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雅见状赶忙抬起手臂拦在水涟月面前,试探道:“你想不想离开”?
水涟月轻挑凤眉,淡漠的看向苏雅,“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若是想,我可以帮你,若是不想,我自然也有我的法子”,苏雅立刻容光焕发,自信满满的说道。
水涟月闻言凤眸一凛,射出一道锐利,“你在威胁我”?
苏雅一怔,随后趾高气昂道:“谁也别想与我争王爷,他的身边,只能有我,这也是王爷答应过我的,娶你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所以,你不要有太多的妄想”。
“是吗?好,我倒是想要听一听,你怎么帮我离开这里”?水涟月讥笑一声说道。
门外,秋叶与红缨听不到房内有动静,正当心急之时,水涟月却与苏雅从房里走出来,两个人挽着手臂,仿若姐妹,笑颜如花的交谈着。
“小姐。。。。。”,红缨与秋叶见状,均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却不料水涟月给她们回了个安心的眼神,倒让她们更加糊涂了。
“若是真如妹妹所说,那姐姐倒真的要去那地藏庙拜一拜了,正好,也为王爷求个平安符,眼下即将要与南宫翎开战,求个平安姐姐心里也踏实些”,难得水涟月露出一抹柔情,看待了青袅,直到从他身边走过,他也没发觉。
“哦,对了,青大人”,水涟月猛然想起什么,退了两步来到青袅面前,“本王妃要与苏雅妹妹前去这里的地藏庙为王爷求平安符,府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晚膳时分本王妃便会回来,到时候你准备好晚膳,本王妃要与王爷一同用膳”,话罢,携着苏雅向外走去。
“王妃留步”,青袅闻言赶忙唤住水涟月,朝着她行礼,恭敬道:“王妃还是不要出府的好”。
水涟月冷哼一声道:“怎么?青大人这是要软禁本王妃吗”?
青袅惶恐,赶忙解释道:“属下绝无他意,只是,王妃现在的处境。。。。。。”。
水涟月扬起下颚,瞥了眼青袅,冷傲道:“郢都乃是王爷的地盘,难道本王妃在这里也不安全吗?青大人这么说,是在变相告诉本王妃,郢都的防线根本就是个摆设吗”?
“不,属下绝无此意。。。。。”,青袅越听水涟月的话越离谱,可却没有更加有力的说辞,毕竟王爷没有吩咐过他任何有关王妃的事情,他之所以不让水涟月出去,是因为他觉得苏雅不怀好意而已。
“既然没那个意思,就给本王妃闪到一边去”,水涟月说完,转身挽着苏雅离开别院。
王府的管事一听是王妃出行,立刻准备马车,转眼间,水涟月与苏雅红缨等人便坐在了豪华的马车内。
青袅在府门外眼看着马车扬尘而去,无奈之下,只好命暗卫暗中保护王妃。
马车内四个暖炉烧得很旺,使得车内的温暖之极,水涟月早已褪去衣袍,换上淡青色的夹袄流苏裙,端坐在苏雅对面,两边是秋叶与红缨,二人格外警惕的盯着苏雅,她们已经知道,小姐与苏雅之所以热络,不过是演戏而已。
“怎么?还怕我把你家主子给吃掉吗”?苏雅的目光瞥向秋叶与红缨,一边拎起小银壶,一边娇笑道。
秋叶脸一红,微微垂下头,红缨则毫无惧色的迎上苏雅的双眸,沉声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是吗”?苏雅笑着说道,目光却快速闪过一抹狠毒。
从王府出发前往地藏庙只需半个时辰,很快,马车停在地藏庙不远处。
水涟月与红缨秋叶看向地藏庙,徒然间便被那寺庙的磅礴气势震撼住了,巨大的匾额正当中三个大字,黑底红字,地藏王,八根粗壮的石柱支撑起一座五色琉璃瓦顶,而寺庙的门口前更是人来人往,纵然数九寒冬,香火依然鼎盛。
“即便做戏,也该做足了,否则,后面那些人可不会轻易相信的呢”,苏雅见水涟月等人停止不前,不禁低笑出声。
水涟月猛地一回头,便看到正慌忙躲避的王府侍卫,冷笑一声,转回头跨步走进地藏庙。
庙里分三座神殿,每座神殿烧香的人络绎不绝,水涟月与苏雅也不例外,烧香叩头完毕,从求签处求了道平安符,便走出神殿。
许是苏雅经常来这里的缘故,与寺庙的主持相熟,所以,主持便将几人领到后山一间偏僻的厢房。
第二百二十九章 爆炸
主持刚一离开,水涟月便一把揪住苏雅的衣襟,凤眸冷冽之极,吓得苏雅大惊失色。
“说吧,你磨磨蹭蹭搞这么多花招,到底想做什么”?水涟月一句话,更令苏雅面色惶恐。
“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在厢房里换上沙弥的衣服,乔装出去,就不会被人发现而已。。。。。”。
苏雅双眸闪烁,早已落在水涟月的眼底,“是吗”?她狠狠地瞪了眼苏雅,一把将她推开,苏雅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发鬓松散,朱钗也掉落在地。
果然,水涟月扫视房间内,发现床铺上整齐摆放着三套沙弥的僧服。
“小姐,看来她说的不错,我们赶紧换上衣服离开这里吧,以免夜长梦多”,红缨边说边走到床边,拿起僧服递给小姐与秋叶。
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苏雅,她勾了勾嘴角,诡异的看了眼正在换装的三人,不着痕迹的移动到房门口,突然,她快速打开房门跑了出去,等水涟月三人反应过来,房门已经上了锁。
她也顾不得换衣服了,走到房门口用力的推拉,却根本打不开,窗户外有人影闪动,紧接着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窗外竟被人用厚木板钉死。
红缨与秋叶合力去撞房门,岂料这房门用的是实木,反而将她二人弹了回去。
“小姐,怎么办”?
水涟月凤眸迸发着浓烈的杀气,苏雅这个贱女人,她十指紧攥,却突然紧锁眉头,向空中嗅了嗅,“糟糕,这里有火药。。。。。。”。
没等她的话说完,门外响起酒坛碎裂的声音,浓郁的酒香顺着门缝飘了进来。
“该死的女人,我要杀了她”,红缨紧咬牙说道,刚走到房门处,却被一股热浪击了回去,“小姐,外面起火了”,她顿时惊呼出声,拼命的在房间内翻来找去,渴望能找到出路。
“红缨,飞上房梁,速度”,水涟月大声喊道,手中的玄天绫卷起秋叶的腰,腾空落在房梁上。
红缨听到小姐的话,也飞到房梁上。
门外的火势越来越大,屋内已是浓烟滚滚,水涟月闭住气息,运起内力不停的用玄天绫击打屋顶,红缨见状也来帮忙,拔出腰间的软件,可毕竟内力有限,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因为秋叶没有内息,已经被浓烟熏得咳嗽起来,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终于在水涟月的不懈努力下,将屋顶戳了个洞,她先让红缨出去,紧接着将玄天绫缠在秋叶的腰上,用内力一送,然后才是她自己。
出来才知道,火势已经蔓延到屋顶,更让水涟月想不到的是,屋顶一旁竟然埋伏着数名黑衣人,黑衣人见有人从屋顶逃出来,二话不说,拔剑刺去。
水涟月与红缨护着秋叶,抵挡着黑衣人的进攻,却不料秋叶脚下一滑,滚进了火势之中。
“秋叶。。。。。。。。”,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回荡在半空中。
眼看着秋叶滚落下去,水涟月与红缨都无法脱身,那些黑衣人招数难缠之极,明显不是要她们的命,而是拖延时间。
果然,黑衣人一波一波的撤退,正当水涟月与红缨想要追随他们一起离开屋顶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轰隆”,一声,整座厢房瞬间炸得粉碎。
当南宫煜赶来时,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地上除了王府侍卫的尸体外,还有不少砖头瓦块的碎片,原本坐落在这里的厢房,支离破碎,只有浓浓的黑烟飘散。
“王爷,姐姐她。。。。。呜呜。。。。。”,这时,苏雅从南宫煜的身后跑过来,泪流满面,抽泣的说不出话来。
南宫煜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僵直的转过身来,瞪圆黑眸看向苏雅问道:“到底是谁”?
“呜呜,王爷。。。。。雅儿也不知,不知,呜呜。。。。。突然来了很多黑衣人,他们。。。。。他们将雅儿打昏了,之后雅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雅儿也是刚刚跑过来,呜呜姐姐她们还在里面啊。。。。。。呜呜”。
南宫煜额头的青筋瞬间暴起,双眸通红,突然,他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举动,飞快的朝着被炸毁的屋子跑去,全然不顾还发烫的砖头瓦块,发疯般的挖着,努力的找寻着。
“给本王坚持住,给本王坚持住,听到没有,你这个笨女人,本王来救你了。。。。。。。”,南宫煜一边不停的用双手翻着发烫的砖头,一边不断的咆哮着。
身后,青袅墨云和苏雅见状,赶忙上前去阻止,“王爷,您不能这样,王爷,您快住手,王爷,您的手在滴血啊,王爷。。。。。。”。
当众人好不容易将南宫煜拉开,“嘭。。。。。”的一声,废墟里再次响起爆炸的声音,沙石顿时飞溅,青袅赶忙用身体护住王爷。
“不。。。。。。。”,南宫煜一声吼叫,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废墟崩塌。
等到尘埃落定,南宫煜也因此昏了过去,所有人都赶到很意外,王爷一向身体康健,征战之时,三天三夜不合眼也不会疲倦,怎么会突然昏厥呢?
王府,槿院,苏雅端着鸡汤,一口一口的喂到南宫煜的嘴边,看他喝下去,再去舀第二勺。
“王爷,已经三天了,您不能再这么消沉下去,军中的将士们都很挂念王爷,前线也等着王爷去坐镇呢”,苏雅拿着丝帕轻轻的擦拭着南宫煜的嘴角,柔声说道。
“谁说本王消沉了,本王只是感到有些疲倦而已”,南宫煜动了动嘴,沉声说道,紧接着端过苏雅手中的汤碗,两三口便喝完了。
苏雅莞尔一笑道:“是,是,是雅儿用词不当。。。。。”。
南宫煜将汤碗递给苏雅,黑眸一凛,声音也冷了几分:“你去传本王的命令,让青袅冥刹去书房等我,本王稍后就到,另外,替本王更衣”。
苏雅先是一愣,紧接着娇美的脸颊染上一抹女儿红,这可是第一次,王爷让她侍奉更衣呢。
很快,她传了王爷的命令,服侍南宫煜更衣。
那强有力的胸膛,一直是她心驰神往之处,小麦的肤色,具有阳刚之气,当她为南宫煜围上玉带,鼻尖传来阵阵男子的气息,令她有些陶醉,修长的身躯,却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削薄轻抿的唇,尤其是那双锐利的的黑眸,宛如空中雄鹰,冷傲逼人。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果然不同凡响。
呵,如今,水涟月已经死了,煜哥哥就是她一个人的了,再也没有人敢跟她分羹。
望着南宫煜离去的背影,苏雅的嘴角勾出一抹得意。
第二百三十章 开战
从郢都打回金熙京都,并非容易之事,南宫翎在位的这段时间,百姓们虽算不上安居乐业,但也不愿无辜起战事,毕竟,最后遭殃的还是百姓。
但,南宫翎大肆清洗朝堂,却惹得官与民不聊生,他为了在重要职务上安插自己的人,丝毫不顾及结果,一意孤行,杀的杀,灭族的灭族,一时间牵连甚多,加之京都此刻戒本森严,动不动就搞出个搜查,使得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说是怨声载道也不为过。
邻壤的城池不比京都好到哪去,守城的将领全是南宫翎安插的人手,战事将起,仗着新官上任三把火,守城的将领便在城中大肆敛财,苛捐杂税全部提升上去,许多百姓想要离开投奔其他地方,却因城门森严,根本出不去。
也正好给了南宫煜出兵讨伐的借口,虽然算不上名正言顺,倒也可以用一用。
整个金熙这片国土,除了郢都封地的十城和南北郡城以外,多处城郡都遭受到了相同的待遇。
老百姓虽然清楚,是煜王先要谋反,可得知煜王管辖之内,生活太太平平后,也就不再抱怨了,恨不能插上翅膀马上飞过去。
战事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第一战便是陵寇郡,镇守陵寇郡的将领曾是焦广海手下的将士于德海,后被南宫翎提拔为护国平反大将军,此人孔武有力,两柄九环大刀耍的活灵活现,可机智却平凡之极。
五日后,南宫煜亲帅大军二十万,连夜赶路,直抵陵寇郡不远三十里扎营。
主帅营帐里,南宫煜与绝杀铁骑统帅赤目,骁骑营都统梁元,步兵营正副首领李馗、赵鸣正商议着下一步的举动。
赤目根据探子打探来的消息说道:“王爷,末将认为,南宫翎派于德海坚守陵寇郡,此一行为绝不简单,那于德海头脑蠢笨,若他守城岂不是白白的将陵寇郡送给王爷,况且,陵寇郡前面有一条十丈宽的河堤,恐怕他会在河堤上面做手脚也说不定”。
南宫煜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他仔细盯着陵寇郡的地形图,目光深邃不已。
突然,步兵营副将赵鸣开口道:“若说南宫翎的意图,恐怕真如赤目所说,末将曾听底下的将士们说过,那河堤名唤滔天河,在夏日之际,会如海浪般,涌起巨浪,而此刻是冬季,河面早已结冰,若是于德海在这冰面上做手脚,那咱们要小心谨慎才好”。
“若是冰面上做手脚,无非是用冰锤事先打碎,伪装成完好无损,等咱们大军一过,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将咱们歼灭,赵鸣,你想说的可是这个”?李馗看向赵鸣问道。
赵鸣点点头,看了眼南宫煜,见他一直没有说话,也不知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依在下看,不见得如此。。。。。。”,就在这时,青袅风尘仆仆的从帐外走进来,整张脸被冻得紫红紫红,他走到炭盆旁,恨不得将手指插进火炭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青袅,赤目不解的问道:“青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青袅刚要说话,却猛地打了个喷嚏,这时,南宫煜走到桌子旁,倒了杯热水递给他,青袅微微一笑,握住暖暖的水杯,众人都知道煜王爱惜将领,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所以,早已习以为常了。
青袅喝了口热水,这才道来:“于德海的身边有位能人,南宫翎之所以派无才的于德海坐镇陵寇郡,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真正说话的主儿,其实是那位能人罢了”。
“你说什么”?众人皆愣住了。
“果然如本王所料。。。。。”,这时,南宫煜沉声说了一句,紧接着又看向青袅问道:“可知那能人的身份”?
青袅点点头道:“是南宫翎新提拔上来的内阁大学士,由于那人很谨慎,居住的屋子也戒备森严,且从不出屋,只知道于德海平日唤那人为言大人”。
“言大人”?南宫煜半眯起眼眸,在脑海里搜寻有关言姓的记忆,许久,果然让他想起来了,声音冷了几分道:“本王倒是记得一个人,名唤言鸠,是前年的新科状元,但因为没有门第,又无背景,不久后便被人冷落了,去了偏僻的县里做了个县丞,若真是他的话,本王倒是很期待这场战役的结果呢”。
众人不太明白煜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青袅却很清楚,便替王爷解释道:“王爷虽未曾与言鸠接触,但却是从旁人得知,言鸠当年的试卷,可以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金熙朝堂上下,无人能比得上他的文采,虽然文采过人,但治国之论却未开先例,所以,南宫翎只在