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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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断剑-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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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当老者看了凌壮志的衣着、年龄、像貌,红润的面色立变苍白,顿时楞了。

  凌壮志心知有异,悄悄碰了一下宫紫云,暗示她提高警惕。

  在前引道的苍头,想是老眼昏花,没有看清主人脸上的神色变化,来至阶前,依然恭声说:“老爷,这两位客人是因雨借宿的。”

  银灰劲装老者一定神,急忙抱拳当胸,连声含笑说:“请进,请进,请厅上坐。”

  说着,伸手作着肃客之势。

  凌壮志虽然已生戒心,但表面上依然神色自若,于是急忙拱手,谦和的说:“天阴将雨,特来府上打扰!”

  银灰劲装老人强自镇定激动神色,故意爽朗的哈哈一笑,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人生何处不相逢,哈哈,欢迎两位光临。”说罢,分宾主落坐,宫紫云就坐在凌壮志的椅侧。两个小僮急忙将香茶端上来。

  银灰劲装老人,一俟两个小僮将茶摆上,即对恭立厅口的苍头吩咐说:

  “胡海,有人来时急速报我知道。”

  说话之间,目光闪动,似在暗示眼神。

  苍头似以会意,恭声应是,转身退了出去。

  银灰劲装老人,又向两个小僮一挥手,说:“你两个可至院中站立,听候招唤再进来。”

  两个小僮也恭声应是,勿勿走出厅外。

  凌壮志、宫紫云,对银灰劲装老人的举措,感到十分不解,因而两人相互递了一个机警眼神。

  银灰劲装老人,一俟两个小僮走出厅外,立即一抱拳,注定凌壮志的俊面,压低声音问:“小侠可是昔年叶大侠的高足凌壮志?”

  凌壮志看老人相貌,似是不像为非作恶之人,但他如此发问,也许目的不在秘芨,因而急忙拱手,谦和的回答说:“不错,在下正是凌壮志。”

  银灰劲装老人修伟的身躯一颤,面色再变,又望着高雅绝美的宫紫云,略显激动的问:“这位姑娘是?。。”

  凌壮志立即回答说:“贱内宫紫云。”

  银灰劲装老人,再度一抱拳,说:“原来是凌凌人,失敬!失敬!”

  宫紫云也高雅的一笑,欠身为礼。

  凌壮志见老人神色愈形紧张,心知必有原因,于是,恭声问:“前辈如有教言,尽可直说,在下当洗耳聆听。”

  银灰劲装老人,念须黯然一叹,说:“老朽赵其南,在这山西境内小有名气,人称‘单掌催碑’,所谓名利害人,数年前,黄河帮改组大河教,老朽受本教大教主垂青,荣任为山西境内的总舵主,但这些年来,老朽身体一直多病,因而也未去总舵视事。。”

  凌壮志和宫紫云,俱是聪明绝顶的人,一听老人的口气,即知是因小有名气,硬被大河教强迫任为总舵主。

  “单掌摧碑”赵其南,关切的望着凌壮志问:“现在江湖上已经掀起一场争相攫取小侠身上那本罕世秘芨的风波,这件不知小侠可曾知道?”

  凌壮志立即站起,说:“在下已经风闻有此传言。”

  单堂摧碑赵其南,立即正色说:“现在已经不是传说,而是事实了,尤其大河教,势在必得。。”

  凌壮志剑眉一轩,立即沉声问:“贵教既然势在必得,前辈何不向在下动手。。”

  赵其南伤感的哈哈一笑,说:“这些事只有那种野心勃勃意欲称霸武林的枭雄,才有此贪心,老朽已是垂暮之年,对此早已失掉兴致了。”

  说着,一整神色,继续说:“二十五看前,令师对老朽有救命之恩,二十多年来,愧无一报,老朽方才告诉小侠的一番话,只不过是聊表寸心,谈不上报答令师的恩德,现在江湖上风声日紧,各派高手,多被阻于黄河南岩,老朽奉劝二位,还是找一隐僻之地,暂避一时方为上策。舍下虽处荒野,但却是个是非之窝。”

  凌壮志和宫凌云听得异常不解,不由同声不解的问:“前辈此话怎说?”

  单掌摧碑赵其南,黯然一叹说:“大河教主邱铜川的女儿邱莉花,已率领教中高手北来,意欲分途截击凌小侠,据说今日凌晨,邱莉花率领一队人马,经由老朽门前驰过,直奔五台山南麓。。”

  凌壮志心中一动,不由插言问:“前辈可曾见过邱铜川的女儿?”

  赵其南立即略带怒意的忿声说:“老朽怎会不识?小侠别以为对方是个美丽少女,而她心狠残毒的手段,却尤胜过昔年的‘九华魔女’。”

  宫紫云哼一声,立即不满的插言说:“她如此任性胡为,还不是伏着父亲是教主,狐假虎威。”

  赵其南急忙正色说:“凌夫人切莫小观那个害人精,她不但武功不俗,尤其她父亲又任命她为巡回督察,更是如虎添翼,为所欲为。”

  凌壮志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大河教主邱铜川的女儿,就是山中拦路,一脸怨毒的青衣少女,因而忍不住冷冷一笑,不屑的说:“原来是她。”

  单掌摧碑赵其南一听,面色立变,不由惊异的问:“怎么,小侠也认识她?”

  宫紫云立即解释说:“中午时分,我们曾在山中交手,三招不到就被凌弟弟将她的长剑击飞。。”

  赵其南听得神色异常激动,不由急声问:“小侠可曾将她。。。

  凌壮志淡淡一笑,说:“暂且放她一条自新之路。”

  赵其南不由顿足深叹,异常懊恼的说:“小侠一念之仁,错过除害机会,今后不知要有多少人遭受其害。”

  凌壮志听得俊面一红,心中虽然有些后悔,但也觉得赵其南有些说的过份。

  就在这时,厅外已送来一桌丰盛酒菜。

  单掌摧碑赵其南,一俟酒菜摆好,立即举起酒怀来,谦和的说:“小侠和夫人终日骋驰,想必早已饿了,来,让老朽敬一杯,为二位洗尘。”

  酒过数巡,宾主正欢,蓦然数声马声,刺空传来。

  单掌摧碑赵其南一听,脱口一声轻啊,面色立变苍白,顿时呆了。

  凌壮志凝神一听,蹄声如雷,快马不止十匹,断定正向小村上驰来,再看夜空,漆黑如墨,虽然仍有闪电,但却一直没有下雨。

  单掌摧碑赵其南,惊惶中一定神,立即惶声说:“会不会是大河教主的女儿邱莉花?”

  凌壮志冷冷一笑,说:“她来的正好,在下正要除去此害。”

  赵其南一听,立即惊恐万状,惶急的摇着手说:“小侠千万使不得,看到老朽全家十口人的生命上,请您再饶他一次。”

  凌壮志看得甚是感动,同时,也愈加体会出赵其南何心会被迫非任大河教山西总舵主之职的真正原因。

  就在这时,对面迎壁外,人影一闪,那个守门的老苍头,已神色惊惶的跑进来。

  单掌摧碑赵其南,惊的倏然由椅子上站起来,瞪着一双虎目,惶急的望着苍慌奔来的老苍头。

  就在老苍头奔至大厅阶前的同时,迎避外面,蓦然传来一阵内力浑厚的怪声笑骂:“哈哈,格老子赵老大,当了黄河教的山西总舵主,便不认多年的老朋友了,非但不出迎,还赏闭门羹。。”

  笑骂声中,蓬发葱笼,霜髯横生,浓眉大眼,面大如盆,一袭破旧大褂,直到膝间,走起路来,一摇三摆,实在有些笑人。

  单掌摧碑赵其南一见,宛如大难中遇到了救星,立即兴奋的哈哈笑了,同时急步迎出厅来。

  凌壮志和宫紫云,虽未见过这位形貌怪诞的老人,但却知道,他正是疾恶如仇,杀人无数,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四大怪中的二怪“大头矮脚翁”。

  由于“矮脚翁”是恶人怕,好人敬的前辈老人,凌壮志和宫紫云,急忙由椅上站起来。

  矮脚翁一见凌壮志,先是一愣,接着双目一瞪,震耳大喝一声:“好个混蛋小子,我矮脚翁到处找你,你却躲在赵老大家里喝酒,快还我干女儿的命来。”

  大喝声中,须发俱张,神情如疯如狂,伸出薄扇般大的手掌,直向凌壮志的面门抓来,迅快无比,一闪已至。 
 



十六


  事出突然,凌壮志根本无备,惊愕间,“大头矮脚翁”的那只宽大手掌已经抓到,于是急切间,飘然闪开了。

  宫紫云在矮脚翁一愣之际,即以提高惊觉,这时脱口一声娇叱,出手如电,直点矮脚翁的右碗。

  矮脚翁没想到宫紫云会出手,而且奇快无比,如不撤掌,热必被她点上,因而大喝一声,停身收掌,横退五步。

  于是,瞪大一双眼睛,惊异的盯着恭谨玉立的宫紫云,怒声问:“你这丫头,怎敢与我老人家出手?”

  宫紫云知道“大头矮脚翁”最喜爱晚辈中的小儿女们,因而,故意装痴作呆的含笑恭声说:“晚辈怎敢与你老人家动手?”矮脚翁听得一愣,依然气虎虎的问:“方才你不是还点我老人家的手腕吗?”

  宫紫云故意强词夺理的说:“晚辈那是虚招,你老人家不撤掌也不会点上。”

  矮脚翁气得又是一愣,瞪着一双大眼,咧着一张大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单掌摧碑赵其南趁机哈哈一笑,爽朗的说:“大头鬼,快入座吧,酒菜都凉了,难道你真好意思和他们小一辈的争气?”

  矮脚翁也的确觉得宫紫云可爱,这时听赵其南一打圆,也就住手了。

  虽然他住手了,但,凌壮志怒气未消。

  他,双目爆张,额上青筋突现,大声喝道:“你这是何道理,你干女儿死了却向我索还!”

  单掌摧碑和宫紫云一见,顿时惊呆了。

  矮脚翁发现凌壮志眉飞如剑,朗目射电,俊面上肌肉颤动,杀气直冲天庭,象这样对付他的人,六七十年来尚属首次!

  因而顿时大怒,大脑袋一晃,暴声说:“我说的是我的干女儿万绿萍!”

  凌壮志一听,脑际轰然一声,双眼一黑,喉间发咸,痛心大喝一声,张口喷出一道血箭,仰面倒向身后。

  宫紫云一见,花容失色,惊叫一声,飞身将凌壮志抱住。

  大头矮脚翁伸着大头,瞪着大眼,一瞬不瞬的望着俊面苍白如纸的凌壮志,久久才摇了摇大头,径自坐在桌前的大椅上。

  单掌摧碑赵其南,一摸凌壮志的脉门,霜眉才由蹙在一起了。但他身为主人,理应竭尽全力将凌壮志救活过来。

  于是,强抑心中焦急,即对满面泪痕的宫紫云,宽声说:“凌小侠只是急怒攻心,气血凝聚难散,只要耐心推拿一番即会醒来,再服老朽的一颗‘大魂返魄丹’,就无事了。

  宫紫云这些道理岂能不知?只是她一见凌壮志吐血,方寸就乱,这时一经点破,即将凌壮志抱至大厅左侧的一张大胡床上,平仰放好,盘膝内,开始循序推拿。

  单掌摧碑赵其南,转身正待进入内宅,只见矮脚翁,摇幌着大脑袋,正杯倒酒干的大喝起来。

  矮脚翁嘴大似碗,满桌菜肴,刹那间被他吃了个菜光盘净,两壶上好陈年美酒,眨眼也要喝干。

  单掌摧碑看他这阵猛吃猛喝,不顾凌壮志死活之像,心里就有些生气,但他身主人,又不便发作,只得走过去,低声提醒说:“大头鬼,凌小侠怎怒攻心,情势相当厉害。。”

  矮脚翁大头一幌,也不看赵其南一眼,反而理直气壮的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那干女儿万绿萍却为他痴情相思,吐血而死,至少他现在死不了啦。”

  单掌摧碑赵其南一听,气得一楞,不知再说什么才好。

  正在为爱夫凌壮志推拿的宫紫云,早已气得粉面铁青,娇躯颤抖,那双玉手似乎拿不准穴道。

  继而一想,觉得怪老头心痛干女儿为情玉殉,说两句气话也是常理,何况他的个性,原就怪诞不羁。

  单掌摧碑赵其南,见矮脚翁仍一杯一杯的喝个不停,的确有些怒意了,但他仍强压心中怒气,平静的说:“大头,万姑娘忍受不幸玉逝,老朽听来都感到悲痛,难到你作义父的心里不难过?。。”

  矮脚翁喝干了杯中酒,以玩世不恭的口吻,随意一笑,说:“所谓干女儿,就不是亲生的,即使不是亲生的何必那么认真,这年头气坏了身子,可不是好玩的,你有妻子儿女照顾,我呢?”

  说着,大眼一翻,两手一摊,显出一幅孤苦伶仃的可怜像。

  赵其南一见,气得一跺脚。转身走进厅后,径自去取药了。

  宫紫云听了矮脚翁的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无情无意的话,竟会出自颇受人敬的矮脚翁的口里。

  想到那个娇憨可爱的小姑娘万绿萍,为情削瘦,终日流泪,在石门镇外相遇时的那副憔悴神态,实在令人可悯可怜,她虽然明知凌弟弟有意避而不见,但他仍为凌壮志辩护,而不发一句怨言。

  宫紫云想到万绿萍呕血而死的悲惨结果,泪珠在合闭的凤目中,宛如断线的珍珠般,一颗接一颗的滚下来。矮脚翁不时觑目偷看,一面喝酒,一面不停的摇大头,没人知道他这位怪诞老人看了宫紫云的落泪是何感想。

  就在这时,那阵已经远去的马队,似是去而复返,再度传来杂乱的马嘶蹄奔声,同时,愈听愈真切了。

  宫紫云立被这阵如雷蹄声惊醒,睁眼一看,发现爱夫苍白如纸的面庞,已恢复了红润,脉博也恢复了有力的跳动,但仍没有苏醒的迹象。

  一阵急速衣袂飘风声“单掌摧碑”赵其南,由厅后飞身纵进厅来,神情焦急,面色大变,手里托着一颗红色药丸,急步奔至宫紫云面前,同时焦急的说:“快将这粒药丸给凌小侠服下去,这次他们折马驰回,必是前来舍下,方才凌小侠将她的长剑击飞,如发现凌小侠在此,定然不会放过老夫。”

  说着,急忙将手中的药丸交给宫紫云。

  宫紫云正在悲忿之际,加之想到青衣少女怨毒的说要杀她,因而芳心顿起杀机,于是伸手接过药丸,同时沉声说:“她如果胆敢前来,那是她自己找死。”

  说话之间,已捏开凌壮志的牙关,将药丸放进口内。

  一脸茫然神色的矮脚翁,不由笑着问:“赵老大,我大头还以为你们为混蛋小子不醒来而焦急呢?你们说的是谁,竟是如此厉害,而将你这位山西总舵主吓成这副样子。”

  赵其南脸红都不红,惊悸已使他忘了矮脚翁的揶揄,于是焦急的说:“是大河教主邱铜川的女儿。”

  矮脚翁听了也不禁轻“噢”一声,脸上神色一动,再度不解的问:“这丫头来此作什么?”

  单掌摧碑赵其南的老脸上,已急满了冷汗,尤其听到马嘶蹄乱已到了门前,不由惶急的说:“我要赶紧迎出去,她们已经回来了,想必是到达前面王家镇,发现凌小侠未曾过去,又回来了。。”

  话未说完,左面厢房屋脊上,立即传来一声清脆冰冷的声音:“不错,总舵主不欢迎吗?”

  刚刚走出厅外的赵其南一听,不由脱口一声轻啊,倏然停住脚步,抬头一看,惊得几乎晕厥过去。

  只见青衣背剑的邱莉花,婷然立在屋脊上,樱唇哂着冷笑,杏目闪着寒芒,娇美的面庞上,充满了凶残的杀气。

  赵其南这一惊非同小可,身不由己的退后半步,老脸上的冷汗,像落雨般的流下来,慌得一抱拳,急忙恭声说:

  “欢迎总督察芳驾光临,卑职倍感荣幸,恭请总督察厅上坐。”

  话声甫落,厅内立即暴起一阵拍桌子的“叭叭”声响,接着是大头矮脚翁的破口大骂:“赵老大,几年不见,想不到你变得如此卑微下贱,真叫我大头为你难堪,你当年的雄风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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