不解的自语问:“这又是为什么呢?”

  自语甫落,大佛寺钟鼓楼上“荒”然响起一声震憾山野的巨钟大响。

  众人同时一惊,纷纷转首望向大佛寺的巍峨大山门。

  跛足道人忧急感慨的说:“禅海大师就要聚众前来了。”

  简大娘双眉一蹙,不解的问:“大佛寺的主持方丈,不是‘四空法师’吗?”

  跛足道黯然的说:“有人说正在坐关,也有人说去西天山。”

  凌壮志一听西天山,不由唇哂冷笑,目闪寒电。

  跛足道看在眼里,急忙解释说:“大佛寺的上届方丈,虽然与天山‘金霞宫’有渊源,但大佛寺并不是天山派,这一点你们必须弄清楚。”

  话未说完,“荒”然一声,第二击巨钟又响起了。

  震耳欲聋的钟声,似是将把沉思问题的铁钩婆惊醒,她突然敏感的说:

  “四空法师前去西天山,会不会是被天山五子邀去协助,以便对付志儿?”

  如此一说,不屑在凌壮志的怒火高炽的心里又加了一筒油。

  简大娘看出凌壮志的俊面上煞气更浓了,不由沉声驳斥说:“天山五子,自大自恃,岂肯广邀助手,再说天山佛寺正多,四空法师即使去了天山,也不见得就是去了金霞宫。”铁钩婆一向刁蛮难缠,脾气古怪,但对这位结拜大姐姐,却毕恭毕敬,大气也不敢相争。

  实在说,普天底下,能够驳斥铁钩婆几句和顶撞她几句的人,除了清誉满天下,颇受人敬的简大娘,就是她唯一的亲生爱女万绿萍了。

  铁钩婆见敬爱的大姐姐沉声驳斥,知道自己所说错了,急忙颔首应是。

  就在这时,第三声钟又响了。

  紧接着,四路灰衣光头的年青僧人,俱都双手合什,个个自闪惊急,勿匆由寺门涌出来。

  跛足道黯然一叹,望着简大娘,深沉的说:“今日之事,已难善了,稍时请大姐姐以在武林的高誉,先行婉言和解。。

  凌壮志觉得自己闯的祸,而要老辈人物出面担当,大是不该,何况,他自认并不错。

  因而,未待跛足道说完,急上一就,供手躬身说:“志儿作事志儿当,怎敢劳诸位老前辈从中作难。”

  话声甫落,穷书生和邋遢和尚,已将展伟明平放在地上,缓缓立起身来,同时望着跛足道等人说:“大明体内伤得不轻,至少要休养半月可复原。”

  一直没讲话的郝老妪,立即沉声的说:“这样也好,要禅海大师来看看,别说我们无端杀了他们寺里的和尚。”

  众人无言,一齐举目望向大佛寺的山门前。

  只见灰衣僧人,已涌出百人之多,正开始分成剪形向松林这面走来,似是企图形成包围之势。

  刁蛮淘气的万绿萍,娇哼一声,愤愤的说:“看他们来势凶凶,恐怕又要以多为胜,群打围殴了。”

  铁钩婆小眼一瞪,立即沉声说:“哼,那他们是自找麻烦,佛祖也保佑不了他们。”

  穷书生见铁钩婆母女一唱一合,毫无息事宁人之意,不由提醒说:“目前切不可再意气用事,出手伤人,闹成不可收拾之局,延误他们去天山之行。”

  叶小娟一听,立即懊恼的说:“现在展世兄掌伤如此沉重,势必不能同行了。”

  说到展伟明,众人都不其然的看了一眼,黑脸发乌,双目紧闭,仰面侧卧在地上的展伟明。

  凌壮志一想到方才三个中年僧人,不听劝阻,暗施杀手的狂妄行为,心中便不忍怒气上冲。

  这时举目再看,数百僧人已在寺前雁形排开,其中,身披杏黄袈裟的中年僧人,拥着一位身披红袈裟,面带愠色的老和尚,正由山门内走出来。

  老和尚双眉银髯,怀抱玉如意,步履稳健,目光炯炯,一直盯着这面的松林。

  四名身披大红袈裟的中年僧人,个个身材高大,俱都手持一根铁禅杖,气势汹汹,十分威猛。

  凌壮志打量间,蓦闻跛足道人低声说:“简大姐姐,正中抱如意的老和尚,就是禅海大师,其余持禅杖的四人,俱是‘四空法师’的高足,其中以最右第一名的‘济清’性情最暴,功夫最厚,心胸也最狭小。

  凌壮志立即注目细看,只见“济清僧”肩阔背厚,虎头燕额,两道浓眉,一双铃眼,狮鼻海口络腮胡,一望而知不是中原人氏。

  济清僧,目光炯炯,满面怒容,雄纠纠的走在禅海大师的身后,手中持的那根铁禅杖,似乎也较其他三僧为重。

  打量间,禅海老和尚率领着济清四人,已到了林前。

  跛足道和简大娘,当先迎了过去。

  凌壮志和宫紫云三人也立即跟在穷书生和铁钩婆几人的身后。

  禅海老和尚一见跛足道和邋遢和尚以及简大娘等人,急忙停身,合什宣了声佛号,脸上愠色顿时全消,同时朗声说:“诸位道友,同莅寒寺,老纳因寺务所羁,故未亲至斋室相陪,倾闻本寺弟子三人,在此林内遭人击毙,不知是那位道友下的毒手?”

  凌壮志不愿跛足道和简大娘从中为难,因而挺身上前两步,急拱双手,微一躬身,朗声说:“击毙宝刹三弟子的人,就是在下凌壮志!”

  “凌壮志”三字出口,禅海大师和济清四人,以及数百僧人,面色同时一变,所有惊急的目光,一齐集中在凌壮志的身上。

  禅海大师寿眉一蹙,立即不解的问:“不知本寺弟子,何事使小施主动怒!”

  凌壮志直身回答说:“在下听到展世兄的怒喝,立即前来察看,发现贵寺十数位大师围功展世兄一人,在下虽曾一再高呼住手,贵寺大师非但不听劝止,且趁展世兄分神之际,暗施毒手,将展世兄击倒在地,喷吐鲜血,昏死过去,至今尚未醒来。”

  说着,侧身举手,指了指身后数丈外的展伟明。

  禅海大师早已看到平躺在地上,嘴角带血的展伟明,看情形伤势的确不轻,但寺内被击毙了三名四代弟子,也是极严重的大事情。

  老和尚看到对方,俱是名震江湖,出名难惹的人物,尤其击毙三名弟子的人,又是震惊武林的凌壮志。讲打,倾全寺之力也不是对手,讲和,对全寺弟子又无法交代。

  于是,心中一动,决意先问清曲直,再见机行事,于是,面色一沉,转首望着七八丈外的两列僧人,沉声问:“方才是那些在场?”

  老和尚一问,灰衣僧人的行列中,立即战战兢兢的走出十数个面色苍白的僧人来,俱都双手合什,恭身肃立。

  禅海大师不解的看了几人一眼接着沉声问:“正待向十数灰衣僧人说什么,十数僧人已同时惶声说了:“恭禀师祖,那位小施主,确曾连呼住手。”

  禅海大师一听,两道霜眉立时蹙在一起了,他骤闻寺外有三名弟子被杀,便即撞钟聚众,慌急间,匆匆赶来,至于其中详情,尚无暇来得及细问。

  这时才想起询问事发起因,因而怒声问:“你等为何擅自离寺,因为何事与那位展施主发生争执。。

  话未说完,满面怒容的济清僧,突然躬身沉声说:“是弟子命令他们前来扣留林中的马匹。”

  跛足道人和简大娘等人听得十分不解,不由相互看了一眼。

  禅海大师,立即注定济清僧,沉声问:“你为何要扣留诸位施主的马匹。”

  济清僧毫不迟疑的怒声说:“彼等即将乘马北上,扰乱本寺先祖圣地‘金霞宫’,并大骂天山五位师叔祖,狂妄傲慢,自大息恃!”

  简大娘等人一听,俱都愣了,彼此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在说:“饭间在斋室谈的话,怎的被济清僧听去了。”

  禅海大师惊异的“哟”了一声,面色立变,慈目不由看了跛足道、简大娘和凌壮志等人一眼,接着又对济清僧问:“这些事你怎的知道?”

  济清僧继续怒声的说:“彼等饭后‘正风’‘正典’送茶去时,曾亲耳听见他们谈论此事。”

  简大娘等人一听,恍然大悟,这时才想起,果有两名小沙弥前去送茶,只是那时众人并未注意,想不到一群老江湖,倒吃了两个小和尚的亏。

  铁钩婆见济清僧态度蛮横,毫无尊长敬老之意,一口一个“彼等”,不由瞪眼怒声说:“你是什么东西,胆敢称这些人‘彼等’。。

  济清僧尚未等铁钩婆说完,浓眉一轩,环眼暴睁,注定铁钩婆怒声说:

  “对待敌人,视同贼子,还谈什么尊敬!”

  铁钩婆一听,顿时大怒,但她碍着破足道与禅海大师的交情,不愿先行动武,立即怒声说:“既然是敌对之人,视同贼子,我们志儿杀了你们三名弟子,也是理所当然。”

  话声甫落,大佛寺的数百弟子,立即朗声宣了个“阿弥陀佛”。

  禅海大师竭力避免双方动手,因而有意斥责济清僧压抑众怒,于是即对济清僧,沉声怒斥说:“这等大事为何不事先报于我知?”

  济清僧似是凶性大发,已经不知礼数,竟然怒声反抗说:“掌门师尊西去天山,离寺之时,曾法谕弟子四人按日掌理寺务,今日弟子当值,有权处理此事。”

  禅海大师顿时被说得面红耳赤,但为尊重掌门方丈的法谕,虽然已动黯念,但却不便发作。

  跛足道人和简大娘一听,知道今日的事已难善了,但济清僧假公反上的行为,势必要教训一番。

  凌壮志虽然也几番想纵身而出,痛惩济清,但听了穷书生的提醒,深恐误了行程,追不了展伟凤,因而,硬将胸间翻腾的怒火,强自压在心头。

  邋遢和尚一向妒恶如仇,这时觑目看了一眼身后,竟由怀中掏出大酒罐来,又饮酒又吃肉。

  铁钩婆再也耐不住心头怒火,不由厉声说:“丫头,你去砍他几剑,刹刹他的凶劲。。”

  说话之间,转首一看,顿时愣了。

  跛足道人和凌壮志等人,也随着看身后,那里还有万绿萍的影子”。

  这时,众人才知道,邋遢和尚为何作悠关,又喝酒又吃肉的原因,想是他早已发觉万绿萍隐身走了。

  聪明的叶小娟灵智一动,急忙恭声应是,振腕撤剑,一阵清越龙吟,青光一闪,手横长剑,径向场中走去。

  僧一见,狂性大作,不由仰天一阵厉笑,说:“如此正合我意,今天你们胜不了我手中的铁禅杖,不偿还我们大佛寺的三条人命,你们就休想离开此地。”

  说话之间,闪身而出,立将沉重的铁禅杖横在手中。

  禅海大师黯然一叹,即和其余三僧向后退去,同时,郑重警告说:“济清你一味蛮横,不识时势,你将悔之莫及。”

  济清僧自恃臂力千斤,功力高过同侪,自出师以来,尚未逢过敌手,何曾将叶小娟放在眼里。

  这时听禅海大师警告,再度哈哈大笑,傲然大声说:“浪得虚名,岂能吓人,不胜过我手中的铁禅杖,休想令我佩服。”

  叶小娟知他指的是凌哥哥,芳心顿时大怒,不由一声冷笑,怒声说:“看你这份狂态,十足夜郎之徒,今日姑娘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永远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跛足道人深怕事体闹大,将来不但不能再来大佛寺盘恒,而且也不好意思再见“天山五子”。

  这时见叶小娟,黛眉微蹙,娇靥凝霜,圆睁凤目,缓步向前逼去,虽仅撤出一剑,显然已动了真怒,她掌剑兼施济清定然吃亏,因而脱口说:“丫头站住。”

  小娟闻声停步,不由转首望着师伯,众人也一齐茫然望着跛足道。

  邋遢和尚立即大刺刺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