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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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断剑-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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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忙碌,一切就绪,一群小沙尼,也欢欢喜喜的离去。

  凌壮志重新整理了一下油盐柴米,才匆匆走进石室。

  进室一看,双目顿时一亮,只见床上被褥一色洁白,十分干净,石台上有了盥漱用具,石椅上有茶杯磁壶,一切井然有序。

  石桌上放着一个饭篮,宫紫云已将早餐取出,正含笑立在桌前等候他进食,就像贤妻等候她的爱婿。

  凌壮志看了这情景,不由愉快的笑了,心中立时充满了甜意。

  两人相对而坐,静静的共进早餐,会心的微笑,胜过万言千语,虽是素菜米粥,但吃得却甘美可口。

  餐后宫紫云神秘的一笑说:“你去休息,碗筷由我去洗。”

  凌壮志知道他休息的位置,自是对面一间石室,因此欣然说:“碗筷让小弟去洗,姐姐先行休息。”

  说着,伸手就去抢宫紫云手中的饭篮。

  宫紫云身形一闪,躲开了,但她却妩媚的笑着说:“回来你可不能生气?”

  凌壮志毫未思索的说:“小弟怎敢生姐姐的气。”

  说罢,伸手接过饭篮,身形一闪,顿时不见。

  宫紫云见凌壮志离去的那份愉快神情,想到他回来时的冰冷打击,不知他要如何气,因而芳心又疼爱又后悔?

  继而一想,怎好让凌弟弟和自己同室休息,想到羞人处,顿时胆战心惊,粉面通红,不由急忙将室门掩住,忍痛让他在对室苦了。

  满心高兴的凌壮志。神采飞扬,俊面含笑,蹲在河边轻快的清着碗筷,心里有说不出的甜蜜,在这一刹那,世间上的一切都忘了。

  洗完碗筷,纵身飞回洞口,即将饭篮放在饮具处,然后迈着轻快的步子直向洞内自己的石室走去。

  来至右侧室一看,宛如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呆了。

  只见室内,昏暗沉沉,冷凄清清,除中央一张冰冷的石桌和几个石椅外,再没有什么了?

  凌壮志看罢,的确生气,怒哼一声,倏然转身,娟师姐的室门已关了。

  继而一想,顿时大悟,难怪娟姐姐特地说,要自己回来可不要生气,原来她早就有此心意。

  凌壮志望着紧闭的室门,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自己也觉不便和娟师姐同室休息。

  心念至此,气忿全消,纵身飘落在自己室内的石桌上,盘膝闭目,运功调息,片刻已进入忘我之境。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蓦然响起一声轻咳。

  凌壮志心中一惊,倏然睁开眼睛,定睛一看,吓了一跳。

  只见师母“飞花女侠”,一身白袍,手持金丝佛尘,正满面绽着欣慰赞许的微笑,立在门外。

  凌壮志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由桌上跳下来,立即伏身在地,惶声说:

  “不知师母驾到,未曾远迎,恭请恕罪。”

  飞花女侠慈祥的一笑,亲切的说:“志儿起来,今后不必再行大礼。”

  凌壮志恭声应,叩头立起身来,心中暗暗庆幸,方才没有任性到娟姐姐的房里去调息。

  呀然一声,对室石门也开了,宫紫云一见飞花女侠,急忙跪在地上,同时恭声说:“叩见母亲。”

  飞花女侠,颔首笑着说:“娟儿起来。”

  宫紫云叩头起身,肃立门侧,请飞花女侠进入室内。

  飞花女侠,满面祥笑,缓步走进石室,仔细的看着爱女布置的东西,之后,满意的坐在床前。

  宫紫云早已满好一杯水,放在飞花女侠身边的石椅上。

  飞花女侠见爱女仍背着长剑,举手一指壁上的两个石签说:“你两人的剑,可放挂在此处,取用也极方便。”

  宫紫云早在整理被褥时,即有一种温馨的征兆,这时见母亲神情,话意处处将自己和凌弟弟拉在一起,娇靥不由红了,急忙低头解下长剑。

  飞花女侠见宫紫云的剑鞘有套,剑柄仿古,不由惊异的问:“娟儿,这柄剑可是昔年‘仙姬’仗以成名的‘紫华剑’?”宫紫云立即恭声应是,说:

  “这柄剑虽然锋利无比,功能切金断玉,只是剑身光泽有些暗淡。”

  说着,将剑双手送至飞花女侠面前。

  飞花女侠,双眉一蹙,疑惑的说:“仙姬的紫华剑,光华刺目,令人不敢直视,怎会光泽暗淡?”

  说话之间,接剑在手,姆指一按哑黄,剑身顺势撤出,立时发出一阵清越龙吟,剑身光华,果然暗淡。

  飞花女侠凝目一看,霜眉一殿,不由笑了,接着含笑说:“剑身两面涂有松胶,因而光华不能外泄,只须暗运三昧真火于五指或用沸酒涂剑身,顺势一擦即可。”

  说着,面对恭立一侧的凌壮志,说:“志儿,你具有至热至刚的‘赤阳掌功’,可代你娟师姐一试。”

  凌壮志恭声应是,双手将剑接过,手握剑柄,即运赤阳掌功,剑身立时通红,接着奋力一震——

  顿时紫芒暴涨,光华刺目,全室一片紫辉,剑上松胶悉数脱落。

  飞花女侠看得又惊又喜,面色立变,她这时才发现凌壮志的功力较之她想象的高深多了,而宫紫云却毫不为奇。

  凌壮志将剑交给宫紫云,顺势将悬在腰间的“穹汉”解下来,恭声问:

  “师母可知‘穹汉’的剑历?”

  飞花女侠含首说:“谈起‘穹汉剑’的来历,应该先由峰顶上的老凌霄庵谈起,说来话长,你俩可坐下来听。”

  说着,并示意宫紫云将两柄宝剑挂在石签上,之后,继续说:“凌霄庵原址,即是峰顶上的残败寺院,据说百年间,峰上仅隆冬时期积雪盈尺,数十年后,始渐形成鸟兽绝迹,冰雪终年不溶的情形,庵中体弱弟子,往往有时冻死,全庵弟子终日为除清多雪忙碌,因而课业荒废。

  第九代祖师,净因师大,始决心将凌霄庵改建在这座绿谷内,继续相传至今,我来庵来,已传至十六届的太智师太了。。。”

  凌壮志心中一动,立即欠身问:“听说昔年师母来时,恰逢凌霄庵遭劫,当时多亏师母义伸援手,凌霄庵始免遭恶运。”

  飞花女侠微一含首,感慨的说:“不错,那时我正怀着悲凄沉痛的心情,离开了你师父和你娟师姐,决心远离江南,找一与世界隔绝的庵院落发为尼,是以才想起会有一面之识的‘大智师太’,前来恒山‘凌霄庵’。

  大智师太,佛面慈心,不主张佛门弟子学武,因而凌霄庵的弟子多不谙武功,本山几个盘踞半山的绿林大盗,与山中一二观院的凶僧恶道勾结,大举前来侵犯,要凌霄庵数百女弟子蓄发供他们婚配使唤。

  大智师太一心拜佛,手无缚鸡之力,自是无法挽救庵中数百弟子免遭浩劫,恰在此时我风尘仆仆的来投靠大智太师,在我心情悲痛下,六名罪魁悉数死在我的‘漫天飞花’下,其余恶徒俱都亡命逃去,凌霄庵也相安至今无事,但,昔年那些恶徒久思报复,只是苦无机会罢了。”

  说此一顿,举目望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穹汉剑”,继续说:“我掌凌霄庵后的第二年,一天深夜,由峰顶上传来断断续续的争争响声,当时我即循声找去。

  登上峰顶,始知声音是发自旧庵第一进的大佛宝殿内,那时大殿尚属完整,只是门窗已损。

  我到达大殿阶前,发现殿中,正有一位发鬓如银的灰衫老人,正在墙上刻绘人形剑式。

  当时那位老人见我立在殿外,仅淡淡的看了一眼,继续绘制人形剑式,直到他将手中长剑,藏在壁内时为止。才满意的点点头走出殿来。

  老人再度看了我一眼,径自向北走去,我当时心中一急,不由脱口高呼:

  “前辈请止步。”

  那位老人停步转身,漫声问:“有什么事吗?”

  当时我对老人说:“前辈将此绝世剑法刻于此地,不怕让劣徒学去,仗以作恶吗?”

  那位老人摇摇皓首,极肯定的说:“心术些微不正的人,休想学去老夫这套剑法。”

  当时我极不解的问:“前辈何以见得?须知恶人也有资格质俱佳的天才!”

  那位老人哈哈一笑,声如洪钟,接着向我解释说:“心术不正之徒,偶然遇见绝学秘芨,或图式,心中惊喜之余,必先想到学成之后如何称霸武林,如何炫耀江湖,因而,依图练习之时,便心情紧张,患得患失,一点不通,全般昏误几经挫折,便心灰意冷,愈如此愈不得要领,终至恨己忿世,抱着我不能得,任何人也别想学去之心,将壁上绝学毁去。。”

  我当时心中一急,不由插言问:“那样前辈的一世心劳岂不付诸东流了吗?”

  那位老人淡淡一笑说:“那也是天意,不过,老夫深信这套剑法,尚不致被心术不正的小人学去。”

  老人说罢,转身向北走去。。

  凌壮志一听,不由急声问:“师母当时没有问那位老人是谁,和剑法的名称吗?”

  飞花女侠,微一含首说:“我当时见老人转身离去,立即急声问:“请问前辈修真名号和剑法名称?”

  老人再度停身,抚髯略一沉思,说:“这套剑法,暂时定名为乾坤八剑,至于。。至于老夫的姓名吗。。就呼无名叟好了。”

  老人说罢,呵呵祥笑两声,转身向北驰去,身法之快,疾如电掣。”

  凌壮志听罢,似有所悟的说:“无名老人所说的‘乾坤八剑’在名义上听来是八剑,实则乾坤,各有八剑,共计十六剑。”

  飞花女侠赞同的说:“这套剑法威势凌厉,但实质却极温和,志儿今天午后,不妨带你娟姐也去破殿演练几次。”

  凌壮志恭声应是,不由亲切的看了一眼丽姿如仙的宫紫云。

  宫紫云见凌壮志当着母亲的面便深情的望着她,娇靥不由泛起两片红霞,接着嘟起鲜红的樱唇,似是不愿意和他前去。 
 



十二


  飞花女侠早已看透爱女的心对凌壮志又爱,又怕失去他,但又不愿他想到来此的目的,立即郑重的说:“今后你俩个在这个室里,至少要住半年时光,同时,必须苦练那秘芨上记载的武功,为了你们心理上的健全,你俩就在我面前交拜天地,成为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也好共同生活在一起。”

  凌壮志一听,惊喜欲狂,俊面飞红,情不由己的急忙站起来。一双秀目,一眨不眨的望着娇靥通红的宫紫云。

  宫紫云心里虽已看出母亲的用心,但她却没有想到还要当着母亲的面交拜天地,因而,红着脸久久不愿站起来。

  飞花女侠一见,不由愉快的笑了,立即慈爱的催促说:“傻孩子,还不快些,你凌弟弟已在等你了。”

  宫紫云满面娇羞,芳心甜蜜,含嗔看了凌壮志一眼,轻盈的站起来,和凌壮志并肩而立,两人恭谨相拜,又向飞花女侠叩头。

  飞花女侠心愿已了,加之爱女娟娟,低垂素首,十分害羞,凌壮志也有些手足无措,因而起身含笑说:“你两人休息吧,自明天起即开始研读人皮秘芨,上面不识梵文,可下来,前去问我?”

  说罢,当即向室外走去。

  凌壮志立即回答说:“恩师有鉴于此,早在九华山习艺时,即于课余时间教授志八梵文?”

  说话之间,已和宫紫云双双跟在女侠身后相送。

  飞花女侠黯然赞声说:“你师父作事,一向有眼光,有魄力,处处设想周到,计划详密,极少发生失算或错误事情?”

  说话之间,霜眉微蹙,神色间仍充满了对心上人的相思和爱恋。

  来至洞外垂藤处,凌壮志抢先急上数步,恭谨的掀开一道空隙,让飞花女侠从容的走出去。

  飞花女侠走出垂藤,正待向凌壮志两人说什么,突然凤目一亮,惊异的望着百十丈外的那片翠竹林,脚步顿时停止了。

  凌壮志、宫紫云,两人心中一动,举目一看,只见飞花女侠隐居的那片竹林处,一点黄影捷愈飘风,正向这面如飞驰来。

  飞花女侠霜眉一蹙,不解的漫声说:“庵中莫非又发生了意外事情?平素她们极少到我住的那间石室去。”

  凌壮志心知有异,凝目一看,立即颔首说:“师母说得不错,那是慧音,看她神情惶急的样子,想是有什么重大事情。”

  说话之间,慧音已飞声纵过前面数丈外的小河。

  宫紫云见慧音香腮红润,肤如凝脂,在月色的僧袍上,外罩淡黄袈裟,愈显得秀丽脱俗。

  尤其有了秦香苓、展伟凤和万绿萍等人的经验,她对这件事感到特别敏感,这时见凌壮志远在数丈之外即已认出来人是慧音。她几乎忍不住嗔声问他,是怎的知道这位年青秀美的尼姑的法号叫慧音。

  继而想到慧音虽生的美丽,他她已是落发修行的佛门弟子,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罪过。

  心念未毕,慧昔已驰至阶前,躬身合什,强自平静的恭声说:“启禀庵主,山中各寺院的负责人率领门人子弟多人,前来要见庵主,并追问凌师叔的行踪去向,三位师太正在前庵应付,弟子特来禀报庵主知道。”

  凌壮志一听,心中顿时大怒,面色立变,但她在女侠面前不敢发作,只得将满腹怒火压在心头。

  一直耿耿于怀的宫紫云,听了慧音对凌壮志的称呼,心中不由升一起一丝愧意,至于庵前来了许多高手,根本没放在心里。

  飞花女侠,略一沉思,即对慧音说:“你速去转告三位师太,就说我即刻就去。”

  慧音恭声应是,转身如飞驰去——

  凌壮志一见慧音离去,立即忿忿的要求说:“师母身为一庵之主,岂可轻易会见那些佛门败类,他们即是前来查问志儿的行踪,就由志儿前去应付。”

  飞花女侠黯然一叹,惋惜的说:“这些人多是昔年死在我手下六恶魁的门人弟子,他们的目的是前来寻事,查问你的行踪,只不过是一个藉口罢了。”

  说着,注定凌壮志宫紫云,继续说:“你们在此休息,没事不要出去,晚间我也许会再来看你们。”

  说罢,飘然降落阶下,袖袍一拂,身形直向凌霄庵方向飘去,身法宛如行云流水,手不动,腿不曲,看似慢,实则疾,眨眼已至数十丈外。

  宫紫云见母亲的轻功,竟然已远超纯青的化境,不由又惊又喜,身形一闪,飞身进洞外。

  凌壮志看得十分不解,也紧跟宫紫云身后,急步走去。

  就在他刚刚到达石门前之际,宫紫云已提着两柄长剑由室内匆匆的走出来。

  凌壮志神色一愣,不由急声问:“你要作什么?”

  宫紫云毫不迟疑的回答说:“到庵前惩治那些佛门败类。”

  凌壮志一听,不由焦急地说:“那怎么可以?师母不是不准我们前去吗?”

  宫紫云立即嗔声说:“她老人家叮嘱我们没事不要出去,但我们现在有事,当然可以出去。”

  说着,即将手中的“穹汉剑”交至凌壮志的手里。

  凌壮志秀眉一蹙,只得将剑接过来系在腰间,但他仍有些迟疑的说:“这样作,师母一定会生气。”

  宫紫云立即嗔声说:“你放心,生气时有我担当。”

  说着,也将“紫华剑”系在细腰上,当先向洞口走去。

  凌壮志无奈,只得跟在宫紫云身后。

  来至洞口,宫紫云见凌壮志一脸的无可奈何之色,不由“噗嗤”笑了,接着含笑嗔声说:“凌弟弟,你的头脑实在有些呆板。”

  凌壮志听得一愣,不由茫然望着这位艳丽无匹,外柔内刚的娟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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