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花落晚妆(全本) 语笑嫣然(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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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花落晚妆(全本) 语笑嫣然(完结)-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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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锁骨。云姜水汪汪的眸子里,噙满了泪,像喷泉似的,簌簌喷涌出来,她因为内心的巨大恐惧而不断求饶的娇弱的声音,变得更加暧昧,也惹得楼天霖愈发下了狠手,猛地一拉,甩着满是肥肉的脸,就朝云姜的脖颈袭去。

    云姜羞愤交加,抗争无望,于是起了咬舌自尽以保清白的念头……却突然听得殿外一阵猛烈地敲门声:“大皇子,陛下的圣驾已然快到前殿了,同行的还有六皇子,说是要跟大皇子您饮酒对弈呢。”

    楼天霖顿了顿,感到扫了兴,看着身下颤抖不止的云姜,咬牙切齿地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个时候来!美人儿,小王改日再好好地宠幸你。”说罢,他起身整理了衣裳,命白眉太监进来,带着云姜从后门出了尧华宫。

    云姜犹如重生一般,眼泪珠子哗啦啦掉得像成串的秋雨。先前的恐惧和委屈总是不散,她跌跌撞撞地快步走着,一个不留神扑倒在地,手里的袍子竟掉出一件落进水池里。

    云姜没有力气捡,也没有心思捡,她害怕楼天霖的人会再来逮住她。她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拼命地往前跑,隐隐约约看到不远处榕树的暗影里好像站着一个人,心中一惊,更是加快步伐匆匆逃出了御花园,就着月色往尚衣局去了。

    那树影下站着的人,如释重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背后的小径上过来一名带刀的侍卫,恭敬地禀报:“沈将军,皇上和六皇子已经到尧华宫了。”

    沈就澜轻轻地点头:“我知道了。”他望向云姜离开的方向,满脸无奈。

   正文 第节     原来沈就澜并没有忽略云姜的求救,只是他身为外臣,并不方便干预后宫的事。福哇txt小说。fval而以前楼天霖是如何利用职权,随意召唤宫女,恣意凌辱的事,他从楼青煜那里是听了不少的,所以刚才看见云姜那紧张惊恐的模样,又见她手里抱着的是楼青煜常穿的袍子,便知道她正是当工的时间,在这个时间却被尧华宫的人押着走,谁都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于是,沈就澜匆匆赶去把事情告诉了楼青煜,希望他能出面搭救。

    且不说同云姜的关系如何,楼青煜素来就反感自己的兄长私下里胡作非为的行径,便也明白了楼天霖假说醉酒要回宫,原来是另有目的,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他骗皇帝说想要父兄三人饮酒对弈话家常,直奔尧华宫而来,阻断了楼天霖的美事。

    沈就澜料定楼天霖只能送云姜从后门走,看着她无恙,他这才舒了一口气。她跌倒,落了一件袍子,还是楼青煜平日里最喜欢的一件,他以轻功掠过水面,脚踏微波,将袍子重新拣起来,亲自送回了舜禾宫。待楼青煜醉眼蒙眬地从尧华宫回来,看见自己心爱的锦袍湿漉漉脏兮兮的,满脸无奈,只不过他赢了棋,受了皇帝的夸奖,又坏了楼天霖的美事,心情大好,便嘱咐太监把袍子拿去扔了。

    沈就澜问:“你不会责罚她吧?”

    “谁?小宫女?”楼青煜的眼珠子咕噜一转,想起之前沈就澜来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起疑,为什么堂堂将军大人会为了一个小宫女而专程来找他,只不过当时事出紧急来不及细问。这会儿楼青煜便邪笑着盯着沈就澜,眼神里满是调侃,问,“你怎么好像特别关心那个小宫女?”沈就澜慌忙正了正身子,道:“你说的是哪里话,我只是觉得她一个弱质纤纤的小姑娘,受了那样大的屈辱,差点还被污了清白,余惊未消却又因为一时疏忽被你责罚,她也未免太凄苦了。”

    楼青煜将下巴一抬,敲了敲沈就澜的脑袋:“木头,你说我相不相信你呢?你每逢说大话,声要颤,脸要红,我一眼就识穿你了。唉,你不会是因为看见了人家的肚兜,就心猿意马吧?”这样一说,沈就澜更着急了,直后悔自己当初口快说漏了嘴,竟时时被楼青煜拿来取笑。他急忙道:“宫廷之中是非多,你若是念及多年情分,就让我过过安心日子,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万一被谁听见,就怕解释不清。”

    楼青煜哈哈大笑:“我有时候真喜欢看你一本正经着急的模样。不说就不说吧,我们沈大将军,怎么会看上一个小小的宫女。只怕是月里的嫦娥,他也未必放在眼里呢,对不对。”

    沈就澜听楼青煜那样说,不由得眼神一软,若有所思的目光随着清亮的月华飘去了九重檐角之上。那里仿佛有飘舞的霓裳,有婀娜的幻影,有女子清浅柔媚的微笑。他不动声色,陪着楼青煜又吃了几口酒,便离宫回将军府去了。

    云姜回到尚衣局,胡笳和朗月正坐着说话,看她狼狈地进来,也不问她,便各自躺下睡了。前些天胡笳和云姜倒是有些争执,为了一点不大不小的事情,你一言我一语就说得变了脸色,之后谁也没再提,事情就僵着,胡笳再看到云姜总当她透明,嘴撅得老高。朗月夹在两个人中间,云姜对她笑对她好,胡笳也一个劲对她发牢骚。她倒是愈加尴尬了。

    云姜也知胡笳是急性子,说话直,有时候倔脾气一上来嘴巴就不饶人,她们争吵的也不过就是(又鸟)毛蒜皮的小事,她想倒不如自己让一步,对胡笳道个歉也就罢了。她便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胡笳,借故问她:“我今日回来得迟了,刘公公可有问起?”

    胡笳先是静了静,好像并不愿意同云姜讲话的样子。倒是朗月坐起身回她:“刘公公今日想是有事耽搁了,一趟也没有来。倒是那个孙嬷嬷骂骂咧咧的,骂你躲哪里偷懒去了,不过你也知道孙嬷嬷嘴硬心肠软,你明日向她赔个礼,她是不会将你告去公公那里的。”

    朗月说完,胡笳才翻了身,仍是躺着,问:“你今日究竟去哪儿了?”

    云姜看胡笳终于肯跟自己说话,心里高兴,但大皇子的事情随便说不得,她便吸取了上回的教训,也不和胡笳犟,只随意编了一个借口,糊弄过去。胡笳和朗月并不怀疑,三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好了起来,之前的事情谁也没有再提,重归于好。

    待第二日上工,仔细清理过后,云姜才发现舜禾宫的五件袍子变成了四件,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昨日里楼青煜还奚笑她,说要是有纰漏便会把她丢进水仙池喂鱼……她相信楼青煜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可是她想不起自己是在哪里弄丢了袍子的,更加不敢再回御花园那边去找。她只好硬了头皮将工序一道道地做下来,然后把剩余的袍子都送回舜禾宫。

    恰好那会儿楼青煜也在自己宫里。外邦进贡送来了一些新奇的果子,他吃得喜笑颜开,看见云姜,立马跳了起来,指着她对身旁的太监说:“你去数数,看有没有少了破了,水仙池里的鱼儿们都在等着她呢。”

    太监应声过去,还没有走近,云姜便主动跪下来,道:“是奴婢疏忽,奴婢弄丢了六皇子的那件蚕丝绀青提花锦袍。”说着,强忍眼泪,鼻尖红了一团。

    这次掉眼泪,却不是云姜在做戏,想起前日在尧华宫受的屈辱,她心中又难过又委屈,同时又担心这边还会再受到六皇子的责罚,禁不住悲从中来。

    楼青煜看她那模样,不禁将眉头一皱,别过脸去。他旁边的太监就急了,斥道:“好大胆的奴才,竟然敢在六皇子面前失态。”

    楼青煜已和沈就澜有言在先,不会真的为难云姜。他甩了甩袖,道:“罢了罢了,我不跟你计较也不吓你了,你下去吧。”云姜为自己的幸运感到狂喜又茫然,正待顿首,却又听得楼青煜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到底也是身微言轻,就怕连藏了死了,也未必有个出头的人。”初时云姜并未领悟到这话里的含义,可楼青煜肯定是意有所指的。再回顾自己入宫以来的连番劫难,她突然觉得茅塞顿开,亦不自觉紧张激动起来。正文 第1节     云姜想到了夏离嫣。

    以前胡笳就说过,隔壁房有宫女因讨好了常熙宫里的某位主子,便调去了常熙宫当差,脱离了这低微的尚衣局,背后有了主子可撑腰,就再不是蝼蚁般藏了死了也没个出头的人了。楼青煜的话,想必正是此意。

    如果云姜能进得暮烟楼,那大皇子再是觊觎她,始终也要看主子的面子,有所顾及,不能随意将她像一颗枣儿核儿一样信手拈走了吧。

    云姜便去找夏离嫣。夏离嫣听罢云姜的叙述,看她噙着泪,余惊未消,那模样惹得她心里好一阵疼惜。从前在家乡,云姜便处处维护着她,舍不得她多受一点委屈,她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云姜更加是她爱护保护着的妹妹。

    夏离嫣用自己的手帕替云姜拭泪,道:“你放心,我这便着手去处理,以后你待在这暮烟楼,我护着你,大皇子便没那么容易打你的主意了。”

    果然,没过几日,云姜便入了暮烟楼。做了夏离嫣的近身侍婢,她一直悬在心头的大石也落了地。此后,她再不是尚衣局身微言轻可以任人欺凌的小宫女了。有了依附,有了靠山,心中踏实不少,有些舍不得胡笳和朗月,走的时候,与她们好一阵话别。

    说起来多亏了楼青煜的那句提醒。云姜甚至想,楼青煜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那样暗地里给她提醒?那晚,他突然跟着皇帝在尧华宫出现,莫非并不是简单的巧合?可是云姜想来想去也没个头绪,便只好作罢。

    云姜心中感激,亲手给夏离嫣做了些家乡特色的糕点。烛火摇曳,映照着女子细润如脂的肌肤,梨涡浅笑霞光荡漾,夏离嫣道:“妹妹真是有心了。”

    云姜顾忌身份,还有些局促,便谨慎道:“当初奴婢冒昧地跑来向娘娘求助,心中也是忐忑,这些天只盼着能快一点来暮烟楼,怕大皇子又差人来肆意妄为,这下好了,有了娘娘的庇护,想必大皇子总得顾些礼仪,不能再那样胡来了。娘娘这份恩,岂是奴婢做些糕点就能偿还的?!”

    夏离嫣听了,立刻搁下手里的筷子,故作严肃地轻声嗔道:“什么奴婢娘娘的,你我的感情,怎还如此生分?暮烟楼里没有外人,你还是叫我姐姐吧云姜,我只把你当亲生的妹妹呢,还盼你来,偶尔能和我说些贴心话。”

    云姜便抿了抿嘴,试声一般唤道:“姐姐——”

    夏离嫣立刻笑盈盈地拉她在身边坐下,两个人同吃一盘糕点,絮絮地说着从前的事,月出云崖,皎皎流光。

    云姜忽然想起当初自己在秦妃的衣物里捡到腰牌一事,便问夏离嫣:“姐姐的东西,何以到了秦妃那里?”

    夏离嫣无奈地笑了笑,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丢的,那时秦妃还嫉恨我,捡到了,便故意挂在她身上做炫耀,我也只能当作没看见,一块腰牌而已,随她去吧。”

    “原来是如此。”云姜倒有些责怪起那腰牌来,那东西丢丢捡捡的,竟然差点把她的命也陷进去。夏离嫣却想起云姜此前被李妃拷问一事,便想追问她究竟,云姜略作犹疑,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夏离嫣说了。她不想对她有任何的隐瞒,在这陌生艰险的皇宫里,夏离嫣是她唯一一个比亲人还亲的人。她也把自己在御花园偷听到李妃和嬷嬷的谈话告诉了夏离嫣,夏离嫣听罢脸色微变,道:“就是那与六皇子私交甚好的洛家小姐?”

    “嗯。是她。”云姜点了点头,一边思忖道,“却不知她为何要杀害桑妃呢?”

    夏离嫣看云姜那迷惑的样子,牵了牵她的衣袖,道:“晚了,你去睡吧。”

    云姜仿佛是意犹未尽,总还想着洛明栀的事情,但躺在床上还是很快便进了梦乡。那一觉,云姜睡得特别香甜,似乎是好久好久没有那样放松过了。

    云姜负责伺候夏离嫣的起居,要做的事情倒也并不难上手,夏离嫣直夸云姜灵巧。

    一日,皇帝在御花园摆了酒宴,颇为繁盛铺张,出席的有受重用的朝臣,亦有后宫众多妃嫔。夏离嫣丝毫不敢怠慢,盛装前去,云姜则留在暮烟楼里做一点针线活。突然听得小太监低声细语地过来说,门外有尚衣局的宫女找。云姜纳闷,便搁了针线前去一看,来的人正是胡笳。

    胡笳看见云姜,一脸的诡秘,拖着她站到屏门底下,看左右无人,方小声说道:“朗月病了。”

    云姜忧心道:“患的是什么病?可有看大夫?”

    “不能看大夫。”胡笳将食指竖在唇前,道,“她是害喜了。”

    云姜顿时惊得杏眼圆睁,骇然道:“怎么回事?!”

    胡笳跺着脚道:“那傻东西是铁了心,打死也不肯对我说出实情,只说要我给她弄一些堕胎的药,吃了便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可是,那东西我要上哪里找啊?想来想去,只好来问你,主子们不是每月都会差人出宫置办一些杂物的吗,能否借那样的机会,暗地里疏通个什么人,将那东西给带进来?”

    胡笳说得急,云姜听出满背的汗,可念在姐妹一场,实在无法狠心拒绝,便执了胡笳的手,道:“朗月她这会儿是什么情形?”

    胡笳道:“她就知道躲在被窝里哭。先前还吵闹着索性从那高台上跳下去,就算不死,起码也将孩子给跳没了。可是你知道,她若真的跳了,还不得惊动些什么人,只怕到时候孩子虽然没了,事情也瞒不住,再把她自己给赔进去。”

   正文 第2节     事情棘手,云姜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好的办法,但她是怎么也不忍心推搪。胡笳和朗月也是她的姐妹,虽然以前偶尔会有争执,闹点小性子,但节骨眼上的事,她们信任她,才来找她,她若是不帮忙,朗月便更是绝望了。

    她思忖着离酒宴结束还有一段时间,便安慰胡笳道:“我随你去看看朗月吧,也好劝她一劝,这事情我一定尽力,你只费心好好看着她,给我时间去筹备。”她一边说,一边就和胡笳出了门,向尚衣局的方向去了。

    从暮烟楼去尚衣局,要经过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一侧的宫墙内,便是御花园。依稀可以听见清朗的乐音,以及众人的鼓掌欢笑之声。胡笳便嘀咕:“也不知要生得怎样的命,才可以坐在那里面去。”

    云姜笑着嗔她道:“就你心眼多,赶紧走吧。”

    正说着,刚好走过一道垂花门,却看门内剑拔弩张,三个人,六目相对,彼此中间有如烧起了一团无形的烈火。

    是楼青煜。洛明栀。还有邻国的使节墨斐。谁也没有发现云姜二人的到来。

    说起楼青煜,他刚才是欢欢喜喜地坐在酒宴上的,缓歌曼舞凝丝竹,酒正香浓,更何况还有洛明栀坐在他的身旁,眉目含情带笑,他怎能不心旷神怡。后来洛明栀如厕走开了,好一阵不见回,楼青煜便沿路找她,却见有人竟强行抱住她,直猥亵地将嘴唇往她的粉脸上贴。

    那可还了得!楼青煜顿时火起,冲上前将那男子狠狠地推开,对方喝醉了,脚步趔趄,顺势便撞在粗糙的树干上,额角鲜血淋漓。

    楼青煜这才看清楚,对方原来是邻国驻派在琰昭国的使官,名叫墨斐。琰昭国一直有邻国使官因仗恃睦邻邦交而藐视国法甚至冒犯君主的行为,最初正是这墨斐的所为。

    楼青煜早有耳闻,可不想这厮如今竟然踩到自己的头上来。他怒火中烧,还不罢手,仍呼喝着要把墨斐狠狠地教训一番。

    墨斐便捂着额头蔑笑道:“六皇子,你若再靠近一步,是必定要后悔的。”

    “哼,后悔?”楼青煜的拳头捏得响,洛明栀却使劲地拦了他,但见那墨斐冷哼几声,理了理扯乱的衫子,大摇大摆地走了,楼青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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