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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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断剑-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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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邋遢和尚未待黄飞燕说完,怪眼一翻,沉声说:“你怎知道那是香魂点的穴道?”

  黄飞燕被问得一愣,顿时无话可答。

  凌壮志总觉得有许多矛盾之处,因而恭声问:“两位老前辈在厅上被解开牛筋网时,可曾看清那人面目?”

  跛足道人急忙摇头说:“我老道是没看见,还要问他和尚了。”

  说着,他像年青人似的用嘴嘟了嘟邋遢和尚。

  邋遢和尚赶紧摇摇头说:“我和尚也没看清楚。。”

  黄飞燕明眸一亮,立即含笑插言问:“老前辈不是说,那人是凌弟弟的老婆吗?”

  邋遢和尚也不禁涩然一笑,说:“我和尚是闻了那阵幽兰似的淡雅香味,才联想到是宫紫云那丫头。”

  凌壮志听到“宫紫云”立时想起她身怀六甲,住在金陵家中待产的爱妻娟师姐。

  但,高雅脱俗,国色天香的宫紫云的清丽俏影,仅在凌壮志的脑清里的一闪而逝,因为,这时他无暇多去想娇妻的事。

  于是,注定邋遢和尚,极迷惑的说:“根据两位老前辈,俱都没看那人的身材形貌一事来判断,那人应该是‘香魂’无疑但根据晚辈当时人厅察看到结果,两张牛筋网俱是用‘大力金刚指’相似的功夫,用扭断,或划断。。”

  话未说定,邋遢和尚蓦然哭哈哈的一阵大知。

  凌壮志倏然住口,和一旁静听的黄飞燕,同时惊异的望着蓦然大笑的邋遢和尚,不知他为何发笑。

  邋遢和尚,笑声稍歇,但仍笑着说:“混球小子,你的确称得上是孤陋寡闻,须知妖魔鬼怪的邪术均是与生俱来,他们衣袖一挥,顿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手指头一动,金石碎裂,铁销立开,何况是区区牛筋网?”

  凌壮志听得似是而非,但他心里疑问仍多,因而继续迷惑的说:“可是这位‘香魂’的轻功,确属罕见,以晚辈的轻功来说,虽然施展至颠峰状态,仍不能追近香魂。。”

  邋遢和尚,似是生怕凌壮志说多了无法回答,是以没待凌壮志说完,又是哈哈一阵大笑,说:“小子,你怎能与鬼魂比?他们能驾阴风,走半空,倏忽千里,飘洋过海,尚且不要船,何况与人在陆地上比赛轻功。”

  一直思索措词的跛足道人,发觉和尚被凌壮志问得也有此信口胡说了,于是,急忙插言说:“这些事已经过去了,苓儿也脱出了贼处,几天之后也许回到太平镇了。”

  说此一顿,目光注定凌壮志,有意移开话题,关切的问:“小子,你今后的行止,有何打算?”

  凌壮志对“香魂”虽然仍有许多疑问,但跛足道人已扯开话题,自是不便再说,这时见问,立即恭声说:“晚辈目前急于要查出张师母和小娟的下落,和恶道乌鹤的行踪。”

  跛足道人眉头一皱说:“乌鹤自游说各大门派联合对付你失败后,近来行迹更神秘了,不过据我所知,丐帮似是也正在积极探查乌鹤的行踪!”

  凌壮志知道是柳二马三两位传令全帮,暗中协助,心中不禁暗暗感激,但想到失踪多年的丐帮首席长老“丹眼神杖”简尚义,又不禁暗呼惭愧。

  俗话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人家丐帮已在全力协助暗探乌鹤,而自己还没有见机留意简长老的平生事迹。

  心及至此,心中一动,顿时想起跛足道人和“丹眼神杖”简长老不是有段莫逆的交情吗?问他必然尽知。

  正待发问,摹闻邋遢和尚说:“。。这样最好。”

  邋遢和尚说着,又将油泥斑斑的酒罐,塞进怀裹。

  接着是跛足道人说:“既然这样,我们就走吧。”

  说着,径自由草地上立起来。

  凌壮志由于在想简尚义的事,因而没有注意听邋遢和尚和跛足道人说什么,这时一听,他只得慌忙站起来,帮着黄飞燕整理食物。

  但他的心里,却不停的暗暗叫苦,长辈谈话,心神旁务,这是最失礼的一件事,稍时问起,堂目不知应对,那才真受罪呢?将食物拣起,正待送回鞍裹内,蓦闻跛足道人说:“你两人乘马可走官道,我和老三先走一步了。”

  说罢,即和邋遢和尚直向正北茂林驰去。

  凌壮志毫不迟凝的说:“我们就说:两位老前辈,此镇酒菜不好,晚辈等下镇恭候,下面再写上小弟的姓名。”

  黄飞燕一听,不觉“噗嗤”笑了,接着笑声说:“那得要两位老前辈追到什么时候!”

  凌壮志含笑说:“由此向北,任何人飞不过白沙关,如今只有委屈两位前辈跑到白沙关了。”

  黄飞燕“格格”的笑着说:“我看到了白沙关,少不得要被他两人骂一顿。”

  凌壮志摇头苦笑一笑,一拨马头,当先向茂林驰去,两人驰出茂林,沿着官道,放马直奔正北。

  由于官道接近玉山地区,是以沿途行人绝迹,直到三十里外,才遇到一座小镇。

  镇上,街道冷清,仅有百十户人家,因而,两人飞马驰过。

  之后,道路交叉,行又人渐多,但仍未发现邋遢和尚和跛足道人的踪迹,是以,每过一镇,凌壮志便留下一句话。

  将近正午,两人已到了白沙关,两人先在四街巡回了一番,看看有没有邋遢和尚和跛足道人两人。

  每经过一座酒楼客店,凌壮志必向店内张望一番,惹得店小二纷纷迎出来,凌壮志也趁机探问一下店伙,可有邋遢和尚和跛足道人两位客人。

  但,每次的结果,都是店伙摇摇头,因而断定两位怪杰还未赶到。

  凌壮志和黄飞燕,为了便于邋遢和尚两人寻着,就在由玉山方向来的白沙关的街口上,进了一家大客店。

  两人要了一处独院,定了一桌四人份的酒席,先品茗等着邋遢和尚两人。

  日影西移,不觉正午已过,但仍未见两位怪杰赶到,凌壮志不时望望院门,情绪逐渐焦急不安起来。

  蓦然,院门人影一闪,一个店伙,神色匆匆走进来。

  凌壮志一见,即和黄飞燕迎至厅外,正侍发话,店伙己含笑恭声问:“请问爷,可是凌小侠?”

  凌壮志急忙颔首说:“是的,是的,可是有两位。。”

  店伙未待凌壮志说完,立即恭声说:“是的,是两位老爷子在店外打听小侠。”

  凌壮志听得心中一喜,即对黄飞燕兴奋的说:“两位老人家果然找来了。”

  说话之间,已走下厅阶,接着,又分咐店伙说:“快去将定好的酒莱端来了。”

  店伙恭声应是,转身飞步走了。

  凌壮志和黄飞燕,抱着兴奋又上下的心情,匆匆向店外迎去。

  来至前院一看,两人顿时呆了,只见店外站着的,竟是两个蓬头油面,手拿打狗棒的老化子,正是丐帮帮老柳二马三。

  两位老花子一见凌壮志,立即哈哈一笑,抱拳朗声说:“果然是凌小侠,我两个老花子还真问巧了。”

  凌壮志一定神,急忙迎了过去,同时拱手含笑,恭声说:“原来是柳马二位老前辈,快请里面坐。”

  说话之间,柳马两位长老已含笑走进店来。

  来至近前,凌壮志即与黄飞燕介绍,双方相互寒喧之后,即向店内走去。

  回至厅上,数名店伙和小重,已摆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凌壮志请丐帮的两位老长坐。

  柳马两位长老何等人物,一看怀筷四付,立即谦逊的问:“还有两位未到吧?”

  凌壮志立即解释说:“是邋遢和尚和跛足道人两位老前辈。”柳马两位长老一听,立即惊喜的问:“两位怪杰为何仍未到达了?”

  凌壮志明显焦急的看了院中阳光一眼,想测说:“也许快到了。”

  柳马两位长老立即谦逊的说:“老花子还不饿,我们先谈谈正事。”

  凌壮志一听:“正事”,知道已有了恶道乌鹤的行踪消息,因而含笑说:

  “既然两位前辈不饿,我们就在等片刻。”

  说罢,即命小童为两位长老辈奉茶。

  × × ×

  黄飞燕觉得奇怪,不知柳马两位长老怎会找到此地,因而恭声问:“两位老前辈,可是前来贵帮此地分舵上视察?”

  柳长老微一摇头,说:“不,我和老三是特地由伯乐镇来访凌小侠。”

  凌小侠似有所悟的问:“伯乐镇可是关南十里的那座大镇店?”

  两位长老同时颔首笑了,马三长老笑着说:“我们正在分舵上喝酒,本帮的一个年青弟子突然跑来报告,他看到了位身穿白衫的书生,和一位身着紫衣的夫人,在镇口上留字。

  我和老二心中一动,再问了两位的乘马,断定是小侠和。。赵夫人,我们两个老化子亲至镇口一看,果然有小侠的留名,所以便急急赶来了。

  凌壮志恭谨的颔首笑一笑,他不便先问恶道的行踪,因而改日关切的问:

  “请问两位老前辈,贵帮‘丹眼神杖’简长老,可探出一些消息?”

  柳、马两位长老笑容顿失,黯然摇摇头说:“恐怕已不在人世了。”

  黄飞燕也曾听说过“丹眼神杖”失踪的事,因而宽言劝慰:“贵帮简长老,为人刚直,重义守信,生就一付侠骨佛心,久为琥林黑白两道英豪爱戴推崇,像如兹英杰,无神必祈,两位老前辈不必过分忧心!”

  柳、马两位长老,感激的点点头,叹息说:“我们简老大,曾穷毕生精力,协助本帮帮主师尊,整饰丐帮,统一大江南北,不但对本帮建树功不可没,就是对诡异多变的江湖,也不无助益,本帮为了渴望简老大活着回来,是以师尊仙逝后,帮主大位,暂以老大的唯一子传弟子尉迟少英暂代。”

  凌壮志、黄飞燕,听得甚是感动,丐帮帮主大位,至今悬虚,永为武林所知,因此,也足证丐帮对“丹眼神杖”简长老期望之殷。

  蓦见柳长老精神一振,略带知足的口吻,说:“我们这位尉迟师侄,虽然年纪轻,资厉浅,但他的武功之高,却毫不逊我们的简老大。。”

  凌壮志一听,顿生相惜之心,因而有意结交这位丐帮未来的至尊帮主,是以秀眉一轩,兴奋的“哟”了一声。

  柳、马两位长老,顿时误会,以为凌壮志年青好胜,心存不服,于是两老仰面哈哈一笑,说:“我那尉迟师侄,虽然也是练武的上上之材,但与小侠相比,可就是一逊千里了,何况他还比小侠大了将近二十岁。”

  凌壮志知柳、马两位长老误会了,急忙拱手说:“晚辈欣闻贵帮代帮主尉迟大侠,以英杰之年,即当此重责大任,晚辈有意高攀,尚请两位前辈伺机引见。”

  柳、马两位长老一听,目光一亮,惊喜欲狂,倏然由椅上立起,兴奋激动的供手朗声说:“如蒙小侠折节下交,非尉迟师侄一人之幸,实乃丐帮全帮之荣,我们两位老花子,在此先代尉迟师侄谢谢了。”

  说罢,抱拳齐眉,急忙揖手。

  凌壮志一听,慌得急忙由椅上起来,拱手一揖,立即惶声说:“两位老前辈快不要如此,以晚辈惶恐无地。”

  就在凌壮志恭谨一揖,上身尚未直起之际,院外蓦然传来一声怒愤叫骂:

  “好个混球小子,好端端的每个镇口留句屁话,害得我两位老人家,心神不安,舍命穷追,几乎跑断了两条腿!”

  叫骂声中,院门中身影一闪,邋遢和尚当先奔入,紧跟着是跛足道人。

  邋遢和尚一见丐帮二老,想不到老友在此相逢,加之看到厅上仍摆着酒席,心里一高兴,骂得更凶了:“我说柳老二和马老三,你们这两个臭要饭的,天生的鼻子长,有福气,你们一到就有酒席。”

  柳、马两位长老,同时哈哈一笑,也愉快的笑骂说:“你这酒肉和尚穷装蒜皮,若不是我们两个臭要饭的客气,这时早给你吃了杯盘狼藉,连根鸡骨头也没你的。”

  说话之间,邋遢和尚和满面展笑的跛足道人已奔上厅阶,四个老友,围坐一团嘻嘻哈哈闹一阵。

  恭谨立在一边的凌壮志和黄飞蒸,听不清他们是在寒暄抑或是在笑骂,也听不清他们谁是僧谁是道,总之,都象个叫花子。

  跛足道人对凌壮志突然留言的事似乎耿耿于怀,这一点黄飞燕看得极清楚,因而故意轻咳一声,撒娇似的说:“四位老前辈别尽谈啦,酒菜都凉啦,你们是都吃过东西的,我和凌弟弟还饿着肚子呢!”

  邋遢和尚一听,恍然大悟似的一挥油手,兴奋的说:“好,大家先吃酒,有话回头说。”

  说着,当先入席,但却自动坐在第四位。

  这时,随侍小童,早已另增杯筷,凌壮志也伺机悄又点了几道菜。

  六人仍序入座,黄飞燕争先为四位前辈倒满酒。

  跛足道人和丐帮二老尽了杯,转道望着凌壮志,迷惑的沉声说:“小子,你是存心让和尚和我老道,四条腿的跟着你们八条腿的跑是不是?”

  凌壮志秀眉一蹙,正待恭声回答,蓦闻满口是肉的邋遢和尚,分辩说:

  “跛脚,你可把话说清楚,八条腿的是螃蟹,四条腿的是猪,我和尚可是两条腿的人。”

  话声甫落,柳、马两位长老,立即哈哈笑了。

  跛足道人知道自己说扭了嘴,气得直瞪眼,久久无法再说下去。

  丐帮二老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因而不解的问:“跛足道兄,究竟什么事惹你生气?”

  邋遢和尚争先说:“是这样子,我们分手时,讲好在白沙关聚会,然后再商量如何打听恶道乌鹤的行踪消息。。”

  话未说完,马长老突然哈哈一笑,似是有什么话要说,但,邋遢和尚一挥手,翻着怪眼沉声说:“马三,你听我和尚把话说完好不好?”

  马长老毫不为意的一笑,连连颔首应好,作着让和尚先说的样邋遢和尚继续说:“谁知,这小子每逢镇口便说这个镇上酒菜不好,下镇恭候,害得我和跛脚,追了一镇又一镇,闹不请他小子玩的什么把戏!”

  把话说完,柳、马两位长老再度哈哈笑了。

  凌壮志心中暗暗叫苦,有口无法申诉,想不到一分神,竟闹出这么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情,早知约定好在白沙关相聚,何必又多此一举。

  黄飞燕灵机一动,有意移开话题,望着大笑饮酒的马长老,含笑催促说:

  “马老前辈,现在该你说啦!”

  马长老放下酒杯,微敛笑容,略带慎重的口吻说:“前几天本帮弟子在黄山南麓,发现一个身穿里色绒质水火道袍,外罩紫风毫,上绣数只白云黑鹤。。”

  邋遢和尚和跛足道人一听,面色立变,不由脱口急声说:“那就是恶道乌鹤!”

  凌壮志一听是乌鹤,心中怒火倏起,双目冷电闪烁,强按冲动情绪,恭声问:“请问前辈,不知以后怎样了?”

  柳长老看出凌壮志心报师仇之切,因而,接口说:“当时据本帮发现的弟子形容说,身披鹤毫的那个黑袍老道虽然是扫把眉,三角眼,灰发青须,尖嘴猴脸,但老道的气势却都不凡,老道头带九梁道冠、手持佛尘,背插长剑,身后跟着俗道二十多个随员。。”

  踱足道人怒哼一声,愤愤的说:“还不是听说‘贯一道长’对凌壮志小子有些不满,企图从中挑拨,希望贯一老道出来与其同和凌壮志小子为难。”

  凌壮志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那天在天都峰离开叶小娟时遇到的那位童颜鹤发的紫袍老道。。

  心念未毕,蓦闻黄飞燕不屑的说:“贯一道长,为人耿直,明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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