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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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断剑-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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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即拨马头,作着急欲驰去的意思。

  秦香苓柳眉蹙蹙,杏目闪烁,娇靥上微现焦急,目光望着驰来的马影,又望望凌壮志,似是急切的等他答复。

  凌壮志一心想摆脱她们主仆二人,岂肯再和他们同行,因而,微一拱手,谦和的笑着说:“在下和娟师姊尚有急事待办,必须星夜赶路。。”

  唤春丫头目光一动,立即插言催促说:“即是这样,大家一同前进,既然不寂寞,又可谈心,岂不更好?”

  说着,又机警不安的看了一眼逐渐驰近的马影,焦急的催促说:“凌小侠,快上马嘛!”

  凌壮志察言观色,知道那匹马上必是前来追赶她们的家人,因而,他希望藉来人之势,逼她们主仆先行离去。

  于是,秀眉一蹙,摇摇头,抱歉的说:“在下与两位不便同行!”秦香苓正不愿看见他拥着宫紫云一马同鞍,因而建议说:“凌哥哥可乘我这匹红马,我和唤春同骑一匹。。”

  凌壮志未待秦香苓说完,立即抱歉的摇摇头。

  秦香苓一见,芳心一酸,粉面立变苍白,她确没想到凌壮志竟是一个如此寡情绝义的人,因而气得娇躯直抖。

  唤春丫头看了,大是不服,不由沉声问:“凌小侠,你可知我家小姐为何跑出来?”

  凌壮志怕事情越扯越远,节外生枝,只得硬着头皮,摇摇头说:“在下一些不知!”

  唤春丫头见凌壮志装糊涂,也气得粉脸发青,久久说不出话来,继而一想,觉得小姐已是薛家的媳妇,也不能怪凌壮志无情。这时,宫紫云见凌壮志对秦香苓拒之千里,芳心略感欣慰。但她看到秦香苓和唤春丫头的神色,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也许凌壮志当着自己的面,硬着心肠,推个一干二净,有负秦香苓之处。

  心念未毕,蓦然传来一声长嘶,蹄声清晰可闻,青宗和其余两马,俱都低嘶连声,身形不停的移动。

  宫紫云转首一看,只见一匹高大花马上,坐着一个脸胖肩阔,头戴公子帽,身穿白长衫的英俊少年。

  英俊少年,浪眉朗目,朱唇下弯,鞍后挂着一柄宝剑,正紧蹙眉头,一脸忧郁,低着头猛挥马鞭,狂驰飞来。

  那匹高大花马,看来不逊青鬃,这时鼻冒热气,已经通体是汗了,但,奔驰的速度仍极惊人。

  凌壮志早已看出来人是秦香苓的未婚夫婿薛鹏辉,因而断定又是一番麻烦,想到没答应和秦香苓离去,心中异常后悔。

  春丫头的鬓角早已急出汗来,那双灵活的眸子,一直焦急的望着秦香苓,似乎在问走不走?

  秦香苓一见薛鹏辉,一脸气忿之色立时变成对凌壮志的关怀,她仍情不自禁的低声警告说:“凌哥哥小心,他的个性极为刚躁!”

  凌壮志决心趁机让他们两个人言归于好,因而仅淡淡一笑。

  这时,薛鹏辉的大花马,距离四人已不足十丈了,但他似是仍未觉察前面有人挡路,依然不停的挥着马鞭。

  凌壮志看得非常同情,由薛鹏辉这副神态看来,他内心的痛苦,情感负荷的沉重,由此可知。

  秦香苓和春丫头两人心情慌急,希望薛鹏辉一直低头飞驰,因而,两人悄悄勒马退至路边。

  宫紫云见两人后退,也拨马将道让开。

  就在宫紫云拨马退开的同时,青鬃立即发出一声不服的怒嘶。

  嘶声一起,秦香苓和春丫头的粉面立变,两人几乎是恨透了宫紫云。

  她们误会宫紫云有意惊动薛鹏辉。

  坐在飞奔花马上的薛鹏辉,果然被青马的怒嘶由沉思中惊醒,举目一看,顿时呆了,急忙将马勒住,他不相信眼前的景象会是事实。

  秦香苓一见薛鹏辉,立即转首他望,不屑与他的目光接触。

  宫紫云看得万分不解,闹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凌壮志见薛鹏辉发呆,立即拱手含笑招呼说:“薛兄一别旬日,一向可好?”

  薛鹏辉一定神,看了面前情形,妒火中烧,顿时大怒,尤其看到未婚妻秦香苓那副不屑一顾的神情,更是怒不可遏。

  于是,浓眉飞剔,虎目圆睁,震耳一声大喝:“无耻小辈,诱拐人妻,那个和你称兄道弟,少爷今夜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方消心头之恨。”

  大喝声中,侧身去抽鞍后长剑,呛郎一声龙吟,寒光如电一闪,身形已腾空纵离马鞍——

  身在空中,一挺腰身,疾演“入海苍龙”身形立变头下脚上,长剑一挥猛向立在路边的凌壮志扑去。

  秦香苓见薛鹏辉信口胡说,芳心大怒,不由红着脸怒声说:“姓薛的,你怎的血口喷人,信口胡说,我带唤春出外游历,与凌哥哥何干?”薛鹏辉听秦香苓将凌壮志称呼“哥哥”,不啻火上加油,气得再度一声大喝,长剑猛劈而下——

  凌壮志知道这时无法解脱,但仍高声急呼:“薛兄你误会了。”

  急呼声中,身形一闪,幻起三五白影,已至大花马的身后。

  薛鹏辉神情如狂,一剑走空,身形横飘,再度一声大喝,长剑反臂挥出,幻起一道如银匹练,猛扫凌壮志的腰间。

  凌壮志很同情薛鹏的遭遇,总觉自己理屈,加之宫紫云在场,他极希望当面双方解释清楚。

  因而,一俟薛鹏辉的长剑扫到,双脚一挫,身形如电一旋,长剑擦身扫过,同时再度朗声说:“薛兄息怒,请听小弟向你解释清楚。”

  薛鹏辉两剑走空,羞忿交集,更加怒不可遏,当着未婚妻的面,真是无地自容,因而,厉声说:“无耻小辈快些闭嘴,还不快亮兵刃!”说话之间,一连再攻三剑。

  秦香苓一心关怀凌壮志的安危,不由急的大声说:“薛鹏辉,你根本不是凌哥哥的敌手,我劝你还是快些停下手来谈话吧。”

  薛鹏辉怒哼一声,依然一剑紧跟一剑的猛攻。

  凌壮志一听,心中不禁有气,同时,也断定要促成两人言归于好,已决不可能了。

  薛鹏辉满面铁青,双目如火,手中长剑翻滚如龙,啸声丝丝,寒气四溢,剑剑不离凌壮志的要害,声声大骂无耻小辈。

  凌壮志身上没有兵刃,即使有,他也不愿使用,因为,他仍希望薛鹏辉,知难停手,是以,只是仗着神奇的步法左闪右避。

  宫紫云静静的坐在马上,冷眼旁观,她已看出一些端倪,秦香苓和这个目闪妒焰,一脸杀气的英俊少年必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想是凌壮志出现在他们之间,因而爱河起了风波。

  她对凌壮志的一味闪躲,也断定是凌壮志作下理屈不可告人之事,否则,何必不敢还手。

  秦香苓见凌壮志只守不攻,芳心万分焦急,如此下去时间一久,万一有个闪失那还了得,心中一急,脱口一声娇呼:“凌哥哥,接着!”

  急呼声中,翻腕撤剑,右臂一扬,长剑幻起一道寒光,挟着一丝剑啸,直向凌壮志的右肩反投过去。

  宫紫云看得黛眉一蹙,芳心极不是味道,她自己背后有剑,却没有及时投给自己的师弟,而让别人抢了先。

  闪电旋飞中的凌壮志,听了秦香苓的话,正待出口喝止,一道寒光已临身前,如果不接剑,秦香苓定然忍受不了这份难堪,性情高傲的少女,也许会寻短见,假设接了剑,事情势必愈来愈糟了。

  最后,他仍然在心情电转之间,伸手接住投来的长剑。

  薛鹏辉一见,倏然停手,仰天一阵凄厉狂笑,接着悲笑着说:“哈哈!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在怪石阵中,虽然仅仅温存了片刻工夫,看来恩爱尤胜老夫老妻。。”

  秦香苓见凌壮志接了她投过去的剑,芳心慌恐中,顿时升起一丝蜜意,这时再听了薛鹏的秽语,不由气得娇躯直颤。

  宫紫云见凌壮志接了秦香苓的剑,心中已经不悦,这时再听了薛鹏辉的话,粉面倏变苍白,唇角立即掠上一丝凄凉微笑。

  凌壮志顿时大怒,秀眉斜飞如剑,俊目寒光似星,震耳厉声说:“你如此含血喷人,不怕有失体面,亏损阴德吗?”

  薛鹏辉再度一声厉笑说:“如知廉耻,顾体面,怎会作出诱人妻子,骗人侍女的卑鄙行为。”

  凌壮志气得俊面铁青,浑身微抖,一指薛鹏辉,厉声说:“你如再胡言乱语,在下可要失礼了。”

  薛鹏辉虎目一瞪,大喝一声:“那个要你留情!”

  情字出口,身形前扑,手中长剑,一连几闪刷刷攻出三剑,声势威猛至极,分攻上下腹间。

  凌壮志已动真怒,知道薛鹏辉痛心失去秦香苓的爱,已变得不可理喻,因而让过一、二两剑,即运“青罡气功”劲贯右臂,力透剑身,顿时青气蒙蒙,光芒暴涨,一柄精钢剑,立时变成一柄上古神兵。

  继而,大喝一声,跨步闪身,一式“金鹏展翅”长剑反臂挥出,直削薛鹏辉攻来的剑身。

  碴——的一响,当呛一声,火花闪过,薛鹏辉的长剑已断落道中。

  但,薛鹏辉依然如狂如疯,手中半截断剑,仍向凌壮志猛攻。

  凌壮志一声冷笑,疾演剑魔绝学“画龙点晴”长剑振腕一绕、闪电点出,直击断剑的护手。

  叮的一声轻响,暴起一起惊叫,断剑应声飞向半空。

  薛鹏辉神志立被惊醒,一声惊叫,飞身暴退两丈,但他羞怒惊恐的面孔上,仍充满杀机,那双圆睁虎目,依然怨毒的瞪着凌壮志。凌壮志停身横剑,俊目注定薛鹏辉,沉声解释说:“那夜怪石阵中,全系误会,你分明亲自所睹,尚且恶意歪曲事实。。”薛鹏辉未待凌壮志说完,仰面怒极一笑,虎目闪着妒火说:“要杀要剁,任凭你做,你就说的西天发白,日出正北,在下也是不信,你们夜半更深,孤男寡女,席地拥卧。。”

  凌壮志勃然大怒,星目射电,手中长剑愤怒的虚空连挥,同时厉声说:

  “薛鹏辉,你这不可理喻的浑人,在小爷未反悔前,快快上马滚吧,下次再遇到小爷,依然胆敢如此无理,定要你的狗命!”薛鹏辉看出凌壮志已经怒极,知道不走必然被杀,于是厉声一笑,飞身纵落大花马上,发狂的笑着说:

  “哈哈,那样正合你的私欲,不杀了我,你怎能娶秦香苓为妻?哈哈,告诉你和贱婢秦香苓,少爷就是身为厉鬼也要活捉你们!”

  话声甫落,急拨马头,两腿一夹马腹,花马一声痛嘶,直向马鞍山窜去。

  凌壮志浑身乱颤,眼冒金花,脑际轰轰直响,他气得几乎杀了薛鹏辉,为了要表白他的心意,他毫未思索的大声说:“薛鹏辉,你不要欺人太甚,在下虽不才,尚不致娶再醮之妇为妻,今后你胆敢再恶意宣染此事,在下定要杀你这无耻狂徒!”

  话未说完,身畔暴起一阵乱蹄马嘶。

  凌壮志倏然住口,转首一看,只见秦香苓和春丫头,两人急策坐马,奔下大道,越野向南驰去——

  秦香苓上身俯向前鞍,深垂螓首,玉手掩面,双肩不停的耸动,分明是在忍声痛哭。

  春丫头紧跟在马后,满面薄嗔,杏目气忿的望着凌壮志。凌壮志看得万分不解,满腹怒火,顿时全消,不由以询问的目光,茫然望向冷漠坐在马上的宫紫云,他尚不知道“再醮之妇”已大大的刺伤了秦香苓的心!宫紫云见凌壮志俊面铁青,朱唇发白,不忍再说什么,仅淡淡的说:“他们都走远了,我们也走吧!”

  凌壮志秀眉一蹙,异常不解的问:“秦姑娘是为什么呢?”宫紫云淡淡的说:“恐怕是为了你不娶她为妻吧!”

  凌壮志立即焦急诚恳的说:“这怎么可以呢?她是有了夫婿的人,再说,小弟自受命恩师,下山寻找姊姊,小弟这颗心。。”宫紫云尚不能完全明了真象,但她却已认定凌壮志是个用情不专的人,因而未待凌壮志说完,立即阻止说:“好了,不要再说啦,快上来吧!”

  说着,漫不经心的拍了拍鞍后的马股,接着说:“你就立在鞍后吧!”

  凌壮志看出宫紫云有些不悦,但遇到这种事也不能怨她,只有待她心情愉快时再向她解释个清楚。

  心念至此,发现手中尚握着秦香苓的长剑,心中一动,转首再看,两匹青马早已跑的没有了踪影。

  一阵懊恼,突然袭上心头,方才忍住心中的怒火,再度燃烧起来,于是,一声怒哼,双掌立变殷红,左手一折长剑,剑身顿时通红似火。

  他恨恨的两手一阵揉搓,一柄精钢长剑,在他至大至刚的“赤阳掌”下刹那变成一个铁球。

  继而,星目冷电一闪,右手抖腕投出,铁球挟着破风厉啸,直向七、八丈外的一方青石射去。

  轰然一阵大响,坚石四射,火花溅飞,青烟旋转升空,青马一声低嘶,一连退后数步。

  宫紫云见凌壮志神情激忿的揉剑作丸,看得芳心也不禁暗暗惊骇,这时见他飞身立在马股上,一拨马头,直向正西驰去。

  凌壮志立在飞驰青鬃的马股上,迎风一吹郁闷心情,立时平静下来,想起那夜好奇进入怪石阵,真是悔之不及。

  当时他万没料到会有今天的难堪后果,造成这个难堪的后果,秦香苓的负气离家,是其主要的关键。

  心念间,蓦闻宫紫云淡淡的问:“凌师弟,方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壮志一定心神,不由懊恼的说:“还不是为了追踪叶小娟!”

  宫紫云一听叶小娟,心情顿时一沉,不由应声的问:“为什么呢?”

  凌壮志略感气恼的一叹,即将那夜跟踪一道迅速白衫人影,追人太平镇秦天举的花园,遇到跛足道人和秦香苓的经过一字不漏的述说了一遍。

  尤其,他特别解释由于好奇才和秦香苓进入怪石阵,为了捕捉对方隐身之处,才相互撞在一起,恰被薛鹏辉发现的事。

  宫紫云听得将信将疑,她觉得以凌壮志如此高绝的武功,尤擅魔鬼“东海仙翁”的诡妙神奇法“追魂幻踪”,在她认为两人在追逐间撞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事。

  穿林过镇,她一面催马狂驰,一面随声附应,并没有插言咨询疑问。

  因而,马不停蹄,由于中途遇到秦香苓和薛鹏辉等人,到达石门镇,天光已经大亮了。

  商旅行人,多已离店上路,凌壮志和宫紫云,两人只得拉马徒步前进。

  一个英俊潇洒,文静儒雅的白衫少年书生,一个是艳丽如仙,国色天香的背剑紫裳少女,两人徒步进镇来,街人无不停足注目,投来羡慕的一瞥。

  但,也有不少佩刀带剑的劲装武林人物,目闪惊急,变颜变色,纷纷交头接耳,暗中指点议论。

  这些,凌壮志和宫紫云俱都看见,只是两人并没放在心上。

  来至前日落脚的客店前,两人决定进店略事梳妆,再到黄府奉还马,于是,顺手将青鬃交给迎来的店伙手里。

  就在这时,一阵惊叫吆喝,径由西街传来。

  两人正待进店,闻声停身止步,举止一目,只见西街行人,纷纷闪躲,齐声吆喝,情形异常混乱,十数高马壮汉,疾驰而来。

  当先一匹高大黑马上,坐着一个黑脸圆晴,血盆大口,一身黑缎锦袍,头戴英雄帽的威武大汉,正神情焦急的催马狂奔。

  凌壮志见是展伟明,秀眉一蹙,即对宫紫云说:“娟师姊,黑马上的那个威武黑汉,即是展伟明。”

  宫紫云也不解的说:“看他神色慌急,闹街驰马,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凌壮志颔首应是,正待说什么,展伟明已一马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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